“助理小姐,會圍棋嗎?!?/p>
我琢磨不透他的用意,如實說,“我不會?!?/p>
林宗易指著被收拾得差不多的棋盤,“我圍剿了馮董的白子,他棄車保帥,最終逃出生天,達(dá)成和棋,算哪種戰(zhàn)術(shù)?!?/p>
我想了一下,“狡兔三窟嗎?”
“還有一個更高明的說法?!绷肿谝姿菩Ψ切Γ皣壕融w?!?/p>
我心臟驟停,差點跳出嗓子眼,幸好他沒有再往下說,只是不斷悶笑,我一聲不吭退到一旁。
馮斯乾也察覺了我們之間的特殊氣氛,他沒多言,撇了兩下水面漂浮的茶葉末,“宗易,上周你在濱城的高爾夫球場,我也在?!?/p>
林宗易端起杯,低頭嗅了嗅茶香,“我看到你了?!?/p>
馮斯乾說,“你球技進步不小?!?/p>
林宗易的神情耐人尋味,“斯乾,我比你更不喜歡湊熱鬧,可利益當(dāng)前,我不得不湊?!?/p>
“萬利背負(fù)了數(shù)億的債務(wù),除了華京,沒有企業(yè)填得起窟窿。”
林宗易喝了一口茶,“我填得起?!?/p>
馮斯乾指尖流連在杯口,“你的企業(yè)要充裕的資金流運轉(zhuǎn),再割出幾個億砸給萬利,你有多少資金鏈,能保證銜接得上?!?/p>
林宗易大約嫌茶苦,他只喝了一口,便不再碰了,“那是后話了,我只顧當(dāng)下。”
馮斯乾一言不發(fā)。
林宗易問,“你和殷怡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?!?/p>
馮斯乾說,“不急,隨緣?!?/p>
林宗易舌尖抵出一片茶葉,吐在煙灰缸里,“不在一處同居,緣分是隨不來的。斯乾,你覺得呢?!?/p>
馮斯乾撂杯子的姿勢頓住,“宗易,你這話什么意思?!?/p>
他們對視著,像兩池了無波瀾的湖潭,可湖底驚濤暗涌。
林宗易的面孔仍然是溫文爾雅的淺笑,“沒什么意思,我僅僅是提醒你這件事。”他站起,拍了拍馮斯乾的肩膀,“我沒有孩子,我等著抱你們的?!?/p>
林宗易看著旁邊的我,我立刻緊張起來,不過他沒和我說話,只對馮斯乾說自己該走了。
馮斯乾也站起,“我送你?!?/p>
他們走到門口,林宗易突然毫無征兆地停下,他偏過頭,“斯乾,你這位助理——”他欲言又止的樣子,似乎斟酌如何評價,我以為他會揭發(fā)我撒謊,嚇得大氣不敢喘。
馮斯乾面無表情等待林宗易的下文。
好半晌,林宗易笑了,“很匹配你?!?/p>
馮斯乾反問,“匹配我什么?!?/p>
林宗易說,“和你一樣擅于應(yīng)付各種場面?!?/p>
馮斯乾側(cè)身看向我,“林董對你印象很好?!?/p>
我稍稍松了口氣,“謝謝林董?!?/p>
林宗易離開后,馮斯乾返回辦公室,他坐在椅子上,灼人的陽光深處,臉色喜怒不辨。
我試探問,“馮先生,林董在威脅您嗎?”
適當(dāng)掌握一個男人的秘密,能夠拉近關(guān)系,可不能挖掘得太過火,男人會反感戒備。
馮斯乾抬起頭。
我說,“他以您和太太分居為把柄,威脅您放棄收購萬利?!?/p>
他瞇著眼不語。
一直以來,沒有獵物能逃脫我的計中計,唯獨馮斯乾油鹽不進軟硬不吃,我百發(fā)百中的手段在他的世界里全部失靈。
我決定改套路,馮太太有耐性,我沒有。
挑明真相是最直白的捷徑,我都親眼見證他們分居了,再裝糊涂不免太假,不親手打破馮斯乾的面具,他永遠(yuǎn)不會主動摘下,他戴著君子的面紗,怎會放任自己墮落。
書友評價
《情海沉淪》堪稱是一部風(fēng)靡小說,由作者玉堂執(zhí)筆,小說故事情節(jié)曲婉,玉堂文筆流暢,運墨如飛,成功勾勒出了以韓卿馮斯乾為主角的人物群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