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(yī)館里,飄蕩著的全是巴掌聲。
單海蝶本來臉上就有傷,此時被自己下了狠手,疤痕愈發(fā)明顯,傷口崩裂,又開始流血。
這樣下去,一定會留疤。
臉本就是女人的門面。
單玉濃于心不忍,拉了拉蘇聽塵的袖子,“要不算了吧?!?/p>
“為什么算了?”
“這滿臉血,太惡心了。”單玉濃扯謊。
蘇聽塵呵呵一聲冷笑,扯住單玉濃的衣領(lǐng)將她拽到單海蝶眼前,“再給你一個機(jī)會,為什么算了?”
單玉濃作為醫(yī)生,自然見過不少血,還摸過不少器臟,可蘇聽塵此舉,愣是叫她覺得好血腥。
“就是太血腥了。”
蘇聽塵冷冷的說:“你若是今日放了她,來日她有機(jī)會,會將你送進(jìn)大牢一腳踩死。”
單玉濃怔了下。
蘇聽塵說的是實話。
“再選一次?!碧K聽塵命令她。
“可是,我還沒想過要她死?!眴斡駶獗灸艿恼f:“殺人如果真的手到擒來,我又為何做大夫救人?”
蘇聽塵的眼睛瞇了起來,嘴角微揚。
單海蝶眼里滿是哀求和怨恨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蘇聽塵松了單玉濃。
“罷了,有人求情,留你一條賤命?!碧K聽塵下了命令。
單海蝶松口氣。
“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?!?/p>
就見原本跪在蘇聽塵身側(cè)的那個黑衣人,一個閃身,一道亮光,單海蝶啊一聲叫了出來。
那個黑衣人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。
單海蝶另一側(cè)臉頰,被劃了另一刀,鮮血淋漓。
單海蝶跪在地上,顫抖的捂著臉,卻跟蘇聽塵謝恩,“多謝蘇公子不殺之恩。多謝蘇公子!”
“滾?!碧K聽塵拿起灑壺繼續(xù)給金銀花澆水。
楊慶恒的手掌一直捏著,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單玉濃,她始終躲在蘇聽塵身后。她從前,總是一瞬不瞬的盯著他,現(xiàn)在,卻連看都不愿看他一眼。
既然你這樣絕情——辱妻之仇,輕視之罪,必當(dāng)一一償還。
楊慶恒將單海蝶從地上拽起來,扶著她的腰,帶出了醫(yī)館。
何一刀對單玉濃抱拳,“公務(wù)在身,必謀其職。多有得罪,單姑娘見諒?!敝笠搽x開醫(yī)館。
蘇聽塵這一翻神操作,雖說是幫了單玉濃,單玉濃卻還是有驚訝他的背景。
她知道蘇聽塵不簡單,卻沒成想不簡單到了這個份上。
還好當(dāng)初她沒惹他。
單玉濃見蘇聽塵陰沉著臉始終沒說話,琢磨自己還是別逆了龍鱗,該滾還得滾。
“去哪?”
蘇聽塵叫住她,明明是在澆花,卻好似在盯著她。
單玉濃轉(zhuǎn)過身來,“多謝蘇公子救命之恩,感激不盡!”
“敷衍?!碧K聽塵毫不留情的拆穿她。
“真心的?!眴斡駶庹f。
蘇聽塵鼻子里哼了一聲,極其不屑。
“蘇公子貴人事多,小的我就不打擾了?!眴斡駶庀肓?。
“讓你走了么?!?/p>
單玉濃不情愿的轉(zhuǎn)過身來,“公子還有什么吩咐?”
蘇聽塵將灑壺放下來,“單玉濃,看你這樣,遲早要死在別人手里。你若是死了,本公子的畫怎么辦?”
難怪剛剛救她,弄了半天,為了那副畫。
“怎么可能!我怎么就會死在別人手里?”單玉濃不滿的嘀咕。
“從明天起,來醫(yī)館做事?!?/p>
“為什么?”
“怕你死的太快!”蘇聽塵白了她一眼。
“那得到什么時候?”
“什么時候把那副畫想起來,你什么時候可以出去找死?!碧K聽塵輕描淡寫。
單玉濃跳了起來,“你這不是囚禁我?”
蘇聽塵沒理她,將腰間的錢袋拖了拖,發(fā)出叮當(dāng)?shù)穆曧?,那樣子就像是在告訴她,單玉濃你想清楚了?
單玉濃眨了眨眼睛。
賣身賣到家了。
“只要蘇公子高興,單玉濃求之不得?!?/p>
出來醫(yī)館的時候,單玉濃就差哭了。
這個蘇聽塵,著實是個怪物。
走出來沒幾步,背后就傳來腳步聲,是余大仙的門童。
門童對單玉濃說:“你的腿不方便,公子吩咐我們給你叫個轎子?!?/p>
單玉濃忍不住說:“這個蘇聽塵,也不是不知道憐香惜玉嘛。”
門童又說:“一次轎子五百錢,姑娘記得還?!?/p>
單玉濃:“……”
一路乘著轎子回客棧,雖然舒服了不少,心里卻一個勁的咒罵,花的老娘的銀子,給蘇聽塵做好人。
到了客棧,單玉濃疲憊不堪。
拆下綁腿,腿上的炎癥反復(fù)又嚴(yán)重了。這一天天的沒機(jī)會休息,搞得傷口復(fù)合的不好。她還得給自己吊水去炎癥。
太累了,躺了沒一會,就睡著了,直到敲門聲將她驚醒。
“單玉濃,你開門。”
是單愛梅。
“有事么?你怎么找到這里的?”單玉濃十分防備。
單愛梅說:“武春的腿開始疼了,你給他吃了什么藥,再給我一顆?!?/p>
單玉濃已經(jīng)沒有那個好心了,更不想惹事,“沒有了。”
“你說謊,你怎么可能沒有了!絕對還有!你給我,單玉濃你給我!”單愛梅說著瘋了一樣抓住單玉濃的衣服,想要從她身上找出之前的藥丸。
單玉濃本就弱,很快就被她推倒在地,撞翻了凳子。
“單愛梅,你今天做的這一出,還想叫我給你藥?你還要臉不要?”單玉濃忍不住罵她,扶著凳子勉強(qiáng)站起來,“你若是再鬧,我就報官了?!?/p>
單愛梅之前強(qiáng)求不行,一頭跪下來,不停的磕頭,“我求你了,單玉濃我求你了,你幫幫武春。我錯了,我給你賠不是。那些都是單海蝶的主意,我根本不想這么做。求你了!”
“真的沒有了。靠著麻醉劑也不行,這個疼痛明天肯定會消失。他也會自己愈合。”
單愛梅的額頭被磕的全都是血,鼻涕一把淚一把的,“你騙我。你只是怕被牽連。我不會告你了。你給我吧。求你了?!?/p>
單玉濃嘆了口氣。
大概是這一個做母親的,挑起了她心底的柔軟,她還是妥協(xié)了。
她拿出三顆止痛藥說:“我再給你個止痛片,兩個時辰吃一次,不能吃太多?!?/p>
單愛梅如同有了靈丹妙藥,拿著藥連滾帶爬的朝外跑,沒有說一句謝謝。
單玉濃給了就后悔了,這次的止痛片,絕不會有任何副作用,也沒有藥理反應(yīng),應(yīng)該不會有事了吧?
到底是頭一次穿越,單玉濃太過單純。
書友評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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