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著跑著就不知道到了哪。
這里有一片湖水,樹林靜謐,無人打擾。
李新慢慢蹲了下來,心緒雜亂。
這個世界本就不真實,這一切都是夢,不能讓自己陷進去。
她想起了倉央嘉措的《十誡詩》,這樣的苦憂與傷,不應該在這個世界體會。
她本是個純情之人,要不不動心,要不生死相隨。一個被她接受的人,足以占據她這一生。
很心痛,他那茫然無措,受傷的表情已經深深印在她心里。
跑開了,卻懷念那唇上的柔軟,卻還要克制住自己不能干出那樣的事。
豪爽之人,肯定會覺得此事都是小事,根本不用這樣糾結,可她在其他方面都足夠大氣,但是對于愛呀,她的腦子總是不夠用。一個想法一個執(zhí)念可以持續(xù)很久,除非是她自己真正想通,否則他人的勸語并無作用。
湖水倒映出藍天也倒映出岸邊風景。
她看著水中的自己,一臉疲憊。
忽的,水中映出她的身后有蒙面人企圖對她不軌。
丫的!想緩口氣都不行,太他親娘的刺激了!
當然是反話!
李新屏息凝神,待那人再靠近一點,她一個撤身,閃到一旁的同時起身,反轉過來一腳把那蒙面人踹進了水里,那人在水里撲騰著。
這時,林子間又沖出數十個蒙面壯漢。
林新暗道不好,無路可走。
這些人到底是誰,是誰要這樣急于害她,每次她單獨出來,就會遇到他們,上次未得手,這次呢?
這么半天了也沒人來救她,難不成真的就要葬在這了?
現在終于知道后悔了,就算賭氣也不應該跑太遠,到隔壁屋子里氣一會兒就好了,她何苦要腦子短路跑到這荒郊野外的。
也怪自己腳力太好了,可是現在這種情況,想逃,都不是靠腳力的。
天吶,前有壞蛋后有湖,她是旱鴨子,進水必死,硬拼也干不了這么多壯漢,且看這架勢,都是訓練有素的。
雙方就這樣僵持著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
對方耐不住了,中間一個彪形大漢掄著大刀就朝她一步一步走過去。
李新如束手般無策。
模仿者武打劇里的動作,李新先入為主,沖上去就一個飛踢。
好歹她是體育全能兒,模仿個動作還不是難事。
身旁人包括那大漢都是一愣——沒想到這瘦弱之人還會武功!
一幫人黑壓壓的,都舉起刀劍來,朝她靠近。
她心中大叫遭了,是自己魯莽了,沒鎮(zhèn)住他們,反倒讓他們提高了警惕,只能硬闖了。
一時間刀劍齊鳴,十來個黑衣人圍著她,李新在里面不過是周旋了一會兒,就被其中一個人敲了后腦勺,暈了。
能不能別每次打頭,難怪她總覺得自己腦子最近總是不夠用……
這是她腦袋里閃過的最后一句話,隨即就斷片兒了。
李新在迷蒙中動彈了一下。
“小姐,小姐,她醒了?!敝宦牭靡粋€男人的聲音。
“終于醒了,還挺能睡嘛!”
那小姐拿著根鞭子,一步一步走過來,完全沒有閨閣之秀。
“看你這瘦弱樣,跟個女人一樣,你祖上是不是太監(jiān)呀,啊?”說著,她就笑了,在李新面前來回走著,拿著鞭子,很神氣的樣子。
站在外面守著她的人一聽這話都笑了。
李新稍一瞟這地方,如果沒記錯,這應該是縣內大牢,在這之前,她“有幸”來看過。
可這女人是誰?牢監(jiān)?不對,她是個女人,而且穿得這樣花枝招展。
剛剛那人叫她小姐,那她是?
是章縣令的女兒?!
“你是章縣令的女兒?!彼袣鉄o力說著
“喲!算你識相。”
那李新總算明白了,她是給他爹報仇的。不能對阿哥下手,所以就找她了。
看著她不說話,那女人說:“怎么?在想怎么跟我求饒?”
“你就不怕阿哥找著你嗎?”
“他怎么可能想到你會在這里,他都沒見過我,怎么知道會有我這么個人?”
“天鎮(zhèn)縣內,我們沒有樹敵,要說真正仇視我們的,肯定是你爹,難道阿哥連這個都想不到?”
那女子有點慌神,隨即淡定道:“那又怎樣,反正我爹也討不了好了。我爹已經死了!”她湊上來,朝她猙獰道。
李新被綁在木架上,手腳酸痛。
好歹帽子還在頭上,雖然看起來像女人,但他們也不敢確定。
都什么時候了她還在意別人是否能認清她的性別!
“我爹,我爹受不了打擊!他就在牢里撞死了!就是這間?!?/p>
她用拿著鞭子的手指著這間牢房。
“你爹若是清官,何苦會被革職?”
“比我爹貪的人多了去了,你們怎么都不抓!只知道整治這些小官小吏,拿來爭功勞嗎!只知道撿軟柿子捏!”她鄙夷地看著她。
這話竟讓她無語,是啊,貪官那么多,朝廷上的才是更加老奸的人。
不對!她怎能被那女人的話忽悠了!
“那照你這么說,這次阿哥前來賑災,對你爹的貪污就只應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?”
早已有人打探好章成這么多年貪了多少,證據也已經上報了,沒想到這個老東西這么經不住,送牢里沒多久就自殺了,只是工事建造也很緊急,他們也沒多管,單是那些罪證,已經夠他滿門抄斬了,要不是李新勸著,阿哥附了一封書,怕章家早已滅門。
如今卻身落他女兒之手。
“你們?yōu)槭裁匆扑牢业?!?/p>
一說到憤怒處,她一鞭子揮舞過來。
李新渾身一震,只覺得鉆心的疼,緊緊咬著牙,憋著一口氣。
就這一震,那女人眼尖兒的,就是看見了李新胸口前有東西暗涌了一下。
“你是女人?”她微微一驚,看到李新壓根沒理她,她更惱了,又一鞭子抽下去。
李新死死忍著,不讓自己叫,不讓自己哭。
她的皮膚天生對疼痛特別敏感,小時候輕輕磕一下就痛得要死,哭個半天,只是長大了后,學會了忍。
但這是人生第一次這么痛徹膚骨,第一次這么劇烈的疼痛,她差點昏了過去。
見李新未哭,女人更是氣得一鞭子一鞭子狠狠抽下去。
“你哭??!你哭??!你這個賤人!賤人!”
咬得嘴唇出了血,終于在幾鞭子過后,她暈了過去。
“大夫,阿哥怎么了?”
“阿哥不礙事,只是太過辛勞,又加之情緒波動過大,氣血上涌,才導致猝暈,只要休息好,就好了?!?/p>
“謝謝大夫。”那個叫金佳·大勇的人是永璜的貼身侍衛(wèi),與永璜的關系也甚好。
“那老夫告辭了。”
“您好走?!彼克痛蠓虺隽碎T,就趕緊扭過頭來看著阿哥。
阿哥還沒醒來,小師爺也找不到了,他都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兒,兩大主將就一暈一失的。
還好大勇知道阿哥特別在乎那位小師爺,現已著人去找了。
夜深了,阿哥終于醒了來,大勇未曾合眼,一直守著他,見他醒了,立即端來熱了幾遍的藥給他喝。
“大勇,我怎么了?新兒呢?”
“阿哥,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,當時門一開,小師爺就跑出去了,我一進來,你就暈倒了?!?/p>
“還沒回來?”
“阿哥,您你先把這個喝了,等會兒又涼了,又得去熱。”
大勇長相憨厚,為人憨厚,但是做起事來一點不馬虎。他跟永璜是從小的交情,很要好,只是許多人不知道。
永璜聽話地喝了藥。
看著阿哥向自己投來詢問的眼光,他有點結巴了:“啊……阿哥……我可說了,你別急,大夫就說您現在不能急。”
“好,我不急,你快說?!?/p>
永璜有些虛弱。
“人……人,還沒找到呢……”
大勇心虛地低下頭,又馬上抬起來看他的反應,只希望他不要急。
“什么?!”這大晚上的,她人生地不熟,外面又危險,她怎么還沒回來!
“阿哥,阿哥,我都說了你別急別急,再急您又病了,病了就沒法去找小師爺了。”大勇寬慰道,還細心地幫他撫背。
“好,好,我不急。你派人去找了沒?”
“去了去了,老早就去了?!?/p>
“那為什么還沒有消息!”永璜一著急就咳了兩聲,大勇嚇得話都說不來了。
“阿哥,阿哥,我們一定會找到小師爺的!”
永璜現在只怪自己,只怪自己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,要不然她也不會負氣出跑。
“不行,我要去找,我要去找她。”說著,他就要掀開薄被下床。
大勇趕緊攔著:“阿哥,大阿哥,現在大半夜的,出去找也找不到什么,我們的人大都在外面,我吩咐了,沒找到不許回來,阿哥你別去。”
“新兒要是出事了怎么辦!”他急紅了雙眼。
“小師爺吉人自有天相,他人又好,不會有事兒的,現在說不定在哪戶百姓家呢。您要是真的不放心,明早我陪您挨家挨戶去找,一定能找到,說不定明天小師爺自己就回來了?!?/p>
“大勇,再派些人,再派些人去找?!?/p>
“好好好,阿哥我去我去。”說罷,把阿哥放倒在床上安置好,他就奔出去搬人手找人去了。
他睡不著,他怎么可能睡得著?!
一個小巷里,一位穿著薄衫的少年盛氣凌人,背對著一個匍匐在地的壯男筆挺地站立著,他的身邊,從巷頭到巷尾,站了一長排黑衣人。
書友評價
我是一名宅男,閱盡網絡小說無數,但最新的這部小說《異世風云:特工王妃》深入我心,多么希望這樣優(yōu)秀的作品能在熒屏上呈現,分享給更多的觀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