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擎宇最終還是摔門走了。
俞念錦卻在他走后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的賬戶中多了一百萬。
這個她愛了那么久的男人,果然從不食言,即使在他最恨自己的時候。
她不由低頭苦笑一聲,按約定到醫(yī)院繳了費,開始等待母親的手術(shù)。
手術(shù)前的化療已經(jīng)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,而路擎宇,自上次不歡而散后,就再沒有來過電話。
路家與聞家的聯(lián)姻消息還在電視上如火如荼的報道著。
俞念錦看到新聞依舊會感到難過,卻也同樣為他們感到祝福。
這種久違的平靜,卻被一通電話,徹底打斷了。
“文醫(yī)生,到底是怎么回事?不是說好了已經(jīng)匹配成功了嗎?為什么還會出問題?”
俞念錦跌跌撞撞地趕到醫(yī)院,額頭上還扎著那天被酒瓶碎片弄傷而纏著的繃帶,由于動作過于激烈,繃帶上甚至都開始隱隱滲血。
文熙涵看著俞念錦這般狼狽的模樣,心中一痛。
他抓住她的肩膀,想將她轉(zhuǎn)到椅子上坐下。
俞念錦瘦骨嶙峋的手掌,卻在此時抓住了文熙涵的衣領(lǐng)。
“求你了。文醫(yī)生,我真的不能失去我的媽媽?!?/p>
沙啞憔悴的聲音讓人不忍卒聽,文熙涵緩緩將她按在椅子上,害怕她因為承受不住這個噩耗而暈了過去。
溫?zé)岬氖终瓢矒嵝缘卮钤谟崮铄\的肩上,又拍了拍,文熙涵這才艱難開口:“骨髓的捐贈者出現(xiàn)了臨時悔捐的問題,手術(shù)不得不推遲。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……”
俞念錦驚惶抬眼,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文熙涵的手腕:“會怎么樣?我媽會死嗎?”
文熙涵咽了口唾沫,輕聲開口:“如果不能及時得到移植,阿姨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。目前為了開展移植手術(shù),阿姨身體的免疫系統(tǒng)已經(jīng)被全部摧毀,無法再扛過更多時間了。”
俞念錦的臉色驟然一變,她的呼吸幾乎都被這句話給遏止了。
胸腔翻滾的情緒讓她止不住地顫抖,腿腳開始發(fā)軟,眼前陣陣發(fā)黑,所有的聲音在那一刻都在飛速后退,只余下嗡嗡的忙音。
半晌,仿佛過了一個世紀(jì)那么久。
俞念錦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,她凄惶的抬頭看向文熙涵,問道:“捐贈者是誰?文醫(yī)生,求求您告訴我?!?/p>
“抱歉?!?/p>
文熙涵無奈地?fù)u頭:“出于規(guī)定,我無法告訴你?!?/p>
抓住文熙涵手腕的力道猛地加大,俞念錦瞳孔緊縮,幾乎就要跪下來懇求:“求您了!文醫(yī)生!您放心,我不會去鬧事的,我只是想求求那位好心人,不要反悔,我只是想試試而已!”
“真的不行?!蔽奈鹾B忙反握住俞念錦的手腕,把她扶起來,不讓她跪下。
“我知道你很難過。但規(guī)定就是規(guī)定,恕我無法告訴你。”
心口絞痛的厲害,大腦卻在電光火石間閃過了一個名字。
“是路擎宇嗎?”
她想起了他的憤怒與憎恨。
那時,他曾用著殺人般的眼神告訴她,他會讓她生不如死。
她不想這樣揣測,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名字。
“這……”
文熙涵的眼神罕見閃躲了一下,肌肉微微顫動,卻還是被俞念錦敏銳的捕捉到了。
“抱歉,我不能說?!?/p>
盡管文熙涵不愿給出答案,俞念錦卻清楚的知道,自己猜對了。
悲痛與絕望在這一瞬間扼緊俞念錦的心臟,讓她幾近窒息。
原來,那個在配對成功后,又臨時反悔的人,竟然真的是路擎宇!
他當(dāng)初為何要主動去進行配對?
是因為他心中還有自己嗎?
那他現(xiàn)在選擇放棄捐獻骨髓,是不是代表著,他已經(jīng)徹底放下了對自己的感情,并且下定決心要她后悔?
心臟像是被一張粗糙的大手重重碾過,疼的厲害。
給了她希望,卻又將這個希望徹底摧毀。
他果然沒有食言,讓她生不如死!
俞念錦猛地從椅子上站起,轉(zhuǎn)身就朝門口奔去。
不行!
她必須要向路擎宇說明當(dāng)年的一切.
她必須,要挽救自己的母親!
“念錦!”
被俞念錦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,文熙涵猛地抓住她的手。
繼而,又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,連忙松手,改口道:“俞小姐,你要去哪?”
俞念錦緩緩回頭,朝文熙涵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。
“去我該去的地方?!?/p>
書友評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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