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距劉家莊數(shù)十里外。
“阿嚏!”良辰打了大大的一個噴嚏,一記凌厲的眼神射向木屯:“臭木頭!是不是你在罵我!”?
木屯突然被這么點名說了一句,想要解釋,可是臉一紅,我了半天什么都沒說出來。
良辰揉了揉鼻子,說道:“像你這樣的木頭,啥時候才能嫁的出去?我真是替你操心?!?/p>
木屯剛剛恢復(fù)正常的臉色唰的一聲又紅了。
他的眼前飄過一男一女拜堂成親的畫面,男的是他,女的是站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良辰。
良辰卻依舊沒發(fā)現(xiàn)木屯的異常,依舊邊走邊絮絮叨叨地說著:“你就得向人家梅謹(jǐn)多多學(xué)習(xí),又帥,又多金,對女人又有禮貌,大家都喜歡這樣的男人,知道嗎?”
“我就不喜歡!”木屯嘀咕著回了一句。
良辰朝他翻了一記白眼:“我說的是女人!女人!你是女人嗎????”
木屯……
良辰絮絮叨叨地說著,完全沒發(fā)現(xiàn)木屯的不對勁,念了好半天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木屯根本就沒跟上來,呆呆地站在離自己百來步的位置。
“發(fā)什么愣呢?”
木屯憋紅著臉沉默了半天,才從他的嘴里憋出了一句話:“我餓了。”
他雖然自幼跟著知章,過的也都是些苦日子,可是男兒該有的擔(dān)當(dāng)他還是有的,如今連吃頓飯都要跟良辰討錢,讓他覺得自己越發(fā)的像小白臉。
“你怎么就知道吃?我們不是剛吃飽沒多久嗎?”
話音剛落,良辰的肚子也適時地發(fā)出咕嚕一聲。
行了大半日,再加上剛才的打斗和搬運,著實是餓了。
她的眼底滑過一絲尷尬:“等著,給你拿錢,姑奶奶有的是錢!”
伸手想從腰間的錢袋里掏出幾錠碎銀,手剛觸到腰間的錢袋,錢袋馬上就跟著癟了下去。
錢已經(jīng)沒了。
良辰一抬頭,就對上木屯巴巴的眼神,心中沒由來地冒起一團火:“看什么看?”
要不是多了一個人,她的錢還能撐一段時間呢!
“不是你讓我等著……”木屯嘀咕著,聲音不大不小,恰好傳進(jìn)了良辰的耳中。
這下良辰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了:“別等了,錢花完了!今天只能挨餓了!”
木屯的眼神微微移動,停在了她的胸前。
良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,臉一下子就紅了,伸手過去就是一巴掌:“你看什么??!流氓!”
臉邊火辣辣的感覺才讓木屯反應(yīng)過來自己盯的位置有些特別,他的臉唰的一下也跟著紅了,擺動著雙手解釋道:“不是,不是,我是說,你身上不是還有那小子給你的玉佩嗎?”
她一愣,這才想起來先前自己怕把玉佩弄丟,特意放進(jìn)了懷里。
良辰白了他一眼:“你活了那么多年,有見過天上掉餡餅的事?”
木屯略一思索,搖了搖頭。
“如今這餡餅不但掉下來了,還那么巧掉到了你的手里,你相信有這等好事嗎?”
木屯略一猶豫,又搖了搖頭。
良辰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腦勺上:“這不就對了!”
她雖然不識玉,但是沒吃過豬肉,到底還是見過豬跑的。
會將這塊玉給她,無非就只有兩個理由,要么是,梅謹(jǐn)真的是人傻錢多,要么就是,他想借著這塊玉,得到她和木屯的下落。
她雖然很喜歡梅謹(jǐn)這棵搖錢樹,巴不得日日夜夜抱著不放,可是那不代表梅謹(jǐn)已經(jīng)博得了她的信任。
當(dāng)年的蘇洛對她不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摔了,然而到最后,不也讓她落得個五馬分尸的下場?
想到這,良辰的眼神暗了幾分。
木屯雖然還是不明白良辰所說的“這就對了”到底對在哪里,可是見她的眼神黯淡,也知她是想起了一些不愿想的事情,便低著頭悶悶地站在一邊。
許久,才開口問道:“那我們今晚是不能吃了嗎?”
良辰白了他一眼,擅自往前走去,木屯擔(dān)心她又惹出什么幺蛾子,只好趕緊跟了上去。
良辰朝四周看了看,大步往北邊的一間廟走去。
廟門口的匾額已經(jīng)沒有了,屋內(nèi)有一尊斑駁的神像,看不出是什么神明,而在這神像的下面,一張香案側(cè)翻在地,銹跡斑斑香爐與盛放貢品的盤子散落在周邊。
“好可憐的神明,很久沒有被人供奉過了吧。”
木屯的話音剛落,香爐就被人踢了一腳,里面的剩余的香爐灰頓時撒得到處都是。
“真是倒霉,我原本還想著這里面應(yīng)該會有食物,結(jié)果毛都沒有!”
木屯幾乎整個人都呆傻了,他知道良辰喜歡用搶的,萬萬想不到連神明的主意,她都敢動。
良辰的耳翼輕動,拽著木屯就蹲到了神明后面。
木屯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原本就餓得頭昏眼花了,再被良辰這么來一下,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
“這是要干什么?”
“噓!”良辰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。
良辰的手指剛放下,廟門口就走進(jìn)了一高一低的兩個身影,高的穿著一身白衣,身后還背著一個竹簍,十足的書生打扮,矮的一身藍(lán)布衣,大概是書生的書童。
“公子,看來咱們今晚可以在這過夜!”書童說著,賣力地擦了擦神明前面的一塊地:“公子,坐這,這邊我給您擦干凈了?!?/p>
書生剛將竹簍放下,準(zhǔn)備坐下休息,頭頂?shù)纳衩骶陀挠牡匕l(fā)出了聲音:“何人打擾了我的休息!”
書生和書童面面相覷,見周圍又恢復(fù)了安靜,權(quán)當(dāng)自己聽錯了。
正準(zhǔn)備松一口氣的時候,頭頂又響起了聲音:“到底是誰!”
書生一哆嗦,直接跪在了地上:“我,我是新亭縣人,人士……名喚爾康,想,想要上京赴考,路過此廟,打擾了山神休息,實在是無,無奈之舉!”
木屯看著身旁笑的合不攏嘴的良辰,有些無奈,想要起身告訴書生事情,卻被良辰一把拽了回來。
良辰唇語:“你干什么?”
“當(dāng)然是告訴他實情!當(dāng)著神明的面你還想騙人!”木屯雖然不愿意助紂為虐,但也是連比劃帶唇語地向她解釋著。
想要起身,又被良辰拉了回來,兩人一番掙扎,竟然不小心踢到了角落里的一個盤子,盤子從角落里滾了出來。
兩人一驚,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,眼睜睜地看著盤子滾到了書生面前。
書生有些疑惑地抬頭:“這是……”
良辰瞪了木屯一眼,捏著鼻子繼續(xù)說道:“你方才說,你要上京赴考?”
“是的,我的祖父考了一輩子的科舉都沒考上,所以從小就教導(dǎo)我要熟讀四書五經(jīng),愿神明佑小的高中科舉,以慰祖父的在天之靈!”說完,書生朝神明叩了三個響頭。
良辰的眼睛滴溜溜地轉(zhuǎn)了一圈:“佑你高中也不是不可以,就是需要點誠意?!?/p>
“誠意?”
良辰見書生依舊不明白,忍不住翻了個白眼:“我總歸需要些銀子來為你打點天上的各種關(guān)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神明不都是吃貢品,為何需要銀子?書生不解。
見書生遲疑,良辰又說道:“你們?nèi)碎g那位蘇洛大將軍,你聽說過吧?”
“自然,蘇將軍為君天國出生入死,無人不知?!?/p>
提起蘇洛,書生臉上滿滿的自豪,良辰臉上卻滑過一絲不屑。
“他之所以能在戰(zhàn)場上九進(jìn)九出,也是因為他每逢出征前,都會來供奉我的原因,這其中的曼妙,你便自己考慮吧,年輕人?!?/p>
民間確實有傳說,蘇洛每逢出征前,總會消失一盞茶的時間,就連他最親密的手下,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書生略一遲疑,朝書童示意。
嘩啦啦的銀子從書童背著的布包里兜了出來,銀子與盤子撞擊的聲音,讓良辰越發(fā)興奮。
書生倒完銀子,又叩了三個響頭:“這是我的全部盤纏,還請神明笑納?!?/p>
“誠意我已收到,切記,一個月內(nèi)趕到京城,只有這樣,我為你打通的路,才有效?!?/p>
新坪山離京城十萬八千里,要想在一個月內(nèi)趕到,恐怕要日夜不停地趕路,一旦趕路,書生就沒時間去想自己設(shè)的這個圈套是真是假了。
良辰得意洋洋地送走了書生了,這才從神明后面鉆了出來,一邊收拾著地上白花花的銀子,一邊朝木屯招著手:“過來呀木頭,想什么呢?”。
木屯的臉色不太好看:“師父說過,在神明面前撒謊是會招報應(yīng)的?!?/p>
“對?!?/p>
木屯:“……”
“所以你師父直到現(xiàn)在還是這么窮!”
雖然不想承認(rèn),可是良辰說的確實是事實,讓木屯憋紅了臉,也想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。
良辰樂呵呵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布袋,把銀子塞了進(jìn)去。
這些銀子數(shù)額雖然不大,但是保證她們不愁吃不愁喝地活到下一個城市,應(yīng)該是沒問題了。
良辰收好銀兩起身,見木屯還呆在原地不動,有些看不下去,可是想了想,畢竟是自己沒理,只好語重心長地喊了句:“木頭啊。”
“恩。”
“你說,趕考這種東西,要跟那么多人搶三個名額,壓力肯定很大吧?”
木屯不疑有詐,點了點頭。
“那我們這么跟他說了,他是不是就覺得自己的信心大了好幾倍呢?信心大了,是不是發(fā)揮也好多了呢?”
這么說來也對,木屯點了點頭。
“他發(fā)揮好了,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考上了呢?就可以安慰他在天上的祖父了,是不是?”
木屯略一思索,又點了點頭。
“如此說來,我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,男人有錢就會變壞,萬一這些錢讓他無心向?qū)W,這不就糟糕了嗎!”
木屯……
書友評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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