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木向沈蓉點了點頭,然后就轉(zhuǎn)身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,但老陸卻也跟了進來,反手把門給關(guān)上,看著白木。
“你還有什么事兒。”白木深吸一口氣,也是有了怒意。
老陸環(huán)視著四周,壓低聲音似乎是不想讓外面的人聽到,用只有白木和他可以聽到聲音說:“白木先生,沈蓉小姐是方浩的女朋友,方浩呢,他又是我兄弟。所以,在我和平措的眼底下,不要有任何越界的行為,要艷遇的話機會多的是。我嘛,是很講道理的,但是我那個兄弟平措?yún)s不太好說話。他這個人啊,解決問題的方式無外乎兩種,要么錢,要么拳頭,想到哪干到哪,根本不會考慮后果?!?/p>
“白先生,就給老陸我一個面子,未來的這幾天,千萬不要讓我難做?!?/p>
他搓著雙手,手掌之間的老繭摩擦起來發(fā)出難聽的嗤嗤聲。
白木冷冷的笑了一下,不閃不避的盯著老陸:“你這是,在威脅我?”
他非常反感老陸這種自以為是的做法。他算是一個文人,也反感用武力解決問題,不過,他可不怕別人的威脅。
“你覺得呢?”老陸同樣也是盯著白木,反問他。
兩人就著么盯著對方,讓房間內(nèi)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。
白木以前還真沒遇到這樣的情況,他知道,老陸和平措都是混江湖的那種人,跟他們這樣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。跟這些人硬碰硬的話,自己肯定只有吃虧的份。俗話說,好漢不吃眼前虧,這個道理白木也懂。
“你放心吧,我只不過是一個來昌珠寺研習的畫家而已?!毕肓讼?,白木便忍氣說道。
老陸笑了笑,拍了拍白木的肩膀,松了一口氣:“多謝了哥們兒,我們這種人講究一個義氣,我絕對不會允許誰給我朋友戴綠帽子,潛在的隱患也不行。或許你會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,但是,相信我,我這只是防患于未然。”
白木冷哼了一聲:“為朋友考慮,是好事兒,但防患于未然,好像不是這么用的。放心吧,我沒那方面的想法。”
老陸笑呵呵的轉(zhuǎn)身開門,末了,又丟下一句:“那樣最好?!?/p>
被老陸這么一搞,白木只覺得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一樣,胸悶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。
也沒心思再做其他事兒,他直接關(guān)了燈躺到了床上??墒欠瓉砀踩サ暮靡粫?,卻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。腦子了一會兒是小偷死亡時候的畫面,一會兒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多吉上師,再過一會兒,是那古井里觸目驚心的血水……
當然了,他也沒忘記跟沈蓉的約定,明天早起,會幫她畫出她心里的東西。
想到沈蓉,白木心里忽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,老陸不這么鬧他還不覺得,但老陸這么一鬧,他心里就出現(xiàn)了一個疑問。
難道……難道是旁人看出了自己的表現(xiàn),只是自己還沒有察覺到嗎?
只緣身在此山中?
旁觀者清?
但是,他在藏區(qū)呆了一年多,遇到的女生無數(shù),卻從未發(fā)生這樣的事情。沈蓉,她是特殊的嗎?
嘩然之間,白木耳邊響起了一陣十分刺耳的號角聲,這聲音連續(xù)不斷,足足響了一分多鐘,接著,轟鳴聲傳來,這是腳步聲夾雜著馬蹄聲,伴隨著這些聲音的,是更多的吶喊聲。
“沖啊——”
“殺——”
喊殺聲過后,是無數(shù)的精鐵交加的聲音。
這些聲音完全匯聚在了一起之后,變成了一道十分強悍的音浪,沖擊著白木的耳膜,也沖擊著白木的心臟!
可奇怪的是,他只能聽到這些聲音,眼前卻沒有任何的畫面,他著急得掙扎起來,覺得渾身已經(jīng)冒出了冷汗。
不知道持續(xù)了多久,他才忽然睜開眼睛,驚坐起來之后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還是在床上,而窗外,已經(jīng)天光大亮。
白木頓時就疑惑了起來,因為很明顯,這是一個噩夢。雖然沒有畫面只有聲音,但他能分辨出來,那是一場戰(zhàn)爭,而且是一場殘酷的戰(zhàn)爭,因為在末尾,他聽到是無數(shù)凄厲的慘叫和哀嚎??墒恰苫蟮氖?,自己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呢?
白木是一個單純的人,心里沒有什么困惑,所以不常做夢,更是幾乎從未做過噩夢。
難道,真的是因為沈蓉嗎?
他坐在床上胡亂的想了想后,終于還是搖了搖頭,喃喃笑道:“瞎想什么呢你,沈蓉絕對不是那種人?!?/p>
隨后,他才起床洗漱了一下,推門走了出去。
第一眼他就看到平措正坐在沈蓉房間門外的臺階上。
“早啊?!彼Y貌性的跟平措打了一個招呼。
平措抬頭看了他一眼,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,但沒說話,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。
白木走出來,又看到拉姆次仁在院門口徘徊著,似乎是在等誰。白木看到他的時候拉姆次仁也看到了白木,他便沖白木招了招手,讓白木過去。
白木又看了一眼平措,便走了過去。
“古井已經(jīng)恢復(fù)正常了,那個女的走了嗎?”拉姆次仁立即就問白木。
“沒走,昨晚她一直在這里,我早就跟你們說過,古井的變化跟沈蓉是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的?!卑啄韭勓裕睦锊挥傻盟闪艘豢跉?。
拉姆次仁也是長嘆了一口氣:“我當初也是不太相信的,但是外面都在這么說,也不由得我不信。但好在現(xiàn)在古井已經(jīng)恢復(fù)正常了,謠言也就算是不攻自破了。”
白木笑了一下,伸出一根手指在拉姆次仁的心口上戳了一下,問他:“謠言的確是不攻自破了,可是,心魔呢?消失了嗎?”
拉姆次仁表情頓時嚴肅起來,想了想后,認真的搖了搖頭。
“哎,我勸你啊,轉(zhuǎn)移一下注意力,不要再繼續(xù)創(chuàng)作那副唐卡了。你可以去昌珠寺里看看佛經(jīng),洗滌一下自己的心靈,別再只顧著賺錢了?!卑啄拘χ鴦袼?。
拉姆次仁也笑了笑,對白木說:“這話就是你說錯了,不是我顧著賺錢,是大家都在想辦法賺錢,沒人能像你一樣整天扎在昌珠寺里只知道畫畫,你家里有礦嗎?不用擔心生計嗎?”
白木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實際上,他的確有些積蓄,但那是把自己畫室賣掉的為數(shù)不多的一點錢。不過在這里他除了吃飯和住宿以外也花不了多少錢,那些錢,足夠他在這里呆上一陣子。
書友評價
好久沒有這么痛快的哭、這么暢快的笑過了,看完這部小說《藏地鎮(zhèn)魔》,整整犧牲了我的兩包紙巾,作者白木,尼瑪賺足眼淚給你,還我紙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