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妃皺眉,沒想到里面竟然有人,眉眼一橫,獨自向前落座。
阮晴柔嘴角微微一笑,知道她在擔心什么,便試探道:“今天的雨真是突然,嬪妾剛剛在云秀宮的時候天還好好的,沒想到走到這里就下雨了?!?/p>
“云秀宮?呵呵,也是,嫻婕妤是皇上的心尖寵,自然人人都想巴結一番?!膘o妃冷笑一聲又道:“只是本宮覺得阮寶林是太后表親,會與別人不同?!?/p>
阮晴柔聽出她話里的譏諷和不屑,不以為意的笑笑道:“誰說不是呢,只是現(xiàn)在嫻婕妤入宮時日尚短,便恩寵不斷,若是假以時日......”阮晴柔沒有在說下去,但她的目的已經(jīng)達到了,她相信靜妃娘娘會明白她的意思,轉頭看向窗外,雨已經(jīng)停了,便道:“嬪妾突然想起,宮中還有事,先告退了?!?/p>
夏季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,下過雨,御花園里的綠葉翠綠欲滴,花瓣帶著水滴顯得更加嬌嫩,君墨黎看著看著,腦海里不覺閃現(xiàn)出蕭夕嬌羞的模樣,是人比花嬌,想著腳步便向著云秀宮走去。
蕭夕現(xiàn)在心情大好,封了阮晴柔的法力,也算是為慧德報仇,她的日子也能能安生一段時間,只想著找個時機讓慧德蘇醒,若有了四哥的照應,她也不用這般孤苦,這般想著,嘴角不由得掛上了點點笑意,眼波流轉,慵懶中帶著骨子里的高傲,像是站在高處睥睨天下的女王。
這幅模樣兒撞到了君墨黎的眼中,不由得讓他無波無瀾的心開始悸動,像個小小少年一般春心萌動。
“夕兒?!本杈従徸吡诉^去,輕喚一聲。
蕭夕微微一怔,看清眼前的人又驚又懼,連忙收起適才的慵懶,下了軟榻屈膝一禮,“臣妾參見皇上?!?/p>
君墨黎含笑伸手將她扶起,“朕剛才嚇到你了?”
蕭夕低頭嗔道:“皇上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了,著實嚇到了臣妾。那些奴才也是,都不知道通傳一聲,讓臣妾這樣陋顏面圣,實是罪過。”
君墨黎聞言悶笑了兩聲,抬手食指刮向了她小巧的鼻子,狹促道:“不是他們的錯,是朕不讓通傳的,朕就想悄悄過來看看你?!?/p>
蕭夕猝不及防,想著自己一個千年龍女竟然被當做小姑娘調戲了,臉上不由得唰一下就紅了起來,將臉轉向了一邊,她不知道,她越是如此,君墨黎越是喜歡。
君墨黎突然想對她好一點,再好一點,不能讓她再像婉卿那樣了,他柔聲道:“告訴朕,剛才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?”
蕭夕自然不能告訴他她在想慧德的事,只隨口道:“沒想什么,只是有些想家了?!?/p>
卻不想君墨黎的臉色微微一沉,但也只是一瞬,仿佛是她看花了眼,君墨黎伸手輕輕的把她攬在了懷里,下巴抵住她的頭頂,沉聲道:“嗯,朕知道了?!?/p>
君墨黎在云秀宮用了晚膳,并打算宿在這里。
蕭夕卻全當不知,只在一旁侍奉茶水瓜果,說著閑話。
“皇上嘗嘗這提子,甜的很呢?!闭f著剝開一粒提子送到了皇上的嘴邊,皇上卻遲遲沒有張嘴,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春蔥玉指。
蕭夕猶在遲疑,“皇上是不喜歡嗎?”說著便要收回,卻沒想到皇上忽然握住了她的手,抬頭望著她好笑道:“你就打算一直讓朕吃吃吃,把朕吃成了胖子不說,難道你都不困嗎?”
蕭夕有些訕訕,裝傻低頭道:“臣妾不困?!?/p>
皇上挑了挑眉,“好,那你便侍候朕就寢吧,朕累了。”皇上說著低頭向寢室里走去,蕭夕無法也只能亦步亦趨,腦海里閃過好多個念頭,最強烈的一個便是要不要用個什么法術將他直接放倒?
他知道她是在抗拒,頓時一顆火熱的心猶如被澆了冷水,慢慢冷了下去,“你不愿意?”
蕭夕沒有做聲,是,她不愿意,可是她縱然有一千個不愿意也不說出來,一時間,寢室里極靜,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。
良久,君墨黎松開禁錮她的手,翻身向里側道:“你不愿意,那朕便等,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?!?/p>
蕭夕聽著那沉沉的聲音從這個一國之君口中說出來,如同千年遲來的溫柔俘獲著她*的心,頓時眼圈一紅,一行清淚便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。
翻身,從背后緊緊地抱住了他,臉緊緊地貼到了那人的背上,卻也抑制不住口中的嗚咽。
心里似乎有個聲音不住的對她說,我愿意!我愿意!
感覺他的身子微微一動,卻也沒了下文,蕭夕深深閉上了眼睛。
第二天,一切如舊,仿佛昨日的不愉快只是一場夢,夢醒了,便散了,一切如舊。
今天來陪她吃個午飯,明日來云秀宮下個棋,一個月里,幾乎大半時間她都能見到圣容,這讓她惴惴不安,也讓其他人分外眼紅。
“婕妤,怎么不高興?”
這天她送走君墨黎,獨自臥在長椅上發(fā)呆,她有些拿不準了,君墨黎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,都說她是沾了父親的光才被看重,可是這一段時間的相處,她又覺得他對她有種說不出的情愫。
“沒有。我只是有些累了,想休息一會兒?!笔捪Υ寡郏钪氖直?,走到了軟榻上,在她的服侍下躺了下去。
太久沒去看四哥了,她有些想念他了,聽著眾人紛紛離去,她便悄悄起身,身形化作一道光去了辰星宮。
不同往日的冷清,慧德正在講經(jīng),只見他盤膝而坐,侃侃而談,見到她來,只淡淡的向她這里看了一眼,接著道:“佛曰:苦非苦,樂非樂,只是一時的執(zhí)念而已。執(zhí)于一念,將受困于一念;一念放下,會自在于心間。好了,今日就到這,散去吧。”
待眾人都散去,慧德才緩緩站起身來,向她道:“上仙現(xiàn)身吧?!?/p>
蕭夕依言走到他的身邊,“四哥的身體可好些了?”
慧德微微低頭,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到了腕間的錦帶上,“上仙何必多此一問,貧僧的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上仙?!?/p>
書友評價
讀了關憶苝的小說《天煞女帝》,讓我很是渴望一段這樣的愛情:一個人的笑印在倆人的眼眸,一份淚由兩顆心來體味。如果今生的緣由前生定,我愿用一切來換一份真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