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怕啥來啥,喬峪心中埋怨。
云音被人請進來,看到喬峪也在,面露一瞬間的錯愕,隨即走到兩人面前。
“鎮(zhèn)長白日里已經(jīng)安排鎮(zhèn)里八成的百姓出城安頓了,想來,你是早已料到今晚會出現(xiàn)這樣的事?!?/p>
她沒有問,而是直截了當?shù)卣f。
鎮(zhèn)長突然就笑了,笑的有些瘆人,說:“你這姑娘不大,心思倒是通透?!?/p>
“你早就料到我會經(jīng)過方家鎮(zhèn),所以你放出了方家鎮(zhèn)有寶物的消息,你只是想在我離開方家鎮(zhèn)之前,把這件事解決掉?!?/p>
心思被人看透,鎮(zhèn)長的臉色有些難看,但是不影響她的心情。
“確切的來說,距離十年期限還有半個月,你提前讓它出來了,這些都是你計劃好的?!?/p>
鎮(zhèn)長也不惱,站起來,說:“你說的也不錯,是還有半個月,是我讓它提前出來了,我不想做惡人,每個人都有責任拯救天下蒼生。”
喬峪甩掉手中的茶杯,有些怒氣,他沒想到這個鎮(zhèn)長居然欺瞞自己,雖然他當時察覺到有端倪,但是沒想到是這里的問題。
云音找了一處凳子坐下,理了理微亂的衣裙,緩緩道:“故事是鎮(zhèn)長說的,也可以是鎮(zhèn)長編的,我不知道是否屬實。但是我有一事應該告知你,就是你手上的鮫珠......是假的!”
此時,鎮(zhèn)長坐不住了,她皺起眉頭,驚慌問:“你......你怎么知道?”
“你都說了清樂會御龍之術,但是有人聽到笛聲安撫了蛟龍,既然安撫了,又怎么可能現(xiàn)世。那么,剩下的可能就是有人又召喚了它,這個人,是鎮(zhèn)長吧!”
看著云音似笑非笑的分析,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
這丫頭,知道所有的來龍去脈,她是何人?
“至于我為什么知道鮫珠是假的,是因為真的早已經(jīng)被人取走了,只不過你不知道,因為你以前也沒有見過鮫珠,對于鮫珠的真假不會分辨,要是不信,你大可看看手上的鮫珠是否真的有光澤?!?/p>
鎮(zhèn)長聞言,并沒有拿出鮫珠,因為她確實看過鮫珠沒有光澤,她那時候沒有多想,因為她沒見過鮫珠,自然不會分辨真假。
她的目光緊緊盯著云音,開口:“你是誰?”
云音沒有回應,又說:“鎮(zhèn)長都說了,每個人都有責任拯救天下蒼生,那為什么不能由鎮(zhèn)長來拯救呢?”
喬峪面露錯愕,這是他認識的云音嗎?平日里的她明明有些唯唯諾諾的,今日怎么變得如此聰慧?
他站起來,看著云音,問:“你真的是那個我熟識的云音小妹妹?”
“別打岔!”云音瞥了他一眼,視線又落在鎮(zhèn)長身上,“你有時間在這扯謊,還不如親自去陣頭驅使蛟龍入陣?!?/p>
其實鎮(zhèn)長說的不假,她的血確實能夠吸引蛟龍,至于她怎么知道的,這還要回溯到她外出拜師學醫(yī)那會兒。
一開始沒有人收她為徒,都覺得以她的悟性學不會,所以紛紛拒絕了她。
后來,去秋明山時,因為山間有瘴氣,她一個不留神被樹枝上的刺劃破了手指,然后瘴氣就消了大半,也因此,秋明山的神醫(yī)決定收她為徒,她學了一年,不負師父的期望,把師父畢生的醫(yī)術都學明白了,甚至還自己學會了一些精辟的醫(yī)術。
學成所歸,祖父已經(jīng)去世半月了。
那時候師父就用她的血去研究了,后來她自己也研究了,因此才清楚這件事。
她輕嘆一聲,有些失神。
鎮(zhèn)長沒有繼續(xù)說,而是順應她的話,動身去泉眼那邊。
她從小就信奉神明,既天意如此,她無需多言,也無需執(zhí)著,該是她做的事情理應由她去完成。
尊主交給她的使命,她不應該生出異心,不應該生出這世間的貪念。
尊主總是那么的洞察一切,把一切都安排的那么妥當。
臨走時,她回頭看了一眼云音,隱隱約約中,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,她微微一笑,向云音點點頭。
喬峪伸出手,準備彈云音的額頭,卻被云音輕巧躲開。
邊往門外走邊說:“這會兒公子應該醒了,你回去照應一下,我去去就來?!?/p>
他收回手,負手而立,目送云音離開后,自己也離開了。
人家要做什么自有她的道理,他無需多言,只管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好。
另一邊,蛟龍已經(jīng)快沖破陣頭的禁錮。
有些不死心和好勝的人還在繼續(xù)與蛟龍對抗,殊不知像雞蛋打在石頭上,軟弱無力。
云音踏進這片地,駐足,蛟龍好像安靜了一些,沒有那么暴躁了。
鎮(zhèn)長驚訝地看向云音,釋然一笑,問:“姑娘為何前來?”
云音側目,頷首道:“來看看古書記載的蛟龍長的何模樣?!?/p>
喬峪回到客棧,剛進門就見櫟樂果然醒了,此刻正端坐在凳子上。
“她呢?”
喬峪一下子不明所以,頓時想起來,一拍腦袋,說:“云姑娘??!她應該是去泉眼那邊了?!?/p>
“方家鎮(zhèn)的鎮(zhèn)長說什么她身上的血是引龍入陣的引子,她讓我回來看公子,然后就離開了?!?/p>
櫟樂聽完,擔憂之色溢于言表,沉聲道:“誰同意她過去的?”
取來披風,快速出了門,留下一臉茫然的喬峪。
喬峪撓撓頭,公子這是怎么了?為何如此失態(tài)?
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公子有擔憂的神色,也是第一次見公子這么失態(tài),公子這是緊張云姑娘?
反應過來,他叫來銀歡銀衣,緊隨其后離開。
云音取下腰間的匕首,開鞘。
伸出左手,用匕首在手心劃開一個口子,殷紅的血滴下來。
蛟龍瞬間暴躁起來,尾巴到處亂掃,頓時山搖地動。
只聽云音口中念念有詞,用自己的血一路滴到鎮(zhèn)里,此時的她已經(jīng)臉色蒼白,仿佛下一秒就會昏倒。
蛟龍尋著血腥味跟去。
云音胃里翻江倒海,猛地吐出一口鮮血,倒在地上。
蛟龍咆哮,擺動的尾巴掃平了四周的高樓,張著血盆大口,怒吼一聲,風沙起。
視線里只有誘人的血,快速朝倒地的云音飛去。
云音艱難的坐起來,擦干手上的血,從衣袖中取出一根通體透紅的笛子,放在嘴邊開始吹奏。
悠揚婉轉的笛聲響起,繼而變換成刺耳難懂的曲調。
趕到的櫟樂一驚,心里暗叫不好,飛快的奔向云音的方向。
緊隨其后的喬峪也覺得不好,說:“她這是想以己之力去馴服蛟龍!”
書友評價
顧咸寧的這部女頻小說《整個江湖都盼著太子妃失寵》,讓我明白:愛情的美好在于,原本平淡無奇的畫面,因為有了那樣一個人,頓時變得生動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