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第二天天亮,肇小雨進(jìn)了房間,看表情,心情是不錯。
“阿洛,這件事呢,我也不追究了,但是有一些問題,需要我們一起解決?!?/p>
我不知道茶期和肇小雨說了什么。
“對不起,我需要上山。”
肇小雨看著我。
“我會告訴你茶期跟我說了什么?!?/p>
“不是這樣?!?/p>
“茶期去游山了?!?/p>
我閉上了眼睛,茶期游山,140多歲,就這身體,我想他再活140多歲都沒有問題。
“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。”
“你是外姓人,你留下聯(lián)系方式,有問題我再找你?!?/p>
“你的意思是讓我離開庫里?”
“對,至少現(xiàn)在是這樣?!?/p>
“那阿丙的事情你不想解決了嗎?”
“當(dāng)然要解決了,但是現(xiàn)在更重的事情出現(xiàn)了,就是青陵……”
我說一半,沒有往下說,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,對一個外姓人說那么多是沒用的,而且關(guān)于青陵的很多事情,外姓人也是不能知道的。
“也好,等你處理完,或者說你處理不了了,可以找我,至少茶期這次游山,不會很快回來?!?/p>
肇小雨走了,這個讓我琢磨不明白的人。
肇小雨走后,我去找三哥阿來。
“三哥,四哥的意思是把青陵的異獸蠃魚棺室的棺材打開。”
“這個違背了守陵人的守則了?!?/p>
“如果不打開,青陵的靈燈也點(diǎn)不上,我總感覺要出什么大事?!?/p>
“老四的脾氣就那樣,過兩天就好了,不長腦袋?!?/p>
三哥阿來總是在回避著關(guān)于青陵的事情。
我回房間,四哥阿飄就來了,直接就問我,什么時候開棺,什么時候點(diǎn)靈燈?
他一面說再守青陵是愚守,一面還要處理發(fā)生的事情,當(dāng)我想明白四哥阿飄的想法的時候,我的冷汗一下就下來了。
四哥阿飄不會是要盜青陵吧?
“給我?guī)滋鞎r間?!?/p>
“老五,我不想在庫里村再發(fā)生什么邪惡的事情,隔輩死人的事情,我也是清楚的,那不是什么意外,就是因?yàn)榍嗔??!?/p>
“好,給你幾天時間?!?/p>
四哥阿飄走了,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,茶期在見了肇小雨后,竟然游山去了,這很奇怪。
我上山,茶期竟然真的不在,他游山,訪友,都會掛牌,那牌子掛在那兒,這事就是真事了。
我下山,想想,還得找肇小雨。
我出庫里村,到外面給肇小雨打電話,約她縣里見面,我也正好去看看六弟阿丙。
我先去看六弟阿丙,還是那樣子,不停的在算著,走的時候,還給我拿了幾張寫著數(shù)字的紙,小聲告訴我,不要告訴任何人,那上面有秘密,關(guān)于庫里村的,關(guān)于青陵的,關(guān)于守陵人的。
六弟阿丙把我搞得也有點(diǎn)神經(jīng)了。
和肇小雨在縣的一家茶館見的面兒。
“肇小雨,我四哥……”
我把事情說了。
“那可不行,你們是守陵人,這樣做,破了守陵人的守則,如果你沒有記住這些守則,你可以回去看看,這么做是什么后果?!?/p>
“我覺得我四哥說得不是沒有道理,哈達(dá)家族從北京來,守青陵三百多年了,原來是有俸祿可拿的,可是那個朝代滅亡后,就沒有了,這也就是說,我們守陵也就結(jié)束了。”
其實(shí),就這個問題,父親阿木也不是沒有跟我說過,但是祖信在,而不是那些守陵的規(guī)矩讓哈達(dá)家族守到現(xiàn)在。
“確實(shí)是如此,守與不守你自己考慮,因?yàn)椴幌胧厍嗔?,是要付出代價的,這也是守到現(xiàn)在的原因?!?/p>
“代價?”
“青陵不是說不守就不守的,退守,也是有規(guī)矩的,這個你應(yīng)該很清楚,除了這個,就是來自青陵的一種羈絆,是什么,問問茶期你就知道了?!?/p>
“這事我先不說,說你和茶期聊了一夜,聊什么了?我六弟的病怎么辦?還有青陵的那靈燈,還有童謠,這都是需要解決的問題?!?/p>
“關(guān)于隔輩死人的事情,我解決掉了,那災(zāi)是什么,現(xiàn)在我只能是等著出現(xiàn)。”
“你和那道士什么關(guān)系?那清云觀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這個是我的事情,有一些事情你不需要了解?!?/p>
我聽肇小雨的意思,要等著災(zāi)出現(xiàn)。
“我六弟,童謠,靈燈不是災(zāi)嗎?”
“這只是先兆?!?/p>
我搖頭,看來有一些事情是要靠自己的,靠別人是指望不是的。
我回庫里,看著六弟阿丙給我的幾張字,每次的都不同,亂七八糟的,但是開始感覺,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問題,是不是六弟阿丙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呢?
我看著這些數(shù)字,確實(shí)是看不出來什么。
夜里,我上山,坐在那塊大石頭上,看著夜里的庫里,十分的安靜,一個美麗的村子,哈達(dá)家族在這兒生活了三百多年,在這繁衍生息,就是在那個朝代消亡之后,也沒有人再想著回到北京去。
童謠突然又響起來,這次不同的是,男孩子唱一句,女孩子唱一句,詭異到了極點(diǎn),而且我開始發(fā)現(xiàn)問題了,出現(xiàn)在我身上的問題。
那童謠竟然穿透了我的身體,在引誘著我最害怕的東西出現(xiàn),那是一口井,深深的井,井水是盈滿的,看著那井水,看不到底,讓我產(chǎn)生極度的恐懼。
我六歲的時候,掉到了庫里村的那口井里,從此我就害怕井,夢里夢到井,我都激靈一下醒來,這是我內(nèi)心深處最害怕東西,人人都會在最害怕的東西,這和你的遭遇有關(guān)系。
我害怕到了極點(diǎn),就如同被拉到了深深的井里,井水見不到底兒,就如同我六歲那年,在井里掙扎著,我突然大叫一聲,聲音在整個山村回蕩著,童謠停下來了,那種恐懼也在我心里慢慢的消失了。
此刻,我明白了,是童謠,絕對是童謠讓六弟阿丙那樣子的,就是說,六弟阿丙也有自己恐懼的事情,或者是東西,童謠在引誘著他,讓他恐懼到承受不了。
我心慌的不行,回房間,睡下,一會兒一醒,天亮上山了,茶期依然沒有回來,這茶期到底怎么回事?
我真的想不明白這個活了140多年的老頭子,打得是什么算盤,能和肇小雨聊一夜,而內(nèi)容又不讓我知道。
庫里出了這么多的事情,他似乎并不著急一樣。
看來我就得自己想辦法了。
四哥阿飄來找我,問我想得怎么樣了?
“四哥,二哥和三哥都不同意,其實(shí)我也不同意?!?/p>
“五弟,我們就這樣一輩一輩的守下去,還有意義嗎?”
四哥阿飄其實(shí)是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,不想呆在這個小山村里了,父親活著的時候跟我說過,但是父親活著的時候,他是不敢離開這里的,現(xiàn)在父親死了,他是我四哥,雖然我主事了,但是我是管不了他的。
“四哥,你不想守了,可以離開這里?!?/p>
四哥阿飄眼珠子都是紅的。
我最擔(dān)心四哥阿飄會做出來讓我意外的事情。
四哥阿飄沒有再多說,走了。
第二天,四哥阿飄背著包,站在我的門前。
“五弟,保重?!?/p>
四哥阿飄背著包走了,也許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庫里。
父親阿木活著的時候,是絕對不允許我們離開村子的,告訴我們守陵就得守得住寂寞。
二哥阿泰和三哥阿來來了。
“五弟,老四走了,我想你應(yīng)該再看看守陵守則,那是一個律法,如果這樣,這庫里村可就剩不下幾個人了?!?/p>
我看著二哥阿泰。
其實(shí),這并不是二哥阿泰在嚇我。
庫里村風(fēng)景是美,但是在物資方面是缺少的。
我沒有表態(tài),四哥阿飄走了,出了庫里村,這對其它的一百多人是有刺激的,但是四哥阿飄確實(shí)是也沒有錯,那個朝代滅亡了,沒有俸祿可拿了,信守也是要吃飯的,那些守著青陵的律法,也是名存實(shí)亡了。
在這里,哈達(dá)家族的男人娶到老婆都很是麻煩的一件事情,沒有人愿意嫁里庫里來。
我坐在后山上的大石頭上發(fā)呆,父親阿木一死,沒有想到所有的事情都出來了,我真的不知道,我能承受住不?
茶期回來了,坐在他對面,我不說話,看著他,他真的很老了。
“阿洛,你父親死了,你有什么打算?”
其實(shí),我是有計劃的,但是就現(xiàn)在看來,似乎實(shí)行不了。
“我的打算是,讓庫里村的孩子們都出去上學(xué),庫里也不再種苞米,種藥材,可以交易,人們可以隨便的出山,打開這個封閉了三百多年的世界,可是眼前看來……”
茶期沉默,他活了140多年了,思想應(yīng)該是保守的,但是并不是。
“那就按照你所說的做去吧?!?/p>
“我擔(dān)心,從此守陵的人沒有幾個了,這個庫里村剩下的人也不會多了。”
“他們意愿離開就離開吧?!?/p>
茶期的話讓我意外。
“可是肇小雨說過,因?yàn)榍嗔?,我們是離不開的?!?/p>
肇小雨的話我也能明白,離開庫里,不再守陵,那么就會出事,災(zāi)難就會出現(xiàn),哈達(dá)家族的人,都會出事。
如果在以前說,我是不會相信的,可是自從童謠出現(xiàn),六弟阿丙的精神出現(xiàn)問題,我也經(jīng)歷了一次童謠的引誘之后,相信,肇小雨所說的話,不是假的。
“道士預(yù)言災(zāi)難,這災(zāi)是什么災(zāi)?道士為什么要這么做呢?”
“其實(shí),這災(zāi)并不是因?yàn)榈朗慷龅?,他們只是讓哈達(dá)家族的人隔輩死人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破了,這個你不用擔(dān)心了?!?/p>
茶期告訴我,按照我的想法去做。
我下山,就搬進(jìn)了父親阿木住的房子,這房子很大,四套的。
天黑后,我把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叫來了,開會。
我不知道,在我說了大家可以離開庫里,可以隨意的做什么事情的時候,會是怎么樣的一個情況。
書友評價
《陰曲血棺》是一部可讀性很強(qiáng)的網(wǎng)絡(luò)作品,整部小說伏筆交錯,連環(huán)布局,情節(jié)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,具有極強(qiáng)的藝術(shù)感染力和可讀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