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南疏察覺到了危險,看過來之際,手中的杯子“砰”的一聲已然碎裂,茶水灑了他一身。
“什么人?出來?!?/p>
佩劍離鞘,流舟閃身擋住顧南疏,將他護在身后。
突發(fā)狀況。
婢女嬌嬌嚇得臉色煞白,腿腳發(fā)顫。
茶杯已碎,茶水已灑,她的計劃落空了,好在事情并未敗落。
小命要緊!
看著劍拔弩張的情形,她抖著身子漸漸后退。
顧南幽也不藏著,反正來這里就是要找云顧南疏的,她大大方方走出來,在他們的疑惑下,走了過去。
進(jìn)小亭子時。
正看見嬌嬌已悄悄退出了小亭子,正好手一伸,一把抓住她后頸衣襟,不顧她的反應(yīng),直接拽著她就往小亭子里走去。
“大公子救命??!大公子救救我?!?/p>
嬌嬌已嚇得花容失色,此刻也顧不得形象,拼命叫喊。
這位三小姐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,除了討厭云姨娘和大公子之外,還特別討厭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婢女。
而她就是其中之一。
聽說被三小姐記恨上的人,下場很慘,所以此刻她血色全無,只得求助于大公子。
顧南幽冷清的眸子掃了嬌嬌一眼,眼底閃過一抹厭惡,隨之蹙眉看著顧南幽,不明白她要做什么。
昨夜就覺得她古怪,武功突飛猛進(jìn)不說,還心思縝密了起來。
今日又出現(xiàn)在他的院落里,這可是他住進(jìn)將軍府以來,她第一次踏進(jìn)這里,詭異的很。
“嘭……”
“啊,好痛哦,大公子……”
顧南幽將嬌嬌拽進(jìn)來后,就直接放開了她,在顧南疏的對面坐下。
怎料到,嬌嬌就故意摔倒在地,想博得同情。
然,尷尬就尷尬在,顧南幽和顧南疏都神同步的撇開臉扶額,仿佛嬌嬌那矯揉造作的聲音讓他們很難受似的。
沒人理會。
嬌嬌也裝不起來,只好噤了聲。
“顧南疏,艷福不淺??!”顧南幽怪怪出聲。
其實她很想叫他一聲大哥。
但以前她叫顧南疏都是直呼其名,突然轉(zhuǎn)變,有些太過詭異,所以得循序漸進(jìn)。
顧南幽擰眉,冷聲道:“你來干什么?”
“當(dāng)然是攜恩求報,都說救命之恩當(dāng)涌泉相報,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,你說你要怎么報答我?”
她話音一落。
就見顧南疏眼睛倏地一瞇。
昨晚,他對顧南幽還抱著一絲希望,現(xiàn)在看來,她救他就沒安好心,她最痛恨他跟娘待在將軍府里,若她用救命之恩要求他們搬離府中,他該怎么辦?
他倒無所謂,可是娘付出了那么多,甘愿進(jìn)府當(dāng)個姨娘,就是想要彌補她……
顧南疏穩(wěn)住心思,道:“說吧!你想要如何報答?”
“好說,給你一刻鐘時間,我們后門見?!?/p>
說罷!
顧南幽喝了口茶水便起身,瞥了地上的嬌嬌一眼,“嘖嘖,你身邊怎么盡是些蛇蝎美人?”
只是說了這么一句,她便已經(jīng)大步離去。
顧南幽是聰明之人,就算不相信她,他也應(yīng)該察覺到了什么。
果然!
她一離開,顧南疏就看向了嬌嬌,什么也沒問,就讓人將她帶下去關(guān)押了起來。
流舟上前道:
“公子,之前暗衛(wèi)來報,三小姐是尾隨那侍衛(wèi)而來,撞見了侍衛(wèi)和婢女下毒之事,剛剛?cè)〗銢]有選擇袖手旁觀,而是出手相助,這是不是說明,三小姐其實是向著你的?”
顧南疏目光深了深。
突然轉(zhuǎn)性?
還是他和父親不在的這幾年,被欺負(fù)學(xué)乖了?
“等一下讓人去調(diào)查茶中下的什么藥?!鳖D了頓,他又張口道,“順便查查這三年府里發(fā)生的事情。”
“是,屬下一定將三小姐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。”流舟知道,公子就算跟三小姐勢同水火,但暗中還會替她打點一些事情。
“誰讓你調(diào)查她了?是調(diào)查府中之事。”
顧南疏不悅,橫了流舟一眼。
流舟就笑笑點頭,不說話。
顧南疏這才低眉沉思,越想眉頭越是蹙緊。
不知自家公子想什么的流舟,深怕他會一直想下去,從而耽誤時辰,趕緊提醒道:
“公子,三小姐只給你一刻鐘時間?!?/p>
此話一出!
顧南疏猛然抬頭,才反應(yīng)過來還有這么一回事,趕緊示意流舟推他回房換衣服。
須臾!
大將軍府,后門。
平日里喜歡穿淡雅衣裳和戎裝的顧南疏,換上了一身深藍(lán)色的錦袍,加上他俊逸清秀的模樣,一股子溫文爾雅的公子哥氣息撲面而來。
推輪椅的流舟暗暗疑惑。
公子穿得如此慎重,是要去招親么?
然而,當(dāng)他看見顧南幽的穿著時,差點驚掉了下巴。
好吧!
自家公子這一身,比起三小姐的衣著,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。
察覺流舟停住了腳步,顧南疏抬眸望去。
一女子身著一身暗紅色衣裳倚靠著大樹,容貌倩麗脫俗,靜如畫中人,纖細(xì)白皙的手指拿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,環(huán)于胸前,有一種超脫世俗之感。
她微微蹙眉,看了看天色,似是已經(jīng)等久了。
顧南疏覺得不可思議。
依他對顧南幽的了解,她只喜歡一些素雅寡淡的衣裳,從未穿過這么艷麗的顏色。
真真變了個人……
回過神來的流舟迅速將自家主子推過去。
顧南疏隨意掃了顧南幽一眼,淡然道:
“穿得如此張揚,是怕名聲不夠糟?”
“若在意名聲,我早就郁郁而終了?!鳖櫮嫌臒o所謂道。
名聲這種東西,她還有嗎?
上一世,穿的清淡素雅又如何?還不是被人罵得狗血淋頭。
人們吶,一旦對一個人有了偏見,無論她穿什么,說什么,做什么,都是錯的。
她何必討他們歡心?
自然想穿什么便穿什么。
“那你帶傘做什么?”顧南疏看著天空艷陽高照,目光落到了她手中未打開的紅傘上。
“遮陽??!”
顧南幽趕緊催促道,“走吧,街道上可熱鬧了?!?/p>
其實。
身著紅衣,她是有意為之,今日除了去人市挑選婢女,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,這身血色紅衣就是要增強辨識度,奪人眼球的。
兩人很快就從后門而出,顧南幽帶著顧南疏在熱鬧非凡的街道上晃晃悠悠。
期間,在酒樓打包了六只叫花雞,還專門去小酒鋪買了一壇醉留香,才不緊不慢的出了城。
他們在官道上走了一陣,顧南幽才停下腳步,指了指遠(yuǎn)處一座獨有韻味的高山道:
“九黎山半腰,有一座十里孤墳,孤墳旁有一八角涼亭,我們在那里見,做到之后,恩怨兩消?!?/p>
說完,她直接將叫花雞和醉留香放在顧南疏懷中,也不看他們的神色,就直接揚長而去。
看著她遠(yuǎn)去的背影消失不見后,顧南疏看了一眼懷中的東西,又將目光放在了遠(yuǎn)處的九黎山上,再次蹙眉。
她究竟想干什么?
書友評價
讀罷作者指尖似流年的小說《將門謀妃:攝政王爺追妻忙》,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,原來,愛戀的精髓不在于初見時的魂飛魄散,而在于漫長歲月中的難舍難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