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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獄歸來,大亨婚禮喊我爹

萬獄歸來,大亨婚禮喊我爹夢皓悅

主角:王建業(yè)林薇
有一種著迷,是因為小說《萬獄歸來,大亨婚禮喊我爹》中的主角王建業(yè)林薇而寢食難安,他們的多舛命運令人牽腸掛肚,坐立不安?!度f獄歸來,大亨婚禮喊我爹》主要講述的是:出獄那天,我在女兒生日宴上撞見仇人娶我妻?!斑@雙鞋是我買的?!蔽耶敱娭缸C新郎穿的是賊贓。女兒甩開婚紗撲進我懷時,整個豪門圈都在看笑話。法庭上我被栽贓縱火,昔日的...
狀態(tài):已完結(jié) 時間:2025-08-05 03:54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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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獄那天,我在女兒生日宴上撞見仇人娶我妻?!斑@雙鞋是我買的。

”我當眾指證新郎穿的是賊贓。女兒甩開婚紗撲進我懷時,整個豪門圈都在看笑話。

法庭上我被栽贓縱火,昔日的兄弟亮出所謂鐵證:“燒死他,一了百了!”宣判前夜,

手機突然震動——七年前我隨手救的啞巴獄友發(fā)來視頻。監(jiān)控里,

真兇正在我妻耳邊輕笑:“等那個蠢貨判了死刑,他創(chuàng)立的百億商業(yè)帝國就歸我們了。

”【第一章】皮鞋·生日宴·父女淚鐵門哐當一聲在身后關(guān)上,像地獄合上了嘴。

外頭的陽光刺得人眼疼,沒風,又干又燥,一股子柏油路被曬化的焦糊味兒直往鼻子里鉆。

七年,兩千五百多個日夜,這道門里外的空氣,都他媽是苦的。我抬手擋了下眼,瞇縫著,

視野才慢慢亮堂起來。遠處,幾輛黑得锃亮的轎車沉默地趴著,跟守墓的獸一樣。

最前頭那輛勞斯萊斯的車標小金人,在陽光下閃得像個要跳起來扇人耳光的笑話。

我知道里面坐的是誰——王建業(yè),我以前的“好兄弟”,如今杭城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王大少,

也是……當年把我送進去的雜種之一。今兒,是我閨女妞妞的七歲生日。他“好心”來接我,

大概是讓我這個剛出籠的鬼,親眼去看看,我缺席的這些年,他替我活的有多風光,

順便看看他是怎么當“好后爹”的。“夜哥,上車吧?”王建業(yè)降下車窗,

那張精心保養(yǎng)過的臉掛著笑,油滑得蒼蠅站上去都劈叉。他旁邊還有個面生的寸頭司機,

眼神跟刀子似的在我身上刮,估計是怕我這“暴徒”突然發(fā)瘋。我沒應聲,

拉開車門坐進了后排。座椅是真皮的,軟和得要命,但那股子皮子和高級香水的混合味兒,

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。車無聲地滑出去,匯入車流。電臺里在放一首軟綿綿的情歌,

甜膩得發(fā)齁。王建業(yè)從前排回過頭,笑得真假:“妞妞可想你了,天天問爸爸什么時候回家。

這不,給你接風洗塵,生日宴一塊兒熱鬧熱鬧?!彼D了下,嘴角那笑更深,

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憐憫,“在里頭,沒少吃苦吧?”我透過貼了深色膜的車窗,

盯著外面飛速倒退的高樓大廈。七年前入獄時,這片還是個沒成型的大工地,

如今已是杭城新貴的窩巢。玻璃幕墻映著刺目的光,晃得人眼暈?!俺蕴牵?/p>

”王建業(yè)遞過來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,語氣隨意得像招呼老熟人。我沒接。

視線掠過他腳上的皮鞋。一塵不染的黑,意大利手工貨。尖頭,

側(cè)幫處有一道極微小的、類似閃電的獨特壓印。這雙鞋……我記得。

七年前出事前最后那個瘋狂擴張的春天,

我為了一單足以奠定基業(yè)的大生意飛意大利見重要客戶,特意為自己和林薇各買了一套。

她的是雙系帶的紅底鞋,俏皮得很。而我自己,就選了這雙,低調(diào),昂貴,

每個細節(jié)都寫著“上位者”。它怎么會穿在王建業(yè)腳上?心臟像被只冰手攥住,猛地一縮。

指尖陷進掌心,帶來一陣鈍痛。車里的冷氣似乎瞬間凝結(jié)成了冰渣子,扎得肺管子疼。

王建業(yè)的手還舉著糖盒,見我盯著他的腳,笑容僵了一下,隨即若無其事地收回去,

把玩著盒子上精致的蝴蝶結(jié)絲帶?!斑@交通,”他顧左右而言他,

“真是越來越……”后面的話像隔了層水,模模糊糊聽不真切。我只感覺一股冷意,

從脊椎骨往上爬,死死攫住喉嚨。妞妞的臉在腦子里晃動,那么小小的,軟軟的,

離開時她還不會叫爸爸,只會咿咿呀呀地吐口水泡泡。車穩(wěn)穩(wěn)停在一座莊園式會所門口。

巨大的白色尖頂,草坪綠得像潑了油。穿著考究的服務生穿梭,衣香鬢影。

隔老遠就聽見里頭傳來孩子天真的尖叫和笑聲。妞妞……她應該就在里面。七年了,

我拼了命地熬,熬碎骨頭熬干血,就是為了活著見到她這一天。

不是為了見王建業(yè)這個雜碎穿著我的鞋,當著我閨女的“爹”。

王建業(yè)整了整他那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藏青色高定西裝,領(lǐng)口那顆鉆石領(lǐng)針晃得人眼暈。

“走吧夜哥,”他笑意更深,帶著志得意滿,“給大家個驚喜?!斌@喜?

我看著他踩著我的鞋,走得四平八穩(wěn)的背影,只覺得血直往頭頂沖。一進金碧輝煌的宴會廳,

喧囂聲浪撲面而來。彩帶、氣球堆成山,巨大的多層生日蛋糕立在中央,插滿了搖曳的蠟燭。

一群穿得像小王子小公主的孩子在追逐打鬧。而我,像個闖入了天鵝湖的癩蛤蟆,

周身還帶著牢里洗不干凈的霉味兒和戾氣。無數(shù)道目光,驚訝的、探究的、鄙夷的、看戲的,

唰地一下釘在我身上。空氣有那么一瞬的凝滯。人群分開一點。王建業(yè)快步上前,

動作自然地伸手,攬住了那個背對著門口的女人纖細的腰肢。

白色露背的魚尾婚紗裹著她窈窕的身形,閃亮得像聚集了一身星光。

她被他親昵的觸碰驚了一下,腰身微不可察地想要側(cè)開,隨即又僵住,緩緩回過頭。

視線撞上那一刻,時間都停了。林薇。我老婆。七年前紅著眼眶說會等我出來的女人。此刻,

她的婚紗比陽光更晃眼。原本紅潤的臉頰白得像新刷的墻,

漂亮的杏眼里一瞬間盛滿了巨大的震驚、恐慌,然后是無法言說的痛苦和慌亂。

她死死咬住了下唇,幾乎要咬出血來,嘴唇哆嗦著,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婚紗層疊的下擺,

指節(jié)用力得發(fā)白。“小薇,”王建業(yè)摟緊她,姿態(tài)親昵無比,聲音不大,

卻足夠穿透這短暫的寂靜,“看看誰回來了?咱們妞妞親爸!真是巧了,

正好趕上給閨女慶生!”他笑著轉(zhuǎn)向賓客,聲音洪亮,“各位,給大家介紹一下,

我王建業(yè)的未婚妻,林薇!以及,我未來的女兒,妞妞的生父——蕭夜!剛從里面出來,

今天也是他重新做人的第一天!雙喜臨門嘛!”他那句“里面”,咬得格外清晰,

帶著一絲嘲弄的鼻音。轟——賓客群里爆發(fā)出一陣壓抑的騷動。竊竊私語像無數(shù)毒蜂在嗡鳴。

“蕭夜?七年前那個縱火犯?”“對啊,說是燒死了競爭對手全家?”“不是判了嗎?

怎么出來了?”“哎呀,林**怎么找了他又跟王少……”“嘖嘖,

有好戲看咯……”那些字眼像淬了毒的針,狠狠扎進我耳膜。妞妞……我的妞妞在哪?

我無視了王建業(yè)那張寫滿挑釁的臉,也無視了周圍那些刀子一樣的目光,

視線死死在大廳里搜索。在一個巨大的巧克力噴泉旁邊,圍著幾個興奮的孩子。

其中一個小女孩,穿著蓬蓬的粉色公主裙,頭發(fā)扎成兩個小揪揪,臉蛋紅撲撲的,

正被王建業(yè)帶來的一個管家模樣的老嫗死死拽著手臂。老嫗板著臉,低聲說著什么,

試圖把她往另一個方向帶。小丫頭拼命搖頭,像只憤怒的小獸想要掙脫。

那張臉……七年來只在夢中見過的輪廓,瞬間清晰。她眉眼間像林薇的精致,

下巴的倔強卻又像我!是我的妞妞!心頭猛地被滾燙的液體填滿,幾乎是本能地就要沖過去。

“站??!”一聲冷硬的呵斥炸響。王建業(yè)身邊那個寸頭司機像個鐵塔,一步擋在我面前,

蒲扇般的大手按在我胸口,力道重得像要把我肋骨按斷,眼神陰鷙得能滴出水來,

“王先生的地方,少撒野!”旁邊幾個穿黑西服的保鏢也圍攏過來。

王建業(yè)慢悠悠地踱過來,臉上還是那種虛偽的笑容,壓低聲音,湊近,

溫熱的、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我耳廓上:“蕭夜,看清了?你閨女跟我姓‘王’了。

往后日子還長,識相點,別給自己找不自在……”他的鞋尖,那獨特的閃電壓痕在我眼前晃,

像一道挑釁的傷口。七年憋著的火,再加上眼前這穿我鞋、搶我老婆、奪我女兒的畫面,

在腦子里轟然炸開!“識相?”我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,每個音節(jié)都像帶著冰渣子摩擦。

突然抬手指向他油光锃亮的黑皮鞋,聲音不高,卻如同冰冷的鐵塊砸在大理石地面上,

鏗鏘作響,穿透了整個大廳的雜音:“我出來是識相??赏踅I(yè),**穿著老子的鞋,

裝什么大尾巴狼?!”嗡——!剎那間,偌大的宴會廳死寂一片。所有人,

端著香檳的、叉著蛋糕的、逗著孩子的,全都定住了。

目光齊刷刷聚焦在我那只指向王建業(yè)腳上的手指,和王建業(yè)那張瞬間變得鐵青的臉。

空氣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背景板里歡快的生日歌還在沒心沒肺地蹦跳,

更襯得這場景無比荒誕。林薇的臉色“唰”地一下全白了,身體晃了一下,差點沒站穩(wěn),

手指用力摳住王建業(yè)的手臂,指關(guān)節(jié)泛著失血的白。

王建業(yè)的表情管理在零點一秒內(nèi)完全崩塌,震驚、錯愕、隨即是滔天的暴怒,

那張精心修飾的臉瞬間扭曲,像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摔在泥地里。他幾乎是跳腳一樣,

聲音尖利地吼出來:“蕭夜!**瘋了?!胡說八道什么!

這是我……”他“是”字剛出口,就被另一個清脆又撕心裂肺的童聲切斷了!“爸爸——!!

!”是妞妞!她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,終于從那個死死拽著她的老嫗手里掙了出來!

小小的粉色身影,炮彈一樣沖開人群,無視了呆若木雞的王建業(yè)和林薇,

更無視了那兩個想伸手阻攔她的保鏢,帶著一陣風,徑直撞進了我懷里!沖力太大,

撞得我踉蹌后退一步才站穩(wěn)。“哇——爸爸!爸爸!真的是你!我就知道你會回來!

你不騙妞妞!”她的小胳膊死死箍住我的腿,

臉頰緊緊貼在我洗得發(fā)白、透著汗味的舊襯衫上,哭得聲嘶力竭,

小肩膀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。

“媽媽……媽媽說要等你……可是王叔叔……哇……”溫熱的淚水,

帶著孩子驚惶無助的溫度,瞬間滲透襯衫,燙在我的皮膚上,燙得我心臟狠狠抽搐。

懷里的小身體那么輕,又那么重,沉甸甸地裝滿了七年失而復得的悲辛交集。

我下意識地彎下腰,手臂僵硬卻無比用力地把她圈住。掌心觸及她細細的發(fā)絲和溫熱的后頸,

這真實的觸感,瞬間擊潰了我所有在獄里練就的麻木冷硬。喉嚨被巨大的酸澀堵住,

一個字也吐不出來,只能更加用力地、徒勞地想把她小小的身軀按進自己骨血里?!版ゆぃ?/p>

”王建業(yè)的聲音因扭曲而變得極其怪異刺耳,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暴怒和被冒犯的歇斯底里,

“你給我過來!”他一步?jīng)_過來,伸手就要強行把妞妞從我懷里扯開。手還沒碰到孩子,

就被我閃電般抬起的手臂狠狠格開!骨頭撞骨頭,發(fā)出一聲悶響?!靶胀醯模?/p>

”我死死盯著他,每一個字都像從齒縫里嚼碎了再吐出來的刀片,

“你再敢碰我閨女一根手指頭試試?”我的眼神一定像極了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。

王建業(yè)被我格開的那一下震得手臂發(fā)麻,對上我的視線,伸出的手下意識地頓在半空,

臉皮抽動著,眼底閃過一絲難掩的慌亂和怨毒。整個宴會廳安靜得只剩下妞妞壓抑的抽噎。

那些剛才還在看戲的目光,瞬間變了味道。

震驚、鄙夷、玩味、探究……復雜的情緒像無數(shù)只螞蟻在空氣中爬行。誰也沒想到,

一場光鮮的生日宴兼訂婚宴,會以一雙鞋和一個孩子的哭喊,撕開了第一道血淋淋的口子。

空氣緊繃得像拉滿的弓弦。突然?!皢琛獑琛獑琛?!”凄厲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,

尖銳地撕碎了死寂!紅藍暴閃的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,刺眼地掃過每一張錯愕的臉,

將精心布置的宴會廳瞬間染上令人心慌的警燈色彩。宴會廳的玻璃大門被“砰”地推開,

幾名人高馬大、穿著深藍制服的警察逆著混亂的光影快步闖入,目光銳利如鷹隼般掃視全場,

最后死死釘在我身上,冰冷的語調(diào)直接壓下了所有的竊竊私語:“蕭夜?有人報案,

一個小時前,郊區(qū)‘金鼎新材’實驗室發(fā)生重大縱火爆炸案,造成三人重傷!

”為首的警官聲音帶著金屬般的穿透力,“現(xiàn)場監(jiān)控拍到你了!跟我們走一趟!”人群嘩然!

震驚的目光如同海嘯般再次將我淹沒!縱火?又是縱火?!王建業(yè)的臉上,

那絲被“皮鞋事件”打亂的慌亂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

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狂喜和殘忍的、居高臨下的憐憫和快意。他幾乎是搶在所有人前面,

語氣充滿了虛偽的痛心疾首,聲音拔得老高,清晰無比地傳遍每個角落:“蕭夜!

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?!七年前的教訓還不夠?剛出來就殺人放火!你還是不是人?!

”他猛地一揮手,指向我,厲聲喝道,“阿彪!攔住他!別讓他跑了!配合警察同志!

”那個寸頭司機阿彪眼神一獰,帶著兩個保鏢如狼似虎地撲上來,堵死我所有退路。

妞妞驚恐地在我懷里尖叫,小小的身體抖得更厲害。警官一揮手:“帶走!”冰冷的手銬,

在無數(shù)道或鄙夷、或幸災樂禍、或震驚恐懼的目光注視下,

在妞妞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林薇絕望的嗚咽聲中,“咔嚓”一聲,套上了我的手腕。

金屬的冰冷,瞬間浸透骨髓。走出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時,我最后回頭看了一眼。

巨大的落地窗像個水晶棺材,裝著那個光鮮卻腐爛的世界。人群中,

王建業(yè)摟著搖搖欲墜、臉色慘白的林薇,低聲說著什么,那姿態(tài),

如同守護著剛剛獵到的珍貴戰(zhàn)利品。而在我曾經(jīng)最信任的一張面孔上——李成,

我公司最初的合伙人之一,他站在王建業(yè)身邊稍后的位置,手里還捏著半杯酒,

目光正巧與我隔空撞上。那眼神里沒有絲毫舊日情分,只有如釋重負的麻木,

和一絲近乎殘忍的……輕松?冰冷的警車車門在身后“哐”地關(guān)上,

隔絕了妞妞撕心裂肺的哭喊,也把那個荒謬又屈辱的生日宴定格成一幅殘忍的畫卷。

車廂里彌漫著消毒水和皮革混合的味道,讓人窒息。那個姓趙的警官坐在副駕,

手指在后視鏡里點了點我:“蕭夜,坦白從寬!金鼎實驗室燒死燒殘的都是核心研發(fā)人員,

現(xiàn)場提取到了指向你的痕跡!老實交代,為什么放火?”為什么?坐在后排,

手銬的棱角硌著腕骨,窗外飛速倒退的城市夜景在警燈映照下扭曲變形。我扯了扯嘴角,

沒說話。七年牢飯教會我最深刻的一條:在真正的網(wǎng)收緊之前,

任何多余的辯解都是徒增笑柄。

那雙鞋……王建業(yè)穿著它趾高氣昂的樣子在我腦子里揮之不去。太急了。

他從“接”我出來到案發(fā),所有動作都透著一股趕盡殺絕的急切?;鹗钦l放的?

想徹底坐實我的罪名,讓我永世不得翻身?還是……另有所圖?沉默像鐵一樣在車里凝固。

趙警官明顯不滿我的態(tài)度,冷哼了一聲,不再言語。臨時拘留室不大,燈管嗡嗡作響,

白熾光慘白地打在冰冷的鐵桌上。負責審問的換了兩個分局的資深刑偵,面孔冷硬,

語氣沒有絲毫溫度。問題像密不透風的冰雹砸下來:“今天幾點離開監(jiān)獄?

”“離開后接觸過什么人?”“去金鼎實驗室干什么?

”“王建業(yè)說你出獄后有報復社會傾向,你怎么解釋?

”所有問題都圍繞著一個核心——我就是那個喪心病狂的縱火犯。鐵證?

當他們甩出幾張現(xiàn)場提取的鞋印對比圖時,我終于知道了所謂的“鐵證”長什么樣。

幾張清晰度不一的外圍監(jiān)控截圖,

捕捉到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、帽檐壓得很低的背影快步跑過的瞬間。像素粗糙,背景混亂,

但其中一張剛好可以看清那人的腳——腳上踩著的,

正是我今天被王建業(yè)“接”出獄時穿的那雙破舊廉價的雜牌運動鞋!和我腳上這雙一模一樣!

“這鞋,今天出獄時只有這一雙,”我聲音很平,壓下心頭翻騰的戾氣,

“王建業(yè)‘接’的我,他安排的司機寸步不離。這鞋印,

要么是他們安排人穿了同款鞋陷害我,要么,就是那個寸頭司機——阿彪!”“栽贓?

”另一個老刑警嗤笑一聲,啪地把一疊口供拍在桌上,“有人看見了!你最后見到的是誰?

林薇吧!她的口供對你可不利!再看看這個!

”那是現(xiàn)場清理出來的一截扭曲變形的金屬牌殘骸,邊緣被高溫熔化嚴重,

但上面一行凸起的編碼——JDSW-0715,在特寫照片里異常清晰。

我的瞳孔驟然收縮!這個編號……是公司當年為了跟一個重要供應商簽獨家協(xié)議,

我給對方核心負責人私下訂制贈送的紀念銘牌!數(shù)量極少,我手里應該還有一枚!這東西,

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剛剛被炸毀的金鼎實驗室?空氣仿佛被瞬間抽干,

沉重的鐵幕正以無法逆轉(zhuǎn)的姿態(tài)壓下。冷汗貼著脊背的布料滲下,帶來一片冰冷的粘膩。

陷害……遠不只是誣陷我放火這么簡單!哐當!拘留室厚重的鐵門被粗暴推開,

沉重的金屬碰撞聲在狹小空間里回響。“夜哥,真是……好久不見啊。

”門口傳來一聲喑啞的招呼,語調(diào)怪異,像嗓子里堵了把粗糙的砂礫。

一張扭曲的臉出現(xiàn)在門口陰影里,顴骨高聳,

左頰一道斜貫至耳根的陳舊疤痕因說話牽動而虬結(jié),愈發(fā)猙獰可怖。他臉上掛著笑,

但眼神沉得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冰窟窿,死死鎖在我身上。是李成!我曾經(jīng)并肩打天下的兄弟!

照片里那銘牌,就是他當年親手交到我手里的!現(xiàn)在他出現(xiàn)在這里……兩個刑警立刻起身,

語氣帶著恭敬:“李先生,你們談。趙隊那邊剛接了個重要電話,請你也過去一下。

”李成點點頭,目光卻始終沒離開我。刑警們側(cè)身出去,金屬門“哐”地一聲合攏,

刺耳的聲響回蕩在水泥墻壁之間。李成沒立刻開口,慢悠悠地踱進來,

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發(fā)出清晰的“咔嗒”聲。他在我對面那張空著的鐵椅子前停下,

卻沒坐。狹窄的審訊室里,慘白燈光從他頭頂潑下,將那張帶著疤痕的臉切割成明暗兩半,

更顯詭譎。他微微弓下腰,雙手撐在冰冷的鐵桌邊緣,臉靠近,

一股混合了煙酒和昂貴古龍水的復雜氣息撲面而來,帶著強烈的壓迫感?!盀槭裁矗?/p>

”他的聲音壓得很低,只有我和他能聽見,嘶啞得像破風箱,字字帶刺,

“為什么非得選在今天?選在妞妞的生日?選在小薇……”“我女兒的生日?”我打斷他,

迎上他那雙渾濁卻藏不住殘忍的眼睛,聲音同樣壓得很低,像毒蛇吐信,

“是誰給我‘安排’了這場‘生日禮炮’?李成,七年,我的東西,好用嗎?

”李成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陰冷,嘴角卻詭異地往上扯了扯,扯動那道傷疤,

顯出幾分殘酷的麻木。他沒回答我的問題,反而猛地一把抓住我銬在鐵椅上的手腕!

冰涼的金屬貼著他的皮膚,力道大得指關(guān)節(jié)發(fā)白?!笆捯?!”他咬牙切齒,

每個字都像從喉嚨深處用刀片刮出來的,帶著血腥氣,“是你逼我的!你以為我當年是失手?

那場大火里‘意外’燒毀的關(guān)鍵數(shù)據(jù),你公司核心技術(shù)的抵押文件落到王建業(yè)手里,

順理成章地被他低價‘接盤’……一切都是你咎由自??!你太狂妄!擋了所有人的路!

”手腕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,銬子勒進皮肉。他俯身湊得更近,幾乎貼著我的耳朵,

那嘶啞的聲音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著我的神經(jīng):“七年前我能讓你背上縱火的鍋進去,

七年后就能讓你背上更大的鍋……”他頓了頓,殘忍的笑意毫不掩飾地綻放在臉上,

“……徹底消失!金鼎這把火,燒得好!只有‘死人’才能守住秘密,才能讓所有人安心!

安心享用你打下的江山!”他猛地松開手,直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。

巨大的陰謀感像冰冷的海水瞬間將我吞沒。

實驗室的爆炸……那些被燒傷炸殘的核心人員……他們是誰?被滅口的?還是擋了誰的路?!

金鼎新材……這個名字很耳熟……想起來了!

是“環(huán)宇集團”最近正在全力布局收購的上游關(guān)鍵材料供應商!環(huán)宇集團……現(xiàn)在掌舵的,

正是王建業(yè)那個好爹!所有線索在這一刻瘋狂串聯(lián)!李成!王建業(yè)!

還有林薇那欲言又止的口供!

一個冰冷的名字從**澀的喉嚨里滾出來:“林薇……她知道多少?

”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肉里,幾乎嵌出血來。巨大的憤怒和徹骨的寒意交織著,

撞擊著我的理智。李成盯著我,像在看一個死人。

他臉上那種被戳穿偽裝的虛偽麻木徹底碎裂,露出里面**裸的狠毒。他沒有直接回答,

反而發(fā)出幾聲短促而怪異的“嗬嗬”聲,像是漏氣的風箱,

更像是一種殘忍的、宣告勝利的嘲笑。就在這時,刺耳的**猛地炸響!

嗡——嗡——嗡——是我的舊手機!它被沒收后應該和所有物證一起被鎖在保管處!

這振動聲……是連續(xù)不斷的視頻請求!在拘留室這安靜逼仄到窒息的空間里,

這突如其來的、尖銳又持續(xù)的嗡鳴簡直如同鬼泣!李成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,

驚疑不定地看向聲音來源——那扇剛剛被刑警關(guān)上的鐵門!趙警官似乎在門外接電話,

聲音透過厚厚的門板有些沉悶和焦躁。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幾乎停擺!誰?

誰能在這種時候強行打視頻給我?!那舊手機是扔在牢里七年的老古董,

除了最基礎(chǔ)的通訊錄,幾乎沒什么功能。誰能繞過警方的物證管控撥打進來?!

嗡鳴像是地獄的催命符,一聲比一聲急,一聲比一聲響。每一次跳動都狠狠撞擊在耳膜上,

也像無形的錘子敲打在李成驟然失色的臉上。下一秒!“啊——!

”一聲凄厲得變了調(diào)的慘叫猛然從門外的走廊里炸開,是趙警官的嘶吼!“抓住他!

別讓他跑了!他有同伙!同伙在視頻里?。 本o接著,是乒乒乓乓重物滾落撞擊墻壁的聲音!

外面走廊徹底亂了!拘留室的門“哐當”一聲被從外面撞開!一個警察滿臉是汗地沖進來,

臉色煞白,對著驚魂未定的李成就吼:“李先生!快!快跟我去物證室!

趙隊……趙隊……”他明顯被外面的場景嚇到了,聲音抖得厲害,

“那個……那個送‘鐵證’銘牌過來的證人……剛在物證室門口……是個……啞巴?!

他趁著趙隊接電話……把他砸暈了……還闖了進去!好像在給蕭夜打視頻!快!快去看!!

”李成的臉,瞬間慘白如金紙!

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因巨大的震驚和無法理解的恐懼而劇烈抽搐,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!

話的嗡鳴……那個闖入物證室的人……一個可怕到渾身血液都要凍結(jié)的念頭在他腦海里炸開!

“啞巴……啞巴?!”他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個不成調(diào)的音節(jié),踉蹌著就想沖出門。晚了。

僅僅兩三秒后,

時物證臺上、屬于我的那部破舊按鍵手機上——一個從未出現(xiàn)在我通訊錄里的陌生加密號碼,

彈出了視頻通話被意外接通的提醒!那部老舊手機的揚聲器質(zhì)量極差,

瞬間發(fā)出滋滋啦啦的電流噪音,淹沒了一切聲音。屏幕很小,分辨率低得可憐,

在慘白的燈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斑。下一秒,

一片極度模糊晃動、夾雜著無數(shù)灰色噪點的圖像強行擠進了所有人的視線!

畫面劇烈搖晃、扭曲變形,像是拍攝者正處在一種極度驚惶和高速移動的狀態(tài)下。

只能勉強分辨出是在一個有金屬質(zhì)感和慘白燈光的狹窄通道里,

畫面里全是奔跑模糊的雙腿和墻壁。然而,就在這令人眩暈的混亂和刺耳的電流噪音中,

一個刻意壓低的、帶著勝利者輕蔑笑意的女聲,極其突兀地刺穿了空氣,

每一個音節(jié)都如同淬毒的冰棱,精準地刺入我的耳膜:“……放心,

等那個蠢貨判了死刑……”聲音斷了一下,接著是更加冷酷殘忍的低笑,

“……他創(chuàng)立的百億商業(yè)帝國……就真正……徹底歸我們了啊……”隨著這蝕骨誅心的話語,

晃動扭曲的畫面,在絕望的電流聲中猛地定格了一幀!只一幀。

足夠看清那張驟然靠近屏幕的側(cè)臉——白皙柔美,帶著掌控一切的、近乎妖異的笑容。是她!

轟隆——!!耳邊仿佛有驚雷炸裂!整個世界瞬間失去顏色!七年牢獄,生日宴上的羞辱,

手銬的冰冷,妞妞的眼淚,李成的背叛……所有片段在我腦中瘋狂沖撞、炸裂!

眼前那片刺目的白光瞬間吞噬了一切。……審訊筆錄被重重摔在桌上?!翱吹搅??!

監(jiān)控被動了手腳!我們技術(shù)科復原了!起火點在你們看不到的化學反應區(qū)!

”分局的小頭目腦門全是汗,聲音還因為剛才的混亂而發(fā)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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