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緋色外袍脫掉掛在墻上,挽起衣袖往上一擼,半截帶著傷疤的手腕露出。
她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。
舀了幾瓢水倒進大鐵鍋中,走到灶臺后面生火,見灶膛火勢漸旺。
起身拿了幾根鮮蔥洗凈,切成段放到碗里備用,再舀兩碗白面放盆中,往邊里加水邊和面。
她這人缺點一大堆,僅剩優(yōu)點就是愛吃,偏偏爺爺不送她去學(xué)廚。
只能在閑暇之余自己學(xué),雖然比不上大廚。
家庭小灶綽綽有余。
窗外夜色寥寥,月光照進來顯得清冷又孤寂。
只有合面的聲音和灶膛里偶爾炸裂柴火聲,才給這間廚房帶著了一點生氣。
“咕嘰~”
南芝低頭看著餓扁的肚子。
她估計忍不到醒面,自己就要餓暈過去。
忍著手心的疼使勁用力揉面,反復(fù)多揉幾遍再拿搟面杖搟成面皮。
將面皮對折切半寸粗細(xì)。
鍋開把面放進去煮熟,撈出放進涼水里冷卻。
再把鍋中水舀出,將鍋洗干凈。
趁著鐵鍋燒熱,她把柴退出來僅留小火。
舀了半勺豬油入鍋,油化放蔥段。
沒一會豬油和蔥結(jié)合的香味在廚房擴散開來。
南芝用筷子夾起鍋中的蔥段,放在靠近桐油燈,見色澤逐漸金黃才撈起來,拿出一個空碗舀進兩勺醬油,再把鍋中的蔥油盛進去。
攪拌后她用筷子沾了點放到嘴里。
“咸味有點淡,拌面應(yīng)該剛好。”
把面撈出放到兩個瓷碗里,倒上蔥油放進炸香的蔥段,一碗蔥油拌面就好了。
她夾著桐油燈端著兩碗面,小心翼翼地往蕭晏之房間走。
她一腳跨進門檻,跟著淺笑聲響起。
“吃飯咯?!?/p>
蕭晏之房間的擺設(shè)很簡單。
一張床、一個矮幾再加爛柜子,東西雖破,貴在整潔干凈。
南芝想到他不方便下床,把他那碗端到床邊。
“給。”
蕭晏之看著碗里烏漆麻黑的面,眉宇輕蹙。
長睫遮擋深邃的眼眸,南芝看不見他眸中神色,見他不接,以為還在因嫁妝的事生氣。
她抿了下唇,把碗放到他手上,端起自己那碗面走了出去。
碗邊還有女子留下來的溫?zé)帷?/p>
蕭宴之看向矮幾上的油燈,眸光往外看去。
南芝坐在堂屋的門檻上,幾縷月光落在她身上,成親受屈辱被迫選擇他這殘廢。
本應(yīng)落寞才對。
可她卻好像一點都不傷心,烏黑的面被她大口嗦出山珍海味的感覺。
他垂眸盯著碗里醬色的面,真有那么好吃?
指尖一頓,拿起筷子。
南芝早就吃完了,她坐在門檻上望著天空的彎月。
選擇蕭晏之確實是她當(dāng)時的無奈之舉,話也是她親口說的,無論蕭晏之是惦記那八箱嫁妝才答應(yīng)娶她,亦或者是其他原因。
她都能理解然后做出相應(yīng)的決斷。
如今嫁妝變成八塊石頭,從雨中送傘急人之所急,變成了雪地里滾球,越滾越大。
使在面對他的時候,南芝理直氣壯不起來。
畢竟是她先招惹的人家。
雖然這個時代沒有現(xiàn)代便利,也存在很多弊端,可好不容易能重新活一次。
她想努力活著。
替原主也是替自己。
她一邊思索一邊專心主意房里的動靜,耳邊響起筷子碰撞聲和細(xì)微嗦面聲,直到筷子放在碗邊發(fā)出的清脆聲。
不等蕭晏之開口她自己就走了進去。
接過碗看見里面干凈到一根蔥都不剩,唇畔微揚帶著幾分清甜的笑。
收起小表情看向男子,“味道如何?”
見她眼中藏著一抹期待,蕭晏之拿手帕拭凈嘴,漫不經(jīng)心地吐出清和的字眼。
“能吃。”
南芝:“…”
她是在自討沒趣啊,以后不問了。
端著碗拿起桐油燈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在她即將跨出門時,身后傳來了清冷疏離的聲音。
“你以后睡隔壁?!?/p>
南芝腳下一頓,她也沒想過要跟他入洞房。
應(yīng)道:“知道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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