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宗鶴頭七這天,外面刮起了冷風,黑壓壓的烏云沉了下來。
整個別墅里漂浮著一層涼意。這天要準備的東西不少,頭七很講究,更何況商家是出了名的體面人,邱翠萍有經驗,所以天不亮就起來有條不紊的準備著。
設靈牌,焚香明燭、擺放祭品,江晚恩跟在旁邊時不時的搭把手,目光瞄到商宗鶴那張不茍言笑的遺像,許是心虛,她立馬低下頭去。
這一刻,她才有一種商宗鶴是真的死了的真實感。
頭七這天為死者準備好一頓飯后就得早點休息,不可在家里活動,打擾死者受用上路。
兩人哭著燒完香后,江晚恩就打算扶著邱翠萍回房間,卻不想剛起身,門外就想起了門鈴聲。
這個時候誰會來?
邱翠萍扶額,讓江晚恩過去開門。
江晚恩指腹輕擦眼角的濕潤過后,乖巧的點點頭。
門一打開,江晚恩還未看清是什么人,臉上就結實地挨了一巴掌,打的她眼冒金星,身子歪在了一邊。
劈頭蓋臉的怒罵帶著唾沫星子全砸在了臉上。
“好啊你,我給你打了多少天的電話,你竟然一通都不接,江晚恩,你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嗎!”
邱翠萍聽到動靜,起身過去查看,看見江晚恩弓著背的身影,她眉目一斂,虛弱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慍怒。
“誰,竟然敢在商家鬧事!”
江建寧和宋惠蘭臉色均是一變,看著走過來的邱翠萍,原本暴怒的表情瞬間變?yōu)轶@愕。
他們原以為別墅里只有江晚恩一人,這親家母何時過來的?
“晚晚,沒事吧?”邱翠萍看著捂著自己臉頰的江晚恩,本就傷心欲絕的頭七之日被人打攪的不悅心情在這一刻,更是加深了幾分。
到底是商家人,威嚴的資本與生俱來,她抿著唇,眼帶寒霜的看著二人,冷聲道:“親家,你們這是什么意思,小鶴今天頭七,你們不過來看看他也就罷了,竟然還敢在這里動手,晚晚她現(xiàn)在是商太太,你現(xiàn)在打她就是在打商家的臉!怎么,以為小鶴不在了,你們江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!”
江晚恩柔柔弱弱的叫了聲:“媽……”
邱翠萍安慰的看了她一眼,繼續(xù)呵斥:“我告訴你們,有我邱翠萍在,你們休想再向晚晚動手,若是以后讓我再看見一次,別怪我不顧往日情分!”
同是同齡之人,被邱翠萍這樣打壓著,宋惠蘭自然是受不了這個氣,本想出聲還擊,卻被江建寧硬生生的拉了回去。
宋惠蘭心有不甘,小聲道:“你拉我干什么!”
趁著邱翠萍在查看江晚恩的傷勢,江建寧說:“你沒看見那婆娘剛才說了什么,估摸著現(xiàn)在商家的遺產大部分都落在了她的頭上,咱們這樣硬拼是得不到多少甜頭的!”
“那怎么辦!”
江建寧看著江晚恩,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懷好意,“你一會兒消停就行,我來想辦法。”
江建寧那一巴掌扇地不輕,皮膚本就脆弱敏感的江晚恩當即就青紫了一片,邱翠萍看見過后心疼不已。
她都沒這么動手打過這個兒媳婦,這江建寧對自己親生女兒可真下得去手。
“疼嗎孩子?”
江晚恩微斂下眼簾,片刻過后,她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容:“媽,不疼?!?/p>
怎么會不疼,都腫了。
邱翠萍嘆了口氣,她這兒媳婦什么都好,就是太逆來順受,好欺負了,不敢相信,她過去過得都是什么苦日子。
“親家母?!苯▽幮呛堑慕辛艘宦暎o自己剛才的行為解釋說:“我這也不是有意的,我們已經一個星期都沒聯(lián)系上晚晚了,這你理解,護女心切嘛,難免就會沖動一些,今天是小鶴的頭七是吧,那我們就給小鶴燒支香,畢竟我也是老丈人,這心里頭啊,難受的很?!?/p>
邱翠萍狐疑的掃了他們兩眼,最后還是點了點頭,頭七這天沒有把人趕的道理。
趁著邱翠萍去準備燒香東西的這個空隙的時候,宋惠蘭主動上去幫忙,分散她的注意力,而江建寧則將江晚恩拉倒了一個角落,剛才親切的微笑瞬間消失,取而代之的猶如陌生人般的冷漠。
“我問你,商宗鶴的遺產你拿了多少?”
這兩人配合還真是默契,江晚恩心里發(fā)出一聲嗤笑。
看著江晚恩不說話,江建寧如同過去一樣,狠狠的掐了一把她的胳膊,他咬牙切齒道:“裝什么啞巴,說!”
江晚恩疼的齜牙咧嘴,倒吸涼氣。
“我……嘶……我沒有……”
江建寧加重力道:“現(xiàn)在學會騙人了是吧,你作為商宗鶴法定的妻子,他怎么可能不給你留點東西,老子養(yǎng)了你二十年,你什么膽子我還不知道,想獨吞,你敢嗎,快點把錢交出來,不然別怪我不客氣!”
“爸……”江晚恩皺著眉,表情痛苦,“商宗鶴對我怎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,這兩年來,他根本不會給我多余的錢,怎么可能還會給我……遺產?!?/p>
書友評價
喜歡一冰河的這部小說,更喜歡《商先生你的馬甲又掉了》中的主角商宗鶴江晚恩,他們的愛情感人至深,曲折的歷程令人揪心,多么希望自己也能經歷這樣一段蕩氣回腸的情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