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漸黑,黃昏墜落。
張震業(yè)想起了什么,將手中的紫砂茶杯放下,有些惱色地道:“數(shù)日過去,孔飛文還沒查出那日入侵者的身份?我親自過去看看!”
“我扶您。”老鄭連忙彎腰去攙扶。
“不用!”張震業(yè)拄著金絲楠烏木打造的龍頭拐杖,行走沉健地走著。
兩人兜兜轉轉,穿過走廊,繞到了張家大宅的后面一棟純白色的建筑物門前。
砰。
張震業(yè)連門都懶得敲,用拐杖就大力地戳開了門。
里面環(huán)境有些昏暗,到處都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黑客專用的尖端電腦和電子設備,亮著一盞盞閃爍的燈光,人們在低頭工作,戴著耳機,盯著屏幕。
其中坐在最中央的,正是負責網絡安保的主管,叫孔飛文,是個戴金絲眼鏡的禿頭男人。
前幾日,孔飛文是神采奕奕,衣著整齊,傲然風光,走路都帶風,一看就是成功的精英人士。
此時呢?
孔飛文完全變了一個樣!
他滿臉憔悴,下巴長滿了胡渣,頂著兩個大黑眼圈,跟幾日幾夜沒睡覺似的,蓬頭垢臉,身上散發(fā)著酸臭味,兩只密布紅絲的眼睛,死死地盯著屏幕那不停變動的代碼和數(shù)據(jù)串。
跟走火入魔似的。
“孔飛文。”張老爺子叫了幾聲。
孔飛文仿佛聾了,一點都沒反應。
張老爺子蒼眉一挑,從桌上抄起了一杯滾燙燙的雀巢咖啡,嘩地就淋在了孔飛文那禿頂上。
“哎喲!我的媽呀!”孔飛文慘叫一聲,腦袋都快被燙熟了,整個人蹦了起來。
“我問你話呢!”張震業(yè)老爺子沉聲道。
“老……老爺子您怎么來了?!笨罪w文臉色極度難看。
“我能不來嗎?”張震業(yè)拿拐杖戳了戳地面,怒然道:“馬上就是壽宴之日,入侵者你究竟查出來沒?再拖下去,你們整組人自己找地方埋自己得了!”
此言一出。
在場十幾個人都面面相覷,感到壓力山大。
尤其是孔飛文,唇舌發(fā)干,張了張嘴,有些難以啟齒,最后紅著眼道:“老爺子!不是我們廢物,您知不知道,入侵網絡的那人,采用的是軍用級別的病毒程序,就連某些國家國防部也抵擋不住呀!”
什么。
張震業(yè)有些吃驚。
他萬沒想到對方手段如此利害,看來不是簡單人物。
要知道軍用級別的病毒程序,那至少要世界一流的團隊來研發(fā)。
難道是某個國際組織要針對他們張家?
究竟是誰呢!
張老爺子沉思著。
最后他一咬牙,冷聲道:“哼!反正我不管,你拿我錢財,就得替我消災!給我一句準話,壽宴之前,查不查的出來!”
孔飛文都快想跳河自殺了。
為了破譯這個軍用級別的病毒程序,他這團隊已經幾日沒合眼了,甚至有人累得休克!
但……這僅僅只破譯了百分之五十的數(shù)據(jù)。
想要追蹤,真是很難。
“行!”孔飛文臉色死灰,轉眼望著所有人,顫聲道:“咱們打亢奮針吧,爭取不浪費一秒!打一支不夠,打兩支!兩支不夠,打三支!”
在場眾人聞言,心頭唰地往下沉了下去。
知道主管這是往死里逼了。
打亢奮針可是會出人命的。
“好!有這種覺悟就對了?!睆埨蠣斪用鏌o表情,轉身緩緩離開了。
孔飛文站在原地。
咬牙切齒。
心說——
別讓我查出你來!
要不然我生吃了你!
媽的。
……
院外。
張老爺子面露沉思,行走在夜幕中,問道:“唐先生來了嗎?!?/p>
“估計還要半小時才到?!惫芗依相嵒卮鸬馈?/p>
“嗯?!睆堈饦I(yè)老爺子擺了擺手:“去把莊高杰喊來,我有事吩咐。”
“是!”老鄭急急步離開了。
過了幾分鐘時間,只見外面風是風火是火地走來了一名魁梧如鐵塔般的壯年男人。
這壯年男人穿著一身軍綠色的服裝,腳下一雙軍靴,走正步嘎吱嘎吱的響,腰板硬直,渾身都散發(fā)著肅穆氣息,一張不言茍笑的臉孔,像是用刀斧雕琢出來一樣。
“張老,您找我?”這壯年男人,正是張家保鏢團隊的總負責人,叫莊高杰。
此人職業(yè)軍人出身。
舔過刀飲過血,背著幾十條人命,殺人都不眨眼。
鐵石心腸!
對上級命令是絕對遵從。
傳聞,就是華夏鎮(zhèn)遠戰(zhàn)神“張震岳”手下的一個警衛(wèi)連抽調出來的標兵。
“高杰?!睆堈饦I(yè)正色道:“我始終有些不祥預感,總覺得這次六十大壽會出事,你將安保等級提升一下吧,務必保證順利完成?!?/p>
“明白!”莊高杰唰地舉手敬禮,腳后跟啪地碰了下地,說道:“我將安保等級升到S級吧!”
S級安保。
在國際上又稱之為部長級安保。
世界強國的一級部長的安保規(guī)格。
動員超過一千名精銳人員。
對方圓五公里采用高度精密的電子監(jiān)控。
所有人進出都要進行身份核對,但凡有半點異常,都會觸發(fā)警報。
可以這么說,連一粒蒼蠅都休想闖進來鬧事。
哪怕是恐怖組織想襲擊,也只徒勞無功。
“辛苦你了?!睆堈饦I(yè)點了下頭。
“分內之事!我先告退。”莊高杰鞠了個躬,轉身邁著正步離開了。
這時候管家老鄭跑了進來,壓低聲音道:“老爺,唐先生來了!”
“好!”張震業(yè)面露喜色,拂袖道:“擺宴,拿出我珍藏十年的五糧液來?!?/p>
……
金碧輝煌的大廳中。
水晶旋轉飯桌上,擺滿了十八般江南硬菜。
色香味俱全。
桌上,就只有兩人。
一個,張家太上皇,張震業(yè)老爺子!
另一人,年紀約莫五十歲上下,穿著大領寬袍,左右手戴滿了珠寶玉器,就連兩排牙齒,都是純金鑲造的!
此人長著一張鷹臉,透露出一股陰狠的感覺。
“唐先生,請起筷?!毕騺聿豢梢皇赖膹堈饦I(yè),對此人卻格外的客氣。
“多謝張老爺子盛情款待了?!柄椖樐腥藠A了一塊紅燒獅子頭,輕輕咀嚼起來。
“這算什么呢。”張震業(yè)笑呵呵地道:“唐先生您遠從福州來為我賀壽,我是臉上大大增光呢?!?/p>
這鷹臉男人,正是福建百年大族“唐家”的現(xiàn)任家族,名叫唐永勝。
此人威名太大了,權勢傾天,商政兩吃,跺一腳,福建沿海的地皮都得顫三顫。
張家雖有華夏鎮(zhèn)遠戰(zhàn)神“張震岳”這條大支柱頂著,但人家唐家傳承百年,底蘊之深無人估量得出來。
所以,張震業(yè)也挺忌憚對方。
能客客氣氣地拉攏,絕不翻臉結仇。
“其實呢?!碧朴绖俜畔铝丝曜?,微笑道:“我此行除了給您老賀壽,還有另外一件大事要辦?!?/p>
“噢?”張震業(yè)問道:“何事呢?有什么需要您盡管開口,在這揚州地界上,沒有我們張家辦不到的事?!?/p>
“心領了?!碧朴绖俾冻龈锌?,說道:“我一位救命恩人,剛坐完十年苦獄出來,聽說他來了揚州,我想見見他,報答當年大恩?!?/p>
“??!”張震業(yè)有些詫異,對于此事他是聞所未聞,有些好奇地問道:“能當唐先生您的救命恩人,想必不是凡人呀?!?/p>
“正是。”唐永勝雙眸里流出深深的敬仰崇拜的神色,正然道:“他乃世界第一的好漢,我曾求他收我為徒,可惜了!他不肯,哎!”他嘆息著。
“敢問是哪位高人?”張震業(yè)瞇縫著眼睛。
連唐永勝這等霸主都如此仰慕。
這個神秘人,值得拉攏。
“恕我不能說。”唐永勝搖頭道:“日后有機會,我介紹您認識,不過他神龍見首不見尾,我都不知此行能不能見上他一面。”
“好吧?!睆堈饦I(yè)感到有些遺憾,他甚至覺得對方故意不肯介紹。
他暗暗腹誹著。
你小子掖著藏著,將那人說得如此之神,都不知是真是假。
哼!
他背地里撇了撇嘴,有些不屑。
兩人吃吃喝喝,算是走完了這洗塵宴。
最后張震業(yè)一路將唐永勝送出大門,緊握著他的手,笑道:“壽宴當日,請務必賞面來喝杯水酒。”
“一定!一定!”唐永勝抱了抱拳,上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豪華轎車離開了。
書友評價
真的很喜歡撞破南墻的這部小說《都市至尊武王》,它傳遞了那份我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感:愛你,就是見不到你的時候,心里有好多話想和你說;你在身邊時,靜靜地靠近你,即使不說話,也感覺很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