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,那時我十二歲,年少不懂事,不懂自己惹了禍。
事情是這樣的,我小時候長得丑,臉上左邊一塊黑斑,右邊一顆大肉痣,又矮又胖,哎喲,要多難看有多難看,就像一個小棕熊,因為這不堪入目的外形我從小到現(xiàn)在沒少被村里的小伙伴嘲笑和欺負。
“小棕熊,你不是被你爸媽撿來的吧?”大狗子和二愣子做著鬼臉對我說。
“你別亂說。”我氣呼呼的抓了一把泥巴朝他兩人扔去。
“那為什么你那么黑你媽那么白,”
“你那么胖,你媽那么瘦?!贝蠊纷雍投蹲舆呑鲞叡葎?,然后笑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我快要氣得爆炸了,小伙伴花花上去擰住他們的耳朵,他們痛得哎呦,哎呦,卻不敢再嘴賤半分。
花花是個小可愛,皮膚晶瑩剔透,發(fā)色如墨,沒人不喜歡她。
記得第一次見到花花,是我三歲的時候,那年正趕上過年,在我們村的集市上,看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手足無措地站在街上,一只手還拿著個糖人,我想都沒想就走上去問怎么回事,她哇地一聲哭出來,說和媽媽走散了,找不到媽媽,我安慰了幾句。
便聽見旁人的議論:“你們看,這個肥妞站在花花旁邊顯得她更肥?!?/p>
“可不是嗎,又黑又肥,她媽媽挺漂亮啊,生個孩子怎么那么丑?!?/p>
當時我就想哭了,要不是在安慰花花,估計我會嚎啕大哭。
想到這,我氣呼呼地跑回家,遠遠看見我媽在門口摘豆角。夕陽西下的陽光斜斜的灑在她身上,感覺她的皮膚都在發(fā)光,在看看我自己猶如黑炭的皮膚,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我媽聽到哭聲抬起頭,三步并二步跑到我身邊:“美美怎么了,誰欺負你了?!?/p>
“誰敢欺負我們家美美?我找他算賬去?!币粋€人怒火中燒的聲音噼里啪啦傳來,不用看是我爸回來了。
沒錯,美美,是我的小名,大名叫紫凝,大名是俺娘取的,小名是俺爹取得,俺爹原話是:“咱女兒是世界上除了俺媳婦最美的人?!蔽业@話對了一半,我媽長得確實好看,是我們村方圓百里的一枝花,不敢說沉魚落雁,那也是閉月羞花,據(jù)說當年追我媽的人可多了,不知怎么就嫁我爸這個愣頭青。
我擦了一把眼淚,委屈嘰嘰:“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?”
我爸我媽被我問的愣了一下,互相望了一眼,紛紛看向我,齊聲說:“美美當然是我們親生的。”
他們這么一說我更來氣:“既然是你們親生的,為什么你們那么好看,我那么丑?!蔽艺f完這句扭頭往外跑,跑著跑著聽到一陣打雷的聲音,抬頭一看天色已暗,天上烏云翻滾,再一看四周都是黑的,就是不遠處隱隱約約看見一間小屋子。
閃電一道一道劃過,說伸手不見五指也不夸張,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,干脆就去那個小屋子躲躲雨。
跑到小屋子門前敲敲門,沒人應,我大聲說了一句抱歉,推門進去。
嘎吱一聲,門開了,我仿佛能感覺灰從門上掉下來。
引入眼簾的是一張大案臺,案臺上放著幾碟貢品,有桃子葡萄橘子香蕉等,案臺兩邊點燃了紫色的蠟燭,這種蠟燭我從來沒有見過,是雕花的,兩根蠟燭分別從底部雕刻了一條蛇盤旋而上蠟燭頂部,從蛇嘴里有一根燭芯伸出來,紫色的火就這樣跳耀著。
再順著貢品碟往上看上面方著一個紫色的牌位,光線太暗,牌位太高看不清,牌面上寫了什么,只看見牌位也雕刻了蛇。這里是誰家的祠堂嗎?
咕?!?/p>
咕?!?/p>
肚子抗議了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晚飯沒吃就跑出來,怎么辦?不吃飯渾身難受的慌。
肚子一陣一陣的抗議,我眼光看向那些貢品,來到貢品面前吞了吞口水,小時候我媽和我說過貢品不能吃,會得罪神明。
可我實在太餓了,渾身都不得勁,我急忙雙手合十:“不知道您是誰家大神,今天小女子實有冒犯,還請大神勿怪。”
虔誠的道歉后,我小心翼翼地從貢碟上拿起一根香蕉,剝開皮,美滋滋的吃起來,這香蕉香甜可口,比家里的好吃,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香蕉,津津有味吃完一個,我老感覺有人在看我,環(huán)顧四周祠堂里只有我一人。
吃完一個香蕉,還有點,起身又拿了一個桃子,這是外面響起了一道很大聲的雷聲,嚇我一跳,手沒拿穩(wěn)桃子甩了出去,哐啷一聲,什么東西掉了下來。
蹲下來看是那個牌位掉了,我媽說過牌位是不能掉的,對人家祖先的大不敬。
我趕緊蹲下來將牌位撿起來放回原位,手碰到牌位那一刻感覺一陣冰冷沒想那多,放回原位,和牌位的主人好好道歉一番,又拿了個橘子吃掉,肚子終于飽了。
我這人有個毛病,吃飽就犯困,找了一個角落地方,這地方估計經(jīng)常打掃,不臟,沒多想就地躺下了,躺下沒多久迷迷糊糊睡著了。
只是睡著睡著我似乎感覺到腳被什么東西纏著,那東西冰冰的,滑滑的,還會游動,不一會,那東西來到我的腰間,我偷偷睜開個眼縫看,哎喲,是一條蛇!
這條蛇是紫色的,和燭臺的雕刻蛇很像,就這樣看過去,這蛇仿佛沒有盡頭,蛇身將我的腿和腰纏住。
我頭皮發(fā)麻,仿佛石化般,一動不動,也確實動不了。繼續(xù)把眼睛閉上。分不清自己是現(xiàn)實還是做夢。
蛇在腰間停了一陣,把我冷得牙齒想打顫,但我忍住了,我怕驚動了蛇,它會對我不利。
蛇一路來到我的脖子邊,我聽見了滋滋滋的聲音,還感受到它在吐著蛇信子。
然后很久都沒了動靜,但是我身上的束縛感還在,蛇不動了?
我再度鼓起勇氣睜開眼睛,看見了讓我終身難忘的一幕,一個長相妖孽,膚白如玉,貌美如花人身蛇尾的古代男子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他的眼眸是淡紫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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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天,完全被小說《蛇妻》中的這對主角紫凝臨淵感化了,我感動著他們的感動,悲傷著他們的悲傷,多么希望現(xiàn)實中也有這么一位少年,待我長發(fā)及腰時,少年娶我可好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