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獄大牢,秦錢被從刑臺拖下來,渾身已沒什么好肉。
霍凝踱步前來,冷睨地看著地面,旁邊有人問:“霍將.軍,您看這人該如何處置?”
霍凝沒做聲,余光瞥見梁菀經(jīng)過,他忽而揚了音道:“你們不是已搜到證物?那枚玉玨可是宮中之物,到底怎么流通于民市還需追查,他么,司獄所有大刑過一遍,通知侯府收尸吧?!?/p>
少年輕描淡寫的幾句,聽的梁菀心驚肉跳。她本欲走的步子再也動不了,一想如果她帶著這個消息回去,她婆母得吃了她。
咬下唇,她轉(zhuǎn)身,再次低眉而求:“霍將.軍,我公爹雖然好賭,但他絕不能可能會偷盜宮中之物,這其中應(yīng)是有誤會。”
霍凝勾唇笑,耷拉了眼皮問:“二夫人嘴巴一張就說有誤會,那他們搜到的玉玨是假的?人贓并獲,還有什么可辨?”
梁菀垂眸,想了想道:“霍將.軍能借我看一下那枚玉玨嗎?”
她聲音很輕淡,響在森然恐怖的司獄大牢十分突兀。霍凝斂目看她,一揚手,讓人將證物給他。
玉玨已被放在絲絨的錦盒里?;裟龑⒅f到梁菀手中,似想看看她能做出什么。
梁菀從袖中掏出一方絲帕,包住手輕捏起玉玨一角。她低眉細細看,翻過又覆去,看了很長時間。
倏地,她道:“霍將.軍,這枚玉玨的確不是我公爹偷的,應(yīng)是有人趁他不注意偷偷塞入他衣兜內(nèi)。且這個人,手上沾了滑石粉,您瞧,沾上去了?!?/p>
梁菀直接將玉玨上被沾到的地方給他看,此刻牢中除了霍凝還有兩個巡查司的人,他們一聽梁菀的話,紛紛好奇上前看。
這侯府二夫人的眼神,是真好啊!那星星點點的粉末此刻已與玉玨浸潤在一起,這都能看見?
這二人不由看霍凝。
而霍凝神態(tài)自若,好似他早就知道梁菀的本事,泛著桃花的雙眼一挑,“所以?”
“霍將.軍,我公爹或許今晚在去清潭寺之前去過賭坊,您應(yīng)該派巡查司的去查一查到底是哪個賭坊,還有誰能接觸到滑石粉這種東西,然后,放人?!?/p>
霍凝聽她講的頭頭是道,笑:“若我不放呢?”
“那…那定國侯府也不會善罷甘休,霍將.軍,還請你三思?!?/p>
梁菀將心中所想都說出,垂眉不去看霍凝那灼燙的眼眸。片刻,她聽霍凝泛起一絲笑,徐徐道:
“嫂嫂,你瞧你也不是只會隱忍,那為何要藏拙呢?”
梁菀身形一僵。
忙忙否認:“我不知你在說什么?!?/p>
“罷?!?/p>
霍凝一揮手,與身后人吩咐:“二夫人的話都聽見了?你們便照她說的去做。至于老侯爺,上京早有規(guī)矩,品階在五品以上且是高門世家皆不準私下出入賭坊等地。定國候為國捐軀,身為他家人更應(yīng)規(guī)整自己品性。該用什么刑罰,由巡查司自己定奪?!?/p>
霍凝話中有話道:“刑罰完,別讓本將.軍失望。”
能在巡查司混的都是人精,聽完霍凝的話頓時就懂了。那兩人躬身送他,再次將秦錢拖回去。
梁菀福身謝過,低頭默默向外走。
暴雨仍未停。
眼前又被一片朦朧雨霧遮住。她站在司獄大門前,終于舒了口濁氣。
她進來前曾和秋風(fēng)說等小半個時辰,現(xiàn)在時間尚余,想來秋風(fēng)不會這么快來接她。
梁菀打算站在屋檐下避一會雨——
一柄油紙傘忽然從后方探過,恰打在她頭頂,傘下的空間陡然變得曖昧緊窒,惹她側(cè)眸。
書友評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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