爺爺?shù)谋臼率锇肃l(xiāng)的人都知道,也有很多人會在夜間跑來找爺爺看事兒,所以我都習(xí)慣了。
也就是因為這個習(xí)慣,我推開了門,門外什么都沒有,但是我能感覺得到,一股冷風(fēng)從我身邊吹了過去。
第二天,爺爺就死了。
爺爺死后,奶奶也快不行了,就在我六神無主的時候我遇到了江老頭。
江老頭是我爺爺?shù)囊粋€朋友,他知道了我們家里發(fā)生的事情之后,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忙解決了。
不過這過程當(dāng)中,我被那個小孩給打傷了,身體變得更加虛弱,也有更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會在夜里找上我。
江老頭是個非常負(fù)責(zé)的人,他帶著我舉行了驅(qū)邪的儀式,還替我改了名字。
我以前叫沈河,我爸叫沈江,爺爺叫沈大海。
農(nóng)村人嘛,取名字總是敷衍的很,如果沒有發(fā)生這種事的話,我想我將來的小孩可能會叫沈溪之類的……
江老頭告訴我,琮是一種祭祀用的玉器,代表傳承的意思,同時古人也認(rèn)為琮可以驅(qū)邪避災(zāi)。
他給我取這個名字,一來是為了改我身上的氣。
二來是想要讓我將我家會的東西一直傳承下去。
給我改了名字之后,他想帶我離開這里,但是我沒有答應(yīng),因為那個時候奶奶還臥病在床。
萬般無奈之下,他給我留了一道方子,讓我按照這方子里的內(nèi)容找楊家藥鋪的楊薇薇。
讓她給我弄藥浴,每隔一個月就要去一次,不然的話壓制不住我體內(nèi)的陽氣,會被那些臟東西惦記。
從我十三歲第一次見到楊薇薇的時候,她就保持著現(xiàn)在這個模樣。
天知道她現(xiàn)在到底多少歲了。
所以每一次楊薇薇撩撥我的時候,我總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如果我們家的事情和今天找到的那塊木牌有關(guān)系的話,恐怕我得想辦法收拾東西去找江老頭一趟了。
他比我厲害,總能有辦法的,說不定還能夠通過他的人脈關(guān)系直接找到那個姓吳的道士。
就在我心里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。
楊薇薇用一種令我渾身不自在的眼神看著我:“沈琮,外面來了個病人,只有你能治?!?/p>
“治病的事情好說,我現(xiàn)在還光著呢,麻煩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?”
然而,楊薇薇就像是沒有聽見我說的這句話一樣,自顧自的說道。
“那個小孩和當(dāng)年你過來找我的時候的狀態(tài)一模一樣,也是渾身都長花紋,而且人好像已經(jīng)快要不行了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
我心臟砰砰直跳,渾身的血都涼了!
當(dāng)年那個穿著紅肚兜的小男孩的形象立即浮現(xiàn)在了我的腦海里。
是他!
他回來了!
此時我也顧不得那么多,嘩啦一聲直接站了起來。
“快帶我去見那個小孩!”
“跟我來吧!”
楊薇薇也知道事情緊急,立刻帶著我,匆匆的來到了前堂。
還沒見到那個和我有相同遭遇的小孩子,我就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陰冷。
這種感覺,和我爺爺去世的那天,我在門口時的感覺一模一樣。
只不過那一天,我的感覺要比現(xiàn)在要強(qiáng)烈得多。
但盡管如此,我還是能夠確定,這個可憐的孩子,他的遭遇肯定和我相差無幾。
我也顧不得許多,直接越過了楊薇薇,循著感應(yīng),直接沖到了那小孩子面前。
那是一個只有四五歲大的孩子。
此刻的他正緊閉著眼睛,呼吸微弱,臉色更是一片鐵青。
不過,這卻不是讓我最在意的。
真正讓我在意的,是這孩子臉上的黑色紋路,以及那明顯已經(jīng)開始潰爛的皮膚。
這一點,讓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兒。
我的命,可是用我父母和我爺爺?shù)臓奚鼡Q來的。
而我的本事,可還及不上當(dāng)年的父母和爺爺。
可盡管如此,我卻還是不想放棄。
經(jīng)歷過那種痛苦,我實在是不忍心,讓一個孩子遭受和我一樣的痛苦,甚至是丟掉性命。
“薇薇姐,你去準(zhǔn)備一些……”
我語速飛快的吩咐了楊薇薇一番,同時打開我的小箱子,從里面取出了一個綠色小瓶。
小瓶子里面裝著的,是當(dāng)年江老頭留下的藥粉。
如果沒有這些藥,當(dāng)年的我也就不可能挺過來。
我本以為,這藥我以后可能用不上了。
但我卻沒有把它封存,而是一直隨身攜帶。
卻沒想到今天,這藥竟然在這里派上了用場。
這,大概就是天意吧。
用溫水將藥粉化開,一半給小孩子灌了下去,另一半則是涂在了小孩子的身上。
這藥粉的效果發(fā)揮得很快。
雖然那小子孩子并沒有立刻醒過來,但他臉上的痛苦表情,卻是已然減退了不少。
直到這時,我才輕舒了一口氣,看向了孩子的父親。
那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,見我看向他,他趕忙便要跪下道謝。
“快起來!”
我一把拉住了他,讓他在一旁坐下,繼而便沉聲詢問。
“孩子在出事之前,你家里有沒有發(fā)生什么奇怪的事情。又或者,孩子有沒有去過什么特殊的地方?!?/p>
“我家里倒是沒發(fā)生什么怪事,但聽鄉(xiāng)親們說,這孩子,曾經(jīng)去村后的墳地那邊玩耍。
大師,你說,這孩子變成這樣,會不會是因為在墳地遇到了不干凈的東西,被纏上了?”
“很有可能!”
我點了點頭,不置可否。
墳地本就是陰氣匯聚之地,小孩子體弱,去這種地方,的確是容易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。
不過具體的情況如何,還得等我去看過了才知道。
而這個時候,楊薇薇也將我要的東西拿過來了。
這小孩子的癥狀并不嚴(yán)重,吃了我的藥,情況已經(jīng)基本穩(wěn)定了。
但想要徹底好轉(zhuǎn),還需要我做法引導(dǎo),將小孩子體內(nèi)的陰邪之氣引導(dǎo)出來。
如果讓陰邪之氣殘留在小孩子體內(nèi),這小孩子就算好起來,也很容易會留下一個體虛的后遺癥。
楊薇薇這里東西齊全,開壇做法很是方便。
做好了布置,我讓那漢子將小孩安置在供桌后面,立刻開始起咒施法。
“功德金色光微微開,幽暗華池流真香,蓮蓋隨云浮千靈重,元和常居十二樓,急宣靈寶旨,自在天堂游!”
隨著咒語的念誦,我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陰邪之氣,正一點點被從那小孩子的身體里面逼出來。
小孩子的身體太過脆弱,所以我所用的法術(shù)也并不強(qiáng)。
自然而然的,這個過程持續(xù)的時間不可能太短。
不過還好!
以我目前的修為,還是能輕松應(yīng)付的。
隨著那陰寒氣息逐漸被逼出,那小孩子的臉色正在慢慢變好。
他身上那黑色的紋路,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。
要不了多久,等到陰邪之氣被完全拔除。
那孩子的身子也就能基本康復(fù),而且不會留有后遺癥了。
就在我微微舒了一口氣,口中的咒語稍稍放緩的時候,異變突生。
也不知道從哪里飄出來一道虛影,在我完全反應(yīng)不及的情況下,竟是閃電般的撲向了那小孩子。
我看的很清楚,那道虛影,分明就是一道新死的游魂。
“不好!”
我的心里大急,但卻是根本無可奈何。
這引導(dǎo)陰邪之氣的法術(shù)是不能斷的。
一旦中斷,讓被引出來的陰邪之氣失去控制,再涌回那孩子體內(nèi),那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承受得住這股沖擊。
“到底該怎么辦?”
我的大腦開始高速運(yùn)轉(zhuǎn)。
可是倉促之間,我又哪里能想到什么好主意?
偏偏就在這個時候,我的身后又刮起了一陣陰風(fēng)。
我心說這下可麻煩了!
即便只是一個游魂,也足以威脅到那小孩子的命了。
現(xiàn)在,我身后又來了更厲害的,而且還不止一個,這可如何是好?
正想著,又有幾道虛影從我身后掠出,如風(fēng)一般撲向了那小孩子。
我看的很清楚,這幾道虛影,一個個可都是老鬼了。
而在這些老鬼當(dāng)中,竟然還有一個灰影鬼存在。
這灰影鬼,可是和王淑珍那死鬼老公一個等級的!
要是讓這東西附身在那小孩子身上,即便我拼盡了全力,也只能是回天乏術(shù)。
“不行,決不能讓這些死鬼傷害到那小孩子。不然的話,他可是會沒命的!”
危機(jī)時刻,我也顧不得許多了。
口中咒語不停,我抬起右手,用大拇指和中指在食指的指肚上狠狠一掐。
一滴鮮血從新鮮的傷口滲出,被我狠狠一甩,甩到了我身后的地面上。
鮮血落地,那些鬼東西像是中了定身法一般,竟是全都突兀的停在了半途。
下一刻,這些鬼東西就像是瘋了一般,齊齊的撲向了地上的鮮血。
我顧不上去看那些鬼東西,而是再次加快了念動咒語的速度。
唯有盡快完成施法,我才能騰出手來,去收拾那些鬼東西。
若是放任那些鬼東西不管,那可是會出大亂子的!
而也就在這個時候,那只灰影鬼已經(jīng)搶先一步,將我的那滴血給吸進(jìn)了身體當(dāng)中。
書友評價
看了這部小說《鄉(xiāng)間半仙》,突然聯(lián)想到了自己的愛情,在此想對女盆友深情地說:你有多好,我說不出來;我有多想你,我也說不出來。我只知道,愛你,輪回輾轉(zhuǎn),即使千年,無怨;相守紅塵,哪怕一生,不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