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回屋換了衣服,出來的時(shí)候走路不太順暢,恰好趙金梅在外面喂雞,“喲,嫂子怎么了?怎么突然這樣走路?”
“摔了一跤?!?
趙金梅顯然沒信,一臉看好戲的樣子,“徐毅,你怎么沒把你嫂子照顧好啊,走路都一瘸一拐的?!?
徐毅冷不伶仃看她一眼,“嫂子,你們是一輩的,我也就是幫幫忙,肯定你們照顧更方便?!?
言下之意就是說她只知道嘴上功夫了得,有本事真正過來幫忙啊。
趙金梅沒吃到狐貍?cè)橇艘簧眚},吃中午飯的時(shí)候跟羅國慶埋怨。
“這個(gè)徐毅,說話真是沒分寸,說什么我也是她嫂子,真是,什么叫我不幫忙照顧江月,她生孩子的時(shí)候我還送了幾個(gè)雞蛋呢,跟喂了狗一樣?!?
“行了,徐毅說話直,又是大學(xué)生,你說不過他。
趙金梅翻了個(gè)白眼,“我還就不信這個(gè)邪了,讀大學(xué)怎么了,了不起啊,你姑姑兩個(gè)兒子都是怪胎,一個(gè)徐毅,一個(gè)徐力,兩人天上地下一樣,都是些腦子長了泡的!”
“行了行了,一天到晚嗶嗶嗶,煩死了!”
“我也沒怎么,我就是不舒服,他大學(xué)畢業(yè)怎么了,到頭來還不是回來了,說是得了病,我看是在城里混不下去了故意找借口?!?
羅國慶喝了一口肉湯,趙金梅盯著他看,“徐毅到底什么病???”
“我哪知道,你去問他?。 ?
“你是他表哥你不知道?!?
“表哥離得遠(yuǎn)了!”
“那大東怎么讓徐毅幫忙給他看家?”
女人愛鉆牛角尖,鉆起來要人命,羅國慶本就煩趙金梅話多,她一問起來沒完沒了,它就更生氣了,“這不是你不讓我?guī)兔幔蝗惠喌玫剿??!?
趙金梅突然像是被打中了天靈蓋一樣,“對,我今天看到江月一瘸一拐的在院子里走路,兩人晚上在一起,該不會……”
“你想什么呢,都是親戚,這種事徐毅做不出來!”
“那要擱你你做得出來不?”
羅國慶蹙著眉頭,“我是那種人嗎,臭娘們成天盯著我,你怎么不去死???”
“你看江月什么眼神是個(gè)傻子都看得出來,你就喜歡年輕的好看的,孩子大了去了外面讀書,你現(xiàn)在看我不順眼了是吧,你想找年輕的是吧?”
羅國慶看趙金梅怎么都不順眼,“早知道你這個(gè)婆娘這么煩,老子也去外面買個(gè)老婆算了,溫柔好看還聽話!”
趙金梅猛的一下掐過去,“承認(rèn)了是吧,你承認(rèn)了是吧……”
“承認(rèn)什么,你個(gè)死婆娘!”
吃著午飯,徐毅聽到了隔壁打架的聲音,他爛好人當(dāng)慣了,下意識的就想過去攔。
“你最好別去?!苯潞鋈环畔驴曜?,對上徐毅的眼神,“費(fèi)力不討好。”
徐毅想象也有道理,坐下繼續(xù)吃飯,“你被隔壁騷婆娘迷得魂都沒了,看她被干得一瘸一拐心里不痛快是不是……”
聲音就從隔壁傳來,聽得清清楚楚,徐毅沒忍住笑了,江月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笑的,她抬頭盯著他看,目光再也沒有早上的嬌羞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沒什么?!?
江月心里一團(tuán)火,“我問你笑什么?”
“笑你們女人,嫉妒心這么強(qiáng)?!?
得到了答案,江月沒再說話,低頭繼續(xù)吃飯,隔壁吵架的聲音又傳了過來,趙金梅跟羅國慶像是打了架,打得不可開交。
下午的時(shí)候趙金梅出來,江月看她鼻青臉腫的,“金梅,你怎么了,臉上怎么回事?”
“要你假惺惺,走開!”
江月沒再說話,很快的又看到羅國慶從屋里出來,羅國慶身上看不出有傷,臉上明顯被撓了幾個(gè)印子,本來怒氣沖沖的,看到江月抱著孩子站在那,停下了腳步。
“嫂子……”
“嗯?!苯鲁π?,“臉怎么了?”
“沒什么,不小心撞到了。”
“我這有藥酒,你大哥去山上弄草藥泡的,要不要擦一點(diǎn)?”
羅國慶機(jī)械式的點(diǎn)頭,“要的要的,有的話就正好?!?
江月領(lǐng)著羅國慶進(jìn)屋,轉(zhuǎn)頭就去最里屋拿藥酒去了,羅國慶坐在徐毅打鋪位堂屋椅子上,眼神有些復(fù)雜。
這大半夜的,屋里這么漂亮一個(gè)嫂子,誰把持得住,徐毅雖然人品好,但也是個(gè)二十多歲的男人啊。
“徐毅啊,你今年多大了?”
“二哥你不知道我多大?”
“我這不是忘了,每天事情多,忙?!?
徐毅笑了笑,“二十幾了。”
羅國慶還想問具體一點(diǎn),江月拿著藥酒出來了,她一手抱著孩子,一手拿著藥酒,那腰盈盈一握,羅國慶看得呆了。
“我不方便給你擦,你讓徐毅幫你擦吧?!苯麻_口。
羅國慶看了一眼徐毅,他正戴著口罩玩打火機(jī),“徐毅你幫忙抱下,嫂子手不空,沒辦法幫我擦藥酒。”
“我?guī)湍惆??!?
“你毛手毛腳的!”
徐毅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(cuò)了,看著江月把孩子抱給他的姿勢,他還真的將孩子接過來了,直到江月沾了點(diǎn)酒打算給羅國慶擦的時(shí)候,他隱約覺得不太對勁。
江月的手有意無意劃過羅國慶的臉,她動作和平時(shí)不太一樣,幾分柔情,幾分留念,面部表情也是相當(dāng)神奇,帶著幾分笑,媚眼如絲。
“疼不疼,疼的話你要跟我說,不然我下手沒輕重?!?
“不疼不疼,你隨便擦?!?
羅國慶一個(gè)四十多的糙男人,坐在床頭讓江月擦藥,眼睛都快掉出來了。
江月動作很慢,但就這么幾道抓痕,很快的也擦完了,她微微笑著,“你身上有沒有別的地方,我一起幫你擦擦,就著這個(gè)藥酒,效果很好的。”
羅國慶說著就將大襖子脫下來,“有,我背上還有點(diǎn)青,你幫我擦一擦?!?
衣服一脫,油膩不堪,中年男人頂著個(gè)大肚子,身上黝黑,因?yàn)椴怀O丛璧木壒剩砩虾脦滋幎加形酃刚粗?,顯而易見,胳肢窩夾著布料和污垢混合著的不明物體,黏嗒著汗水,都快和腋毛粘成一塊。
徐毅站在邊上,覺得氣氛不太對,又看江月費(fèi)力討好的樣子,隱約知道了怎么回事。
擦完藥酒羅國慶還不想走,還想借口跟他聊天,在這里多待一會兒,徐毅不怎么跟他說話,尬聊幾句他自己也覺得尷尬,轉(zhuǎn)頭就出去了。
“我送你?!苯驴蜌獾母煲隳樕祥W過幾分來歷不明的笑意。
目送著羅國慶離開,江月回到了房間,徐毅抱著孩子,盯著她看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沒什么意思?!苯麓蟠蠓椒降?,在他邊上坐下,“你一個(gè)當(dāng)?shù)艿艿模艿缴┳舆@里來了,管得是不是太寬了?!?
“弟弟?”
好像昨晚的事她都忘完了一樣,“昨晚你忘了?”
“我以為你忘了呢?!?
江月微微揚(yáng)起嘴角,朝他露出幾分笑,“你這是吃醋了???”
徐毅面色頓時(shí)很難看,“吃什么醋?你把自己當(dāng)什么,你就是一個(gè)爛貨,爛得惡心人的那種?!?
若是之前他對江月還有點(diǎn)憐憫之心,那現(xiàn)在什么都沒有了,她就是欠,活該被賣到這里來,活該被男人玩弄。
“我要是不這么得罪你你能不能借手機(jī)給我?”
“你得罪了我也不借?!?
“還好我得罪了?!?
江月冷哼了一聲,又往門口去,徐毅這才知道自己上當(dāng)了,“我大哥知道會弄死你?!?
“結(jié)果一樣的,我不這樣他也會弄死我,呆在這我遲早會死!”
說到那個(gè)死字的時(shí)候,她本能的恐懼,聲音顫抖了些,回頭看他的時(shí)候險(xiǎn)些哭了,但她還是忍住了。
人嘛,走一步算一步,步子邁大一點(diǎn),大方一點(diǎn),萬一成了呢。
晚飯的時(shí)候,徐毅一直放心不下這事,他的任務(wù)是幫忙看著江月不讓她跑了,但沒必要管太多別的,他大可以告訴羅大東江月對他說了什么,對羅國慶什么心思,但他又不想當(dāng)那么惡毒的人。
她夠可憐了。
晚飯后江月抱著孩子進(jìn)了屋,徐毅跟在她身后,江月冷笑一聲,“你想干嘛?用手都不愿意掏出你那玩意兒,倒是金貴?!?
昨晚是很難忘,可她心有余悸。
“我提醒你一句,我大哥是蠻了點(diǎn),但他心是好的,我二哥這人靠不住,你最好離他遠(yuǎn)點(diǎn)?!?
“你在警告我?”
“我再提醒你,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,到頭來什么都沒有?!?
江月蕭條的站在他面前,對上他的眼神,“我現(xiàn)在也什么都沒有,沒什么區(qū)別的,我豁得出去?!?
徐毅徹底不知道說什么好了,江月摸了一下他的下面,“無論你大哥還是你,還是羅國慶,或者是別的,沒區(qū)別的,能讓我回家的誰都行,管他高矮胖瘦,美不美丑不丑,我不在乎?!?
“你真夠惡心的。”徐毅有點(diǎn)反感她,他覺得自己曾經(jīng)睡過的雞都比她干凈,
雞做到一定的程度好歹還能挑一挑更有錢的,挑挑價(jià)格,挑挑對胃口的,甚至挑挑長相。
“什么惡心的我都可以做,徐毅,你讓我回家吧,我覺得你是個(gè)好人,我想你幫幫我,我希望幫我的人是你?!?
“你想得美?!彼话褜⑺崎_。
“那我就去找羅國慶?!?
徐毅走了兩步,回頭看她,“你能被玩死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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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說《曙光重臨》害人不淺,作者五顏筆下的人物江月張明深躍然紙上,如印腦海,他們的曲折讓我如坐針氈,他們的甜蜜讓我載歌載舞。雖知《曙光重臨》有毒,但我情愿為之上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