叔父還是了解她是個什么樣的貨滴,雪銀河的心理素質(zhì)有時候強大到不可思議,搞不懂她到底屬于心太硬還是太過自私以至細胞單一,很難戳中她的軟肋,反正雪銀河更像個天生的演員,她時刻揣摩“演技”,著意把自己打造成變色龍,適應(yīng)環(huán)境,保護自己。
所以,很顯然,這一刻的什么“怯,無措,認命”,可以精準打擊到除叔父以外的任何人,唯獨叔父不為所動。
但是,叔父畢竟還是維護她,順應(yīng)她的“人設(shè)”,走過來手放在她肩頭輕拍了拍,貌似安撫,這才同雪銀河一致看向童家人——叔父的想法,鬧這一出也好,“強權(quán)下的生存法則”往往就是要往死里示弱,你愈可憐,愈得這些強者的憐惜,如果能勾出他們的愧疚更好,你才會活得越好。
果然,“皇恩浩蕩”地安撫陣勢來了。
小夫人才被兒子莫大的荒唐刺激得險些憋過一口氣過去,緩過來后,第一件,不是管兒子,是守住兒媳婦!
她跌跌撞撞被人扶走進來,喘著大氣,還得哭——也真難為她了。疾走過來時,雪銀河已經(jīng)起了身,面龐依舊是惶然,小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“銀,銀河,對不起,我一定叫那畜生來給你道歉!”
夫人身體重要,盡管她激動,還是被許多人勸著坐了下來,可她手始終緊緊握著雪銀河的手腕,生怕一松,這個兒媳婦就跑了!雪銀河只得坐到她一邊。
此時,雪銀河心里跟貓抓,煩躁得很,原因無他,這小夫人身子弱加之一受刺激上氣不接下氣的,說個話也開始結(jié)——你曉得雪銀河就是個結(jié)巴呀!這結(jié)巴就怕遇見結(jié)巴!人家一結(jié),她本來心情平靜挺自如的,現(xiàn)在連心里想的話都開始結(jié)了!你說她煩不煩。
她擱這兒糾結(jié)結(jié)巴的問題呢,小夫人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道歉、安撫,此時倒全成了“嗡嗡嗡”,她也聽不進多少。直到這小夫人忽然一捏她手腕,雪銀河疼得心里一嘶,就聽小夫人激動地說,“不是說正好差個文字一秘么,讓銀河去!”哦,這是她對議長在說。
這可突兀得很,
勸兒媳婦的,怎么忽然提到議長公務(wù)上的事兒了?
顯然議長是不高興的,且不提公私不能混談,這樣的人家,更是男權(quán)至上,親眷怎可參政?還是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。
議長很圓滑,沒有當眾駁愛人面,溫和地望向叔父,“今天著實叫銀河受委屈了,你也放心,我們會好好保護她……”看看這韜晦,有大氣穩(wěn)當?shù)陌矒?,也有大主持的慎重與尊傲。這種場面,一味道歉、斥責兒子,有失身份也容易叫自己陷入被動,掌控大權(quán)的人,他最會淡化的就是‘不利己”,站在高處“一碗水端平”才是他們的慣伎。
叔父點頭,不過還是抬手又輕輕拍了拍雪銀河肩頭。這個小動作也充分展示了叔父與這些權(quán)貴打交道的智慧:我服從,但是有必要還是得表明我的“不放心”。
此時,男人是理智的,偏偏女人很難受控制,原以為議長與叔父這“往來意會”就能緩和過去,卻——看來小夫人今天確實刺激過大,歇斯底里不能克制了,
她做出了出人意料之舉,
小夫人竟然轉(zhuǎn)身跪在了議長腳下,一下子聲淚俱下,
“子美,我沒有求過你什么,今天,就當這輩子我求你最后一次,讓銀河去你身邊工作吧!我是不放心呀!”她兩手揪住自己的衣襟,幾近失控,淚如雨下,“小路這樣,你也看到了,他這樣糟蹋他自己,我要是走了,誰還真正關(guān)心得了他!至少,至少,銀河在你身邊,你看到銀河,還想得起,還想得起小路……”
全場靜寂的——
這才真是每個人的心揪了起來!
小夫人,那個平常都說精靈非常的小夫人——看來今天著實被兒子刺激得失智了,
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么?
看看你把議長說得多無情無義啊,
原來把雪銀河安排在議長身邊工作,就是為了叫議長在你過世后還能想起有這么個小兒子——難道,就只有你疼愛這個小兒子,你一走,你兒子就成孤兒了?你這是把議長置于何地了!
議長坐在那里只是望著她,
眼里,看似很平靜。
依雪銀河看,這個男人早已怒火中燒了。
書友評價
小說《寶貝兒》讓我明白,真正的愛人,應(yīng)該是醬紫的:對于世界而言,你是一個人;但是對于我而言,你是我的整個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