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敲開楊婉清辦公室的門。
她站那里,楊婉清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,隨即落在她的臉上。
“你在霍恕身邊,做了多久?”
“五年?!?/p>
楊婉清斜睨著蘇晚,姿態(tài)略顯傲慢。
封景深身邊的親信都很忠誠,五年并不算什么,但問題的關(guān)鍵,蘇晚是女人。
“阿深很看好你的工作能力,他說你能屈能伸,既有女人的四面玲瓏,又有男人的雷厲風(fēng)行?!?/p>
她當(dāng)時聽到封景深這樣評價蘇晚時,心里生出一種強烈的危機感,但現(xiàn)在見到本人了,她反而有些放心了。
不過是她的一個替代品而已。
蘇晚倒是有些吃驚,她一直以為,封景深視她為一件貨物。
“不過,放眼整個人才市場,比你優(yōu)秀能干的總裁助理多的是,無論是在學(xué)歷還是專業(yè)技能上,你都算不上最佳選擇,能在阿深身邊干五年,一定有別人沒有的東西在身上吧?”
楊婉清抱著手臂,循循善誘似的想讓蘇晚給出一個滿意的答復(fù)。
蘇晚低垂著眉眼,混跡商場這么久,她自然知道對方想聽什么。
“能在封總身邊做五年,多虧了我這張臉?!?/p>
楊婉清不屑地冷嗤一聲:“你確實很美,但阿深從不缺死纏爛打的漂亮女人。”
蘇晚抬眼,人畜無害地笑了:“我和楊總監(jiān)長得很像,您又是封總心心念的人,我自然就沾了光。”
楊婉清得意地勾了勾唇。
這女人,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。
“既然這樣,謝謝你幫我照顧了阿深五年,現(xiàn)在我回來了,你應(yīng)該知道該怎么做了?!?/p>
蘇晚平靜道: “我已經(jīng)遞交了離職報告,等完成最后一個工作就走。”
楊婉清聽罷,緊繃的表情有了松動,對蘇晚笑著說:“我可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哦?!?/p>
“是我家里出了事情,無法再勝任這份工作了,和楊總監(jiān)無關(guān)?!?/p>
楊婉清定定地看著蘇晚,見她鎮(zhèn)定自若,每句話都說得滴水不露,眸子閃過一抹暗色。
蘇晚的情商很高,卻也是她最害怕的一點,阿深喜歡聰明的女孩子。
“這些年,阿深有沒有往來密切的女人?”
“封總的私事,我無權(quán)干涉?!?/p>
“那就是沒有了?”楊婉清自信地撩了撩波浪卷發(fā),“其實,他這幾年一直等我回來,我們很快就要訂婚了,到時候歡迎你參加我們的訂婚宴?!?/p>
“好的?!?/p>
蘇晚應(yīng)和著,依舊保持波瀾不驚。
幾個回合下來,楊婉清的下馬威也算是立下了,揮揮手便叫蘇晚離開了。
走出財務(wù)部,已經(jīng)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。
她回到工位拿手機,才發(fā)現(xiàn)有幾通未接來電,都是從醫(yī)院打來的。
每次一看到這個號碼,都會讓蘇晚感到緊張,這次也不例外。
“蘇晚,你媽進搶救室了,已經(jīng)下了病危通知,你快點過來?!?/p>
蘇晚腦袋嗡的一聲,隨即穩(wěn)了穩(wěn)神,起身往外走。
“好,我馬上到?!?/p>
她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小跑著,害怕再也見不到媽媽了,眼淚飛出來,等電梯的空當(dāng),她想到一個人,撥出他的電話號碼。
一接通,蘇晚還沒有開口,男人沉穩(wěn)的聲音傳進耳朵里。
“醫(yī)院給我打電話了,我現(xiàn)在就在搶救室門口。”
“我媽……我媽她會不會……”
沒等蘇晚說完,男人果斷道:
“一定會平安度過的?!甭牫鎏K晚顫抖的哭音,那頭又講:“晚晚,別害怕,有我在。”
蘇晚走進電梯,心里放心了一些:“陸野,多虧有你。”
“應(yīng)該的,你路上慢點,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?!?/p>
掛了電話,蘇晚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電梯里除了自己,只有一對男女。
封景深和楊婉清。
蘇晚收起情緒,朝兩個人打招呼:“封總,楊總監(jiān)?!?/p>
封景深的面色冷沉,目光落在蘇晚蒼白的小臉,他敏銳地捕捉到她眼角的淚痕。
他蹙了蹙眉,有話要說時,楊婉清挽住了他的胳膊。
她笑著問蘇晚:“剛才在和男朋友打電話嗎?”
蘇晚沒有回答,看向封景深。
“封總,我想請假?!?/p>
“理由。”
“有點急事?!?/p>
封景深嗤了一聲,幽深的眸子透著冷。 “著急約會?”
蘇晚心里憂著母親的事情,也無心和這男人解釋太多。
在封景深的眼里,她就應(yīng)該是個無親無友,專門滿足他需求的工具人。
楊婉清見蘇晚不說話,封景深臉色愈發(fā)陰沉。
她很少見這男人將情緒掛在臉上,蘇晚本事還挺大。
“阿深,你關(guān)心下屬是好心,但蘇秘書好像有些不開心了哦?!?/p>
蘇晚瞟了眼楊婉清,她說這話別有用意。
封景深的臉色果然變得很難看,電梯門這時開了,他邁腿走出電梯,冷冷丟下一句:
“請假準(zhǔn)了,從工資里扣?!?/p>
楊婉清踩著高跟鞋追出去,走在了男人身邊。
蘇晚看著兩個人的背影,呼出一口氣。
三個人的關(guān)系,多余的那個最尷尬,還是盡快結(jié)束吧……
出了公司,蘇晚打車到了醫(yī)院,母親的搶救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,所幸脫離了危險。
一襲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重癥監(jiān)護室門口,護士臺的幾個小護士興奮地議論著,還拿出手機偷拍。
男人一抬眼,看到蘇晚,朝她走過來。
蘇晚看見男人,話還沒說,眼眶忽地就酸了。
母親得了罕見疾病,癱瘓在床昏迷不醒,每個月的治療費用高昂,陸野在一個籌集善款的網(wǎng)站上得知了母親的情況,主動找到蘇晚,愿意伸出援助之手。
這一幫就是三年,蘇晚很困惑,他們素昧相識,為什么陸野這樣做,可他總是閉口不提原因。
陸野拍了拍蘇晚的肩頭:“主治醫(yī)生說,你母親的病情惡化了,我已經(jīng)找找人去聯(lián)系專門攻克你母親這種疾病的醫(yī)療團隊,盡快轉(zhuǎn)院吧?!?/p>
蘇晚看向陸野:“需要多少錢?”
“你不用管?!?/p>
“我很快就有錢了,之前欠你的我都記賬了,一起還給你。”
“你哪里來的錢?”
“我準(zhǔn)備離職了,公司會給一筆補償。”
說到這里,陸野饒有興致,挑眉問:“怎么,在封景深身邊做的不開心?”
“不是,封總對我挺好的,是我做不下去了?!?/p>
“呵,你還挺維護他的。”陸野冷笑一聲,幽深的眸里一抹暗光轉(zhuǎn)瞬即逝,隨后問蘇晚,“離職后,你有什么打算?”
蘇晚察覺到陸野的言語里對封景深的敵意,心里隱隱感到不對勁。
書友評價
喜歡一個人,是不會有痛苦的。愛一個人,也許會有綿長的痛苦。但他帶給我的快樂,卻是世界上最大的快樂。感謝盛歡喜的小說《分手當(dāng)天,我偷懷崽的事瞞不住了》讓我懂得了如此道理,不枉此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