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來到那妾室房內(nèi),此時尸體還未被運走,因為黃四郎覺得,既然這里是案發(fā)現(xiàn)場,就一定會留有很多的證據(jù),
于是便讓郎中給那尸體和頭顱涂上了不易腐壞的藥物,免得尸體腐壞,臭氣熏天。
打開房門,一陣腥臭便迎著面吹過來,張班頭蒙著面,自然是無礙,可憐黃四郎來之前沒做準備,竟差點就給熏得吐了!
“嚯!這味兒,真夠嗆的?!秉S四郎抬起手在自己面前揮了兩下,企圖用這種方式消散空氣中難聞的那股腥臭味。
兩人強忍著臭味來到尸體旁,只見這尸體還是完好無損,只是尸體總歸是尸體,腌制得再好,難免也會腥臭。
“我還想著你天不怕地不怕呢,沒想到也怕這尸臭味兒,嘿嘿?!睆埌囝^不忘對黃四郎取笑一番,卻沒留神自己走著走著便撞上了桌子,肚子正正就貼在那死人頭臉上!
“我的媽呀!這,這……”張班頭使勁拍著自己的胸脯安撫自己,心道不過一個死人有什么好怕的。
待他瞧見,愣是嚇得跳出去老遠,惹得黃四郎一陣好笑。
黃四郎繼續(xù)在屋子里轉(zhuǎn)悠,他仔細的觀察尸體,尸身上面沒有半點血跡,而頭顱……正當黃四郎搖頭時,卻猛然瞧見了那頭顱脖子根下齊齊的切口。
切口整齊干凈,也就是說,歹徒將這妾室頭顱割下來時,這妾室已經(jīng)死去了多時了……
雖然黃四郎心中也明白這些,卻并不敢認定自己想的是對的,他轉(zhuǎn)頭看向倚在門口的張班頭,道:“衙門里,可有仵作?”
顯然張班頭是第一次聽見這個稱呼,先是愣神一會兒,然后便搖頭“衙門幾十年來沒審過什么大案子,殺人的案子也只是一拖再拖,沒人調(diào)查,所以……這衙門還真沒有你說的仵作?!?/p>
說起這個,張班頭很可惜的搖了搖頭。
想當初他來這衙門,也是心中有一番抱負的,卻沒想到自從入了衙門,整日就是跟一群爺們插科打諢,哪有什么案子可辦。
最不濟,也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。
吳縣令膽小如鼠,對于大案子,一向是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便罷了!
黃四郎卻是有些驚訝,偌大個衙門,竟沒有個仵作?人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,可這吳縣令倒好,不準查清案子也就算了,竟然連基本的配備都沒有。
搖了搖頭,黃四郎想著,恐怕是天意,連這老天都不想讓自己查清楚這案子,看樣子這個小妾,注定了白白的死了。
將所有的疑點記下了,黃四郎便和張班頭在胡府轉(zhuǎn)悠。
眼瞅著天色晚了,兩人便直接在胡府仆人安排的廂房里住下,胡府好酒好菜的招待著,兩人夜深了卻也未曾渴睡,只好對月飲酒,談些家常。
“黃羿,我與你同歲,卻不如你有見識,可憐我家中父母對我期望甚大,白瞎了。”張班頭此時已經(jīng)喝醉了,臉頰上兩團紅暈浮著,已經(jīng)開始說些醉話。
黃四郎知道張班頭今年是二十又一,自己也是這個年紀,卻沒想到,黃羿竟然也二十出頭。
二十歲的年紀,他本該是前程似錦,卻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想不通,竟然自我了結(jié)了……想到這里,黃四郎突然覺得今天自己那些想法,大概是對不起死去的黃羿的。
他當初借用了黃羿的身份,就許下諾言,定要替黃羿好好地活下去,活出個好的人樣,卻沒想到遇見了吳縣令,竟一時令他忘記了自己的諾言!
若要好好的活,便一定要做個正派人物,日后查案辦事,萬不可再馬馬虎虎,聽了他人的讒言。
想通了,黃四郎心里也舒服了不少,在之前,他還為了該不該好好地辦事,會不會得罪了吳縣令而苦惱。
但經(jīng)過張班頭這么一提點,他心中便有了數(shù)。
“張班頭你不用如此妄自菲薄,我既然是被貶來房陵縣,自然就是在京城做不好,也并非什么見識廣闊之人?!?/p>
張班頭卻是苦澀一笑:“我自小便在這房陵縣長大,自以為房陵縣便已經(jīng)是天下,已經(jīng)是最最美好的地方,可于你們京城之人而言,竟只是個貶謫流放之地……果然是笑話,笑話?。 ?/p>
他說著醉話,一雙眼已經(jīng)朦朦朧朧,整個腦袋也是晃來晃去,果然不過一會兒,便倒在桌上,睡過去了。
黃四郎搖頭輕笑,見張班頭已然睡過去,便自言自語:“你卻不知道當乞丐的苦?!彼Я藦埌囝^到床上安置,自己則走出去房外,本想尋個茅廁方便,奈何胡府太大,走了半天,竟然迷路了。
憋著一泡尿,黃四郎越發(fā)的著急,正走投無路之時,晃眼一瞧,前方竟然有幾座假山!
黃四郎大喜,沖過去便解開褲頭釋放自己,水聲嘩啦啦的往下滋,活像條瀑布那么嘈雜!
終于釋放完了,他舒服的抖了一個激靈,栓好褲帶,正要尋路離開,卻聽見假山后面?zhèn)鱽砹艘粋€熟悉的聲音。
“二當家,這可怨不得我,我已經(jīng)吩咐了黃羿那小子點到為止,但既然已經(jīng)騙了胡員外,做戲肯定要做全套,日日來這胡府,自然也是為了演戲。”
“哼,縣令大人,我可丑話說在前頭,他若真查下去,日后事情抖出去,你就別想拿到一分錢!”
聽到此話,縣令明顯是急了,趕緊勸慰那人:“哎哎哎!二當家稍安勿躁,稍安勿躁,這事情我定會想辦法,大不了等案子明了,我拿了銀子,再除了那二人,一個胡員外而已,又怎么跟我這個房陵縣令相比?”
聽到這段話,黃四郎驚訝得瞪大了眼睛,他很確定,說話的人就是吳縣令,而對話的人,大概就是那犯案的賊匪!
吳縣令竟然想做掉自己和胡員外?聽他們的對話,似乎還有與這賊匪有些關(guān)系匪淺。
可這兩人,究竟什么關(guān)系,又為何三更半夜在胡府,而不是在別的地方,難道不怕那小妾冤魂索命?
正在黃四郎疑惑之際,又聽見了賊匪的聲音:“縣令大人最好掂量清楚,一旦我們被揭發(fā)出來,你也一定要跟著遭殃,那二十萬糧草,也就白白的送我們霸王山了!”
書友評價
記不清是第幾遍刷這部小說《瘋狂的衙役》了,不過,每讀一遍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動,不一樣的收獲?;蛟S,這就是讀小說優(yōu)于看電視劇的魅力所在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