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小心弄壞了綠茶千金的首飾,她尖酸刻薄地說賣了我都賠不起。
我撿起地上的手鐲仔細一瞧,這不是我過生辰哥哥特意從珍寶閣買來送我的那只么。
眾所周知,珍寶閣出品,必是獨一無二的精品。
綠茶千金卻一臉高高在上地說她是山長的女兒,不和我一般計較。
哈?我爹又給我生了個妹妹?
1、
青山書院開學(xué)那日。
我被路過的馬車濺了一身泥濘,眼看著就要錯過上課的時辰。
我匆忙換上一身貼身侍女的衣裙。
書院的學(xué)生看我一副丫鬟打扮,腳上的繡鞋還有些臟污,從我身旁經(jīng)過都裝作看不到我。
我剛拿著書箱走到教室門口。
就聽到其他同窗的對話:
“玉兒,你爹真是山長啊?!?/p>
趙玉兒一臉?gòu)尚叩狞c點頭,讓其他人不要傳出去,她來書院只是想安安靜靜讀書的,不想太招搖。
趙可兒的爹爹也是山長?
這么巧的么。
我剛推門而入,趙玉兒看到我身上的衣裙,已拿起帕子捂住嘴,嗤笑著說道:“哪里來的土包子,穿成這樣也配和我們在一起讀書?你身上穿的衣裙不會是全家辛辛苦苦攢出來的銀錢給你買的吧?”
“剛剛來書院的路上衣裙不小心弄臟了,換了一身侍女的衣裙?!蔽医忉尩?。
她卻眼神不屑的看著我說:“做人還是不要太虛榮,認清現(xiàn)實比較好?!?/p>
我虛榮?
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兒,本名趙嫣然,小名姝兒。
我爹是太子太傅,致仕后成為青山書院的新任山長,就連當(dāng)今圣上都要給幾分薄面。
母親是首富獨女,擁有的產(chǎn)業(yè)更是不計其數(shù),當(dāng)季新出的衣裙首飾還沒等掛出來,我的房間就已經(jīng)放不下。
我簡直不要太低調(diào)好不好。
2、
趙玉兒卻隨手拿出幾只珠釵丟給我們,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。
仿佛施舍一般。
從小見慣珍寶的我只瞧了一眼,便知這是珍寶閣的仿品。
樣式雖精致,仿的也算細致,但用料終究是粗糙了些。
當(dāng)著她的面,我故意說道:“都說京中珍寶閣的首飾極為精美,今日一看這做工著實有些粗糙。”
趙玉兒未曾料到最先看出問題的人會是我,并且當(dāng)場質(zhì)疑,一時間神色難掩慌亂。
未等她開口,一旁的陸茵茵已開口幫忙解釋:“玉兒肯定是被騙了,玉兒別生氣,下學(xué)我陪你一道過去找店家對質(zhì)?!?/p>
趙玉兒故作鎮(zhèn)定的笑了笑,拿過那幾支珠釵,隨手丟出窗外,拍了拍手:“不用了,本來也沒多少銀子,不用這般大費周折?!?/p>
如此一來,其他人更加相信她家世顯赫,視金銀為糞土。
趙玉兒看著我冷哼一聲,向座位走去,路過我身旁時,抬手推了我一把。
看到她手腕上戴著的翡翠手鐲,我愣了一下。
我也有一只一模一樣的手鐲。
不對,這就是我的那只,同樣的位置,同樣的瑕疵。
只是為何會在她的手上,奶娘不是說這只手鐲已經(jīng)被她丟掉了么。
3、
為了讓我上學(xué)能起的晚些,娘親特意為我在書院附近購置了兩處緊挨在一起的三進宅院,中間打了個拱門,并作一處。
首飾盒里,珍寶閣昨日剛送來的紅寶石頭面卻不翼而飛。
我隨口問了一句:“昨日珍寶閣剛送來的紅寶石頭面呢?怎么沒瞧見?”
奶娘面色發(fā)白的告訴我被她收起來了。
一時間我并未多想,只是告訴她明日上學(xué)我要用,記得取出來。
沐浴時想起今日在學(xué)堂趙玉兒手上戴的那一只翡翠手鐲,我開口問道:“奶娘,前些日子被我磕壞的手鐲你有送人嗎?”
素來動作輕柔的奶娘聽到這話,明顯怔愣了一下,手上的勁兒也大了些,按的頭皮都有些發(fā)疼。
我忍不住痛呼出聲,她才清醒過來。
我想著看在這些年她用心照顧我的份上,即使真的送人也沒有關(guān)系。
只是一想到屬于我的東西最后會落在趙玉兒手中,心中難免不適。
哪怕都是些被我丟掉的東西。
趙玉兒那種人,不配。
4、
練了一個時辰的大字,從小就不喜讀書的我哪受過這種苦。
摸了摸隱隱發(fā)酸的手腕,一時有些心累。
趙玉兒卻得意的展示著身上的衣裙,炫耀著這是錦衣閣剛剛設(shè)計的新款樣式,店里還沒寄賣。
其他人一臉艷羨的看著她說:“玉兒真厲害,錦衣閣店里還未寄賣的紗裙都已經(jīng)穿上了?!?/p>
趙玉兒聽了這話,愈發(fā)得意的說道:“這有什么,像這樣的衣裙我家中還有好多,都快放不下了,改日我送你們幾件?!?/p>
我仔細瞧了瞧,正是昨日被馬車濺了泥水的那條,娘親親口說全京城只有一匹云錦,而且裙身的蝴蝶繡樣是京中最好的繡娘為我縫制的。
僅此一件,獨一無二。
想到昨日奶媽吞吞吐吐的模樣,再加上趙玉兒的父親是青山書院的山長,腦海中突然閃現(xiàn)一個荒謬至極的想法。
目光轉(zhuǎn)向沾沾自喜的趙玉兒,我出聲詢問:“趙玉兒,你爹莫不是青山書院的山長?母親是河?xùn)|陸氏,首富嫡女?”
她神色不明的瞧了我一眼,沒有直接回答,反過來說我見識淺薄,沒見過世面。
爹娘何時生了和我一般大的妹妹。
接下來的課我上得心不在焉,恨不能立馬放學(xué)回家找爹娘當(dāng)面對質(zhì)。
我只有一個兄長,其他人我趙姝兒絕不會認。
5、
放學(xué)后,我?guī)е膛宦沸∨苤馗?/p>
剛到門口,便看到匆匆出府的奶娘,面色有些急切,神色焦灼。
看著她的身影,我喊了一聲:“奶娘,您這是要去哪里?”
沒想到會被我發(fā)現(xiàn)的奶娘突然有些狼狽,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,訕笑著說道:“看到你這么晚還不回來,有些放心不下,出來瞧瞧你回家了沒有?”
我淡淡地笑著,說道:“這不是回來了么,對了,奶娘,我昨日不小心弄臟的那身衣裙你放到哪里了?!?/p>
奶娘神色慌張的看著我說:“我拿去讓人洗了,有些褶皺,還沒弄平整。”
我嘴角上揚,似笑非笑的接著說道:“無妨,你告訴我裙子在哪兒便好,我讓綠柳過去拿?!?/p>
奶娘聽了我的話,撲通跪在地上,扇著自己的臉,說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,不知道哪個手腳不干凈的小丫頭把衣裙偷走了。
一時間鬧出些許動靜,惹得周遭的百姓紛紛駐目觀看,開始指指點點。
我看了綠柳一眼,綠柳心領(lǐng)神會地張口就罵:“周婆婆,看在你是小姐奶娘的份上,老爺夫人一直未曾薄待于你,沒想到你卻頻頻作出背主之事,交給你保管的首飾衣裙接連丟失,莫不是欺小姐年幼不成?!?/p>
未曾料到我身邊的貼身丫鬟會當(dāng)場發(fā)出責(zé)難,奶娘一時間支支吾吾,不再言語。
6、
冷眼瞧了奶娘一眼,我轉(zhuǎn)身向府內(nèi)走去,直奔母親所在的芳華院。
只是沒想到母親今日去鋪子查賬還未歸家,父親這幾日也在忙書院的事情,現(xiàn)如今家中只有兄長一人。
我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,兄長一臉驚訝的看著我,只認為我在說笑,一直搖頭說著不可能。
還說父親為人正直,從不會在外拈花惹草,如果真的有外室女,不可能現(xiàn)在才被發(fā)現(xiàn)。
對于兄長說的這些,我打心底里認同。
只是一想到趙玉兒的所作所為,我的心里就添了許多疑問,不將這些問題解決清楚,我著實寢食難安。
正想著,門外傳來母親的聲音,隱約間好像還摻雜著奶娘的哭喊聲:“夫人,求您為老奴做主啊,這些年來我在小姐身邊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著,無一懈怠,如今老了,竟然被人指著鼻子當(dāng)街責(zé)罵,這是還不如直接打老奴的臉啊?!?/p>
母親清冷的聲音傳來:“周婆婆,這件事情我會問清楚,但是你也需謹記自己的身份,我兒是趙府的千金,別說罵你幾句,真的責(zé)罰你也是應(yīng)該。”
聽完母親說的話,我和兄長相視一笑,提步迎了出去。
看著迎面而來的娘親,我紅了紅眼眶,提著裙角向她跑去,撲在母親的懷里撒嬌:“母親,您可算是回來了,姝兒好想您,您都不想姝兒的么?”
母親抬手刮了刮的鼻子,直說這么大的人了,還撲在娘親的懷里撒嬌,讓人看見笑話。
我笑著搖搖頭,只要沒有人刻意傳出去,誰又會笑話。
7、
吃晚飯的時候,我說了白日里山院發(fā)生的事。
母親停下筷子,頓了頓,看著我欲言又止的說道:“姝兒,看在周奶娘當(dāng)年救過你的份上,這件事就當(dāng)過去了,母親會和她說明,日后再發(fā)生這種事情,直接將她趕出府,至于你在書院遇到的那個姑娘,應(yīng)該是她的女兒。”
聽到這話,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。
幸好只是奶娘的女兒,如果真的是父親在外面養(yǎng)著的外室女,我真的不知道日后該如何面對她才好。
這些年來,家中只有我和兄長兩個孩子,并未像其他人家一樣,那么多庶出,自然也沒有那些勾心斗角。
飯桌上一片祥和,歡聲笑語。
剛剛回家的父親穿著一身長服看著我笑而不語,在我回房之際遞給我個檀木盒子。
定是珍寶閣掌柜新送過來的首飾,每次店鋪上新,都會先送來府中讓我試戴。
往日不覺得有什么,今日卻覺得日后我該珍惜些,免得東西丟了都不知曉。
第二日剛到書院,便聽到了陸曼曼她們幾個的談話。
“趙玉兒家中可真富裕,竟然住在冒兒巷,三進的宅院,就連大門上那塊掛著的牌匾都是拿整塊天山玉石刻的?!?/p>
“這算什么,聽說她母親可是河?xùn)|陸氏獨女,將來那些家財全部都是她的,說一句富可敵國都不為過?!?/p>
不聽不知道,一聽嚇一跳。
趙玉兒不過是個奶娘的女兒,竟然也住在冒兒巷,牌匾還用整塊玉石所刻,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時候,她是不是也偷偷去過我的臥房。
簡直細思極恐。
所以我房間里遺失的那些東西,根本不是丟失,而是府中出了內(nèi)鬼。
那個內(nèi)鬼就是自小陪我長大的乳母周氏。
我那么信任她,將我的私庫鑰匙交給她保管,她卻辜負我的信任,監(jiān)守自盜,將這些東西交給她的女兒。
這種做法著實可惡得很。
8、
正想著,趙玉兒穿著一身流金紗裙裊裊婷婷的走了進來。
路過我身旁時,低頭看了眼我身上的衣裙,嗤笑一聲東施效顰。
其他人聽到這話也跟著說從未見過我這么虛榮的女子,竟然效仿趙玉兒的穿搭,穿著同色系的流金紗裙。
趙可兒開始矯揉造作的說道:“大家同窗一場,實在沒必要鬧得如此難堪,趙嫣然,你要是喜歡我身上的衣裙,改日送你兩身,實在沒必要去買仿制的,假的畢竟是假的?!?/p>
說罷捂著嘴嬌笑起來。
我冷眼看著她,嘴角勾笑回答:“是啊,假的畢竟是假的,再怎么也成不了真的,聽說珍寶閣新出了一整套紅翡寶石頭面,你也戴上讓我們開開眼界。”
她冷哼一聲,高昂著頭,毫不露怯地說道:“當(dāng)然可以?!?/p>
趙玉兒可能還不知道,我房中的私庫鎖頭已經(jīng)換新,乳母手中的私庫鑰匙已毫無用處,待紅拂查清私庫丟失的物品,就會將人送交官府查辦。
到那時我倒要看看她們準(zhǔn)備如何應(yīng)對。
很快,教授課業(yè)的夫子走了進來,像往常一樣背誦古文,練習(xí)大字。
下午放學(xué)時,趙玉兒如眾星拱月一般被人圍著走出了學(xué)堂,坐著馬車揚長而去。
我回房的時候,屋內(nèi)很是整潔。
侍女紅拂俯身在我耳邊低語今日一整天,乳母周氏都在私庫門外來回徘徊,直到發(fā)現(xiàn)一直有人看守,實在無可趁之機時,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,模樣很是不舍。
我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9、
次日清晨,我梳妝打扮后看著在院門外駐足停留的乳母,勾唇笑了笑,而后坐上馬車去了學(xué)堂。
直到坐在位置上,都沒有看到趙玉兒的身影。
身后不知誰小聲嘀咕了一句:“趙玉兒不會是假裝千金小姐吧,怎么這個時辰還不來上課?!?/p>
一向緊跟著趙玉兒作威作福的陸曼曼立馬薄唇反擊:“玉兒才不是那種人呢,不像某些人,虛榮心作祟,簡直丫鬟命小姐病?!?/p>
說歸說,瞪我一眼是幾個意思。
打量我脾氣好,好欺負不是。
本姑娘十五年的涵養(yǎng)都被氣的離家出走了。
就在這時,不知道又有誰喊了一句:“趙玉兒來了。”
我一邊把玩著腰間的玉佩,一邊看向門外踱步走進來的趙玉兒。
只見她楚楚可憐的說道:“實在是抱歉,昨夜睡得晚了些,早上出門有些急,不小心將腳扭傷了?!?/p>
我嗤笑一聲,這人為了面子,對自己都下得了狠手。
一旁的陸曼曼聽到聲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陰陽怪氣的說道:“玉兒,你快別說了,傷成這樣還來上學(xué),有些人就見不得別人好。”
一邊說著,一邊余光投向我。
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在說誰。
這時的趙玉兒滿臉無辜的接著說道:“不要那么說嫣然妹妹,她可能太喜歡珍寶閣的飾品了,想要一套一模一樣的首飾,只不過那些首飾太貴重了,不適合帶來書院招搖,我們來這里是為了學(xué)東西的,又不是為了和別人攀比?!?/p>
聽到這話,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起來,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。
“就是,這不是東施效顰么?!?/p>
“人啊,還是有自知之明才好?!?/p>
10、
頓時我就樂了,合著我半天一句話都沒說,就被安上了愛慕虛榮這么個名頭。
擱誰也不樂意啊。
夫子拿著戒尺敲了一下講桌,身后跟著一位皎若朗月,氣質(zhì)渾然天成的男子。
夫子介紹說這是書院新聘的為我們講解六藝的夫子,顧晏。
原來是安國公世子,三年前和我訂了婚約的未婚夫,顧晏。
趙玉兒一臉?gòu)尚叩哪抗忸l頻轉(zhuǎn)向講臺上的人。
陸曼曼一臉得意的說道:“玉兒的父親可是書院的山長,怪不得新來的夫子都對她另眼相待。”
我忍不住回了一句:“眼神不好,得盡早去醫(yī)館救治,知道的你是趙玉兒的狗腿子,不知道的還以為趙玉兒是你娘親,孝敬的很?!?/p>
冷眼瞧了她一眼,心里卻想著顧晏那廝不是被圣上派去江南了么,怎會來書院教學(xué),真叫人費解。
顧晏輕輕咳了一聲,開始上課。
十指修長,骨節(jié)分明。
偶爾投來的目光滿含笑意,似乎有些寵溺。
讓人怪難為情的。
我低著頭,心不在焉地跟著眾人一起誦讀,這堂課上得比往日還要煎熬。
坐立不安的上完這節(jié)課,正準(zhǔn)備逃離出門時,身后傳來一聲:“趙嫣然,你要去哪里?”
一旁的趙玉兒聽到顧晏主動和我打招呼,端莊大方的說道:“顧夫子見諒,嫣然性情爽朗,向來不喜規(guī)矩束縛,許是覺得課堂有些悶了,想出去透透氣罷了?!?/p>
要不是知道她是個面善心黑的玩意兒,是個人都得被她騙了,看似為我求情,實則句句拱火。
11、
顧晏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,而后一臉嚴(yán)肅的看著趙玉兒說:“做人要謙遜,不可隨意揣測他人的想法,污蔑他人,按律例是可是要問罪的,方才姑娘所言,可敢與人當(dāng)面對質(zhì)?”
趙玉兒情急之下雙頰通紅,無助而又柔弱的搖頭,只說自己也是出于一片好心。
我看著他倆站在那兒你來我往,一時間覺得胸口有些氣悶,只想遠離這些是非。
一旁的顧晏卻直接言明:“趙嫣然,和我去一趟山長那里,山長有事和你說。”
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,亦步亦趨地向山長書房走去。
身后傳來陸曼曼的聲音:“玉兒,山長找趙嫣然過去肯定是為了給你出氣。”
趙玉兒善解人意地接著說道:“山長也是為了我們好,做人還是要實事求是,切勿貪慕虛榮?!?/p>
其他人連連稱是,直呼她人美心善。
經(jīng)此一事,無人敢再質(zhì)疑她的身份。
趙玉兒也算是棋行險招,徹底坐實了山長千金這個名頭。
也不知父親叫我過去是不是為了此事,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女兒,也不知他老人家作何感想。
半路上,顧晏伸手彈了一下我的額頭,恨鐵不成鋼的說道:“趙嫣然,你以前不是挺厲害的么,怎么被這個冒牌貨欺負成這個樣子?!?/p>
我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,只說了一句你不懂。
12、
到了書房,父親正坐在搖椅旁喝茶,看到我來后,凌厲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。
盯得人頭皮發(fā)麻。
仔細想想,我最近也沒有犯啥錯啊。
父親直接問道:“嫣然,你和趙玉兒是怎么回事,這些天在書院傳得沸沸揚揚的。”
聞言我有些怔愣。
我應(yīng)該怎么說,直接說她在覬覦我的身份,還是直接挑明說我和她不和。
就在這時,一旁的顧晏突然出聲:“趙世伯,那個趙姑娘好像一直對外宣稱她的父親是山長,以趙家千金的身份自居?!?/p>
聽到這話,父親直接拍了下桌子,直說胡鬧。
而后將目光轉(zhuǎn)向我,問道:“你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相處得如何?”
我想了想,直接說明:“很差?!?/p>
父親摸了摸光潔的下巴,故作高深的說了一句:“我就知道,我的女兒絕不是會主動欺負人的逞兇斗惡之輩,果然一切如我所料,這個趙玉兒就不是個省油的燈,將青山書院弄得一片烏煙瘴氣?!?/p>
果然是我親爹,任何時候都不會胡亂做決定,而是問明緣由才下定論。
我當(dāng)初還懷疑他,實屬不該。
事情發(fā)展到如今的地步,乳母周氏一定要盡快交給官府處理。
至于趙玉兒,好戲還在后頭。
只是乳母周氏當(dāng)初是我娘親自定下的人選,要想送去官府,只怕沒有那么容易。
思慮再三,我還是這些事盡數(shù)告知了父親,果然父親聽后,勃然大怒,當(dāng)即表示要送官查辦,身居高位的氣息一時間展露無遺。
書友評價
看了這部小說《手撕綠茶手札》,讓我意識到:世界上的愛情有兩種,一種是小說里的愛情,不論多么肉麻,都可以讓你看得掉眼淚;另一種是自己正在經(jīng)歷的愛情,即使對方是只豬,也可以讓你痛苦到徹夜不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