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見前任
如果我有罪,請讓法律來制裁我,而不是我開開心心收新房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鄰居是我前男友。
都說合格的前任就跟死了一樣。
我也確實當他死了,出門在外都在惋惜,可現(xiàn)實卻狠狠給了我一巴掌。
那前任,竟然活了。
宋祁年身著高定,西裝革履的模樣儼然一副成功的精英人士模樣,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個金絲框眼鏡,眸光清冷又淡漠,隱隱的還能瞧見其中幾分嘲弄。
[不是你說我走我的獨木橋,你走你的三百六十米加長陽光道嗎?整這死出鬧呢?]
聽到他的話,我低垂著頭看向腳尖,剛才在新房里忙里忙完,出來的時候就穿了雙拖鞋,身上的衣服也被粉塵弄臟了,在他面前毫無氣勢可言。
這跟我幻想的再見面場景大為不同。
再怎么樣,也不該以這么狼狽的姿態(tài)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。
我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一步,逃似的沖回了還在裝修的家。
?[去扔個垃圾這么急干啥?被鬼追了?]
幫著裝修的好友秦月停下手里的活,不禁打趣道。
我搖了搖頭,郁悶的走過去幫忙,還沒等我開口,一大塊墻皮唰地一下掉了下來。
[啊啊啊,我的眼睛!]
灰塵入了眼,眼里一陣刺痛,疼得我睜不開眼睛。
[小姑娘,你快去隔壁問問能不能接點水洗個眼,可別瞎了。]
聽到那句別瞎了,我腦中警鈴大作,顧不得其它,像箭般沖了出去。
對門就宋祁年一家,我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,驚悚的敲著他們家的門,[救命啊,我眼要瞎了。]
[求求你開個門,讓我洗個眼。]
猝不及防間,門被打開,我一時不備撲了進去,慌忙間伸手想要拉住什么。
隨后就聽到一道咬牙切齒聲:[你特么摸哪兒呢?]
我臉上全是白色的灰,他也瞧出了不對勁,焦急的抱著我去了衛(wèi)生間。
[真是笨死了,毛手毛腳的,讓人怎么放心?]
他沉悶說著,手上還在有條不紊的處理著我眼睛里的灰。
我眼睛被刺得生疼,眨眼時眼淚嘩嘩的掉,再足的氣勢在這會兒都顯得處于了下風,所以我緊閉著嘴不說話。
隨著他越來越近的俊臉,我耳尖悄然爬上了抹紅,不自在的移開眼避開他的視線。
他半瞇著眼,不緊不慢道:[你臉上有蟲子。]
我震驚的瞪大了眼,一下叫了出來,[哪兒呢?哪兒呢?]
背后就是鏡子,聽到這話我立馬回過身對著鏡子照了個仔細。
[沒有啊,哪里有…]余光一瞥,才注意到身后的男人那逐漸深邃的黑眸和冷哼出聲的嗤笑。
[你不說話,我還真以為你啞巴了。]
他在外人面前貫來清冷疏離,不茍言笑,是她們眼中不可觸及的高嶺之花。
可在我面前時,像變了個人,黏得不行,還喜歡管著我。
我這人做事向來隨心所欲,被管一會兒還好,久了就煩了。
?這會兒熟悉的腔調(diào)把我拉回了現(xiàn)實,我斂了斂神,鏡子里的我雙眸泛著紅,隱約的還能瞧見流轉(zhuǎn)的晶瑩。
我扯了張紙拭去眼底的水花,故作鎮(zhèn)定,[謝謝了,作為鄰居,你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?guī)兔?。]
?說完,我離開了他家。
其實再次見到他我的心情格外的復雜,畢竟當初分手的時候我自認為鬧得并不好看,在徹底分手的前夕我們還大吵了一架。
準確的說是我單方面的吵。
他們都說宋祁年脾氣好,情緒穩(wěn)定,這樣的人容易相處。
可在我看來,在情緒不會外露的情況下,那就是冷暴力。
吵架的時候全是我在發(fā)泄情緒,他就在那一聲不吭安靜的看著。
我認為他并不愛我,情急上頭,第二天直接給他發(fā)去了分手消息。
這么離開,一走就是兩年。
現(xiàn)在好不容易在父母的投資下全款買了套房,卻沒想到會倒霉到這種地步,前男友就住隔壁。
回去后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秦月,后者瞪大了眼,[這不是代表你們的緣分還沒完嘛,說不定可以來個破鏡重圓。]
[誰稀罕???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!這世上男人那么多,我瘋了在他身上吊死。]
我稍有些煩躁的薅了把頭發(fā),為了防止在以這種狼狽的姿態(tài)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。
我咬牙把房子裝修問題全權(quán)交給了裝修公司來處理。
這段時間就沒在新房里出現(xiàn)過。
過了好幾天,等一切完工,我趁著下班時間趕了過來收房。
卻沒想到正好碰見站在我家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身影。
[宋祁年,你干什么呢?]
在我疑問下,他轉(zhuǎn)過了身,神色稍有些復雜的看向了我,默了會兒,他說:[妙妙跑你家去了。]
聽到這,我腦子里的弦瞬間緊繃,這還是剛裝修好的污漬,甲醛該有多么的重,那小家伙怎么受得住。
我急忙打開了門。
那是我跟談戀愛的時候一塊養(yǎng)的小貓,養(yǎng)貓是我提議的,而照顧貓的工作落下了他身上。
當初我走的時候孑然一身,怕照顧不好它,才狠心把它留了下來。
兩年不見了,也不知道它還記不記得我,我忐忑又緊張的喊著它的名字。
就在這時,一道奶白色的身影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向我沖了過來,嘴角還在軟萌萌的喵喵叫。
在看到它的那一刻,我瞬間松了口氣,撫著它柔軟的白毛,輕聲道:[別貪玩,這里現(xiàn)在還不是能讓你隨意玩的地方。]
宋祁年不疾不徐的跟在我身后。
[我工作最近有些忙,難免會忽視了它,它現(xiàn)在還記得你,要不你有空了來看看它?]
我不太想接受這個提議,但我家因為甲醛問題要開窗通風,萬一它又在宋祁年不在的時候從陽臺跳過來怎么辦?
我不自在道:[行吧,我這都是為了妙妙,可跟你沒有半點關(guān)系。]
宋祁年唇角微揚,深邃的黑眸里閃過幾不可察的精光,輕嗯了一聲。
他帶著我去了他家,說明了貓糧貓砂等放置的位置。
[記不住也沒關(guān)系,我等會兒寫下來,不記得了看看就成,冰箱里也有很多吃的,要是餓了可以做。]
這話說完,他頓了頓,眼里的光褪去了幾分,[忘了你不會下廚了。]
聽到這話,我心虛的別過了頭。
其實不是我不會,是我懶。
[不過沒關(guān)系,客廳的茶幾下有很多零食,你也可以隨意吃。]
我臉色微滯,驚訝的看著他,之前他可是說零食都是垃圾食品,都不準我吃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指不定在里邊下了毒,等我往里跳。
我敷衍的點了點頭,[我可不能保證天天能來,你最好把妙妙看嚴實了,這可是九樓,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辦?]
[嗯,我會好好教育它。]
懷里的小貓似是聽懂了他的意思,不滿的沖著他喵喵叫。
說完這話,四周氣氛突然就凝滯了下來,我略顯尷尬的到處張望,才發(fā)現(xiàn)他家的局設(shè)是那么的熟悉。
不是,這特么的跟我要裝修的局設(shè)一模一樣。
都分手了還剽竊我的想法,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?
我向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,卻正好與他那炯炯的目光對上,心里下意識咯噔跳了一下。
不自在的偏過了頭,[時間不早了,我就先走了。]
我把妙妙放在了地上,它像是察覺到我要離開,撲在我腿上咬我褲腳。
[哎,松口。]
[它肯定是想你了,你在這再待會兒,我去做晚飯。]
落下這話他就直接去了廚房,絲毫不給我半分拒絕的機會。
我剛帶著妙妙坐在了沙發(fā)上,秦月發(fā)來了消息。
我才想起來,她今天要去相親,但因為是第一次有點不好意思,就讓我去陪著。
我看了眼在廚房里忙活的男人,心里泛起了些復雜情緒,深吸一口氣后掐斷了電話,放下妙妙拎上了包,[我有事得先走了,要是有關(guān)妙妙的事,可以直接聯(lián)系我。]
落下這話,我直接走人。
秦月的電話算救了我,跟宋祁年兩年沒見了,這會兒坐在一塊吃飯怎么想怎么別扭,幸好她打來了電話,讓我從糾結(jié)中走了出來。
我順著她發(fā)來的地址找了過去。
在看到她的相親對象時,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
天下之大,無奇不有。
對方竟然是宋祁念的好兄弟!
[喲,這位怎么那么眼熟?]
[不是那對我兄弟拋夫棄子的渣女嗎?]
我真是無了個大語。
秦月不知道什么運氣,相到個宋祁年朋友里最碎嘴的。
她詫異的目光在我們倆之間來回轉(zhuǎn)悠,[你們倆認識?]
我很不想承認認識,但看清了他眼底的譏諷,我也來了氣,[認識,宋祁年走狗來著。]
他氣得咬緊了牙關(guān),[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渣女,罵誰走狗呢?]
陸霄賢邊說邊拿出了手機不知道在鼓搗著什么,很快我就收到了一條微信好友申請消息,上面緊跟著的添加信息:[妙妙想你了,一直在吵。]
我想了下,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請。
剛同意,一條視頻就緊接著發(fā)了過來。
視頻里的小白貓暴躁的在干凈的客廳里打滾,全然沒了剛才的乖巧勁,那撒潑的模樣就像被誰惹惱了在生氣的小媳婦。
隨著視頻發(fā)來,一條幾秒的語音也發(fā)了過來。
秦月聽到小貓的聲直接湊了過來,[這小奶貓不是你之前養(yǎng)的那個嘛。]
在她看清微信頭像時,她嘴角揚起的揶揄笑意越揚越明顯,毫不留情道:[朋友的朋友也是我朋友,我現(xiàn)在認識陸霄賢了,你可以走了。]
我可真是服氣,椅子還沒坐熱就開始趕人。
[下次再幫你,我特么就是狗!]
我氣呼呼的拎著包走人,起身的時候還沒錯過陸霄賢臉上透著的鄙夷和嘲諷,氣得我差點拎包甩了過去。
我走出餐廳的那一瞬就瞧見了抹熟悉的身影,宋祁年這會兒正抱著貓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,一人一貓,映射在地面的身影是那么的歲月靜好。
我心中冷不丁的劃過一道異樣的情緒。
強忍著,壓下來。
我抿了抿唇走過去,妙妙乖乖的依偎在他懷里,見著我奶呼呼的叫了幾聲。
[你怎么來了?]
[妙妙在家里太鬧騰,帶它出來散散步。]
這里離他家還有點距離,我半信半疑的睨了他一眼,從他手中接過了小貓。
[既然它這么想我,我把它帶回去照顧段時間你沒意見吧?]
他微蹙的眉梢舒展開來,[可以,不過我會擔心它,你得每天給我發(fā)它的視頻。]
我應下了他的話,在照顧小貓方面我算個新手,說不定還得詢問他什么。
他說妙妙很挑剔,只會用自己的東西,所以得去他家收拾行李。
我就又跟著他回來了。
進屋就聞到了股飄香四溢的飯菜香味。
[來都來了,要不吃了飯再走?]
我正想拒絕,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,只能腆著臉留下來吃頓飯再走,他做的飯菜都是我喜歡的菜系,很合我胃口,不知不覺間就多吃了些。
拿上東西回去,他又說:[剛才吃得太飽了,晚上不容易睡覺,要不走走消個食?]
他表現(xiàn)的格外的隨意,像是不經(jīng)意想到而提起,我也沒多想,同意了他的提議。
以至于忘了今天穿的是高跟鞋,硬生生跟他多走了一段路。
等回到家,我雙腿都在發(fā)顫。
[喲,出去跟誰大戰(zhàn)一場,傷著了?]
書友評價
看了卡布奇諾的貓的這部小說《在心頭撒野》,感覺自己搖身變成了愛情專家,譬如:世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“我愛你”,而是“我習慣了有你”。彼此依賴,才是最深的相愛。你服不服?!不服來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