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雙出軌才不算虧
發(fā)現(xiàn)李威出軌那天,是我倆結(jié)婚五年的紀(jì)念日。
我剛打完排卵針,身上虛得很,誰知一回家就看到滿地春色和狼藉。
我站在臥室門口看了個清楚,卻什么都沒說,也什么都沒做。
李威這事早有風(fēng)聲傳到我耳朵里了。
他有錢,也舍得花錢,總有大把年輕女人往他身上撲。
我每個月往醫(yī)院跑想方設(shè)法做試管,也是因為我媽總讓我生個孩子綁住他,省得他惦記外面的女人。
現(xiàn)在可好,他的確回家了,把外面的女人也帶回家了。
聽到傳聞和親眼看到的沖擊力度,畢竟還是不一樣的。
我出了家門,可無處可去,干脆找了個酒吧喝起了悶酒。
傍晚的酒吧比較安靜,有人坐在臺中央拿著把吉他唱歌。
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,黎明的《今夜你會不會來》。
“今夜你會不會來,你的愛還在不在....”
說實話,唱歌這人長得不差,吉他彈得也是那么一回事,唱歌卻一言難盡,但莫名又透著一股子認(rèn)真的深情,勾得人怪傷心的。
正胡思亂想,有人在一旁笑了起來。
“嘿,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沈柏給唱哭的?!?/p>
說著正好臺上那人唱完,那人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指著我。
“沈柏,快來看看你的歌迷。”
那叫沈柏的人快步走過來,看我淚流滿面,也是吃了一驚。
隨手遞給我一杯酒,眨著眼問,“也沒有這么難聽吧?”
我接過酒,一飲而盡,“真挺難聽的,但又很動人……”
一旁那人笑得花枝亂顫。
“我就說你小子到處招桃花,沒了一個王妙妙。這不來一個迷……”他打量我一眼,“姐?”
我呸了一聲,“妹妹我才芳華二八?!?/p>
“是二八?還是二十八??!”
那人倒是自然熟,干脆摟著沈柏坐我身邊。
長吁短嘆道,“妹妹啊,就真心問你一句,我這哥們賣相不錯吧?”
我直勾勾盯住沈柏,長得確實不錯,最重要的是,他有股朝氣,是專門屬于年輕人的那種蓬勃的生命力。
沈柏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,耳朵居然還紅了。
我詫異的笑起來,這是不是說明我還有魅力呢?
“看這姐姐醉成這樣,都被你迷住了,你還惦記那王妙妙做什么?她找了個有錢男人踹了你,你難道還不能找個富婆玩玩了?”
那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,大概是為了顯得更有說服力,他特意拿出手機,翻出一張照片給我看,倒也不昧著良心喊妹妹了。
“誒,姐姐,你說這女人是不是瞎了眼?年輕小狼狗不要,去找個丑大叔!”
我瞥了眼,挺眼熟嘿。
又喝了一杯酒,忽的想起來。
靠,這不是李威床上那個女人嗎?
合著這兩個不要臉的雙雙出軌?。?/p>
果然婊子配狗,天長地久?。?/p>
我對沈柏多了幾分同情,又多了幾分同仇敵愾的義憤。
畢竟同是天涯淪落人!
我們一起喝了不少酒,以致于我怎么拉著他跟我回的酒店,我都忘了。
可能是借著酒意故意使壞,也可能是想在這個夜里找份慰藉,我們徹底“淪落”了。
第二天,醒來的時候,我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。
到底是年輕人,身體強壯不說,精力恢復(fù)得也快。
只是,我心里有些不安,就想趁他還在睡,悄悄溜回家。
沈柏聽到我有動靜,忽然睜開了眼。
他倒是一點也不意外,只啞著嗓子問道,“怎么不多睡一會兒?"
我含糊說了句,“得上班……”
心里有點發(fā)虛,畢竟我是結(jié)了婚的,而他,看著真的很年輕。
沈柏哦了聲,便又翻身睡了。
我松了一口氣。
也對,在這些年輕人眼里,一夜情什么哪算什么事?
……
我回到家,李威正準(zhǔn)備出門。
看到我下電梯,隨口問了句:“你才回來?”
過了一夜,他都不知道我回沒回家。
我扯起嘴角,“昨天去醫(yī)院太累,去我媽那住了?!?/p>
李威也不在意我的話,“今晚我有事,不回家了?!?/p>
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回到家,我重重倒在沙發(fā)上,身上依稀還有沈柏的氣味。
我不知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嗓子莫名有些發(fā)干。
一轉(zhuǎn)頭,卻看到沙發(fā)邊角有一條白色的內(nèi)褲。
不是我的。
我?guī)缀跏菑纳嘲l(fā)上蹦了起來,將那東西狠狠摔進垃圾桶,又將沙發(fā)換了個套,可還是覺得膈應(yīng)。
正想徹底給家里消消毒,手機突然響了。
我看了眼,微信上出現(xiàn)一個陌生的小貓頭像。
“我起了,現(xiàn)在要去上課了,我們今晚還見嗎?”
靠!我什么時候還加了沈柏微信?
我急忙第一時間點開他的朋友圈。
果然是年輕人的朋友圈,沒有三日可見,還大大方方的把所有心情都分享了出來。
十天前:找了個酒吧駐唱的兼職,挺有意思。
兩個月前:“妙妙不太妙?!?/p>
五個月前:“今天打籃球輸了,非常不爽!”
一年前:“恭喜我,現(xiàn)在是大二的學(xué)長了?!?/p>
.....
我抱著手機,發(fā)出一聲哀嚎。
他才多大啊,許如意你這個禽獸!
大概是我太久沒回消息,他又發(fā)來一條,“在嗎?”
我小心斟酌著字眼,問道,“我們什么時候加的微信?”
“你吵著要給我轉(zhuǎn)錢,說要養(yǎng)我的時候!”
我絕望的閉上眼,死去的記憶突然襲擊我已經(jīng)很可怕了。
手機那頭的人,還在努力幫忙我回憶就更糟心了。
“怎么……你后悔了?”
他打字速度很快,立刻又追問了句:“還是害怕了?”
我嘆了一口氣:“你知道我多大嗎?”
他回了個數(shù)字,“28”。再加幾歲還差不多!
“那你知道我已婚嗎?”
我看著對話界面這句話,思索許久,還是沒發(fā)出去。
許是我干涸的心需要人澆灌,也許受了小三遺留的刺激,我刪掉那句話。
重新輸入,“9點,老地方。”
就這樣,我和沈柏見不得光的關(guān)系開始了。
他從不過問我的感情狀況,也不問我在哪里上班,在哪里住。
我們的關(guān)系更像朋友,不可描述的那種朋友……
我也沒正兒八經(jīng)給他轉(zhuǎn)過多少錢。
我對他保持神秘,他對我倒有些知無不言。
有時看著我抽煙,還會說教幾句好女孩少抽煙。
我笑過并不理,好在他不嘮叨,說了一兩次就不再提,反而還會找我摸打火機的時候,給我遞火。
不得不說,沈柏溫柔體貼,各個方面都挺棒的。
要是我再年輕個五六歲遇到他,肯定要沉淪了。
可五年的婚姻,讓我蹉跎了年華,空長了自卑。
大概是最近被滋潤得不錯,我氣色好轉(zhuǎn),精氣神也足了許多。
我媽給我送湯來時,還特意問我和李威最近是不是挺好的,或者肚子終于有消息了?
我慢慢吹涼勺子里的雞湯,敷衍的應(yīng)付著。
“對了,之前我給你裝的攝像頭,你記得把內(nèi)存清下。那個客服時不時給我發(fā)消息讓我好評,還說能返10塊錢呢?!?/p>
攝像頭?
我詫異的看著我媽,我媽瞪了我一眼。
“我上次來不是跟你說過嗎?李威總加班不在家,家里安個攝像頭可以防小偷的……不過好像還得下什么APP……”
送走我媽后,我拿出電視旁邊的攝像頭,這玩意兒放得并不隱蔽,可我都沒發(fā)現(xiàn)。
李威對這個家向來不上心,就更不會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我在網(wǎng)上找到了這個牌子攝像頭的說明書,用手機下載了軟件。
連網(wǎng)之后,果然看見內(nèi)存卡已經(jīng)快滿了。
這個攝像頭是插電就自動開機錄像那種。
也就是說這些天客廳里的畫面,都被拍了下來,包括李威和王妙妙……
攝像頭很清晰,連門口的我落荒而逃的樣子都拍到了。
更可笑的是,我走沒了多久,李威就出來了,他還看到了我掉在地上的包包。
所以,他知道我撞破了什么,也知道我為什么一夜未歸。
可是他卻什么都沒說。
或許,他覺得無所謂。
畢竟我厚著臉皮回家時,也裝作若無其事。
我捂住嘴,邊笑邊流淚。
不知哭了多久,我給我閨蜜打了個電話。
“如果男方出軌行為坐實,離婚的話,女方是不是能多分一些財產(chǎn)?”
鄭甜說道,“自然是可以的,只是,男方出軌這個界定……”
“有視頻為證,能界定嗎?”
鄭甜有些詫異,“當(dāng)然!許如意,你問這個做什么?”
我捏著手機,淡淡道,“我要離婚,起碼不能虧了自己吧!”
鄭甜二話不說,“你在家等我,我們見面說?!?/p>
她來的時候,我把視頻備份了許多份,又在網(wǎng)上搜了許多資料。
鄭甜第一次拿出大律師的派頭,讓我拿出視頻給她確認(rèn)。
看過之后,她只問,”你想分多少?”
說實話,我對李威有感情,可這幾年為了懷孕的事,他家對我十分瞧不上,指著我鼻子罵我是生不出雞蛋的母雞,又說是我家風(fēng)水不好,媽媽克夫,我也克夫。
我氣不過,偷偷跑去檢查了幾次都沒問題,便提出讓李威也去做個檢查。
可是李威很反感,因為這事我們感情也越來越淡,他更加不愛回家了。
我有時候都在想,他那么孜孜不倦的出軌,是不是為了證明他很行,身體有問題的人是我呢?
我報了個數(shù)字,鄭甜思索了一下,就點頭。
“應(yīng)該問題不大,不過……你確定要離?”
我笑了笑,“人家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了,不離過不去吧?”
正說著,我手機震動了下,是沈柏的微信,問我今晚過不過去。
我抿嘴笑了笑,正要回復(fù)。
就聽到鄭甜很認(rèn)真的說:“許如意,我丑話先說在前面,你要想真分到那么多錢,自個兒別被揪住尾巴了?!?/p>
我一愣,鄭甜撇了我一眼。
“該刪的刪,該拉黑的拉黑。記住,拿到離婚賠償以前,你還是個已婚婦女?!?/p>
我問鄭甜怎么知道的,她白了我一眼。
“許如意,我認(rèn)識你快二十年了,你撅個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?!?/p>
我呸了聲,“堂堂大律師,說話怎么這么粗俗?”
“俗怎么了?大俗即大雅。記住我的話,不然,這案子啊,恕我不受理?!?/p>
我心知鄭甜是為了我好,如果我真鐵了心要離婚,還要分走李威那么多錢,只怕李家要炸。
送走鄭甜,我給沈柏回了條微信。
“我最近有點忙,就不去了。”
想了想,我又給他轉(zhuǎn)了兩千塊錢。
沈柏:“?”
我:“你收下,我再跟你說?!?/p>
過了好一會兒,沈柏才點了接收。
我舒了一口氣,然后將沈柏拉黑,刪除,一氣呵成。
本來我和他就是露水情緣,沒了微信,他是斷然找不到我的。
刪掉沈柏后,我把自己微信號隱藏掉,又把手機設(shè)置了拒絕一切陌生電話來電。
一門心思和李威打起了離婚官司。
謾罵、不解、非議,李家還找人鬧到我媽那里去,說我心腸歹毒,貪慕虛榮,活該這輩子都絕后。
我媽被氣得住了院,也不許我回家,嫌我丟人。
可是他們鬧得越狠,鄭甜幫我要的賠償就越多。
書友評價
《淪落》堪稱是一部風(fēng)靡小說,由作者夭曉曉執(zhí)筆,小說故事情節(jié)曲婉,夭曉曉文筆流暢,運墨如飛,成功勾勒出了以沈柏許如意為主角的人物群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