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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飐柳

風飐柳海鹽乳酪

主角:晏明瞻,卿夏
《風飐柳》是當下為數(shù)不多的優(yōu)秀網(wǎng)絡小說之一,作者海鹽乳酪構思巧妙,筆底生花,讓人流連忘返,百看不厭?!讹L飐柳》簡介:我要成親了,可所嫁之人卻并非我的意中人。成婚當晚,身著大紅喜服的少年出現(xiàn)在門口,神色陰郁,正是晏明瞻。他問我:「你可知我為何非你不娶?」我搖頭回答不知。晏明瞻死死地盯著我:「我要你為你那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!」北齊的早春夜涼如水,晏明瞻的眸色卻更顯深沉。我這才知,那日我是真惹急了他。...
狀態(tài):已完結 時間:2024-06-23 17:40: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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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府初遇不歡而散

我要成親了,可所嫁之人卻并非我的意中人。

成婚當晚,身著大紅喜服的少年出現(xiàn)在門口,神色陰郁,正是晏明瞻。

他問我:「你可知我為何非你不娶?」

我搖頭回答不知。

晏明瞻死死地盯著我:「我要你為你那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!」

北齊的早春夜涼如水,晏明瞻的眸色卻更顯深沉。

我這才知,那日我是真惹急了他。

1、

婺州三月,桃花初綻,柳色欣然。

謝府有貴客來訪。

因來客之中有人對我的畫作頗為喜歡,舅父便差人來取我的新作與之共賞。

我隨意打發(fā)了下人,和表姐謝妍一起,帶上畫卷親自去了前院。

客人果然是晏桁。

我心中雀躍極了,拉著謝妍三兩步跑近。

將手中的畫卷交與舅父,小聲問道:「行舟哥哥又是來同我討論畫技的么?」

席間有人哈哈笑了起來。

我不解地看向坐在正前方的晏桁。

卻見他起身,接過我的新畫看了片刻,問來筆墨在畫卷末端添了一行小字。

「垂柳不縈裙帶住。漫長是,系行舟?!?/p>

畫上正是我昨日在謝妍院內取的柳景。

謝妍附耳與我說,這是送別的詞。

晏桁收了筆,道:「卿夏小小年紀,畫技就名揚盛京,唯有書法須得多加練習才行。」

說著他揉了揉我的頭發(fā),轉而看向我身旁的謝妍。

晏桁殘忍地說,他是來同我們道別的。

他說:「晴春,我就要回北齊了?!?/p>

我正欲說些什么,卻被謝妍止住了。

舅父令我和謝妍退下,我抱畫離去,臨走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晏桁一眼。

他說得對,我年紀還小。

而他今日來訪可不是為了與我這樣的小丫頭探討畫技,也絕不是辭別那么單純。

我又怎么會注意不到前院齊齊擺放著的諸多禮品呢?

他是來求親的。

求娶我的表姐,大夏當朝太傅之女,謝妍。

2、

夜半時分,我坐在窗邊,借著燭光細細琢磨著今日那幅題了詞的畫。

謝妍對我說,她會嫁給晏桁的。

這是皇上的旨意,舅父日前已經(jīng)接了旨。

她說這話時,神情既羞且喜,眼中閃動著希冀的回轉流光。

院內春光明媚,人面桃花相映紅。

是了,北齊太子風華絕代,孰能不愛?

更何況他們是名副其實的青梅竹馬,自晏桁來夏為質的第一天起,謝妍就陪在他身邊了。

而今兩人談婚論嫁,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
謝妍還說,她想帶著我一起嫁到北齊去,因為在一眾表親之中,我與她最為要好。

她問我愿不愿意。

不錯,我敬她愛她,當她是我的親姐姐,她能得到好的姻緣,我應當為她高興。

可我卻不愿陪她北上晏齊。

因為從小就心系晏桁的,不止她一個人。

3、

我摩挲著今日晏桁題在畫卷之上的詞句,心中郁結不已。

忽地有個黑影自墻頭躍下,「如此躊躇半天,竟還不知從何下手么?」

我嚇得跳起來,正欲驚叫,那人已經(jīng)迅速躍窗而入。

一手掩住我的嘴,另一只手將我緊緊箍在懷里。

行動之間,桌案上的畫滑落在地。

「嘖。」那人輕聲嘆了一句。

評判道:「還真是笨?!?/p>

說著他俯身拾畫,我趁機猛地用力掙脫他的禁錮。

「來人啊,有賊——」

前院立刻呼聲四起,可是我一回頭,那人已經(jīng)不見蹤影了。

「你膽子不小?!顾纳碛俺霈F(xiàn)在墻頭。

這時我才看清他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,在月光輝映之下依稀可辨的眉眼看著有些熟悉。

但我不記得曾見過這種狂徒。

「等著,我們來日方長?!?/p>

撂下這句話,他的身影消失了。

謝府兵荒馬亂地鬧了整整一夜。

翌日,晏桁聽說夜間發(fā)生的事,特來詢問舅父平安。

他還帶來了自己的弟弟晏楨。

我躲在屏風后,看晏桁身后那個少年一襲白袍輕搖折扇,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與優(yōu)雅。

可我記得他昨夜頑劣不堪的模樣,記得他無情嘲笑說我笨的話語。

這個表里不一的家伙!

4、

晏桁一行即日起便要啟程北歸。

時間緊迫,舅母引晏桁與表姐敘別,我本想跟去看看,可是才到中庭——

「其實我只是想看看名揚盛京的少女畫家長什么樣子,不過還是多謝你沒把我供出來?!?/p>

晏楨就在拐角處等著我。

日光昭昭,我終于看清他的樣貌,與晏桁一樣深刻的五官,只是左眼尾下有一點痣,為少年尚顯青澀的眉眼平添了幾分柔情。

垂眸盯著人看時,倒是不像晏桁那般疏離,反而讓人覺著情意綿綿。

但倘若是配上他此刻吊兒郎當?shù)男θ?,便只會讓人感覺可惡到了極點。

「既然知道我?guī)土四?,那么道歉!?/p>

我氣呼呼地。

他眨了眨眼睛,手中折扇一舒展,端的是一派云淡風輕。半點因為冒犯別人而自我悔過、想要道歉的意思都沒有。

玩劣得令人想要撕爛他的嬉皮笑臉!

「道什么歉?大名鼎鼎的畫師柳卿夏,年少成名,畫技卻也不過如此。」

頓了頓,他又道:

「何況一幅畫翻來覆去看幾遍還找不出缺陷,你竟是不笨嗎?」

我捏緊了拳頭,反問道:「這么說來,你很有見解是么?」

「自然?!?/p>

晏楨啪的一聲合上折扇。

彎下腰湊到我面前,以扇柄點了點自己的側頰,笑得放蕩不羈。

「你親我一下,我便告訴你那畫的不足之處?!?/p>

「你!」我大怒,一揚手,卻立刻被他抓住了手腕。

5、

「你敢打我?」他站直身體,居高臨下地睨著我,倏而咧嘴輕蔑一笑,「不過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……」

「那你又算什么?!」

我奮力甩開了他的手,嗤笑一聲打斷他。

「一無是處的紈绔子弟,還是半夜爬墻的梁上小人?只不過冠了一個晏姓,你以為你又比我高貴到哪里去?!」

「閉嘴!」

他忽然厲聲大喝,嚇了我一跳。

周遭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。

「你方才說什么?」

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,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,至于他的神情——

我從未見過一個人有那樣陰郁可怕的樣子。

他緊蹙著眉頭,眼神銳利得就像刀子,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人挖心剜肺。

這一刻的晏楨,既不似人前的斯文,也不似方才的放浪。

而是憤怒的。

甚至帶著凜冽的殺氣。

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,情不自禁地退了幾步,然后——

落荒而逃。

6、

夜晚,謝妍來找我,說著她與晏桁的婚事,說將來帶我去之后會怎樣。

我雖然聽著,但是意興闌珊。

入睡后整整一晚我都在做噩夢,夢中總能看到晏楨的那雙眼睛,眼神中有著少年特有的兇狠與怨毒。

我總覺得晏楨不會輕易放過我。

事實證明他果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氣鬼。

就在晏桁和謝妍婚禮的前一天,我受召入宮面見太后。

在深院高墻的慈寧宮里,我再一次見到了晏楨,彼時他雙手抱臂,折扇不知被收置到了哪里。

太后斜倚在軟榻之上,我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行了禮。

只聽她問:「你便是謝太傅的外甥女,柳芙?」

我點頭,溫聲答是。

太后慈祥地笑起來,眼尾拉開一條長長的褶皺。

「哀家看過你所繪制的平畫,的確有些功法。今日一見也果真是個有些靈氣的孩子,怪不得晏小王爺會親自來求哀家賜婚?!?/p>

聞言,我猛地抬頭看向晏楨,難以置信。

他竟是要以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方式來報復我那日的一時口快?!

太后懿旨一下,我與晏楨的婚期便草草地定在了明日——

我與謝妍在同一天出嫁。

一時間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。

好個晏楨,好個晏明瞻!

7、

北齊翊王府,婚房之內。

我掀翻桌椅摔砸設具,可無論怎樣都發(fā)泄不完心中的怒氣。

「你可知我為何非你不娶?」子夜時分,晏楨終于出現(xiàn)在門外。

「我要你為那天的話付出代價!」

他站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,但從那充滿怨恨的口氣中,我可以想象他那咬牙切齒的表情。

「柳芙不過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,口無遮攔,小王爺大人大量,何至于如此動怒?」

我笑了起來,不怕死地起身與他對峙。

「還是說,是因為我恰好戳中了你的心事么?」

人一旦到了氣頭上,便只沖動得顧不上深思熟慮地謀求后路了。

此刻我簡直無所畏懼。

可是他也笑了。

笑著慢慢走到我的面前,伸出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,使我再不能口出不遜。

我沒有掙扎,任著他鉗制,只蹙眉狠狠地瞪他。

「你喜歡我晏行舟對么?那日你并非不知那畫的弊端所在,而是在緬懷過往吧?可惜……」

他的笑聲響亮起來:「他娶了謝晴春,眼里也根本沒有你這個蠢笨的女人!再說你也休想再見他……」

「啪——」

這次他沒能避開,我結結實實地打中他的左臉。

「卑鄙!」這一巴掌是他活該!

可是當他歪著頭向我投來陰郁的目光,那種難以言說的恐懼又從心底升騰起來。

有時候我真的很沖動,做事完全不計后果。

可我真的無所牽掛、無所畏懼嗎?

我開始后怕起來,怕晏楨一氣之下將我殺了剝皮抽筋,以泄心頭之恨。

但最終他還是沒有大聲怒斥我,也沒有兇狠地撲上來掐死我。

他只是冷哼一聲摔門而去。

在這之前,憤恨地喝掉了桌上盛好的兩杯合巹酒。

我怔愣地看著桌上那兩只空酒杯,陷入沉思。

晏明瞻這是,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么?

8、

我以為我在翊王府的日子不會好過。

畢竟新婚之夜晏楨就曾放下狠話,要我付出代價。

我設想過很多種晏楨報復我的手段。

比如不給我飯吃讓我餓死,然后拋尸北齊大漠。

比如娶一百位側室,讓我被人詬病一生郁郁而終。

再比如,指使府中下人欺負我,讓我洗衣服做飯,睡柴房等等。

但這些都沒有。

除了王府大門口的守衛(wèi)死活也不讓我出府半步,以及晏楨本人時不時就要來對我的畫多般挑剔之外。

我在翊王府,活得挺好的。

同年五月,北齊先帝逝,太子晏桁即位,謝妍為后。

六月中旬,櫟陵爆發(fā)匪禍。

晏楨臨危受命,當天夜里便攜了一眾軍士趕赴櫟陵。

不過,真難為他在這么危急的時刻,竟還記得吩咐下人看好我:「仔細看顧著王妃,否則本王回來要你們好看?!?/p>

我知道他的意思——

就算他不在府里,我也休想偷溜出去。

9、

之后的日子里,我依舊靠畫畫來打發(fā)時間,時常畫些府里的花草樹木,貓狗魚蝦,偶爾會畫一畫出宮來找我解悶的謝妍。

以及獲準出府去長公主府上,替長公主晏椿繪作肖像。

但晏椿舉辦的宴會,我是一概不去的,嚴格地說是不被允許去。

正如晏楨所言,我再也沒有見過晏桁。

如此過了數(shù)月,入秋的某一日,晏椿裁了些新衣,邀我去她府上為她作畫。

我在一眾侍衛(wèi)的陪同下去了晏椿的長公主府。

一畫作畢,我久久出神。

晏椿拿著畫像瞇著眼睛端詳了許久,而后竟執(zhí)筆在畫中人的左眼尾下添了一點痣。

晏楨本就與他的姑姑晏椿長公主長得頗為相似。

而在添了這一筆后,畫像之上原本神色不舒,不怒自威的晏椿,眉眼之間竟有了幾分晏楨獨有的風流與桀驁。

我心下一愕,頓時有些手足無措。

晏椿卻不怪我畫藝不精,只笑道:「卿夏可是想念明瞻了?」

我下意識地便要否認,可一對上晏椿眼底的通透和清明,半晌卻生生說不出一個「否」字來。

10、

待長公主的隨身侍從仔細將畫收好,晏椿方才拉過我的手,辭色親切:「正好明瞻從櫟陵那邊給你遞了不少當?shù)靥刂频漠嫾埡湍巵??!?/p>

晏椿來回撫著我的手背。

「不若明日你便啟程去櫟陵,親自去與他道謝吧?」

我瞪大眼睛。

書友評價

  • 檸檬不該羨慕西瓜的甜
    檸檬不該羨慕西瓜的甜

    《風飐柳》是一部非常不錯的小說,作者海鹽乳酪在敘事上具有無與倫比的功力,懸念設置具有極強的邏輯性,細節(jié)處理得當,值得大家閱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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