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到了一個匿名快遞,里面竟然是一根斷指。
自此之后,我的生活變得一團混亂。
身邊的人先后出事,警察說他們都是沖我來的。
我懷疑幕后黑手是那個保安。
我決定先下手為強!
于是,我連夜搬家了……
1
傍晚我下班回家的時候,被門口的保安叫住了。
這個保安好像是新來的,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樣子,長得比較瘦小,臉色雪白,就像生過一場大病,但是很清秀。
他拿著一個小小的盒子遞給我,說這是我的快遞。
「快遞?我最近沒有網(wǎng)購啊,不會是什么騙局吧?」
我疑惑看著快遞,嘀咕了幾聲。
要知道最近關于快遞詐騙的新聞真是層出不窮,我心里提了一絲警惕。
「也許是你的朋友或者親人寄給你的吧?」
保安看我沒收,又補了一句。
我想了想,覺得他說的有道理。
我拿起快遞時隨意撇了一眼,竟然發(fā)現(xiàn)這個保安的眼神里,似乎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喜悅。
他的眼睛直直盯著我,直到我注意到才轉開視線。
我腦海里略過無數(shù)保安害人的新聞,被驚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急忙離開。
回去的路上,我看了看快遞單,發(fā)現(xiàn)寄件人是一家快鳥驛站,但收件人寫的卻是我的筆名【黎明】。
我的筆名除了親近的人之外,別人是不知道的,看來這個快遞確實是我的朋友送給我的。
這讓我懸著的心稍微放松了下來。
我晃了晃快遞盒,聽不到一點聲音,電梯很快就到了四樓,我住的房間是404。
當初其他的租客覺得這個房間號不吉利,因此紛紛拒絕了這間房。
我是不太在乎這個的,畢竟這個房租比其他房間便宜了五百呢。
我拿出鑰匙正要打開的時候,身后的電梯又滴的一聲打開了。
出來的人是一個女生,是403的租客小月,人很熱情,之前我剛搬過來的時候還幫我一起打掃衛(wèi)生。
她的手上也拿著一個快遞盒,我想了想,叫住了她。
「小月。」
「怎么啦?」小月停住腳步,拆快遞的手停了下來,抬頭看著我。
我走過去問她,「我們小區(qū)是不是新來了一個保安?」
小月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興奮,語調(diào)也飛揚了起來。
「你也注意到了是不是?這個保安小哥哥白白凈凈的,長得可帥了,聽說是老周的侄子?!?/p>
老周是我們小區(qū)的老保安了,我在小區(qū)住了一年,每天都能看到他辛苦工作的背影。
之前聽說老周身體不好,看來是已經(jīng)辭職讓侄子來接班了,那這個新來的保安應該沒問題。
得知新保安的背景后,我稍微放下心來。
回房間后,我拿出小刀拆了快遞。
里面的快遞包了厚厚一層氣泡膜,用膠帶纏得緊緊的。
我拿出小刀劃開一層層的氣泡膜,最后只剩下一個小小狹長的鐵盒子,大概圓規(guī)盒子的大小。
鐵盒子沁著涼意,濕漉漉的,感覺就像剛從冰箱里拿出來一樣。
「這么小的盒子能裝什么?」
我嘀咕了幾句,好奇的打開了鐵盒子。
「啊!」
看到東西時,我不禁慘叫了一聲,將手里的鐵盒子扔了出去,整個人跌坐在地上,渾身發(fā)軟。
鐵盒子摔在地上,發(fā)出哐當?shù)捻懧暋?/p>
里面的東西滴溜溜的滾了出來。
隔著我兩三米遠,竟然是一根斷指!
2
我被嚇得腦子一片空白,安靜的房間只有我的心跳聲,仿如擂鼓。
冷汗?jié)裢噶撕蟊?,手不由自主的發(fā)抖。
立刻報警!
這是我唯一的想法。
我軟著手腳去拿手機,客廳的燈卻突然暗了,我不由自主跟著一抖。
而手機這時突然亮了起來,成了黑夜里唯一的光源。
我咽了咽干涸的喉嚨,重重咬了一下嘴唇,強制撐起一股勇氣,抖著手拿過手機。
手機上是一個陌生號碼發(fā)來的短信。
【黎明,送你的禮物喜歡嗎?】
禮物?
難道是那根斷指?
我嚇得哆哆嗦嗦,正想報警,卻發(fā)現(xiàn)手機竟然沒有信號。
「靠!」
我忍不住罵了一聲,這是不給我留活路嗎?
極度的害怕之后,我反而生出了一股力氣,我抓緊手機,接著微弱的光走向大門。
走了好幾步,腳下似乎踩到什么圓柱形的東西,差點讓我摔倒。
我猛的想起這應該是那個斷指,腳就仿佛像被千萬只蟲子爬過一樣,急忙將斷指踢開,斷指撞在墻壁上,發(fā)出了小小的咚的一聲。
我三步并作兩步,急忙奔到大門邊,正想開門,突然想起一件事情。
對方這么惡劣,光明正大將斷指寄給我,想來也知道是個窮兇極惡的人。
要是他躲在門外,我就這樣開門豈不是直接送死?
我趴在貓眼上,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況,這一看,被嚇得猛的一驚,尖叫剛要從喉嚨口竄出來,又被我捂住嘴巴咽了回去。
我門口的貓眼上正貼著一只眼珠往里看。
寒氣從腳底上起,我頭皮發(fā)麻,靠著墻壁,死死的捂住嘴巴,唯恐自己的呼吸讓門外的人發(fā)現(xiàn)我的存在。
不知過了多久,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,我的心一提。
「404的業(yè)主,您好,我是小區(qū)保安周安,2棟樓突然發(fā)生跳閘,物業(yè)正在緊急維修,我來通知一下大家?!?/p>
我急忙湊到貓眼看了一下,果然門外站的是傍晚剛看見的保安。
猛然見到一個大活人在門外,我簡直激動的想開門沖了出去。
可想到剛才各種詭異的事情,再加上我根本不熟悉這個新來的保安。
我還是決定不出聲,躲在房間里靜靜觀看。
周安并沒有在意,他通知完我之后又去通知隔壁的幾間房。
我們這棟樓每層各有四個房間,周安通知沒多久,其他的幾間租戶都出來了。
我這才敢打開房門走了出去,小月看見我的模樣還詫異了一瞬。
她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道。
「趙沁,你怎么了?怎么臉色白的跟見鬼了一樣,不就是斷電嗎?怎么把你嚇成這個樣子?」
我驟然見到這么多活人,心里一松,整個人軟倒在小月身上。
她手忙腳亂扶著我,我斷斷續(xù)續(xù)跟著他們說了所有的事情,每個人都嚇得不行。
最后大家決定結伴去我的房間查看一番,看到那根斷指,所有的人臉色慘白,急忙退回走廊。
3
走廊是公共電源,跳閘不影響這里的電力供應。
這層的租戶只有我跟小月兩個女生,我們兩個緊緊抱在一起。
小月抖著聲音開口說:「這,這還是報警吧?!?/p>
我搖了搖頭說這里手機沒有信號。
「那,那我們先去保安室吧,這,這里不安全?!?/p>
開口的是402的租戶,對方是個健身教練,長得高高壯壯的,手臂上的肌肉能抵得上我的大腿。
但此刻也白著臉,看起來401的奶奶都比他鎮(zhèn)定。
大家一致同意他這個建議。
就在眾人打算離開的時候,周安突然說:「等一下?!?/p>
他跑到我的房間,用袖子裹著手,將那截斷指放進鐵盒里裝上,帶著鐵盒走了出來。
大家看著他手中的鐵盒子,不由得倒退了幾步。
「你,你帶這玩意干嘛?你是變態(tài)嗎?」
小月嚇得使勁掐我的手,聲音尖厲。
周安看見大家臉上的恐懼解釋道。
「等會報警了直接給警察,留在這里要是不見了怎么辦?」
大家點了點頭,同意了他的做法,但是要求他離自己遠一點,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周安這種勇氣。
雖然電梯還可以使用,但在所有的詭異傳聞里,電梯也是事故高發(fā)地,大家都決定走步梯。
周安走在最前面,我跟小月走在他后面,401的奶奶走在中間,402的健身教練走到最后。
我們走進樓梯的時候一片昏暗,我跺了跺腳,還是沒有亮起。
「怎么回事?這聲控燈是壞了嗎?」
身前突然響起周安的聲音。
「前幾天不知道被誰全都打壞了,物業(yè)最近人手緊張,還沒有維修?!?/p>
我在身上摸出手機,正要打開手機手電筒的時候,身后突然被人重重推了一把。
我從十幾階的樓梯一路滾了下去,夾著我的慘叫。
我的頭撞到了墻壁上,發(fā)出了巨大的聲響。
「趙沁!趙沁!你怎么了?你沒事吧?」
黑暗里響起小月焦急的聲音。
我被撞得暈頭轉向,疼痛從四肢百骸和額頭上傳來。
大家都掏出了手機,黑暗的樓梯間亮了起來。
小月急忙跑下來扶起我,詢問:「你怎么突然摔了?嚴不嚴重啊?」
其他人也下樓圍在我的身邊焦急詢問。
我眼前一片發(fā)黑,緩了好久才回神。
視線從他們每張臉上劃了過去,每個人臉上的焦急看起來都是這樣的真摯。
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嗎?
可我明明感覺有人推我。
我只能擺擺手,說自己可能是不小心踩空了。
我扶著墻壁想站起來,腳一疼,整個人又坐了下去。
拉起褲腳才發(fā)現(xiàn)腳踝已經(jīng)腫得老高。
周安看見我的傷口,連忙開口:「沒事吧?」
我抬頭看了他一眼,他的眼神里滿是擔憂。
這時健身教練走過來在我面前蹲下,「你這腳傷的不輕,還是我背你下去吧。」
我謝過他的好意趴在他的背上
可下樓時總感覺健身教練抓住我大腿的手在不老實的移動。
4
大家很快就到了保安室,燈火明亮。
健身教練將我放在椅子上,我看了看他,一臉老實,心想剛才可能是自己想多了。這時周安拿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,并陳述了這邊的事情。
接線的警官安慰我們,讓我們待在安全的地方說會立刻派人過來。
大概過了20分鐘,警察來了。
是兩個男性警察,前頭的大約四十歲的,眉眼凌厲,自稱李警官,另一個是他的徒弟小葉。
李警官接過周安手里的鐵盒,打開仔細查看斷指,面色嚴肅,他吩咐小葉去我的房間里檢查一番。
而李警官向我詢問各種細節(jié),我都照實說了。
他問我知不知道給我送快遞人是誰?我搖了搖頭。
李警官拿出手機查了快遞單號,可竟然顯示沒有這個快遞。
「這個快遞單號是假的,應該是有人故意用這嚇你,你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和誰結過仇?!?/p>
李警官的話語讓我一愣,我想了很久都沒有頭緒,臉色慘白。
寄件的人一看就是兇徒,我怎么可能和這種人結過仇呢?
小月過來重重握著我的手安慰。
「趙沁,你別擔心,警官都在這里呢,別怕?!?/p>
我感激看了她一眼,仔細回想這段時間究竟跟什么人有過接觸,腦海里猛然想過一個人。
「對了,上周我晚班回來的時候,好像被人跟蹤了,后來是小區(qū)的保安老周巡邏時,將對方趕走了我才知道。」
「你還記得對方長什么樣子嗎?」李警官急忙詢問。
「好像是個黃頭發(fā)的男人?!刮以谀X海中拼命的搜索,可當時夜色太暗,我也記不清了。
李警官想了想拿出手機,翻出一張照片遞給我。
「你看看,是這個人嗎?」
我仔細一看,「對,就是他!」
李警官面色嚴肅,看著我說。
「這個人在上周六被發(fā)現(xiàn)死在河邊,右手食指被人砍斷?!?/p>
我的手抖著更加厲害了,指著李警官手中的鐵盒問道:
「這,這個就是……」
李警官點了點頭,「不出意外,這根斷指應該就是跟蹤你的黃毛男人的?!?/p>
空氣仿佛安靜了下來,大家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。
小月整個人發(fā)抖,緊緊地貼在我的身上,結結巴巴開口說道。
「難,難道是因為這個人跟蹤了趙沁,所以才被人殺死?難道兇手認識趙沁?」
小月的話宛如晴天霹靂,嚇得我臉頰發(fā)麻,血液倒流,哆哆嗦嗦的開口。
「不,不可能吧?!?/p>
周安看著我細心安慰道,「你別想太多了,可能是仇家尋仇,一切還是等李警官調(diào)查出來再說,」
在我茫然無措的時候,他的安慰簡直就像一只鎮(zhèn)定劑,我不由得感激看著他。
他見我看他,臉上露了一絲笑意。
這時小葉警察回來,說我的房間里一切正常,讓我不用擔心。
而這時周安也收到了物業(yè)的電話,說是電力已經(jīng)恢復正常。
李警官還給我留了一個聯(lián)系方式,讓我有事找他。
于是我們四個人連同周安又一起結伴回了四樓。
我站在404門口拿出鑰匙正要打開的時候,周安突然叫住了我。
5
他拿出我屏幕摔得碎裂的手機遞給我,說是之前我在樓梯摔倒時撿到的。
我接過手機對他說了聲謝謝。
我拿著手機單腳蹦回沙發(fā)上,看著手機忍不住心痛,這可是我新買的手機。
幸好雖然屏幕碎了,但還能用,我打電話給閨蜜,跟她說了今晚的事情。
閨蜜十分著急,讓我今晚收拾好東西,明天就搬到她家去。
閨蜜說除非等罪犯落網(wǎng),否則我這邊的房子還是先別住比較好。
第二天閨蜜來接我,我提著行李,和閨蜜一起出了小區(qū)。
路過保安室,看見周安的時候,我打了個招呼。
坐上車以后,閨蜜遲疑了一會兒,突然問我:
「剛才那個保安跟你很熟嗎?」
我搖了搖頭:「不太熟,怎么了?」
閨蜜說:「我剛才從后視鏡里看著他一直盯著你的背影,眼神怪怪的,反正挺嚇人的。」
「可能你看錯了吧?!?/p>
我看向后視鏡,周安已經(jīng)垂下頭認真工作,一副老實的模樣。
在閨蜜家住了三天,小月突然來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請我吃飯。
我的腳還沒好利索,不想出門,正想拒絕她。
但是小月說上次也算是生死之交了,一起吃了飯當是慶祝死里逃生。
我想了想還是同意了。
閨蜜送我去的路上,我突然接到了周安的電話。
周安說有一個我的快遞。
我一聽到快遞心都抖了一下,最近真是聽到這兩個字都渾身發(fā)寒。
周安說這個快遞的署名是桂花村小寧。
我掛斷電話電話之后,連忙讓閨蜜送我回小區(qū)。
微信上找到小月跟她表示歉意,說自己臨時有事去不了。
桂花村的小寧是我很早以前資助的一個小朋友。
那個時候我才上大一,是在報紙上看到他家的情況。
父母早亡,家中只有一個眼瞎的奶奶,十二歲的男孩一個人支撐起家中的重擔。
我根據(jù)報紙上留的信息給他匯過幾次款,還給他寫過幾次信鼓勵他。
他給我回過一兩次信,后來我們就成了筆友,我經(jīng)常會在信中鼓勵他。
大三的時候我突然失去他的聯(lián)系,算起來我們已經(jīng)將近六年沒有聯(lián)系了。
車停到小區(qū)門口,我拄著拐杖走進了保安室。
周安看見我,急忙上前扶起我走到椅子上坐下。
他把一個盒子遞給我,盒子很干凈,外面用膠帶仔細纏好。
我急忙掏出鑰匙劃開膠帶。
盒子里是兩瓶桂花酒,一小包曬干的桂花,還有一封信。
桂花酒和桂花都是桂香村的特產(chǎn)。
我拆開了信,信的內(nèi)容很短。
小寧說他現(xiàn)在一切都好,已經(jīng)找到了工作,還說六年前自己被同村好心人收養(yǎng),信的最后是對我的感謝,還祝我事事順利。
我翻到盒子上的快遞單,寄件地址是不遠處的一個快鳥驛站。
看來小寧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地址,不過知道他過得好就行。
我謝過周安,帶上快遞和閨蜜一起回家。
晚上,我和閨蜜一起喝了桂花酒。
瓷土制的小瓶子里酒液香醇濃厚,房間里都飄蕩著桂花香。
我和閨蜜癱在沙發(fā)上昏昏欲睡,晚上十點的時候突然手機響起。
6
我被手機鈴聲吵醒,揉了惺忪的睡眼,拿起手機。
手機顯示的是李警官,我的睡意頓時消散,急忙接起電話。
「今天403的租戶小月是不是約你出去過?」
「對,李警官,是出什么事了嗎?」我急忙詢問。
「我今天接到報案,在一家大排檔的后門發(fā)現(xiàn)了小月的尸體?!?/p>
書友評價
小說《極限推理之匿名快遞》害人不淺,作者刀刀筆下的人物黎明小月躍然紙上,如印腦海,他們的曲折讓我如坐針氈,他們的甜蜜讓我載歌載舞。雖知《極限推理之匿名快遞》有毒,但我情愿為之上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