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請上坐?!?/p>
謝庸有些尷尬。
尤其是對上姜云塵的眼神,更是莫名有些心虛。
“容我為世子介紹,這是溶月,我新收的義女?!?/p>
“旁邊那個便是溶月的娘親,也是我的救命恩人?!?/p>
“哦,原來這位便是柳夫人?!?/p>
姜云塵有些意味深長。
身為姜家嫡長,又有姜皇后在背后支持,姜云塵自小便得名師教導,才智修養(yǎng)自是常人不能比擬。
不過瞬間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(jié)。
身為未來翁婿,謝庸“死而復生”之事他自然也有所耳聞。
莫說如今謝云霜聲名盡毀,便是沒這檔子事,僅憑謝庸的這些作為,原本他也是不打算再要這門親事的。
“嬤嬤,可都商議好了?”
懶得蹚謝家這趟渾水,姜云塵問了一句,就打算離開。
宋嬤嬤會意,連忙點頭站了起來。
只是正要告辭,就見謝云霜忽然將視線落到了姜云塵身上。
“姜世子為何在此?”
“自是有事同伯父商議?!?/p>
姜云塵皺眉,瞧著謝云霜冷若冰霜的眼神略微有些不悅。
自是面上卻并未表露。
“何事?”
“抱歉,無可奉告!”
姜云塵有些惱了。
同時心下還隱隱有種不大對勁的感覺。
“商議退婚?”
謝云霜冷笑:“倒是有勞姜世子了,不然我還以為姜家當真只派個奴仆出面呢!”
“云霜!”
姜云塵也冷了臉色:“嬤嬤不是普通奴仆!”
“不還是奴仆?”
謝云霜不屑,將來自宋嬤嬤的鄙夷悉數還了回去。
“云霜,我知道你惱我,但是你不該這么無理取鬧!”
姜云塵深吸了口氣,強將心底的怒意壓了下去。
可謝云霜卻仍舊一副嗤笑鄙夷的表情。
姜云塵看在眼里,不自覺就沉了臉色。
“世子見諒,姐姐就是這么的……前幾日她甚至還想強將我娘逼做妾氏呢!”
謝溶月忽然再次開口。
一句話說的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。
姜云塵更是尷尬得不知如何自處。
正打算立刻告辭,可謝云霜卻又搶先一步開口。
“如今外頭盡是流言不假,可這流言有多少是關于我的,有多少是關于柳氏的,是你們母女心里沒數,還是父親你心里沒數?”
“行了,當著世子的面說這些做什……”
“當著姜云塵的面又如何?”
謝云霜不屑。
人不要臉天下無敵。
前世她跟娘親就是太要臉了,才會被柳氏這個不要臉的害的那么慘!
“父親該不會是這會想起來了要臉面了吧?”
“外頭如何傳的,父親難道當真不知?”
“夠了!”
謝庸面色鐵沉,直接冷喝了一聲后轉頭朝著仍舊立在那里的姜云塵道:“叫姜世子看笑話了,不過世子也瞧見了,謝某這里還有些家事要處理,而世子所提之事又茲事體大,不若我們改日再議?”
“伯父所言甚是,那云塵便先行告辭,改……”
“慢著!”
謝云霜忽然再次開口,直接將姜云塵想要告辭的話悉數堵了回去。
“姜世子家世顯赫,姜家又是皇后娘娘的外家,父親,擇日不如撞日,趁著今日姜世子也在,不如正好請姜世子做個見證,今日便全了你那想要報恩的情分如何?”
“簡直胡鬧!你……”
“什么叫報恩的情分?”
謝庸氣得咬牙,當下就要駁斥。
可宋嬤嬤卻著實有些好奇,忍不住悄聲問起了旁邊的姜云塵。
只是一時沒控制好聲音,竟叫在場都聽了個明白。
姜云塵瞬時更加尷尬。
可謝云霜卻難得勾起了唇角。
“霜兒……”
賀氏也想要阻止。
畢竟家丑不可外揚,更何況還是當著姜家人的面。
可謝云霜卻顧不得這些。
相較姜云塵,她更恨柳氏跟謝溶月!
“外頭都在傳我父親想要打著報恩的名頭迎柳氏做平妻,可我大雍律法只有停妻再娶,沒有平妻,所以為了不叫父親觸犯律法,同時也是為了保全他跟柳氏的名聲,我便提議直接納柳氏為妾?!?/p>
謝云霜輕笑著朝宋嬤嬤解釋,也算是再次提醒眾人。
“可方才謝溶月……哦不,是柳溶月,不對,又錯了,柳是你娘的姓氏,你自是隨你爹姓才是,不過我倒是有些迷惑了,我怎么感覺我好像從未聽你提起過你爹?”
謝云霜瞇了瞇眼,轉頭看向賀氏:“娘,你聽他們提起過嗎?”
賀氏也跟著搖頭。
同時賀氏心里想的更多。
“那就是了,不知你爹姓啥?”
謝云霜冷笑,頓了下,也不指望謝溶月真的回答,只是意味深長掃了她們母女一眼,便再次目光轉向了旁邊的謝庸。
“父親,說來我也是為了你好,為了我們謝家好吧?所以我就不明白了,怎么到了你這位義女口里,便成了是逼迫她娘做妾呢?”
“她若當真不愿,大可自行離去便是,自己不走,又不愿為妾,怎么,當真想登堂入室做我謝家的當家主母?”
“還是父親打算當真置律法于不顧,當真迎她做所謂的平妻?”
“胡說,我何曾這么說過!”
謝庸惱羞成怒,說話徑直瞪了賀氏一眼。
“那便叫她敬茶吧!”
賀氏輕咳了一聲,挺了挺腰身,坐得更直了些。
“或者依我前日所言,休書一封……”
“夠了!”
謝庸鐵沉著臉,看向賀氏的眼神也越發(fā)不善。
賀氏心里難過,可面上卻絲毫不讓。
許久,終是謝庸率先開口:“敬茶吧。”
“侯爺!”
柳氏聞言瞬間色變。
“進京之前你明明不是這么說的!”
“春禾,備茶!”
謝云霜已經懶得去深究他們究竟是如何商量的了,直接揚聲朝著春禾吩咐了一句。
而姜云塵本不打算趟這趟渾水,可如今卻被謝云霜強行拖住,索性也干脆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。
且他也算是瞧明白了,這柳氏與謝庸之間,未必就真的只是救命之情這么簡單。
既然謝云霜想叫柳氏做妾,那他便成全她。
權當是對她彌補了。
“柳姨娘,請吧?!?/p>
春禾手腳麻利,不過片刻將茶水端了出來。
柳氏卻只是直挺挺地立在那里,一言不發(fā)地緊盯著謝庸。
柳氏不急,謝云霜自然也不著急。
反倒是謝溶月,一臉的緊張。
若是此前她對嫡庶還沒什么特別的感覺,可住進謝家這些日子,她雖頗得謝庸跟老夫人的喜愛,可在下人眼里卻始終不如謝云霜這個正經的嫡女受人敬重。
尤其賀氏還是國公府出身,父親還是當朝太傅,若柳氏當真敬了這茶,那她便徹底被謝云霜比下去,甚至永遠都翻不了身!
“老爺!”
幾人正無聲對峙著,外頭卻忽然傳來一聲驚呼。
“繡,繡衣使來了!”
書友評價
野棠的這部小說《重生嫁權宦,這侯門貴女不當也罷》,可以說是心靈雞湯,它讓我明白:兩個人在一起,最重要的感覺就是舒服。即使默默不語,也是一種默契,縱然兩兩相望,也是一種惺惺相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