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小子絕對有問題!老爺,我都是冤枉的啊!”
在吳總管的瘋狂嘴炮下,洛棲云一行人來到營地,便看見一個舉止怪異的人。
此人皮膚發(fā)紅,四肢腫脹,面色盡顯疲憊之態(tài),此時卻卯足了勁,像牲畜一樣,舔食地上灑落的粥食。
讓人不忍直視。
“傳聞?wù)f患奇癥會讓神志不清,現(xiàn)在看來果然如此?!眳强偣苄表鹑缱攉F的病民,露出一抹不屑之色。
這份不屑落入盛靖軒眼中,眼神當(dāng)即變得凌厲陰沉。
此前,他曾聽吳總管說過,他從不會看不起奇癥之人,在他公務(wù)外出時,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照顧夫人。
現(xiàn)在,想起病情毫無好轉(zhuǎn)的夫人,盛靖軒心中像被一只手緊緊攥住,痛地?zé)o法呼吸。
吳總管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他慌忙轉(zhuǎn)移話題道:“明明前方便有新的施粥點,為什么這病民要來吃這不討好的東西?”
“或許是這與那粥食相比,有什么替代不了的東西?!眲⒄评碜叩侥遣∶裆磉?,雙手將他扯起來。
“放開!”那病民紅了眼,甩開劉掌理。
接著,病民伏下身去,用手抓起地上的米粒,混著臟污的泥沙,極其迅速地往自己嘴里塞,口中還嘟囔著:“你們都不許和我搶!藥是我的!”
盛靖軒看得慘白了臉。
寧桑......未來也會如此嗎?
洛棲云極其敏銳的注意到病民話中的關(guān)鍵。
藥?
“你說的是什么藥?”洛棲云上前一把將病民扯開,“別吃地上的臟東西,你要什么,我給你準(zhǔn)備就是?!?/p>
“準(zhǔn)備?這可是能治療奇癥的藥!”
這話一出,一行人皆是一震。
吳總管下意識感到不妙:“這是什么情況,原來閣下還請了人來這兒演一出搶藥的戲碼嗎?未免太荒謬了把!”
“這藥是真的,俺親眼見過的,與俺一起在城門乞討的那個狗蛋,喝了這藥粥后精神都好了!”
“我消息靈通,才能趕上來,喝上最后一點兒殘羹。”
說著,那病民得意起來。
吳總管額頭上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,“未親眼見過藥的效果,我是不會信你的!”
他下意識慌張,可轉(zhuǎn)念一想,這怎么可能?!
一顆破丹藥而已,就算有用,稀釋到粥水里,效用又能有多少?
這定是洛棲云找來的托罷了。
從一開始,這小子的路便走錯了!
吳總管氣得咬牙切齒,因為一個破賣藥的,害得自己差點被趕出太尉府,還惹得老爺懷疑。
這個洛棲云,真當(dāng)是該千刀萬剮!
“掌理!閣下!”
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來,洛棲云轉(zhuǎn)身,半煙抱著一盆粥水踉踉蹌蹌地走來。
“你怎么如此狼狽?”
劉掌理上下掃視一般,見幾乎要見底的粥盆,一把勺子還半浮在上面,忍不住抽動嘴角,“你去作什么了?該不會是——偷吃?!”
半煙嗔怪地瞪了劉掌理一眼,苦道:“我正施粥與大家,沒想一個瘋婆子突然撞到了一盆粥水不說,還將另一盆粥水搶走了!”
“我緊追半天,才搶回來這么一點兒......”
這點粥,還是那老婆子善心大發(fā)給她留的,說是當(dāng)借勺子的謝禮!
半煙暗地里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!偏偏這瘋婆子形影不定,她根本找不到她。
否則,她一定要好好讓掌理教訓(xùn)這老婆子。
差點兒壞了她的事!
伏在地上的那病民僵硬的眼珠微微動了動,目光落在半煙手上的那盆粥。
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之時,他猛地?fù)渖锨埃瑠Z過粥盆狼吞虎咽起來!
“瘋子!”
半煙臉色慘白,連忙去奪,“還回來!”
“不用了?!?/p>
盛靖軒攔住她,緊攥著拳,臉色差到了極點。
只見那病民食飽饜足之后,通紅的臉猛地蒼白下去,吐出一口黑血后,倒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現(xiàn)場五人皆死寂了一瞬,盛靖軒猛然抓住洛棲云的衣領(lǐng),將她高高提起,語氣森冷!
“這就是你說的治???”
半煙在一旁看著,臉色慘白,張著口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。
她腦中閃過一個想法,該不會是那瘋婆子在粥水中加了什么東西?
竟直接毒死了這病民!
洛棲云臉色閃過一抹異樣,她也有幾分震驚。
怎么可能?!
粥水中的藥量并不多,并不足以產(chǎn)生什么明顯的效用。
吳總管忍不住得意地大笑:“哈哈哈,老夫就說,這小子妄想沽名釣譽(yù),搞什么布施粥水?!如今可好,直接害死了人!”
盛靖軒弄出的動靜頗大,再加上天色已暗,白柔瑤那行人施粥已經(jīng)差不多了,此時,竟將白慕二人吸引過來!
“盛太尉?!”白柔瑤主動出聲。
這盛靖軒手握一半兵權(quán),早是慕長肆想要拉攏的對象,可慕長肆自居尊貴,不可能主動與盛靖軒打招呼,便由她做這個出頭鳥。
慕長肆溫柔地揉揉白柔瑤的腦袋,神色親昵,眸中閃過滿意之色。
盛靖軒正在氣頭上,他掐著洛棲云的脖子,冷聲道:“慕王殿下好,臣正在處理沽名釣譽(yù)之輩,怠慢了?!?/p>
慕長肆點點頭,眸中笑意卻少了幾分。
這個盛太尉,仗著手握大權(quán),見他竟不行禮!
他將目光落在洛棲云身上,眼底突然閃爍了一下。
此人怎竟與洛棲云如此相像?!
再定眼,慕長肆見此人身形扁薄,眼型明顯更加狹長,五官也更凌厲些,確確實實不是洛棲云。
白柔瑤顯然也注意到了,臉上閃過抑制不住的猙獰恨意,但很快消失不見,仿佛只是幻覺。
她笑道:“原來這幅模樣的人,都多多少少愛騙人呢?!?/p>
盛靖軒眉眼一動,“此話怎說?”
“太尉可知,前些天全城通緝的洛棲云?她欺騙了我們王爺,卷走了慕王府一大筆錢財?!?/p>
“盛太尉若見了洛棲云的畫像,定覺得二者極其相似。”
洛棲云的內(nèi)心高懸,聽聞此污蔑之言,卻暗暗放下心來。
起碼現(xiàn)在白慕二人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她。
“老夫見過那畫像,乍一眼,我還以為是同一人!”吳總管看著娉婷裊娜的白柔瑤,笑容滿面道。
“這小子號稱能治奇癥!連京城太醫(yī)院都做不到的事,他說他能?!這下好,毒死了人,他的真面目,全部暴露出來了!”
眾人沒注意的是,那昏迷著的病民,手指微不可見的動了動。
書友評價
喜歡雪糖糖呀很久了,更喜歡他的這部小說《神醫(yī)狂妃:王爺他又吃醋了》,它讓我明白:最浪漫的事是,遭遇風(fēng)雨考驗后,還能與愛人牽手夕陽。經(jīng)歷磨難后,仍和愛人細(xì)數(shù)滄桑,兩個人肩并肩,相互依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