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1年,在日軍進(jìn)行了慘絕人寰的918事變以后,大舉占領(lǐng)我東北三省的大部分地區(qū),進(jìn)行了大規(guī)模的燒殺搶掠,以及所謂的三光政策。
而在黑龍江省林區(qū)的一個小村落里,因?yàn)檫@里僻壤四面環(huán)山,土地比較肥沃,在日軍占領(lǐng)縣城以后,就開始時不時的對這個叫育河村的村子經(jīng)常進(jìn)行掃蕩,再加上如今已經(jīng)入冬,估計縣城里那些日軍又要帶著那些漢奸們,出來覓食,估計掃蕩又要開始了。
沙老伯坐在爐子前,吧嗒吧嗒,抽著煙袋,身上的棉衣已經(jīng)是千瘡百孔,補(bǔ)丁已經(jīng)鋪滿了,但是還是在穿著,沒有錢去買棉花在做一件,本來沙老伯作為村長,多少鄉(xiāng)親們會給他留點(diǎn)多余的棉花,再加上平時勞動所得做幾件衣服還是沒有問題。
可是現(xiàn)在哪里還有那個心思,一袋煙轉(zhuǎn)眼就抽完了,用鞋底敲了敲煙袋,用手拄著膝蓋費(fèi)力的站了起來,沙老伯如今還不到六十歲,在這個年代吃喝也是個問題,加上平時的過渡勞累,明顯感覺有些老。
“腰,又疼了??!”坐在炕上正拿著一些細(xì)條形的紙條,在貼著窗框的沙大娘,看了一眼沙老伯一眼后說道。
“哎,最近天氣涼了,估計老毛病又犯了”用力錘了幾下腰眼,這還是年輕時候和別人去山上打野味的時候,碰到了黑瞎子,被掃了一下當(dāng)時。
聽別人說自己當(dāng)時昏厥過去了,是大伙拿著大斧子和棍子以及鐮刀,奮力的才把黑瞎子趕跑,把他救了起來,雖然沒有什么大礙,但是腰還是閃了了一下,一到陰天下雨,天氣涼的時候就有些麻木。
“有時間,讓趙大哥給你拿點(diǎn)藥,盯盯殼,省的自己遭罪”沙大娘看著自己老伴的遭罪樣,還是很心疼,說完以后,沙大娘繼續(xù)在窗框上貼著紙條,東北這邊早些年的時候家家都是這樣,窗戶紙糊在外面。避免冬天室內(nèi)外的溫度差,導(dǎo)致窗戶造成損傷,然后周邊縫隙會用紙條粘上,防止漏風(fēng)。
“得了吧!哪里有藥啊!這些止疼的藥,都是緊俏貨,那些天殺的還不夠用,哪能輪到我們??!哎,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”沙老伯口中的天殺的,是指在下面縣城里駐扎的日軍,自從那些日軍來到縣城以后,這周邊的百姓可就遭殃了,三天一嘚瑟,十天一大鬧,弄的是民生怨氣,民不聊生。
可是縣城里的警察局也沒有辦法,在日軍來了以后就控制住了警察局,同時成立了一個所謂的大東亞共榮的協(xié)會,說白了就是養(yǎng)了一群漢奸偽軍,不過掛的牌子到挺像那回事的。
當(dāng),當(dāng),當(dāng),外面?zhèn)鱽砹思贝俚那瞄T聲,沙大娘也聽見以為鬼子來了,急忙下地來到沙老伯的身后,沙老伯回身拍了拍沙大娘,示意她不要驚慌,應(yīng)該不是日本人,他們沒有這么禮貌。
推開里屋的門,站在門口,隱約的透過月光,看到柵欄外面好像站著兩個人,而且其中一個人好像不是很健康,沙老伯問了一句是誰??!
“沙大爺是我,胖墩”外面那個叫胖墩的低聲說道。
“是你??!這天這么黑了,來干什么這孩子”沙老伯聽出了外面說話的聲音,然后從屋里走了出去,來開門。
胖墩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,說是胖墩,但是一點(diǎn)也不胖,有棱有角的面頰,直挺的腰板,加上那接近一米八的個子,以及常年在山上跑鍛煉的一身肌肉,那里還是小胖墩,不過沙老伯一眼過去,看到這胖墩懷中正拽著一個人,一個受傷的人,男人。
爐子前,沙老伯又抽起了煙袋,一口接著一口,沙大娘準(zhǔn)備了一盆熱水,一個穿著很普通的年輕人,看樣子比胖墩要大上幾歲,肩膀上還留著血漬,雖然現(xiàn)在因?yàn)橥饷娴奶鞖庠缫呀?jīng)凍成了紅色的冰塊,但那也是鮮淋淋的血??!當(dāng)沙老伯看清楚以后,他就明白了胖墩帶來的人,到底是什么人,一定與縣城的鬼子有關(guān)系,不然怎么會有這種傷痕,之前鬼子來掃蕩的時候,那些村民被鬼子用槍打了以后,也是這種傷口,如果按照現(xiàn)在的形勢來說,一般是不會有人愿意收留一個不明受傷的人員在家中的,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可是心底本就樸實(shí)的沙老伯也沒有說什么,坐在那里抽著煙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
抬起頭仔細(xì)的看過去,沙老伯覺得這個受傷的年輕人多少有些眼熟,可是又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,看著對方因?yàn)榕侄赵诮o他用熱水擦拭傷口附近,引起的痙攣,緊皺的眉頭,但是并沒有喊出聲音,沙老伯仔細(xì)的看了一下這個人,越看越是覺得有些眼熟
“胖墩,過來”沙老伯把煙袋敲了敲,旁邊已經(jīng)有了一小堆的煙灰了。
“沙大爺,對不住了,沒辦法,我只能把他帶到這里來了”胖墩聽到沙老伯叫自己,放下手中的東西,來到爐子前,烤了烤手,看著沙老伯。
“我明白,什么傷”
“槍傷,日本人打的”
“你把這些煙灰敷在傷口上吧!讓他止止疼”沙老伯把弄好的一小堆煙灰從地上拿起來遞給了胖墩。
“這玩意行嗎?”
“土辦法,行,去吧!”說完沙老伯往爐子里添了一塊木頭,就沒有在說話,沙大娘這個時候也來到爐子前,站在沙老伯的身后,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在說話,只要胖墩在把煙灰敷在那受傷的人的肩膀上時候,那個人嘴里哼了一聲。
外面?zhèn)鱽砹松成车捻懧?,沙老伯站起來輕輕打開門,下雪了,也好,可以掩蓋胖墩和來的那個人的腳印,省去了不少的麻煩,回到屋里,看了一眼炕上已經(jīng)安靜的的那個人,站在剛過來爐子前的胖墩身邊。
“究竟怎么回事,孩子,你是不是惹禍了又,這個人是怎么受傷的?你是在那里碰到他的”沙老伯小聲的對蹲在那里的胖墩說道。
“我沒有沙大爺,你不認(rèn)識他了,他是吳軍??!后道街的吳大爺家的,比我大不了多少歲的,以前我們一起來過你家里呢?”胖墩指了指炕上已經(jīng)昏迷過去的叫吳軍的年輕人對沙老伯說道。
“什么,是那個孩子!”沙老伯一聽原來是吳軍那孩子,急忙站起身來,顫悠的走了過去,仔細(xì)一看,可不是,就是那個孩子,出去好幾年聽說是去當(dāng)兵打仗去了,沒有想到如今卻是以這樣的狀態(tài)回來了,但是究竟是怎么受傷的估計要等到吳軍醒過來才知道了。
“還這是那孩子”
“是嗎?我剛害怕也沒有仔細(xì)看”沙大娘一聽也走了過去看了一眼,確定真是吳軍以后,沙大娘也松了一口氣。
“我是在河邊碰到他的,不過是后面的小河邊,我準(zhǔn)備刨個冰窟窿,弄點(diǎn)魚,接過遠(yuǎn)遠(yuǎn)就看到有個人顫顫悠悠的在往這邊走,我就貓了起來,然后找機(jī)會矮著身子,就跑了過去,直接給了一腳,畢竟我當(dāng)時沒有注意到他是誰,接過沒想到,我一腳下去,他就直接躺下去了,我湊過身子一看,是他,而且一摸過去手上都是血,知道他受了傷,我也不能把他弄到別出去,以免人多嘴雜,只能弄到這里來了,讓你老出個主意啥的”胖墩說起來碰到吳軍的經(jīng)過。
“是這樣,先讓他休息一夜再說吧!明個我想辦法給他弄點(diǎn)治療傷口的東西去。貫穿了?”沙老伯看了一眼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吳軍對胖墩說道,所謂的貫穿就是問胖墩,那吳軍肩膀上的傷是不是貫穿,如果不是還有些麻煩了。
“穿了,我現(xiàn)在擔(dān)心明天早上日本人會不會找到這里來,我估計他肯定是和日本人打起來了,才弄成這個樣子的”胖墩這一放松,就想起來,萬一日本人找過來,可就麻煩了。
“外面下雪了,估計看樣子點(diǎn)下一宿,有腳印也被雪蓋上了,所以暫時沒有事情估計,現(xiàn)在最主要就是把他治療好,才是關(guān)鍵,等明天他醒過來了再說吧!今晚你就別回去了,反正你也是一個人在家,就在這里對付一宿,明早再說”沙老伯知道如果今晚日本人不找到這里,那么明天大雪把腳印全部蓋住,也就沒有事了,但是,保不準(zhǔn)日本人會找到這里詢問,到時候不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。
“好吧!我就在這靠著對付一宿就得了,您二老還是上炕去吧!吳軍也不是外人,也不用外道”胖墩一聽沙老伯的話,也覺得在理,然后坐在一旁的墻角邊上雙手插在袖子里,準(zhǔn)備在這里對付一宿。
沙老伯也沒有在說什么,沖著沙大娘指了指炕,讓沙大娘誰在炕頭,自己睡中間,然后吹滅了油燈,屋子里只有爐火的亮光以及外面下雪的聲音。
書友評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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