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極呆住。
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。為了不讓王妃日后惦記他,他馬上道,“寧三小姐,你別激動,我馬上送你過去?!?/p>
“帶路!”寧晚月放開他,跟他來到臨風閣。
不等向里通報,她便推門進去。
湛嵐驍一見是她,立刻沉聲道,“人醒了?”
“沒有,但是已經死不了。我來是跟你說一聲,我有急事要先回一趟將軍府救人,等我忙完馬上就回來。”
見他不說話,她又道,“如果你信不過我,可以讓夜極跟去監(jiān)視?!?/p>
“你要搞清楚,我們只是合作。你讓我救的人,我已經救了。要是我府上的人,因為你耽誤了救治,我是死都不會給你解毒的!”寧晚月見他還不答應,頓時惱了。
明明能救他的人只有她,憑什么還要被他拿捏!
“可以,子時之前必須回來?!闭繊跪斦f完,便不再看她。
寧晚月得了允許,出來便問夜極,“你輕功好不好?能不能帶著我飛?”
夜極能被選在湛嵐驍身前伺候,輕功自然是數(shù)一數(shù)二。
剛要點頭,驀然記起眼前女子的另一層身份,萬一她真成了王妃,那他帶著王妃飛,就是對王妃不敬。如果王爺哪天抽風,秋后算賬......
他一個激靈,急忙搖頭,“寧三小姐,屬下輕功不行,帶不了人,屬下馬上去牽馬。”王妃會騎馬他知道,那匹被王爺寶貝得跟什么似的汗血寶馬不就是她弄丟的,到現(xiàn)在還沒找回來。
馬牽來后,寧晚月將嚇得臉色慘白的春茶拉上馬背。兩人共乖一騎,向著將軍府急馳。
為了掩飾自己輕功很差,夜極特意放慢速度,遠遠綴在后面。
因為有了前車之鑒,寧晚月再也不敢隨便把馬放了,牽進府后,讓門房幫著照顧。
腳下生風,火急火燎的邊走邊問,“奶娘如何?傷在何處?”
“兩條腿全斷了?!贝翰柽煅省?/p>
寧晚月推門進了廂房,看到床上躺著的中年婦人。似乎比記憶里的老了不少,原本的滿頭青絲,已經變成蒼蒼白發(fā)。人也消瘦許多,眼睛顯得特別大。
“小姐......”奶娘蘇氏一看到她,便掙扎著要坐起來。
寧晚月上前按住她,“奶娘,別動,我?guī)湍憧纯赐取!?/p>
“小姐,只是骨頭斷了,長長就沒事了?!碧K氏慈愛的看著她,已經濕了眼眶,顫抖著按住寧晚月的手,“小姐,奴婢真沒事?!?/p>
寧晚月柔聲,“奶娘,你別動,我能幫你治腿。”
“小姐,你會醫(yī)術?”蘇氏遲疑的看著她,眼中滿是吃驚。這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孩子,越是能耐,她就越是高興。只是,小姐是什么時候學的?
“嗯,我會,我暗中跟著高人學的?!睂幫碓抡f得含糊其詞。
她掀開被子檢查蘇氏的腿,雙腿骨折,腫腫得發(fā)光發(fā)亮,已經感染。她摸了摸斷骨,治療方案已經在腦子里成形。
“放心吧,能醫(yī),很快就能恢復到從前的樣子?!?/p>
“小姐,奴婢的腿,真的還能好?”蘇氏的聲音在微微發(fā)顫,既有期待也有害怕。
“能!”寧晚月的回答擲地有聲,給蘇氏吃了一顆定心丸。
她攥住寧晚月的手,小心翼翼的道,“那福生呢?小姐能醫(yī)嗎?”
福生是蘇氏的兒子。
她雖然還不知道福生的情況,但是她得先讓蘇氏安心治病,“能,放心吧!”
蘇氏忙不迭的點頭,淚如雨下。
“小姐,奴婢當初離開將軍府,便被二小姐帶人打斷了雙腿。她還警告四周的大夫,哪個要是敢給我醫(yī),就讓哪個在京城混不下去。她當時故意帶著舒世子,直接震懾了所有人。
奴婢心里惦記小姐,不甘心小姐就這么被他們蒙騙。便想著腿好后,還能回來伺候小姐。有了這個想法支撐,每次骨頭要長上,奴婢便逼福生再把腿給我抻開?!?/p>
說到這里,她終于唔唔大哭,似乎想把這些日子以來受到的疼痛和委屈,全部傾訴出來。
寧晚月聽得心里直打顫。
把長上的斷骨再生生抻開,這得需要什么樣的毅力!聽得她心都直翻個。
她的眼淚也跟著掉下來,抱住蘇氏,“奶娘,我已經看清楚那兩個人的真面目,也跟舒青鋒和離了。我從前委屈你了。
她回頭給春茶拿了兩張銀票,讓她去一趟藥鋪。固定骨頭的夾板買四副,手里沒有的傷藥,也要買上兩份。又叮囑她回來后,在屋外聽令,不準任何人進來。
然后,她給蘇氏扎了一針麻醉,讓她陷入沉睡。又使出毒谷奪命針替她施針,引氣過穴,這樣能迅速消腫。
此針一百零八針,用起來極為費神。
但它卻不是殺人的,而是救人,是用來跟閻王爺搶人。此時用在蘇氏身上,屬于大材小用。
她全神貫注,捏著銀針的手又穩(wěn)又準,哪怕蘇氏的腿已經腫得變形,也絲毫不影響她認穴的速度。扎到一半時,她已經汗淋淋的像從水里撈出來一般。
她嫌棄的嘆氣,這副身子骨??!終究是不如原來的。
此時趴在屋頂偷看的夜極,也是一臉震驚。他沒想到寧三小姐的醫(yī)術如此高超,竟然連失傳已久的針炙術竟然都會。他下意識的繃緊身子,那是不是代表主子的毒,她真的能解?
他的心臟怦怦跳個不停。
一套針法施完,蘇氏的兩腿已經露出原本面目。骨瘦如柴,青筋暴露,斷掉的骨頭猙獰的支著,仿佛隨時都會戳透皮肉。
“春茶,進來?!睂幫碓略捖?,春茶便抱著東西進來。
“??!”她驚呼,“蘇姑姑的腿......”
寧晚月接過夾板和藥,讓她去外面守著,免得她大驚小怪打擾到她。
等她把蘇氏的兩條腿接好,固定住,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時辰。她松了口氣出來,告訴春茶去煎藥,等蘇氏醒了給她喝。又問了蘇伯和福生,往后院去找他們。
蘇伯本名不姓蘇,因為當年奶娘是招婿,大家便隨著奶娘喊了他蘇伯。
他一看到寧晚月,便迎上來,熱淚盈眶的喊了一聲,“小姐......”
“蘇伯?!睂幫碓驴觳椒鲎∷?/p>
見他鼻青臉腫的,傷得也不輕。怒道,“是誰干的?”
“是大夫人身前的趙三帶的人,昨晚突然闖入奴才家里。福生都是因為保護我......”蘇伯哽咽。
昨日傍晚?
寧晚月蹙眉,那不是大夫人被她修理之后嗎?看來她是不敢找自己報仇,拿奶娘一家出氣呢!
誰給她的臉!
“我去看看福生?!睂幫碓峦堇镒摺?/p>
廂房床上,福生渾身是血,鼻青臉腫的躺著,如果不是胸口還有輕微起伏,都以為是個死人。
書友評價
拜讀了小說《毒妃難惹:王爺請喝藥》,才知道什么是經典!作者九焰構思精巧,主題新穎別致,情感發(fā)展含蓄曲折,主角寧晚月湛嵐驍兩條不同人生軸線平行、交錯并互文。在此,瘋狂為九焰打CALL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