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,唐可馨,15歲以“故意重傷”繼父的罪名被關進少管所,18歲釋放出來,沒有一個親人來接她。她穿著15歲時的緊繃繃的衣服回到家里時,心中竟于仇恨中生出一縷暖意,媽媽沒有換鎖,家門她還能用三年前的鑰匙打開。
過道里靜靜的飄著若有若無的紅酒味道。唐可馨小心翼翼推開媽媽的房門,她想突然喊一聲媽,給她一個驚喜,然而她張大了嘴巴一點聲音也發(fā)不出來,定身在原地,進退兩難。
落地的飄窗前,拉著粉色窗簾,媽媽沈紅妍跪俯在地的姿勢與身后曲線如雕的男人,連體畫像般定格在可馨的視線中。
男人手里扯著沈紅妍的一捧頭發(fā),有幾綹發(fā)絲從他指縫間滑落,落回她若隱若現(xiàn)的后背。媽媽的后面和小男人微微前頂?shù)男「咕o密結合……小男人扭頭看著唐可馨,嘴角僵著一絲痞邪的笑。
這時候沈紅妍的半張臉努力越過小男人的肩膀望過來,唐可馨的臉突然就紅到了耳朵根,心臟亂跳。沈紅妍的嘴里面塞了一條桃花色的蕾絲睡衣,塞不下的部分薄紗從紅唇邊墜下,蒙在露出的一片起伏白皙的雪峰上,隱隱約約,香艷而又墮落。
“她是誰呀?”小男人在媽媽后背上拍了一巴掌,聲音頗有不悅。
可馨看不清媽媽的表情,短暫的發(fā)懵、尷尬、傻眼過后,不知怎么逃出來的,她倉促地將門關上,好像解釋了句,“對不起……我,我走錯家門了……”
走在深秋的街上,冷風一下就將她單薄的衣服吹透。她打了個寒顫,仰頭看著沒有一絲云彩的天空,湛藍湛藍的天,高遠而遼闊,一如她此刻空蕩寂寥無處安放的身心。禁不住發(fā)出一聲悠長的嘆息:“唉——”,四十多歲的媽媽又換情人了,這個比原來那個更年輕。
三年前,媽媽不顧她的反對,找了個30幾歲的精壯男人,那男人趁著媽媽睡午覺,居然闖進浴室對她上下其手。唐可馨嚇得好幾天不敢回家,后來告訴媽媽,媽媽竟不信她,說她想找借口攆走繼父。她夜夜驚恐,偷偷網(wǎng)購了王麻子大剪刀,睡覺的時候藏在枕頭底下。
終于某天夜里,繼父入侵她的房間,手伸進她的被窩到處亂摸,她無知無畏地抓住繼父的命根子一剪刀下去徹底閹了他。還連捅他好幾剪子,差點要了他的命。唐可馨因此被關進少管所,媽媽竟然替那個野男人作證,說他只是受了她的委托,夜里想給女兒蓋一下被子,一派慈父被惡女排擠誣陷差點丟了性命的說辭。她恨媽媽沈紅妍,三年后,終于不那么恨了的時候,媽媽又給她上演了一幕活色生香。
如今看來,家,她是回不去了。
她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,如果小舅舅在家,一定不會讓她流落街頭的??上?,那個對她特別好的小舅舅五年前就離家出走了,也不知道現(xiàn)在何方。
回不去也無所謂,幸好在少管所學了很多技能,隨便一樣都能謀生填飽肚子。18歲,一切都剛剛開始,一切都不晚。她挺直腰板向著一面貼滿小廣告的墻壁走去。
然而那墻上的廣告除了各種中介和無痛人流就是高考聯(lián)考補習班,甚至還夾雜著專治梅毒淋病尖銳濕疣的祖?zhèn)髅胤健L瓶绍霸娇丛桨櫭?。翻天地覆唯小廣告不變。
突然,肩上多了一只男人的手,不輕不重的拍了拍。唐可馨猛回頭,就看見那個和媽媽做不可描述之事的小男人面帶歉意的站在她身后。
“我……是你媽媽的朋友小柯,都怪我今天不請自來,耽誤了你媽媽去接你,我深感不安?!毙∧腥寺詭ш幦岬哪樕蠞M是討好的神情。
唐可馨撇撇嘴,轉身就走。這小狗崽兒一看就是吃軟飯的,白嫩的臉蛋沒少騙老女人錢吧?
“剛才你媽媽都跟我說了你的情況,我挺同情你的?!?/p>
“用不著你同情?!?/p>
“你要是不想回家,正好我一朋友開飯店,我介紹你過去上班,他那里正缺人手?!苯行】碌哪腥瞬恍傅呐?,“如果因為我,你流浪街頭,我會十分自責,你媽媽也會難過,是她讓我過來找你的?!?/p>
“她自己為什么不來?”唐可馨終于停住腳步。
小柯面露尷尬的笑了一下,“你媽媽剛才被你撞見,有些不好意思,所以讓我過來了。”
“告訴她,我沒事。你也回去吧。”唐可馨再也不想回到有其他男人在的家里了。
“呵呵,那我請你吃頓飯,也算是對你媽媽有個交代。”小柯指指她的肚子,“我聽見你肚子咕咕叫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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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魚仙倌的這部女頻小說《天生尤物》,讓我詩意大發(fā),在此吟詩一首:與君相思意,幾人解風情?伴君聽雪語,何人會其明?不求天倫之樂,但愿相惜相守度此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