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頭沉吟半晌,歉意的抬頭,走到水曉茹的身后,吞吞吐吐道:“皇上,臣,臣……”
水曉茹轉(zhuǎn)身,看也不看他一眼,行到桌前,端起桌上已經(jīng)涼了的茶,仰臉,一飲而盡,未曾回頭,說道,“風,小舞呢?”
“小舞?”風雪殤汗顏的眼珠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不知道他此刻問出這句話有什么用意,往前走了一步,低聲說道,“皇上,小舞,小舞就在邊城?!?/p>
“風啊,朕,朕想要,想要用小舞來交換絲絲。”他突然轉(zhuǎn)身,眸光直逼著風雪殤。
“交換絲絲?晚兒怎么了?”風雪殤詫異的瞪圓了眼睛,直覺告訴他,水曉茹的情緒正是因為晚兒的意外才如此,難道晚兒被,被向明軒給抓了?可,晚兒什么時候來的邊城,他怎么不知道???
“風,小舞的皇兄抓了絲絲,朕必須用小舞來交換絲絲。雖然這么做,你會不同意,可風,朕沒有辦法。如今,朕為了晚兒,什么都可以去做?!彼畷匀惚涞捻哟藭r讓風雪殤感到徹底的冰涼,他和水曉茹認識這么多日子以來,一直都覺得他是一個冷清的人,可冷清自有他冷清的妙處,做事說話,從不拖泥帶水,果斷處事,鐵腕人生,這樣的人才適合做一個帝王。
可沒想到,有一天,這種鐵腕,竟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,小舞,小舞能同意嗎?不,是他,作為一個男人,竟然讓自己的女人去做人質(zhì),談判的人質(zhì),他不同意。
“皇上,我……”風雪殤張嘴欲要解釋。
“風,你什么都別說,你不必解釋,也不必和朕說任何的借口,朕知道你委屈,更知道你心里不舍得,可是朕,朕必須如此,小舞是朕的梅妃,你帶著她偷偷離開宮里,朕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成全了你,可如今,牽扯到絲絲,朕不能再顧忌到任何的感情,風,你先留下,朕會找小舞出來。”
水曉茹不容風雪殤再說什么,他明白,風雪殤與小舞的情,也許正如他和絲絲的情,可是如今,為了絲絲,什么他都可以丟棄,包括友情,和風雪殤多年的交情,他可以不要。
“皇上,您,您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立刻做的,不是讓小舞做人質(zhì)去交換,而是馬上想辦法破敵,拿著小舞去做人質(zhì),皇上,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,更不是你的原則”風雪殤竭力的想要勸說他改變主意。
“風,你別說,遇到絲絲的事兒,朕沒有風格可以發(fā)揚,更沒有原則可以遵循,唯一的原則就是救下絲絲。你甭說了,退下?!彼畷匀戕D(zhuǎn)身,不再看著風雪殤。幾個侍衛(wèi)過來,請風雪殤下去。
水曉茹雙手背后,背對著他,冷寂的雙肩此時竟然讓他感到凄涼,不甘的想再要說什么,可。張了張嘴,最終什么也沒說,轉(zhuǎn)身,離去。水曉茹的性子,他比誰都了解,認準的事兒,永遠不會改變,除非你給他生生的折斷了。
抬頭看看天色,小舞,你,千萬不要來找我。
風雪殤離去后,水寒抬手,幾名侍衛(wèi)從暗處走了出來。
“放出風去,就說風雪殤被抓,只有向小舞到帥府之后,才放人,如果不來,一日后處斬?!彼畷匀忝鏌o表情的吩咐著,幾名侍衛(wèi)答應(yīng)著,下去各自分頭行動。
絲絲,絲絲,不論采取怎樣的措施,即使讓我背棄天下所有人,我都會毫不猶豫。他緊緊捏著腰間的劍柄,緊緊握著,絲絲,等我救你!
向明軒的營地里,青絲慢慢的醒來。睜開眼,向明軒的臉出現(xiàn)在她的面前,她突然意識到什么,慌慌張張的起身,坐了起來。一摸脖子處,傷口已包扎好。“我的短劍呢?”她冷冷的問道。
“短劍?哼,你還想要短劍,以為朕讓你傷了自己一次,還會讓你再威脅朕第二次?別做夢了。朕什么時候也不會再在跌倒處跌倒,這是朕的經(jīng)驗?!毕蛎鬈幷酒饋?,抬手將青絲的臉扭向自己,上下看了看,不屑的說道:“不要以為你可以死,告訴你,朕現(xiàn)在還不讓你死。”
說完,向明軒一甩衣襟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“你,江兒在哪兒?”青絲抬眸,簡短問道。
“水寒江?哼,他,死不了?!毕蛎鬈幧碜右活D,只是微微側(cè)了側(cè)臉,轉(zhuǎn)身掀起大帳的簾子,往外走去。
青絲轉(zhuǎn)臉,注視著面前的棉被的圖樣,腦中浮現(xiàn)出昨晚的情形,依照剛剛向明軒的反應(yīng)來看,寒冰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安全離開,而她的短劍,卻沒了蹤影,被向明軒給收走了。
如果他不念自己受傷,對自己無禮的話,該怎么辦?
簪子?手往頭上一摸,簪子還在。伸手拔了下來,上次,就是簪子,幫助她在向明軒的面前拖延了時間,等到了水曉茹,而以后……
看著眼前的簪子,她驀然愣住,好熟悉的簪子,只是,只是為何和以前不一樣了?她慌神的將簪子拿在手中,反復(fù)的查看著,只見上面依然刻著一行小字,給愛女小丫丫,只可惜后面的丫丫二字,早已經(jīng)在小時候被磕壞了。果然是她的簪子,可是,可是怎么會?
她的大腦飛速的思索著,簪子,簪子,這幾日來都是水曉茹給她梳的頭,那,毫無疑問,簪子是他給帶上去的,也就是說,簪子在水曉茹的手上,為何?在水曉茹的手上,她記得,記得……
她仔細的回想著,好像,在王府的時候,是凝兒,凝兒,不,自己去洗澡,然后就,就有人好像在背后,她就嚇得沖了出來,草草的穿了衣服,而簪子就忘在了那兒了,然后是讓凝兒去尋找的,可是,為何,竟然,竟然在他的手中,凝兒不是說她拿著簪子在回去的路上找不到了嗎?難道,凝兒當時說謊,而出現(xiàn)在她身后的人,竟然是他……
事情似乎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,原來。那個時候,他將她的簪子給拿走了,默默的將手中的簪子翻轉(zhuǎn)著,斷了的簪子如今被鎏金給固定住,青白的蓮花周圍也鑲嵌了一圈金色的邊,整個簪子看起來似乎更加的炫目了。緊緊的握住,他動了心思,給她修補好的簪子,然后悄悄的戴在她的頭上。
他的心思,此時她已知曉。
寒冰啊,絲絲,對你,對你的深情,都明了,昨晚當你出現(xiàn)在我的面前的時候,我就知道,你要彌補曾經(jīng)的不足,你說不會再放棄我,可是我,不能不讓你放棄,因為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。
如果,我不能選擇忠貞,那我就選擇死亡。她雙手攥緊了簪子,緊緊的握著,捧在心口,默默的祈禱著,上天,再給我一次見到他的機會,那么,我死而無憾。此時,所有的國仇家恨,似乎都已經(jīng)漸漸的淡去,隨著昨晚他不顧一起的沖到這兒救她開始,就已經(jīng)淡去。
默默的,她趴在膝蓋上,閉目,回想著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,嘴角漸漸的浮現(xiàn)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來,原來,曾經(jīng)的記憶是度過艱難的一劑良藥,痛苦,原來已不再難熬。
邊城內(nèi),水曉茹一夜未眠,可他仍舊站在院內(nèi),等待著,思索著,小舞的策略只是其中的一個方案,可最終要徹底的將向明軒打敗的話,必須要做的,就是徹底的打敗向明軒的騎兵,如何破了騎兵,他凝眉深思著。
取長補短,利用別人的短處,發(fā)揮自己的長處,才能夠揚長避短,徹底的消滅對方,他喃喃低語,眼前晃過絲絲曾經(jīng)看的兵書上曾經(jīng)說過的這句話,一摸腰間的口袋,絲絲的話浮現(xiàn)在腦海里,妙計,絲絲曾經(jīng)為他求的妙計?
急急翻開口袋,竟然,紙條還在,趕緊抽出來,慢慢展開,是絲絲的字跡。一個字一個字看下去,寫著:要破敵軍的騎兵,炒黃的豆子撒在地上。
水曉茹的一陣驚喜,是啊,馬最愛吃的就是豆子,而炒黃的豆子,散發(fā)著濃濃的香味,更能夠快速的吸引了馬匹停下來,而那些騎兵,馬匹停止不前,那他們的威力不是就大大減少了么?
絲絲啊,還真是一條妙計,只是要徹底的對付騎兵,除了這個方法外,還應(yīng)該讓停滯不前的馬徹底的變成廢物才行,才能徹底的在戰(zhàn)場上讓騎兵成為瘸子。怎么辦?怎么辦?
他驀然眼前晃過幾個字:斷了馬腿,他激動的在院子里踱來踱去,快速的踱來踱去,對,對,就是斷了馬腿,如此一來,馬就徹底的殘廢了,那么自己的步兵就能夠乘機而上,打敗敵軍。
那如何才能斷了馬腿,他不由的模擬著戰(zhàn)場上的場景,做著手里的動作,他們騎兵手里的兵器較長,所以設(shè)計的兵器要柄要長,避開騎兵的攻擊,而更能懶腰砍斷馬腿,對,像是鐮刀的形狀。
一種特殊的兵器的圖樣出現(xiàn)在他的腦海里,雙掌猛然相擊。好,就這么辦,回身,將剛剛自己想到的兵器的圖紙畫下來,然后一拍掌,侍衛(wèi)進來。
“現(xiàn)在,你們趕緊去將邊城所有的鐵匠給我集中起來,連夜打造出,這樣的兵器五十余件,記住,不管用什么樣的方法,必須連夜打出這樣的兵器,明日午時之前,必須交齊。”
侍衛(wèi)答應(yīng)著趕緊照著去做,水曉茹心里的一塊兒大石落了地了,等兵器做好,就立刻開戰(zhàn),這次,一定要將離煙國的軍隊給徹底打敗,絲絲,你一定要堅持住,等著我去就你。
沒到天黑的時候,水曉茹讓人散步出去的流言,就有了反應(yīng)了,小舞,果然不請自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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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說《絕色美妃》作為年輕人喜愛的一部網(wǎng)絡(luò)作品,作者跳跳鴨行文矯健有力,文采斐然,人物刻畫栩栩如生,躍然紙上,別開一番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