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打小本是愛習(xí)武的,說白了,我言兒是因?yàn)榫饶?,才傷了一身的筋骨,變成了如今這幅紈绔模樣。他是失憶了,不記得自己救過你,你豈能忘!”太師氣吼吼的。
那年更細(xì)節(jié)的事情,他從小孩嘴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,也不知道原委,只得囫圇作罷。
但谷梁珞當(dāng)時(shí)的那幾句話,他還是記得清楚的。
“……不敢忘?!惫攘虹竺亲?,有點(diǎn)兒無話可說了。
沉吟半晌,最后,終于吐氣,在太師面前松了口:“知道了,我回頭想想辦法便是?!?/p>
當(dāng)年她還是太實(shí)誠。
當(dāng)時(shí)應(yīng)該直接說是封沉言那家伙自己往箭口子上撞的……反正他也不記得。這樣她還能落個英勇救人的稱號,何苦給自己討了一身的債?
谷梁珞倒是真不知道,自己這一句應(yīng)答,為自己以后,討了多少的事情。
……
谷梁珞第二次來了長熙王府。
本來是帶著丫鬟正正當(dāng)當(dāng)拜進(jìn)的,不料帶著湘湘來的途中,小丫鬟迷糊的很,錢財(cái)外露,被小賊給順手牽走。
本來沒幾錢銀子,小丫鬟卻視錢如命,半分不愿意放手,緊緊追著那賊跑沒了蹤影。便只剩下了她一個人。
算起來,谷梁珞平日里算是和這個長熙王毫無交集,也不大相識?;食悄敲创?,她和這個深居簡出的王爺,完全不在一個圈子里。
……
王爺正巧小憩轉(zhuǎn)醒,她便被人帶去了客廳。
“草民拜見王爺?!睂τ谀吧耍攘虹笠膊缓?,進(jìn)門就拜。
半晌,無人讓她起身。她不禁眼角上瞟。
白,滾雪一般的白,眼前的人,無論穿著還是肌膚,都像是從雪山漫天的風(fēng)雪里撈出來的一樣。
上座的梨花木椅上,倚著藤手邊沿懶懶靠坐的,仿佛不是個身居高位的貴族王爺,而是個誤落塵世的謫仙。時(shí)值深秋,他身子骨透著虛瘦,外邊披了一件淺貂毛的滾雪披風(fēng)。散在手上地上,隨意的中衣白袍里,裹著的,竟像是溫柔雪花里的晶魄。
長發(fā)未束冠,墨冶如荻,眉眼玉致修長,惺忪半瞇,似剛剛起塌之態(tài)。端的天然風(fēng)流雅致,不似人間人。
谷梁珞心中此刻才評價(jià)道,葉拂城,果然如外界傳言,有天人之姿。
而他正盯著她。
那是種什么目光呢?谷梁珞第一次正式見到了長熙王,卻在對方那張蒼白玉致的臉上,看到了第二次相見的再遇意味。
他一眼就認(rèn)出了她。
谷梁珞與他對視片刻,面色無瀾,很快便垂下眼簾,再度重復(fù):“草民,參見王爺?!?/p>
聽她自稱“草民”,倒是個疏冷的性子。葉拂城那雙云柔霧澈的黑眸子盯了她半晌,方才啟了檀唇,聲音如雨濺珍珠落:
“免禮,坐?!?/p>
他抬手示意谷梁珞也坐下,來人,上茶。
茶是上好的口感,不大認(rèn)得,興許是雪藏的齊云。谷梁珞吹著茶喝了一口,一股子冷香在唇齒之間纏繞。她一頓,腦子里莫名憶起掉落水里時(shí),嗆入鼻腔的那絲絲縷縷的奇異冷香。
這茶,竟像是有人故意的。
倏忽間抬眸,朝上面那人飛快地一瞥。不期,卻與他的目光再次撞個正著。又或者說,他的目光,方才一直停在她身上。
“果真是你?!庇謱σ暳藥酌耄~拂城終于說。
“……”
谷梁珞心中嘆口氣,坐不住了,放下茶盞,重新站起身朝他跪下,“草民認(rèn)罪?!?/p>
書友評價(jià)
小說《歡情薄,病嬌王爺太用力》是我讀過最好的小說了,很喜歡小說里的主角谷梁珞葉拂城,他們的愛情很感人,不知道讓我為他們流了多少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