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寧墨玄暗沉的臉色,太醫(yī)拿捏著措辭:“這罪婦有孕了才會孱弱,至于眼盲是因憂思過度,又被白雪刺傷了眼,許是好不了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便被寧墨玄一腳踹倒在地:“對她這般稱呼,你也敢?給我滾?!?/p>
她竟有孕了,有了他的孩子,寧墨玄嘴角牽出幾縷笑意,難道,是上天逼他看清自己的心意嗎?
他理順?biāo)鑱y的頭發(fā),溫?zé)岬氖终聘采纤男「?,感受著那個小生命,心想好在清安睡著了,什么都不知道,不然,她一定不會讓他這般親近,他自嘲般為這想法搖了搖頭,他是一國之君,怎會在清安面前卻是怯懦的,他看不清自己究竟想隱藏什么。
可愛情向來是局中者迷,旁觀者清的,他眼中的情意,落在另一個女人眼里,足以成為殺死清安的利器。張嫣死死扣著門框,用力得指甲翻出了血肉。
大婚之日,寧墨玄消失得不見蹤影,原來是趕來陪這個廢人,他滿眼的驚慌、滿眼的溫柔,不是情愛又是什么?
“周清安,你竟然有了他的孩子,可你不配跟我爭,我定要你不得好死?!睆堟萄劾镩W過一絲陰毒,她咬著銀牙向天牢奔去。
寧墨玄在床邊守了整整一日,直到天牢傳來消息,說周氏亂黨逃獄。
他匆匆趕往天牢,那里已是殺聲一片,其實這天牢地網(wǎng)之中,一旦進(jìn)去了又怎么可能逃得出來,不過是徒勞成為禁軍的靶子罷了。
見這動亂,張嫣也聞聲趕來,看著那被周氏一族血染紅的宮磚,她不知有多開心,她扯著寧墨玄的袖子:“皇上,你仁慈大度,想要留他們一命,卻不想是養(yǎng)虎為患,不如將這些人一把火燒死,一了百了?!?/p>
寧墨玄定定看著眼前人,難怪他總覺得嫣兒有些變了,卻不知道她究竟哪里變了,現(xiàn)在他知道了,她變得毒辣了,他嘆了口氣,也許是遭受了亡國之災(zāi),她才會變得這樣狠毒吧!
他仿佛習(xí)慣了一般將她護(hù)在身后:“刀劍無眼,嫣兒還是快回宮吧,當(dāng)心傷了你。”
她恨恨道:“不,我要親眼看著周氏全族覆沒?!?/p>
寧墨玄冷冷說道:“那你今日恐怕是看不到了!”
“為什么?他們?nèi)绱朔干吓褋y,你還要留著他們,難不成真是因為躺在云霄宮的那個廢人嗎?你果真忘了我們之間十年來的情誼……”說著,她眼中已是豆大的淚珠往下落。
她這般樣子看得寧墨玄難過極了,是啊,他怎么可以忘了家仇國恨,可說到底,周氏當(dāng)初哪怕是被迫迎戰(zhàn),滅了嫣兒的國,可對他們這些人始終沒有趕盡殺絕。
“嫣兒,我怎么可能辜負(fù)你呢,只是請你答應(yīng)我,就放過他們這一次?!比绱艘菜闶歉鞑幌嗲妨恕?/p>
只是這樣,他再不可以對不起年少相知的嫣兒,不能再將那個人放在心上了。
見他眼里盡是悲憫,張嫣向一旁的死士使了個眼色,那人一躍而起,將張嫣擒過,一把鋒利的刀子抵在她心口。
那刺客說:“你若是不放了天牢的王公大臣,我就殺了你的皇后。”
寧墨玄拉開弓箭對著那刺客:“放了她?!?/p>
話音剛落,箭便離弦,只是,那刺客似乎早有預(yù)謀,將張嫣推開,自己也往后閃了幾步,躍下了城墻。
于是那箭,便直直插入了周庚預(yù)的心口。
他奔過去扶起這個名義上的岳丈,可周庚預(yù)只說了:“清安,保重……”便睜著眼睛死去了,只是這片刻的耽擱,周氏的人已經(jīng)被屠戮殆盡了,就連舊皇帝,也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。
“都給我住手?!睂幠蠛?,可一切都晚了,看著他悔恨不及的樣子,張嫣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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