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鐘響,女人起身走到窗前,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雨。
不知站了多久,當(dāng)滂沱大雨砸到地上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時(shí),她的手伸到了梳妝臺(tái)上。
他睡得很安然,沒有一點(diǎn)被驚動(dòng)的痕跡。
她雙眼失焦,喃喃自語:“許邵棣,你究竟有沒有心?!?/p>
“你怎么能睡得這么心安理得?”
“夢里沒有厲鬼來找你嗎?如果沒有的話,我不介意化作厲鬼?!?/p>
一道驚雷劈下,白熾的亮光掠過許邵棣的臉。
噗……
利器沒入血肉的聲音。
往下看,入目之處,一片猩紅之色,男人的胸膛上赫然插著一把紅絲線纏繞的剪刀。
女人小巧的瓜子臉上似乎半分贅肉都沒有,原本就大的眼睛更顯突兀。
瘦弱的身軀,卻在地上拖出了鷹隼的影。
她披頭散發(fā)站在床前,眼神像淬了毒,手里沒有半點(diǎn)猶豫。
“許邵棣!你去死吧??!”她語氣癲狂,雙手緊緊握著剪刀柄手,用力往下按。
許邵棣睜大雙眼,不可置信,可胸前的溫?zé)徇€在往外涌。
其實(shí),在她起身時(shí),他就已經(jīng)醒了。
“你怎么敢……”
“呵呵,我如今還有什么不敢?!?/p>
暗影浮動(dòng),眼前人面目變得猙獰,“我只恨砒霜下得太少,沒能毒死你!”
許邵棣不敢過分掙扎,怕剪刀傷了她,咬牙切齒低吼,“陸……曼青……”
“別叫我的名字!”陸曼青睚眥欲裂,泛了水光。
“我的孩子,我的父母,我的一切都被你奪走了!”
剪刀尖端又下深了一分。
許邵棣臉色漸漸變得鐵青,卻始終未動(dòng),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陸曼青瘦削的面容。
她的嬰兒肥什么時(shí)候沒有的?
“你滅我家族的時(shí)候可曾想過會(huì)有今天?這是你應(yīng)得的報(bào)應(yīng)。”
許邵棣眉間蹙起波瀾,“陸曼青,你有什么資格指責(zé)我?”
陸曼青指甲陷入了掌心中,刀柄卻不由松了松。
許邵棣忍著心痛,口不擇言:“陸曼青,你才是害死你父母的罪魁禍?zhǔn)?!?/p>
他的目光漸漸變得鋒利。
“當(dāng)初要不是你不要臉的纏著我,硬生生拆散我和聞芷,你以為我會(huì)看得上你?”
許邵棣越說怒火越甚。
“你不守婦道,懷了別人的野種!還蛇蝎心腸,不提藍(lán)芯的孩子,聞芷呢?聞芷的孩子!”
似乎下一秒,他就要從床上躍起來掐死她。
“你父母的死,是在替你贖罪?!?/p>
一道閃電自天邊傳來,明亮的光讓一切都無所遁形。
她小小的影子攢成一團(tuán)。
許邵棣峻臉繃緊,血色盡失,幽幽說道:“陸曼青!我們扯平了?!?/p>
血水交融,胸口刺痛感好像更烈了。
“哼?!标懧嘧旖枪雌鹨荒☉K笑,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。
“許邵棣,這一刀才算扯平了?!?/p>
陸曼青松開手,她眼中的狂熱褪去。
許邵棣額頭冒冷汗。
她背過身,骨瘦如柴的身軀讓衣服顯得空落落的。
“以后,你我再不相干!”
許邵棣來不及說什么,生生吐出一口血。
書友評(píng)價(jià)
《余生里的舊時(shí)光》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,也慢慢解開了我的心結(jié):我們?cè)谝黄鸬臅r(shí)候,我總是放大你的好。我們分手的時(shí)候,我又放大了自己的悲傷,沉浸在瑣碎的記憶里,心底的痛,無以言表。原來走一起是緣分,一起走才是幸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