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說這方元慶的性子,刻薄冥頑,雖然是洛姨娘所出,但二房只有他這一子,十五歲就中了舉人,這三年更是將鎮(zhèn)上二房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,又會哄老太太與幾個叔公開心,平日里任性跋扈,認為方元然是個克星,總是害怕自家被害死,對他更是非打即罵。
方元墨素日里沒少被跟他作比較,畢竟他們同齡,卻始終低他一籌,此刻聽得他這滿不在乎的言語,不由眉間微皺。
方元然朝著方元墨身后躲了躲,“我要去找娘子,帶我去找娘子?!彼局皆男渥樱坪鹾軣o助。
方元慶哼了一聲,跳了幾步,就將方元然提了出來,“怎的?你一個傻子知道什么才能被稱為名副其實的娘子么?”
方元然歪著頭,從方元墨的背后露出了一小節(jié)腦袋,“那怎么樣才能讓娘子成為真正的娘子呢?”
方元慶嗤笑,根本就不打算回答方元然的問題,他與方元然,方元墨算是同齡,當年的方元然自小就被稱之為神童,整個家族那么多長輩都喜歡他,甚至認為他未來必能帶領(lǐng)方家重回京里,重新受到各方尊重。
那風(fēng)頭,那吃穿用度,根本就是他這小小的姨娘之子想也不敢想的,他娘多少個日夜強迫他看書,饑寒交迫,這些都是方元然造成的。
可是后來呢?大伯與大伯母都失蹤了,對外說是失蹤,實際上就是死了,方元然從那個各方稱贊的神童成了一個傻子,方元慶得知這個消息后,關(guān)在自己的屋子里,笑了一個晚上,終于他十五歲中舉,贊許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方元墨心中卻是暗笑,用一個詞來形容眼前的方元慶,不過就是小人得志。
他再厲害,也不過是姨娘所出,自己才是正室所生,正如自己娘親所言,不必與他計較,平白敗了自己嫡子的身份。
至于方元然……他既然是個傻子,那么錢財自然不該都留在他身上,這些需要徐徐圖之。
“嗚嗚嗚嗚……我要去找娘子,你們都欺負我,只有娘子對我好,我要去找娘子……”聽不到方元慶回應(yīng)的方元然突然哭鬧了起來,聲音震天。
“你再敢哭,我就撕爛你的嘴?!狈皆獞c惡狠狠的。
方元然鬧的聲音更大了,這可是祠堂,外面可還守著人,方元墨掃了一眼不顧場合的方元慶,是抓著方元然就走,“我?guī)闳ァ!?/p>
且說,被方老太太叫去的顧經(jīng)年,手握分家的財產(chǎn),倒也不忐忑,作為一個穿越人士,一清二白的她自然是很需要一筆錢的,而有了這么一個契機,得了這些,照顧方元然后半生無憂,她必然能做到。
她一直跟在方老太太的身后,沉默是金。
方老太太進了院子后,突然開口,“顧經(jīng)年!”
顧經(jīng)年眉頭一跳,老太太這會兒的語氣可有些嚴肅啊!
“不知老太太有何吩咐?”顧經(jīng)年低頭,表現(xiàn)的很是謙遜。
“你緣何會與我孫兒元然有了婚書?”方老太太盯著顧經(jīng)年,那氣勢倒是十足。
可惜,顧經(jīng)年并不是真正的農(nóng)女,否則見到老太太這大戶人家的主持之人這般姿態(tài),必然怯懦。
她眸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“老太太,我說我不知道,你會相信么?前些日子,我還是癡心梁家公子的鄉(xiāng)下農(nóng)女,投河自盡不成,卻被你家孫兒帶著婚書找上門來。”顧經(jīng)年實話實說,她想著這會兒必然已經(jīng)有人去了他們那小村打探消息了。
“不過,我倒是覺得,雖然您孫兒智力不全,但好歹是個會護著我的,今后的日子,我必與他好好過,若是老太太不放心,這些東西,我只拿一間鋪子,一間屋子,其他的還交由老太太看管!”顧經(jīng)年最會談判,也看過多少人心,揣摩到位,拿捏精準。
說到這里,她突然自嘲的笑了笑,老太太剛想說話,聽到她這一聲,不由問道,“怎的?”
“說起來,我還得告訴老太太您,我可是個被稱為克星的女人,若是老太太擔(dān)憂我留在方元然身邊會禍害了他,我倒也不介意他寫一封休書?!鳖櫧?jīng)年軟了眸子,似有點點淚花。
方老太太一聽,突然嘆了口氣,猛地拍了一把桌子,冷哼一聲,“然小子也被暗地里喊作克星,這些勞什子的算命先生,最是會謀人性命,老身我這一把骨頭了,若是他是克星,那老身早就死了,這些東西你都拿在手里,然小子既然選中了你,而你們又簽了婚書,斷然沒有不認可你的道理,只是這鳳冠霞帔,抬轎迎親,還是要做上一番的,否則你一個姑娘家,怕是會被人詬病。”
“老太太,雖然我知道你或許有惻隱之心,但我的一切我還是希望您能夠知悉。”顧經(jīng)年波瀾不驚,越加直白。
“抬起頭來,看著我?!?/p>
聽到方老太太變得柔軟的聲音,顧經(jīng)年知道,自己這一波簡單粗暴的坦誠,算是得到了老太太的認可。
她抬起臉,眸子里有氤氳的水光,老太天伸手握住了顧經(jīng)年的手,“你是個好孩子,以后隨然兒,喊我奶奶便是。”她拍著她的手,“至于這場成親儀式,我明日便叫人置辦,最多三日,定讓你風(fēng)光嫁入我方家。”
顧經(jīng)年眸子微轉(zhuǎn),“老太太……”
她在方老太太不贊同的目光里改了口,“奶奶,我有個不情之請?!?/p>
“怎的?”
“我只是一介農(nóng)女,家徒四壁,若是我被您家八抬大轎抬進門來,我的那些個親戚怕是會上門來認親謀財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方老太太打斷,“這事兒我定了,你若是不想回去小村,就在你與然兒的院子里待著,他是個癡兒,你們又有婚書倒也不妨事兒?!?/p>
顧經(jīng)年倒沒有想到這位老太太如此果決,看來是非要讓她與方元然辦婚禮不可了。
她淺淺皺著眉頭,雖然心中不愿,卻也沒有再做推辭了,否則就是不知好歹。
顧經(jīng)年出來的時候,門口站了兩個女人,她一眼掃過,赫然是二伯母與三伯母。
這當先說話的自然是略顯刻薄的二伯母李氏“喲,丫頭出來了啊,不知道老太太給了你們多少體己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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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說《農(nóng)女為妻:吾家相公有點癡》害人不淺,作者梓珊筆下的人物顧經(jīng)年梁思禮躍然紙上,如印腦海,他們的曲折讓我如坐針氈,他們的甜蜜讓我載歌載舞。雖知《農(nóng)女為妻:吾家相公有點癡》有毒,但我情愿為之上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