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景行放下冰袋,模棱兩可地說,“如果我說,我也不知道為什么,你信不信?”
他說完這句話,朝她彎唇一笑,挽起袖口,慢慢踱著步子坐回沙發(fā)上,繼而道,“楚聽瀾,想不想報仇?”
楚聽瀾一愣,“你說什么?”
“我問你,你想不想報仇,報復(fù)這些欺侮你,還有傷害你的人?!苯靶械捻诱J(rèn)真地看著她,語氣溫柔。
他問她她想不想報仇,可他,是江安辰的小叔。
“為什么要幫我?”楚聽瀾脫口而出。
江景行抿唇一笑,“我也不知道為什么,所以我很難回答你,不過楚聽瀾,我保證,我不會傷害你分毫,我真心想幫你?!?/p>
楚聽瀾對上他的視線。
他是江家少子,錦衣玉食的人,極少參與江家的企業(yè),這樣的一個人偏偏向她拋出了橄欖枝。
但她已經(jīng)來不及多想,她是在大海里落了水快要溺亡了的人,而江景行突然出現(xiàn),像個救世主那樣,愿意把她救上岸。
她已經(jīng)在大海里絕望掙扎了太久,已經(jīng)快要窒息。
她唯一的出路,就是接住他給她的橄欖枝。
半晌,沉默的房間內(nèi),終于響起楚聽瀾的聲音。
“怎么幫?”她問。
“和我結(jié)婚?!彼粗月运蓜拥谋砬?,嘴角掛著淺淡的笑。
*
楚聽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江景行領(lǐng)了證的。
她看著結(jié)婚證上兩人依偎在一起的照片,微微閃了神。
兩天前,身邊的這個人還是她的小叔,如今,他已成她的丈夫。
“結(jié)婚的事情暫且不對外公開,等這陣子你和安辰的離婚風(fēng)波過去了我們再公開。你直接在別墅住下吧。主臥我已經(jīng)讓張媽重新布置了一下,添置了些用品和衣服。你盡管安心住下?!苯靶锌粗翥兜男∨?,不自覺地伸手寵溺地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。
楚聽瀾抬頭看他,眼神清澈,似有一潭清泉。讓江景行有一瞬間的怔忡,她的眼神,實(shí)在太像那人。
“楚聽瀾,有沒有人告訴過你,你的眼睛很好看?!彼謴?fù)了以往的鎮(zhèn)靜斯文,拿起桌上的紅酒,為她斟滿。
楚聽瀾搖頭,她性子內(nèi)向,以前江安辰追求她的時候倒是說過這樣的話,現(xiàn)在想來,不過是花言巧語罷了。
江景行端起紅酒杯,遞給她。
“新婚快樂。我的小妻子?!彼粗凵?guī)Α?/p>
楚聽瀾微微一頓,接過他的酒杯,“新婚快樂?!?/p>
酒杯碰在一起,他的面孔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越發(fā)英挺溫柔。
手機(jī)鈴聲響起,江景行微微一瞥手機(jī)屏幕上的來電提醒,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消毒手帕擦了手,才接起電話。
“喂,父親?!?/p>
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么,江景行看向楚聽瀾,一個眼神示意,起身離開。
楚聽瀾望著他踱著步子走到陽臺的背影,只是覺得這樣的人,該是從畫里走出來,可是他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,收留無家可歸的她,成了她的丈夫。
他這個人是無一處不好的,幾乎讓人挑不出錯漏。
楚聽瀾在回房準(zhǔn)備洗漱的時候,更是篤定了這點(diǎn)。
他準(zhǔn)備得很周到,從睡衣到外出應(yīng)酬的禮服,每一件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衣柜里。
那些的衣服,楚聽瀾都是認(rèn)得的,都是些極奢華的牌子。
這些天發(fā)生的事情太多,撞見江安辰出軌,和他離婚,項(xiàng)目風(fēng)波,再到她稀里糊涂地嫁給江景行。所有事情好似都要擠著在這段時間同時爆發(fā)似的,讓她措手不及。
楚聽瀾望著鏡子里那個憔悴不堪的女子,扯了扯嘴角。
忽然想到今天領(lǐng)證,江景行安慰慌亂的她時,對她說的那些話。
他說,楚聽瀾,相信我,嫁給我,我便要免你苦,免你驚,亦免你四處流里。
她那時候,是被感動了的。
纖細(xì)的手臂向上抬起,打開花灑,溫水噴灑而下,楚聽瀾不再多想,任水流洗去她的所有疲憊與不安。
書友評價
拜讀了小說《我愿與你共沉淪》,才知道什么是經(jīng)典!作者炸炸構(gòu)思精巧,主題新穎別致,情感發(fā)展含蓄曲折,主角楚聽瀾江景行兩條不同人生軸線平行、交錯并互文。在此,瘋狂為炸炸打CALL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