歲末,
江邊,穆氏門閥老宅。
曾經(jīng)門庭若市的穆家,隱為夏炎國四大門閥之首,鼎盛一時。
在這個年代,可不是隨便什么集團公司又或財團就能稱門閥的,那都是超時代的產(chǎn)物,不僅富可敵國更權(quán)傾一方。
如今卻化作一片方圓百里的焦土廢墟,由此不難看出穆氏當年的實力有多么驚人。
至于為何一日之間家破人亡,卻隨著五年前的一把大火,付之一炬,成為隱秘。
大雪紛飛,離江早凍。
鵝毛般的雪花肆意,為穆白平添了幾分肅穆。
一襲黑色過膝的風衣,身材高挑而修長,五官棱角分明,劍眉星目。
幽深的眸子一片冰晶,散發(fā)著陣陣寒意。
他矗立在一座中式風格的荒廢‘庭院’前,入目皆是一片凄涼。
五年前的一切恍如隔日。
“兒,余生你要自己走了,記??!永遠不要回來!”渾身浴血的穆天夫婦拼盡了全力,將獨子墜于離江之中。
腥濃的血氣,通天的火光,還有嘶啞哀嚎的慘叫,歷歷在目。
穆白新婚之日,家逢巨變,他大難不死茍活了下來。
穆氏一脈單傳,身為獨子的他,從小衣食無憂,過著歌舞升平的浪蕩生活。是典型的紈绔,卻有幸迎娶了江城第一美女。
也是在那天,他的命運軌跡被徹底改變!
家人慘遭屠戮,基業(yè)被毀,家產(chǎn)落入宵小之手,一代門閥穆家隨之煙消云散。
能不恨嗎?恨!恨自已不能力挽狂瀾,恨不能手刃仇人。
瑟瑟的寒風嗚嗚作響,打斷了過往。
穆白深邃的眼眸迸射出一抹冷冽的光芒,蕭殺之氣透體而出,再看周身已無半點殘雪。
“爸!媽!逆子回家了!”
“你們放心,我穆家人不會枉死,他們統(tǒng)統(tǒng)都要給你們陪葬!”
五年!整整五年!在戰(zhàn)亂的西疆,人命如草芥。穆白不僅活了下來,還從一個普通兵做起,出生入死、累積軍功,最終成為一方統(tǒng)帥,被西疆尊稱為嗜血戰(zhàn)神!
今天,他回來了!
遠處,一個身姿挺拔的黑影走了過來,在雪地上留下一連串的腳印。
他叫任仲帥,跟隨穆白出生入死,征戰(zhàn)沙場的好兄弟。
“老大,事情有眉目了。名單上的人,還留嗎?只要你一聲令下,我保證用不了三天,他們?nèi)紩倪@個世界上消失!”
“不急,有些事情,我必須親手解決?!?/p>
穆白搖了搖頭,淡淡的說道。
“屬下明白了。”
任仲帥輕輕點頭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他速度很快,如果不是雪地上殘留的腳印,根本很難發(fā)現(xiàn)他曾來過這里。
穆白彈身而起,下一刻卻出現(xiàn)在內(nèi)院之中,要不是極為熟悉這里,根本分不出什么區(qū)別,就是一堆殘垣斷壁。
信步由韁,他很快來到一處所在。
已經(jīng)損毀的石匾上依稀還能看到宗祠二字,屋頂早已坍塌,只剩兩扇光禿禿的門框。
一腳門里一腳門外時,一個蒼老的有些含糊的聲音在背后響起。
“少......爺?是你回來了嗎?”
穆白回身,視野內(nèi)一個佝僂著身子的滄桑老者,正難以置信的怔在那里。
老者看著穆白俊朗而堅毅的面龐,眼眶瞬間變的濕潤。
“真的是少爺你!”老頭又使勁又揉了揉眼睛。
穆白這幾年樣貌變化不大,氣質(zhì)卻已脫胎換骨,早沒了往昔狂娟不羈的二世祖形象,相反成熟穩(wěn)重。
舉手投足之間,除了天生上位者的氣息,多了幾分鐵血男兒的神采。
趙維光是穆家的管家,從小看著穆白長大,對穆白來說,他不僅僅是穆家的管家,更似親人,也是若大穆家幸存者之一。
“少爺,你......你還活著,真是太好了,我還以為......”
趙維光喜極而泣,激動的渾身顫抖起來。
這時,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過后,三名流里流氣的年輕人走了過來。
“老東西,你怎么又到這里來了?”
“上次的教訓不夠是嗎?還是把老子說話當放屁呢?”
“趕緊滾蛋!再不滾信不信老子弄死你?”
“我......就......看......看,再看看......就走。”緊張的趙維光連話都有些磕巴。
他煞白的臉上,左一塊右一塊的淤青,顯然沒少被欺負,佝僂的身子哆嗦了一下,腳下一個踉蹌,差點沒摔倒在地上。
“再看看?現(xiàn)在這里是我們劉家產(chǎn)業(yè)!”
“老東西既然你找不痛快,兄弟們也不介意再給你再長長記性!”
惡狠狠的三人朝趙維光走過去,掄拳就打。
負手而立的穆白暴起,順勢挽出一道火焰,想了想,手一揚化作漫天飛雪。
須臾之間,并無人覺察。
砰砰砰!
三聲沉悶的響動。
已經(jīng)閉上眼,縮成一團的趙維光并沒等來一頓暴揍,而三名青年卻躺在了距離他們五六米開外的地方。
穆白高大的身軀已然擋在了趙維光的身前。
“你......在找死!”
“小子混哪里的?報個號上來?”
“在江城地面上動我們,你知道后果嗎?”
為首那人捂著胸口,猖狂叫囂。
穆白目光一冷,徑直朝著三人走去,一腳踩在前面那人胸口,“踩死幾只臭蟲,還有后果嗎?”
趙維光心道:“完了,這下可完了,這三人咱可得罪不起啊?!?/p>
緊走幾步,拉開穆白,驚恐的小聲道:“少爺,別沖動。快走?。。∵@里現(xiàn)在是天龍公司的產(chǎn)業(yè),他是董事長劉明舉的侄子劉偉,咱們招惹不起。”
“怕了吧?”
“打了我們還想走?”
“你以為你們還走的了?”
劉偉站起身來,拍了拍身上的積雪,轉(zhuǎn)頭對身后一人吩咐道:“把拆遷隊的那幫人都給我叫過來?!?/p>
那人聞言,急忙對著外面大喊了一聲,接著十幾個人沖了過來,將穆白和趙維光團團圍住。
趙維光渾身戰(zhàn)栗徹底絕望了,這幫人平時無法無天,草菅人命,下手黑著呢,他是身有休會。
懇求道:“劉經(jīng)理,真是對不起啊,他不知道您的身份,我替他向您道歉,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?!?/p>
“道歉?”
劉偉一臉鄙夷的看了趙維光一眼,冷聲道:“你算個什么東西?你道歉我就要給你面子?”
“你們一起上,給我弄他,死了算我的!”
拆遷隊的十幾個家伙匪氣沖天,眼看就要動手。
“少爺,我拖住他們,你快跑,能跑多遠跑多遠。”
趙維光展開雙臂,將穆白了護在身后。
“趙伯,你放心,沒事的?!?/p>
穆白拍了一下趙維光的肩膀,一臉淡然的說道。
對于馳騁疆場的嗜血戰(zhàn)神來說,區(qū)區(qū)幾個小混混與螻蟻無異。
若非剛剛手下留情,這三人已經(jīng)在出殯的路上了。
就在拆遷隊的人準備一擁而上的時候,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庭院大門前停了下來。
車門敞開,一個挺著大肚楠的中年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來人,正是天龍公司的董事長——劉明舉!
“什么情況?”
劉明舉看著眼前的一幕,蹙著眉頭問道。
拆遷隊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。
“大伯,有人不識相,阻撓拆遷,我正準備給他們上一課?!?/p>
“這附近的釘子戶不是都被趕走了嗎?難道有人漏掉了?”
劉明舉朝人群中看了一眼,頓時喜上眉梢。
“哎喲喂!這不是大侄兒嗎?你沒死啊?”
劉明舉對劉偉說道:“這位就是前穆氏門閥的大少爺,這座庭院的前少主?!?/p>
前少主?
劉偉瞬間想起一個人來。
這庭院以前是穆家的,前少主不就是穆白嗎?
那個江城有名的紈绔!
劉明舉笑著朝穆白走過去,拉住穆白的手一臉的親昵:“大侄子,五年沒見了,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了,還真是有緣,走,我請你喝酒?!?/p>
說完,拉著穆白便上了他的邁巴赫。
劉偉臉上浮起一絲冷笑,跟同行的人使了個眼色,也跟著離開。
趙維光憂心忡忡的看著穆白上了劉明舉的車,蒼老的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。
劉明舉是出了名的笑面虎,他請穆白去喝酒,肯定沒安什么好心。
“少爺,你好不容易才活下來,可不能出事啊!”
......
原穆氏企業(yè)大廈。
穆白跟著劉明舉一路來到八樓的大廳。
今天是天龍公司年會,員工們?nèi)巳绯庇?,座無虛席。一個個衣著華麗,盛裝出席。
穆白在這里看到了很多熟人,都是穆氏企業(yè)以前的老員工,甚至還有一些是他父母的親信。
五年的時間,
他們早已將穆家遺忘。看他們意滿志躇的模樣,多半是找到了不錯的位置,甚至還很享受現(xiàn)在的生活。
劉明舉直接帶著穆白來到前方的舞臺上,他拿起話筒輕聲咳嗽了兩聲,臺下立刻變的安靜下來。
“各位同仁,耽誤大家一點時間,讓我隆重的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!”
“他就是前任董事長穆天的那個窩囊廢兒子——穆白!”
嘩~臺下沸騰了。
但迎接穆白的卻不是掌聲,刺耳的嘲笑和白眼比比皆是。
果然,穆氏企業(yè)被天龍公司吞占,有些人看來是沒少出力??!
還真諷刺。
書友評價
這兩天,對于《都市之戰(zhàn)神崛起》這部小說的喜歡,可以用著魔來形容。為了追讀這部小說,廢寢忘食,蓬頭垢面。不過,為爾著魔,吾心甘情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