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虹燈閃爍,管樂悠揚,輕輕淺淺的幔子絲絲垂垂的墜著,衣著精致的男女來往談笑,高腳杯中的酒折射出琉璃的光。
楚汐妍看著眼前觥籌交錯的場面,她其實并不陌生,七歲之前她曾被母親帶著參與過這樣的酒會,只不過母親去世后,她就被鄧芝芳刻意忽略,再沒有在公開場合介紹自己身份的機會。
“你是.......汐妍?”衣著精致的雍容女人有些詫異的站在她身側。
楚汐妍垂下眼睛,遮去懷念的神色:“晚姨?!?/p>
蘇晚,酒會舉辦東道主蘇和的妻子,當年為數(shù)不多跟她母親關系較近的人。
聽到她的回答,蘇晚面上顯出恍然的神色。
“你,你回國了?”蘇晚有些尷尬的看著她。
楚汐妍看著她,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哎呀,蘇太太,汐妍這孩子最近一聲招呼不打的就跑回了國,真的是,讓你擔心了!”
鄧芝芳有些嬌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,她面帶微笑,妝容精致,親昵的挽住了蘇晚的手,有幾個同樣貴婦打扮的女人跟她站在一起,好奇的打量著楚汐妍。
蘇晚臉色微僵,想要抽回手,又像是想起什么,最終沒有動作。
楚汐妍原本有些脆弱的神色瞬間收回,她揚起臉,面帶驚喜的笑看著鄧芝芳。
“鄧姨,您這第一次這么關心我,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。”
鄧芝芳僵了僵臉,身邊圍著的一個女人聞言有些好奇的瞥了楚汐妍一眼,低聲問她。
“芝芳,這是誰?。俊?/p>
鄧芝芳眼睛微動,帶起一抹苦澀的笑:“這是,我家欣然的妹妹,楚汐妍,之前一直在國外,最近剛回國。”
妹妹?還姓楚!那個女人瞬間睜大了眼,與另幾個女人對視了一眼,看向楚汐妍的眼神怪異了起來。
楚汐妍之前一直沒有吭聲,為的就是等鄧芝芳做戲,她輕哼一聲,微低下頭看著鄧芝芳。
“妹妹?鄧姨,您說奇不奇怪,我媽媽畢竟也算是堂堂正正的楚夫人,我怎么就多了一個同年的姐姐呢?”
鄧芝芳猛地變了臉色,她微微轉眼去看身邊幾個貴婦太太,都是豪門里生活的女人,聽見楚汐妍這話,誰都明白什么意思。
鄧芝芳,原來是小三上的位?!
“汐妍!你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!話可不能亂說!你是從哪聽來的一些風言風語?
這些年我們對你是有些虧欠,對你疏于管教,所以才讓你被人帶壞,現(xiàn)在養(yǎng)成了這種性子,跟一些不三非四的人混在一起,還年紀輕輕的就懷了身孕,我,我怎么跟你媽媽交代??!”
鄧芝芳低泣起來,仿佛對她含著無限的歉意,可話里透出的意思,卻讓楚汐妍齒冷。
她們周圍漸漸圍起了人。
“對啊,我記得當初他們家有個閨女未婚先孕好像鬧得挺大的!”
“看來這后媽真的不好當??!”
楚汐妍眼底布滿血絲,她攥緊拳頭。
“鄧姨,您既然提起我的母親,那您可不可以告訴我,您身為我母親的副手,是怎么在當年我母親的風波里全身而退,甚至還嫁給我父親,生下了一個比我還大半歲的女兒?”
周遭的人又是一番竊竊私語。
“什么情況?楚太太竟然是這樣的人?”
“難說啊,畢竟當時楚先生前頭那位確實去的不明不白?!?/p>
“你知道那位楚太太的事?快來說說!”
鄧芝芳聽著周圍有些不受控的議論聲音,咬了咬牙。
“汐妍,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?當初你媽媽真的是因為監(jiān)守自盜,自己走了錯路,才選擇離開這個世界的,你當時那么小就失去了媽媽,對我有些誤解也是應該的,可是這么大的帽子,你可不能亂扣?。 ?/p>
楚汐妍咬緊了下唇,怪不得當初騙的媽媽那么慘,原來這個鄧芝芳這么會演戲!
她看著聚的越來越多的人,扯了扯嘴角,不想再跟這個女人扯皮。
“晚姨,你有見過我父親在哪嗎?”
她端起一杯酒晃了晃,看酒液掛在杯壁輕輕滑下去。
“逆子!丟臉丟到這里來了!你是怎么長成這樣的!”
一個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,他長相周正,但頭發(fā)被發(fā)膠厚厚的固定住,顯出一絲油膩,正是楚宏良。
楚汐妍看著這個原本是他父親的男人,腦海里已經(jīng)回想不出,自己什么時候得到過父親的擁抱。
“爸,你真的冤枉我了,我到這里,其實只是想問你一句,什么時候,讓我參與楚氏董事會裁議?”
楚宏良臉色一變,還未言語,鄧芝芳已撲上來,臉色青白。
“你說什么?你憑什么參與董事會?!”
“原來你不知道?看來爸爸跟你也不是無話不說??!”楚汐妍面帶好奇,眼底卻藏滿嘲諷。
“我明明記得,我名下有我母親親自轉移的楚氏百分之十八的股份???可是這六年我在國外,家里卻沒有管過我一分一毫,我還以為是鄧姨您大發(fā)善心,不忍告訴爸爸我的難處,刻意想要鍛煉我呢!”
鄧芝芳瞪大了眼,沒有理她不可能!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!楚宏良瞞著她?
“她母親是何瓊如?那個經(jīng)商女天才!”
“這后媽太狠了吧?六年都不管不問的!”
周圍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,楚宏良白了臉。
前妻何瓊如很有經(jīng)商之能,所以他們秘密結婚后,楚父就將公司決策權交給了她。
可他才是正經(jīng)的繼承人,所以他連同鄧芝芳將何瓊如送進了死路,但他畢竟沒有經(jīng)商的天賦,這么多年能守成已是不易。
何瓊如在發(fā)現(xiàn)掉進他們的陷阱之后,就轉移了手中所有股份到楚汐妍身上,之前因為楚汐妍未成年,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把持著分紅和盈利,可沒想到,楚汐妍出了一趟國,回來竟然學聰明了!
他皺了皺眉頭,端起父親的架子,試圖轉移話題。
“汐妍,這就是你對你鄧姨的態(tài)度?沒有一點禮儀尊卑,我就是這么教你的嗎?!”
楚宏良端出父親架子,皺眉呵斥她。
“爸爸?你一直對我不聞不問,現(xiàn)在六年不見,您還是這么不待見我嗎?”
楚汐妍死死盯著楚宏良,面上一片哀色,卻湊近了楚宏良和鄧芝芳,聲音陰冷如鬼魅,幾不可聞。
“親愛的爸爸,今天我來就是告訴你們,以后楚氏的任何董事會裁議必須有我參與,不然,你們就等著監(jiān)證會來查吧!”
楚宏良打了個冷戰(zhàn),他盯著這張與前妻五分相似的臉,閉上了眼睛舉起手狠狠地扇過去。
“楚先生!你這么做,不妥吧!”蘇晚將她攔在身后,神色帶著厭惡。
“這是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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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然的這部經(jīng)典網(wǎng)絡小說《總裁爹地欺上門》,具有古典詩劇的抒情氛圍,清新脫俗,有進入人物靈魂深處的滲透力,文字表達精煉、細膩,藝術水準極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