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雀喜樂年年奈何愁秋蟬悲鳴歲歲橫汾苦!應(yīng)知世紀更替暗頌曲,該曉輪回變幻明天音
話說殷宇全正吞魔心之際,陰司闕大門陡然開來,無邊黑氣轉(zhuǎn)眼彌漫而至,又有青光飛來,殷宇全兩法同施之際,無暇分心旁顧。
“住口!”
“不要吞它!”
兩聲傳來,宇全渾然不覺,魔心已然下肚,七彩斑斕的魔心護主神魂,將來者震退,也不知是不是將百余人煉化的結(jié)果,此時七色耀眼,流淌在殷宇全全身,說不出的受用,但眉頭卻慢慢皺了起來,也不知是不是魂體一時間無法消受。
段文舉霎時間瘋了,各種玄功道法一起轟砸殷宇全,同喜再不遲疑也一般如是,都想阻止即將成魔的殷宇全,法術(shù)打來時如泥牛入海,只見漣漪,似乎是被魔心自主運轉(zhuǎn)下消化掉了。
良久,兩人對視了一眼,放棄了無畏的攻擊。
頹然坐地,不約而同的說:“怎么會這樣?”
相視苦笑,仿佛兩人是多年的好友,并非是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殷宇全不知何時,坐在地上,雙手結(jié)印,口中咒語,幾如神佛,身體帶著濃郁已極的黑氣,繚繚蒸騰不止。
“老瘸子!這下你滿意了吧?現(xiàn)在要成魔的可是你徒弟,不是我,我這孽做的忒冤枉了,花光心計,為他做了嫁衣!”說罷,向同喜一招轟了過去,魔心被吞,他玄功源泉已斷,僅靠鬼神體能量發(fā)招,攻擊大不如從前。
“段狗賊!若不是你整這害人玩意,又怎能被我徒弟誤吞?”
兩人說著又打了起來,旱魃得主人指揮,重新加入戰(zhàn)陣,之前可是同喜一邊倒,若不是他修道天長日久,早已被擒,眼下竟然和一鬼一尸斗了個旗鼓相當(dāng)。
兩人越斗越是心驚,不知殷宇全入魔之后,心境如何可得防著他。
都有念頭,分心旁顧的斗了良久,“我看暫且休息一下,別說我欺負你老人家,要上也是你師徒一起來?!?/p>
“哼!只我一人你便無計可施,有什么陰謀詭計,我倒要看看?!币笸搽m如此說,但也不得不承認,他的確奈何不了二人。
段文舉鬼神之體大成全靠魔心,現(xiàn)在真的只是徒具其形了。
陰司闕被文舉變大,殷同喜自顧自玄功忽起,席地而坐,靜養(yǎng)生息。他感覺身子狀況越來越不好的同時,精神也大不如從前,若不是宇全現(xiàn)在還在消化魔心,他早已撐不住了。
不知何時風(fēng)停了,妖月被遮住了皎潔的光輝。兩人同時睜開了眼,望向蒼穹,黑云層層聚集,轟隆之聲,彼此交錯,雷鳴陣陣。卻是向陰司闕匯聚而來。頓時天云旋轉(zhuǎn)不止。
段文舉眼見不對,白色衣衫一陣激動:“這完蛋玩意!鬼神之體在我身上,魔心能招來雷劫,他凡魂體魄不自量力卻來渡劫!反了反了。他死了不要緊,我魔心被毀就前功盡棄!”
“宇全??!你這是要自行了斷吶!”同喜老臉瓜苦,心悸不已。
忽然一道碗口粗細的閃電直劈而下,打在陰司闕上,闕宇一陣搖晃。
段文舉大急:“趕緊把你徒弟弄出去,這法器若是壞了,我要你倆永世不得超生!”
同喜見陰司闕擋著雷電,心中甚感欣慰,不由笑出聲來。
段文舉氣結(jié),再不理會殷同喜。眼見雷聲轟鳴不止,自駕祥云以自身神體散了些許七彩為陰司闕遮擋神殿,“咔嚓!”這次雷電匯聚卻猶如樹一般粗細,直擊陰司闕上方的段文舉。
白衣瀟灑處風(fēng)雷立至,恍如天神,威嚴不屈。
殷宇全緩緩睜開眼睛,目運金光,直射蒼穹,空中云層轟鳴陡然變大,似蒼穹盛怒似雷神狂暴,頃刻間,連續(xù)五六道神雷似蛟龍游海一般迅捷無比的只打陰司闕中的殷宇全,刻不容緩之際,連段文舉都驚了一下,此等天威,如何敢亢?他只是為了陰司闕這天地法器,瞬間感覺不對勁,一個替身法,遠遁百里之遙。
眼瞅著擊到了陰司闕,殷同喜擔(dān)憂之余,再不顧忌,奮而飛上闕宇,與那陰司闕一起抵擋了那強悍無匹毀天滅地一擊。
“師父!”
看著那直直掉落的魂體,上去接住,已然是接近透明狀態(tài),若不是道根穩(wěn)定,早已魂飛魄散。
而陰司闕也抵擋不住,發(fā)出了慘烈的咔咔聲,突然陰司闕地格下黑暗中飛出一個影子,殷宇全思想極端,若不是這黑影子說話以至讓我誤信其言,怎有師父神魂受損之事?癲狂狀態(tài),仰天長嘯。
全力追逐那黑影,身形過出草木枯萎,天空雷云仿佛并沒有放棄擊毀萬惡魔心,再萬千變換,匯聚成型時,天地猶若陷入一片肅殺,猙獰的若是黑色蛟龍一般。
“轟隆隆···”
段文舉看著那兩個魂魄追逐已遠,萬里層云雷電轟鳴許久方止,天地一片白晝之色。計上心來,既然陰司闕已毀,不能復(fù)原。
鬼神之心不在,看他狀態(tài),神魂玄功受了天地雷煉,我已然不是其敵手,唯有··換?。∵@樣來的簡單些”再不遲疑,向著廢墟闕宇處駕著黑云而去。
眼瞅著殷宇全風(fēng)神步法兩三下追上了那黑影,上蒼卻降下如山一般的雷頭,轟鳴之下,直接將山體炸平了。
隔日有農(nóng)夫下地,大路被堵,只得繞行,那時候蓋房子也用長石板,見大路巨石又多又雜,若是清理路途,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清完。只好動員村眾誰家蓋房子砌地基,便來開采一下。
年復(fù)一年,開采完后的大路比以前更好走些,因為分水嶺的山峰平了,四通八達,而原來的峰頂處,卻有一塊個怪異的石頭,石頭上有兩個腳印,卻是深深陷進去的。
眾人以為是七仙女自南天門處下凡留下的。地名又稱為南天門。
“額!喝!”魔心入體的殷宇全被神雷劈下后,不知多久,吃力慢慢爬了起來,若非是魔心關(guān)鍵時刻護主強烈,自行運轉(zhuǎn)鬼神之功,他早已不知死了幾次。
他神魂受損不輕,運轉(zhuǎn)九轉(zhuǎn)玄功,一股股靈氣自天靈處下降到下丹田,再由下丹田至涌泉再入尾閭穴?;昶菨u轉(zhuǎn)黑氣騰升。說來也怪,這魔心竟然能擋的住天雷的最后一劫,想來飛升者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而歷雷劫者大違其天道,活下來的很少。有黑蟒蛟龍數(shù)千年渡劫一次,失敗者繁多。
“今日僥幸活了下來,卻累的師父神魂不保,黑影之魂已不知去向,當(dāng)先去查看師父,以圖救治?!币笥钊胪旰蟠蛩懔⒖糖巴?,腦子里莫名其妙的就出現(xiàn)一個念頭:“若是師父無礙,定要將我現(xiàn)在得到的高深道法,盡數(shù)化去?!?/p>
他怎么也拋不開這個念頭,若是化去了這舉世無雙的魔心,如何對得起這奇遇?以及強悍無匹的力量?
魔心趁其神魂受損,與其接觸日短,誘導(dǎo)心緒,以至有這等荒唐之念,終于邪不勝正,徑自捏了訣,起祥云。直飛闕宇殘骸。
所到處,卻哪里還有殷同喜的鬼魂?心下后怕,連最后一抹神魂也隨風(fēng)蕩去了嗎?他心道,有段文舉在此處看著一切,難道他會好意救了師父?還是將師父神魂打的支離破碎?
心下悲痛不已,身體抖動,眉宇之間緩緩閃耀了一下無上天魔主的法印,那一抹閃電在眉宇漸聚成形,由悲轉(zhuǎn)恨,隨手一招臨空擊出,將廢墟闕宇,盡數(shù)震塌。自想事已至此,那地窖里有師娘神魂駐藏,何不說與她知,再商后策。捏個訣起了祥云順著道路回去不提。
卻說殷同喜的死鬼媳婦翠云,見兩人燒的離魂香半截之中卻斷滅了一前一后,猝然想起,同喜囑咐過,若出什么意外了,當(dāng)先保守九轉(zhuǎn)禁術(shù)為要,她既看到離魂香雖滅,二人魂魄遲遲未歸,心下盤算:“先守住了八卦陣里的九轉(zhuǎn)禁術(shù)要緊?!鼻臒o聲息的鉆進了八卦陣后的暗格,以防萬一。
殷宇全回魂后,良久,身子方動了一下,猛然驚覺而起,猶如南柯一夢。但魔心的魔氣在身體內(nèi)一陣陣沖蕩著不適應(yīng)的脈絡(luò),黑氣籠絡(luò)著全身上下無法自制,訴說著一切的過去的真實。
他起身摸了身旁的殷同喜,尸體已然涼了,六神無主下,潛入地窖。
“師娘在嗎?”
聲音回蕩處,無人應(yīng)答,大著膽子向前一步,往日神位被毀,早已被同喜修復(fù),對著三神位的供桌三叩九拜。心道“師父有此劫難與段文舉拼斗了一輩子,不知抵擋了多少百姓災(zāi)難,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供據(jù)神位,可惜他神魂此處不知流落何處,日后當(dāng)操辦造神之事。
他開了機關(guān),沉悶的聲音回蕩在地窖中,供桌之后八個金銀寶器的箱子依然如故,剛進一步,忽覺一道青光頓起,直射自己面門,好在魔心之下,此等法術(shù)已是等閑,揮手之間消了凌冽一擊,便后退一步,再次朗聲道
“師娘,是我宇全。”內(nèi)中神魂仿佛沒有聽到一般,良久,殷宇全因師父意外不知去向,再也忍耐不住,跪在地上,抽泣之間訴說了之前事。
一縷清魂,半鎖眉頭,出現(xiàn)在八卦陣內(nèi)翠云見宇全訴說與神情悲憤,抽泣不止,又見他黑氣騰升,顯然與其說辭有所吻合。被其影響,干嚎之音回徹地窖。
一人一鬼,悲憤良久,翠云忽然道“你說你得了魔心,一舉渡劫九道天雷而不死,你身負萬惡之源,可有何不適?”
宇全在此時不知是多了個心眼,還是魔心作祟“師娘,弟子一切無礙,只覺渾身精力澎湃。額~額”其實后半句未說,他此時與翠云講話之際一直跪著的,心里沒來由一陣煩悶,自覺以自身神通,萬物已不堪入目。
“那便好,你且起來說話?!贝湓谱灶欁哉f道“你師父在時,常說日后如若有了意外,便將這陣法交給你,由你處置,陣法中的那個秘密你可知道?”
殷宇全聽到此處費解:“弟子只聽過師父要遺留這物品給弟子,并不知其隱情。”
翠云嘆息一聲:“這陣法下丙火三處卦位中困有那紅衣旱魃的魂魄,陣法效力年深日久,再不能在此多呆,否則,你師祖的心血盡付東流不說,旱魃魂魄與尸體形神匯聚后赤地千里,所到之處,腥風(fēng)血雨?!?/p>
“哦,弟子明白弟子定想方設(shè)法去另尋他法。”
翠云抬頭看了看殷宇全,見其眉頭有異,不看則已,后大驚腿腳發(fā)軟,直欲跪拜,那是絕對鬼神之狀道法壓制下,所有生靈在其威嚴之下,自主的反應(yīng),“你既然吞了魔心,可知能否煉化于它?化為己用,豈不是好?”
“弟子自吞后,它卻早已自行散入身體各處,并未匯聚心口,難練。不過隨手而出的法術(shù)下,不比段文舉差了哪去。只是不知狗賊現(xiàn)在何處,若要我知之,定食其肉,寢其皮!”說到后來語氣陡然生變,已聲色俱厲。
翠云看在眼中,心中已有計較,心道:“魔心之能委實非同小可?!弊韵迈啧叩佬猩袦\,不能幫殷宇全一起運功煉化。
“宇全你意該如何是好?”
“師娘毋須煩惱,待我用功將旱魃之魂盡除,方高枕無憂!”他玄功盡起正待動手除去八卦陣法封印,眼中金星直冒,委頓在地,暈了過去。
這一昏闕,不知過了多久,朦朧間,聽一鬼使言道“哼!這小子不知使了何等神通,看年紀也不過才20來歲,當(dāng)初咱們到段家灣拘收枉死鬼,卻一個也未曾發(fā)現(xiàn)?”
“我說大哥,咱們這樣子找了個替死鬼,合適嗎?且見他道行不淺,滿身冤鬼之氣,但年齡是否差距太大,畢竟那事兩百多年了,你也真夠大膽,敢拘他回地府交差,弄巧成拙再被打一頓,呵呵,我可算是倒霉透了?!?/p>
“今時不同往日,賢弟,困陰鎖下不留殘魂,他若不順我意,哼哼,有他苦頭吃的,正因為他年齡淺,道行之高,你我兄弟便及不上,如此通天神術(shù),大違天道,若不是逆天成魔之道,怎有如此奇術(shù)?”
兩兄弟自是黑白無常,自天雷轟動之時,鬼使駭異,見是遠方天際有人渡劫,凡渡劫之人皆為天道不容,不覺向前。
發(fā)現(xiàn)殷宇全滿身黑氣,重傷之余,還駕云而去,周遭為段家灣地界,二鬼合計,想必段家灣幾百口人之死也與此人有關(guān),閻羅震怒,百年來派勾魂使者,屢次三番前來巡查兇手蹤跡,致使鬼使們因此大受苦惱,尋兇不得,兄弟二人互相示意一路追隨云頭。
降在同喜院中,知他滿身黑氣,魔力滲出,單打獨斗休想贏他,本想布下天羅地網(wǎng)一舉擒拿,誰知他自己卻先昏闕,只與那道法一般的女鬼魂斗了片刻,女鬼不敵回身啟動了八卦陣法,兩鬼使慶幸殷宇全沒在陣中,勾其魂魄,想唐塞了事。
殷宇全渾渾噩噩,被困陰鎖法器制住后,腦里一片空白,見說是鬼使,心道“我年方二十,如此鬼使,胡作非為,竟不分黑白,將我勾來,法器將神魂玄功壓制,往日不曾聽師父說起,該如何應(yīng)對?恨殺我也!”腳步被二鬼使拖著緩步進了酆都城。
書友評價
小說《九轉(zhuǎn)陰陽訣》讓我明白,真正的愛人,應(yīng)該是醬紫的:對于世界而言,你是一個人;但是對于我而言,你是我的整個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