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幾枝原本想從兩人的談話中猜測那男人的身份,可她聽了半天還是什么都么聽出來。
兩人說話跟打啞謎一般,句句聽著都是尋常對話,但好像又有一套兩人才知道的暗號,對得上便能聽得出話里有別的意思。
再加上靖王有意為難她,吩咐一個接著一個,到后面花幾枝也就沒心思再去猜了,反正知道得太多對自己不會有什么好處。
“看來花大小姐要學(xué)的還有很多啊。”花幾枝手中的酒壺剛放下,靖王不滿的聲音就響了起來。
她瞥了一眼他的酒杯,果然是空了,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壺,花幾枝有些為難的蹙起眉來——酒壺也已經(jīng)空了。
“花大小姐?”坐在靖王對面的男人有些詫異的道。
這個稱呼剛才靖王也是喊過一次的,只不過當(dāng)時他沒有注意到。
既是別人家的小姐,又怎么會給靖王做丫鬟,也不知是那個大臣這么不知好歹,為了攀上靖王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。
靖王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,然后道:“想來你應(yīng)該還不知道,花家多了一個大小姐,便是你眼前這位?!?/p>
男人望向花幾枝的眼神帶上些許詫異和不解。
花這個姓在京都很少見,能被稱作花家的也就那么一家,只是什么叫花家多了一個大小姐,既是花家的大小姐,又怎么會跟靖王扯上關(guān)系?
“不知花大小姐的身份,是在下唐突了?!蹦腥藳]有多問,反而是跟花幾枝告了個罪。
花幾枝有些受寵若驚,也不知這人怎么會跟靖王相交。
“公子嚴(yán)重了,我如今不過是王爺?shù)难诀??!本竿跽_口,花幾枝忙搶在他前面道。
從他嘴里出來的肯定不會有什么好話,倒不如自己先解釋了。
“你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靖王嗤笑道。
他將手中的酒杯扔回桌上,抬眼看向亭子外面,然后轉(zhuǎn)過來過那男人道:“時候不早了,我就先回去了,我同你說的話你好好考慮清楚,想好了便遣人到靖王府找我。”
語落他站起身來。
花幾枝有些不解,從頭到尾她都在場,她怎么沒聽到靖王說了什么需要這人考慮的話?
靖王大步走出亭子,那男人沒有行禮,甚至都不曾站起身來,詫異之余,花幾枝朝他匆匆點了個頭便跟上了靖王的腳步。
出了院門,靖王徑直上了馬車,花幾枝站在馬車邊上,猶豫著自己是要進車廂還是跟著車夫坐在外面。
“看來是得找個人教你規(guī)矩了。”靖王的聲音從馬車?yán)镲h出來,她聽出了幾分危險的意味。
“姑娘快些進去吧?!?/p>
最后還是車夫給花幾枝選了一條路。
硬著頭皮鉆進車廂,花幾枝覺得靖王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不善。
這是發(fā)的什么瘋,她又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了?
“回府?!本竿跻宦暳钕埋R車便走了起來,花幾枝坐在他對面,很是自覺地拿起小幾上的扇子給他扇風(fēng),小幾上那碗里的冰已經(jīng)化成了水,好在如今已是日落西山,沒有來時那樣炎熱。
“你可想知道方才那人是誰?”半晌沉默之后,靖王主動開了口。
她下意識的點頭,隨后又搖了搖頭。
自古以來知道太多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,更何況靖王處處想要為難她。
“嗤。”他瞥了她一眼,語氣十分不屑?!盎冶闶沁@樣教養(yǎng)女兒的,初見時就盯著一個男人出神?”
“我沒有。”花幾枝立即開口反駁,只說了這三個字就噤了聲。
還是隨他去說吧,反正她也沒什么名聲可言了。
“怎么不接著說了?花相爺是朝中重臣,為人最是剛正不阿,只是這花家的家風(fēng)好似不怎么樣嘛?!彼敛涣羟榈刂S刺道。
但凡涉及花家和自己的父親,花幾枝就半點兒都忍不了。
“王爺此言差矣,花相爺不僅為人剛正不阿,他還治家有方。這偌大的京都誰不知道我這個花家大小姐是半路冒出來的,我的教養(yǎng)跟花家和花相爺沒有半點兒關(guān)系?!?/p>
正經(jīng)論起來,花敬元根本就沒有教過她什么。
前世她討厭花家的所有人,根本就聽不進去父親和楚君對自己的教導(dǎo),這輩子還沒見到父親她就到了靖王府。
見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失落,再一想到她的身世,蕭枳便當(dāng)自己是戳到了她的痛處,于是也心軟了些。
“你恨花家嗎?”他忽的問道。
從他查到的那些事來看,她該是恨花家的,只是他還有一點想不明白,那天她為何不惜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也要扎了那人的手?
花幾枝愣了一下,手中的動作都停了下來。
“王爺不必再試探我了,我知道我進京之后做了很多荒唐的事,但是不管怎樣,我都是花家的人,以前是我混賬,往后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花家的事,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花家?!彼逯樅苁菄?yán)肅的道。
原本花幾枝就懷疑靖王同花家有什么過節(jié),如今他這么一問,她只當(dāng)靖王想利用自己對花家的恨,收買自己,然后做什么傷害花家的事。
她這是很明白的拒絕他。
“你倒是有骨氣?!彼蝗恍α似饋?,眼底的戾氣和嘲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花幾枝看得有些癡了去。
以前面對靖王時,害怕占了主導(dǎo),花幾枝都忽略了他皮相生得極好的這一點。
只是生得再好看,都彌補他性子惡劣這一點。
等馬車回到靖王府時,太陽剛好完全落入西山。
剛進大門,花幾枝就見迎面走來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,認出那人的身份,花幾枝怔了一下,腳下的步子便放得慢了些。
“王爺,您可算是回來了。”那女子快步上前,話里帶著難掩的激動。
花幾枝是認得這個女子的。
宜安郡主,太后身邊的紅人,她自幼長在太后身邊,很得太后歡心,皇上對她也有幾分寵愛,宮里那些不得寵的公主都沒有她風(fēng)光。
花幾枝記得前世這位宜安郡主也是心系靖王,只是最后還是沒能做成靖王妃,她也不是很清楚靖王最后娶的是哪家小姐,或者是他究竟有沒有娶親。
“這個時候了,宜安郡主到我這里來做什么?”蕭枳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一眼離自己有十來步的花幾枝。
“我是奉太后娘娘的懿旨來給王爺送東西的?!币税部ぶ麟p頰泛著點點紅暈。
送東西不過是她來靖王府的借口罷了。
書友評價
最近,一直再追這部小說《王爺大腿不好抱》,每當(dāng)夜深人靜之時,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回味無窮:人生百態(tài),千滋百味。有些人,有些事,成為鏡花水月;有些人,有些事,卻成為我們內(nèi)心中最美麗的風(fēng)景。放棄應(yīng)該放棄的,珍惜應(yīng)該珍惜的,未嘗不是一種智慧和人生之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