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周舉巖的表現(xiàn)就知道他已然有悔過之意,所以寧松蘿也算大人有大量,決定放他一馬。
當(dāng)然,她不會承認(rèn)是三年之約的約束。
在她看來,未來很重要,就是這三年時間,微微有些難熬。
“松蘿……”
被好友拽了衣服,寧松蘿方回神。
看到眼前的情形,也不禁有些為難,當(dāng)然是他們出來的太晚,已經(jīng)沒位置了。
如今的稻場之中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,碩大的稻場早擠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,沒有立錐之地了。
雖然雜耍班早有準(zhǔn)備,搭好了高臺,方便人們觀看,無奈寧松蘿和渚紫筍身高不夠,早被前面不知道多少道墻嚴(yán)嚴(yán)實實遮住了。
更為讓他們的氣憤的是,就近的屋頂也已然沒有了位置,就是上去了,也無出頭之日。
實際上這也不奇怪,畢竟山村娛樂少,天黑了人們就都沒事干了,這好容易來個雜耍班,人們的熱情自然是空前高漲。
可事到如今她們要這么辦,難道要灰溜溜回去不成?頓時,兩個小丫頭的心情都不好了。
而就在此時,二人同時感覺身體一輕,還未明白怎么回事,就已然到了樹上。
這棵大樹就在稻場邊上,但筆直而枝丫甚少,到能承載人重量的枝丫,離地面有好幾丈之高。
村里人會爬樹的不少,但晚上爬那么高,所以人們還是理智的選擇了放棄,而正因為如此,才給他們留下了地方。
就是這上樹的方式有些特殊:就這么“咻”一聲上去了,簡直不要太拉風(fēng)。
而等二人都到樹上,方注意各人身邊都多了一人。
寧松蘿這邊的當(dāng)然是周舉巖,而渚紫筍身邊的則是獵戶。
周舉巖有這么好的功夫,自然讓寧松蘿驚愕,但顯然比不上寧松蘿八卦的心。
好友竟和獵戶在一起的?看渚紫筍波瀾不驚的眼眸和她和獵戶說話的親昵,就知道他們的事情已然好久了。
看來回去要動一動私刑,好好審審這丫頭,問問他們到底結(jié)識于何時。
當(dāng)然,只不過是一閃而逝的念頭,因為寧松蘿自己此時已應(yīng)接不暇了。
說實在話,她還是第一次這么靠近周舉巖。
感受著周舉巖的呼吸,聞著周舉巖身上的味道,她竟莫名覺得安寧,就算是這么奇特的方式上樹,她都沒覺得驚奇。
而處于這個氛圍之內(nèi),她竟有種想投進(jìn)周舉巖懷抱的沖動,莫名覺得他就是她的港灣,可以任憑她自由遨游。
“停!”好在終究理智占據(jù)了上風(fēng),她馬上將注意力轉(zhuǎn)到稻場,銅鑼聲響,顯然雜耍已然開場。
第一個上來的是個紅臉膛五短身材的漢子,手拿著一把寶劍,先朝村民拱手,然后突然砍向旁邊的一個樹墩:
“鏘!”
樹墩被砍下一塊兒。
“真家伙?。俊贝迕耖_始議論。
而寧松蘿也將注意力徹底的轉(zhuǎn)了過去,開始聚精會神看表演。
不過,漢子并沒有到此為止,而是將劍尖豎了起來,一點點送進(jìn)口中。
場上頓時鴉雀無聲,而寧松蘿緊張的也已經(jīng)手心出汗了。
寶劍一點點送進(jìn)去,直到直露劍柄,然后又一點點拿出來,寶劍完好,漢子嘴里業(yè)務(wù)一絲傷口。
“嘩!”人們報以熱烈的掌聲。
而寧松蘿也下意識拍手,而忘記了她的位置和別人不同,別人是站在實地上,而她的雙腳則是懸空。
“?。 ?/p>
等寧松蘿反應(yīng)過來顯然已經(jīng)晚了,她重心一偏就栽了下去。
完了!
這時候,寧松蘿的頭腦反而更加清明,但身體已不受控制的下落中。
“救…”寧松蘿下意識叫,但“命”字還未出口,就身體就已重新到了樹上,只不過換了個枝丫,而她則不折不扣在周舉巖懷中。
“別誤會,我只是預(yù)防這樣的事情再發(fā)生?!辈恢罏槭裁矗芘e巖的解釋讓寧松蘿的心里莫名有些空,就好似自己的東西突然被別人拿走,讓人心傷莫名。
“謝謝??!”作為一個有禮貌的人,寧松蘿自然不會忘記道謝。
“應(yīng)該的,不用!”周舉巖眸光輕閃,臉皮稍稍有些紅,好在天色昏暗,寧松蘿看不太清:“抱歉啊,我今天有些沖動。”
周舉巖一邊說,一邊將目光投進(jìn)場中,好似在看表演,又好似若有所思中:“你不是我的物品,我不該對你有所規(guī)定?!?/p>
“不,是我錯了。”此時的寧松蘿早已清醒:“我們不合適不假,但外人看來,我們終究是夫妻,所以我會注意。”寧松蘿目光堅定:“為了曲徑山,也為了你?!?/p>
只不過不知道怎么回事,后面這句話她無論如何說不出口。
“好!”眾人叫好聲聲,將二人的的目光都吸引到場中。
場中的中年漢子剛表演完“胸口碎大石”。
與此同時,場中銅鑼再響,一只身穿紅色小坎兒的小猴子正捧著個銅碗朝人們討賞。
而場上顯然也沒有閑著,而是上來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。
和他一起上場的,還有一根一丈八尺的杉木樁,上面二十四柄利刃,把把刃口朝上。
男子就在眾人的驚愕中,試了刀刃的鋒利,并光明正大的脫了鞋,一步步走了上去。
“哇!”
眾人連帶寧松蘿都很擔(dān)心,唯恐男子出個什么意外。
可男子一步步上去,又一步步下來,抬起腳板,安然無恙。
節(jié)目就這樣進(jìn)行著,時而歡樂,時而緊張,但都將村民的注意力抓牢。
“咣咣咣!”
就在此時,銅鑼又響,班主走上了臺和眾人拱手,并將之前上臺的都叫了上來,眾人躬身施禮,將臺上各種器物收拾好,并將火把熄了,謝幕下臺。
“結(jié)束了!走吧!”眾人也都回轉(zhuǎn)。
可誰也沒想到,就在此時,有人竟上了臺。
只見此人身材高挑墨發(fā)中斜插一珠釵,并不說話,而是朝眾人躬身一禮。
月光灑下來,給她著了一層銀色光彩,悠悠站起,好似月中之仙。
“還有表演啊?”寧松蘿不禁驚奇,而原本已經(jīng)想回去的,不少人又回還。
而此女子更沒讓大家失望,先讓大家看一下她手中的瓷片,隨便拿了兩個放在自己的腳底,就這么走上了旁邊的石壁。
“那是瓷片嗎?”
有人提出異議。
而就在此時,女子快速將腳上的瓷片換掉,往下一丟:
“啪!”摔得粉碎。
“不會就這兩枚是吧?”眾人顯然還不死心。
于是女子就這么走幾步兩塊,走幾步換兩塊兒的走上去又走了下來,而換下的瓷片無一例外都摔的粉碎。
“好??!”眾人瘋狂鼓掌!而女子悠悠含笑盈盈一禮。
“果然最好的壓軸?!北娙艘贿吇剞D(zhuǎn)一邊感嘆。
“等一下!”就在此時,女子開口了:“看了表演怎能不給賞錢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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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讀作者滿江紅葉的小說《鄉(xiāng)捕相公鄉(xiāng)道妻》,讓我深深的領(lǐng)悟到:沒有經(jīng)歷過失去,就不會懂得珍惜。有的人看你一眼,你再也忘不掉;有的人,一直在你身邊對你好,你卻沒有發(fā)現(xi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