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嚨是啞的,還干澀。
只一聲,喬兒便判斷出了禾箏的狀況不好,“人呢,幾天沒信了?”
“回家了。”
這些喬兒明白,裴簡可不懂,她捂住手機聽筒,不耐地瞥著裴簡,“她不在燕京。”
裴簡挑了下眉,“能讓我親自跟方小姐說嗎?”
禾箏有微微的愣神,她走下車,耳邊是裴簡一句接一句的解釋和懇求,“三小姐正在發(fā)病,您能趕快回來嗎?”
正是午間,悶熱難耐。
禾箏幾乎喘不上氣來,她聽著那些話,卻覺得自己比季言湘更可憐。
良久,她醞釀了弱聲問著:“是季平舟讓我回去給他姐姐輸血的嗎?”
她字句明晰。
裴簡模棱兩可地答:“算,算是吧?!?/p>
“這次我去了,會死,他也要我去嗎?”
“方小姐,您別開玩笑了,情況緊急,不然也不會是我給你打電話?!?/p>
這么看來。
是沒有別的辦法了。
直到傍晚,裴簡才帶著禾箏到門外。
她對里面太熟悉了,站在這里都覺得陰風陣陣,脊背冷硬。
門打開。
迎接她的便是一群拿著手術(shù)刀穿著手術(shù)衣的人。
季平舟穿的和這里大多數(shù)人一樣,唯有那雙眼睛像湖泊河流般純凈,常年裝著純良善意的光,又黑又潤,好看極了,一眼就能認出是他。
他的手套上沾著血,身上也有,看禾箏的眼神冷而淡,音色同樣生硬,側(cè)了下臉指揮她,“進去躺下。”
禾箏默不作聲,擦過他的余光,冷漠至極。
那張床簡直比她臥室的床還讓人熟悉。
剛躺下,涼意順著骨骼蔓延開來,層層疊加,快要凍僵了她,手腕被人輕輕抬起,她細微的顫抖季平舟察覺不到,沒有任何緩沖,他殘忍的將針尖刺入禾箏皮膚。
驟然間。
禾箏臉孔緊繃,手腕跟著反應(yīng)了下。
動作微滯,季平舟摁著傷口,仰了下眸,心底也像是被刺了一下,憐憫般的詢問:“疼?”
怎么會不疼?
酸澀感隨著身體的刺痛蓬勃瘋長,禾箏閉上眼睛,順便將眼淚堵住,“不疼,在季先生眼里,我不會疼。”
聽出了她的不情愿和委屈,但手術(shù)不能停,禾箏還年輕,二十出頭,一點血而已,能怎么樣呢?
想到這,季平舟便將針頭狠狠推進了一些,“忍一忍,很快?!?/p>
禾箏睜開飽含水光的眼睛看著他……
燈照光線下他的臉頰輪廓清晰,絲絲的氣息往下落,眸光不轉(zhuǎn),神情專注而認真,卻是在認真的奪取她的生命。
小南樓內(nèi),血腥氣充斥了每個角落。
季平舟換好衣服上樓去,入目的手術(shù)室一片漆黑,沒有半個人的影子,他隨手抓住路過的小醫(yī)生,“禾箏呢?”
小醫(yī)生茫茫然地搖頭,“早就走了?!?/p>
“我做完手術(shù)她不是還沒醒?”
“您去換衣服的時候,剛走?!?/p>
那么短的時間。
她是故意不和他見面的嗎?
季平舟想不明白,言辭更加凌厲,“她抽了那么多血,一個人怎么走?”
“她,她抽完血一直都是一個人走的啊?!?/p>
書友評價
《烈火深情永鑄》不愧是書迷爭相拜讀的一部網(wǎng)絡(luò)小說,整個故事情節(jié)流暢、細節(jié)扎實、人物豐滿、基調(diào)向上,充滿催人奮進的正能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