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靜女可是乏了?”
母后的聲音讓我頓時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,看了看在場的人,腦子轉了轉,回了身在她的懷中蹭了蹭,輕聲道:“母后,我想舅舅了。”
二姨母同我母后聞言都愣了愣,隨即聽我母后嘆息了一聲,伸手摸了摸我的頭,道:“你小舅舅在邊疆,哪是說見就能見的?你若是想他了,明兒書信一封派人送去給他便是了?!?/p>
二姨母眸子驀地黯然了下來:“少時二哥頑劣,總是被爹教訓,誰能想到他如今得以同爹一樣撐起這保家衛(wèi)國的重擔?只是……”
母后攬著我的那只手忽然用了力,讓我覺得疼,卻覺得有水珠滴落在我的臉頰上,冰冰涼涼的。我愣住,微微抬了頭,卻見她臉上的淚痕都未干。她遮掩的好,聲音仍舊是那清淡的調子,道:“沁沁,我知你念起大哥了,回頭帶著宓兒去給他上注香吧!算算,也有十年了。十年,轉眼就過去了……”
我母后出生將門,上有兄長二人,下有妹妹二人。外祖母早逝,他們兄妹幾人是外公一手拉拔大的。外祖父一生戎馬,虎父無犬子,我的舅舅們自是不例外,十年前我大舅舅為國捐軀,家中便只留下兄妹四人與老父相依為命。
我再看向秦夫人,卻見她低了頭,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拂著身上那個看起來極為老舊的香囊。我很早就知道秦夫人對大舅舅的那些心思,也正是因為大舅舅的關系,她才在我嫁入秦家后對我那么的好。當然,待人好也分真心與假意,她雖是因為舅舅的關系才待我好,卻是真心的。
不似秦昀--
這個名字沖上腦海,我的心頭就像有千萬根繡花針在不斷的扎著那般,讓我疼得喘不過氣來。
兩年,我可以忘記很多事,獨獨這個男人像心頭的一根刺,拔不掉,化不開,深深的扎在我的心底,像一場噩夢。我總是假裝忘了,其實,我根本無法忘懷。
屋內的氣氛自然是變了,母后她們的注意力也從我身上移走。
昔日我也是一個十分八卦的人,只是將自己隱藏的極好,否則我也不會知道舅舅與秦夫人的那些事兒。我有些后悔為了轉移母后注意力說起了舅舅。其實此時脫身我大可以說自己乏了,卻不知為何我沒有這么說,反倒扯出了大舅舅。
我正尷尬著不知如何化解這一屋子的傷感時,忽然看到身著龍袍的男子手中抱了個小女孩踏了進來。我一見到他,高聲便喊了一聲“父皇”,隨即從母后懷中掙了出來。
我這一聲喊讓母后她們都回過神來。
“陛下來得正好,趕上了我們試新茶。”母后隨即嬌羞一笑,又看向了父皇懷中的小女孩,道:“宓兒方才與秦家公子一道出去玩耍,玩得可開心?”
小女孩呆呆的看了母后一眼,只是乖巧的喊了聲“姨母”,一旁的二姨母忙出聲,道:“宓兒怎可這么無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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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魅冬的這部女頻小說《女帝天下》,整體布局從容,情節(jié)明快,構思精巧,人物(秦昀郝靜)刻畫細致入微,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,讀來如臨其境,欲罷不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