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。
司慕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恨過一個人。
厲之沛占據(jù)了她一生中最極端的兩地,他是此生最愛,也是此生最恨。
像本身不可相交的兩點,偏偏交融。
冰火兩重天,她崩潰了。
一張精神診斷書,司慕便被司映雪扔到了精神病院。
彼時,她懷胎八月。
彼時,厲之沛終于出差歸來。
盛夏蟬鳴聲不絕,锃亮的皮鞋踏入客廳。
沒人將他的家居鞋提前準(zhǔn)備好,也沒有可口的飯菜,桌上空蕩蕩一片,擺放著的新鮮水果也沒能切成他喜歡的拼盤。
厲之沛皺眉,隱隱不悅。
習(xí)慣了司慕兩個月的悉心照料,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,他曾被她照顧的這么好。
“之沛,你回來了?!?/p>
一記嬌媚的女聲拉回他神游的思緒,厲之沛循聲看去,司映雪一襲紅裙,迎面走來。
她挽著他的胳膊,有意與他親昵,厲之沛不著痕跡的將她拂開,狀似隨口般的問道:“司慕呢?”
司映雪面色僵硬,勉強的維持著笑容,語氣不難聽出幾分醋意:“之沛關(guān)心姐姐比關(guān)心我還多呢。”
“舟烊的病情不容耽擱?!?/p>
厲之沛面無表情,司映雪干笑一聲,連忙順著他給的階梯下:“姐姐她……在精神病院?!?/p>
“什么?!”
厲之沛的反應(yīng)過于激動,他霍然站起,氣息迫人。
司映雪眼底閃過一絲嫉恨,面上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:“對不起,是我沒有照顧好姐姐,醫(yī)生說她是因為懷孕引起的躁郁癥,我怕她在家里會傷到自己,只好托朋友將她送到精神病院,之沛你放心,那里的環(huán)境待遇都是我親自把關(guān)過的?!?/p>
她說著,似覺得委屈,眼淚流到腮邊,又慌忙擦掉。
厲之沛稍稍冷靜,驚覺自己反應(yīng)太過激烈,放輕了聲音安慰:“我沒有怪你的意思?!?/p>
驕傲如厲之沛,退步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。
司映雪見好就收,破涕為笑的湊上去,主動道:“之沛要是還不放心,我這就帶你去見姐姐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脫口而出的拒絕,如同一早就準(zhǔn)備好的臺詞。
厲之沛扯了扯領(lǐng)帶,壓下心中莫名的煩躁,對司映雪下了逐客令:“我累了,你回去吧。”
司映雪還想說什么,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。
帶著一絲不甘,將高跟鞋踩得噼里啪啦的離去。
屋子里沒了其他動靜,厲之沛才撥通電話。
“何助理,三年前毀了映雪清白的犯人找到?jīng)]有……”
通話的聲音隨著厲之沛進(jìn)臥室的動作而越來越小,客廳大門外,司映雪面上難掩的震驚。
紅裙包裹之下,一層雞皮疙瘩躍然而上。
他怎么會想起將三年前的舊案重新拿出來調(diào)查?
三年前的案子本就漏洞百出,稍微進(jìn)行推敲,她的苦心經(jīng)營就會功虧一簣!
不,不可以。
她絕對不允許意外發(fā)生!
緊攥的掌心出賣了她的心虛,司映雪狠狠咬牙,眼底閃現(xiàn)決絕。
她為了厲太太的位置,已經(jīng)犧牲至此,再來一次,又有什么難的?
書友評價
看了沈微生的小說《陪你到世界盡頭》,讓我深深的意識到: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,就是當(dāng)你擁抱一個你愛的人時,他同樣把你抱得更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