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我死在春寒料峭的夜里。柴房陰冷潮濕,霉味混合著血腥氣鉆入鼻腔。
寧婉蜷縮在角落,單薄的衣衫早已遮不住身上的鞭傷。二十五年的生命,
最終竟要在這骯臟之地畫上句點。"寧婉,你還有什么遺言?"柴房門被推開,
蕭景辰逆光而立,錦衣玉袍纖塵不染,與這陰暗環(huán)境格格不入。寧婉艱難抬頭,
喉嚨因干渴而嘶?。?為什么...連我父母都不放過?
他們...待你如親子..."蕭景辰輕笑一聲,
蹲下身用折扇抬起她的下巴:"要怪就怪你父親太不識相。區(qū)區(qū)五品小官,
也敢查我蕭家的賬?至于你..."他目光陡然轉(zhuǎn)冷,"知道太多的人,活不長久。
"寧婉渾身發(fā)抖,不是因恐懼,而是恨。恨自己天真,
以為嫁入蕭家就能保全寧府;恨自己愚蠢,竟相信蕭景辰偽裝出的溫柔;最恨的是,
直到全家被下獄問斬,她才看透這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個局。"時辰到了。"蕭景辰起身,
對身后侍衛(wèi)擺手,"處理干凈。"當(dāng)繩索勒上脖頸時,寧婉沒有掙扎。最后的意識里,
她聽見遠(yuǎn)處傳來廝殺聲,恍惚間似乎看到秦翊持劍沖來的身影...怎么可能呢?
那個總是默默守護(hù)她的忠勇侯嫡子,早在半年前就被蕭景辰設(shè)計害死在北疆了。
若有來世...若有來世..."**!**醒醒,該梳妝了!"寧婉猛然睜眼,
青竹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。她一個激靈坐起,環(huán)顧四周——這是她在寧府的閨房,
窗外春光明媚,而非記憶中的陰暗柴房。"今日是禮部尚書府的賞花宴,
夫人特意囑咐要早些出門呢。"青竹捧著水盆笑道。寧婉掐了自己一把,
疼痛真實得不像做夢。她撲到銅鏡前,鏡中是一張十八歲的臉龐,尚未經(jīng)歷那些痛苦與背叛。
她重生了!回到了七年前,一切悲劇開始的那天!"青竹,今日是何年何月?
"寧婉聲音發(fā)顫。"永和十二年三月初八呀,**怎么了?
"永和十二年...正是她初遇蕭景辰的那年!寧婉深吸一口氣,強(qiáng)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前世今日,蕭景辰在賞花宴上設(shè)計"英雄救美",從此糾纏不休。而今天,
她絕不會重蹈覆轍。"換那件藕荷色襦裙,發(fā)髻梳簡單些。"寧婉快速吩咐,"還有,
準(zhǔn)備些醒神的熏香帶上。"馬車駛向蕭府時,寧婉已理清思緒。
既然老天給她重來一次的機(jī)會,這一世她要讓蕭景辰血債血償!
至于秦翊...想到那個總是默默守護(hù)她的男子,寧婉心頭一痛。
前世她直到最后才明白他的心意,卻為時已晚。蕭府花園百花爭艷,
貴女們?nèi)齼蓛少p花談笑。寧婉刻意避開前世走過的路線,與幾位相熟的**在涼亭閑談,
同時暗中觀察四周。果然,不遠(yuǎn)處假山后,蕭景辰一襲月白長衫,正暗中窺視著她。
那張俊美如玉的臉龐上,是寧婉熟悉的算計神情。"寧**好雅興。"寧婉聞聲回頭,
呼吸瞬間凝滯——涼亭外站著的高大男子,正是秦翊!他比記憶中年輕許多,
眉宇間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(wěn)。此刻他死死盯著寧婉,眼中情緒翻涌如驚濤駭浪。
"秦...秦公子。"寧婉強(qiáng)自鎮(zhèn)定地行禮。秦翊向前一步,聲音壓得極低:""若有來世,
必讓蕭景辰血債血償"——這是你最后的念頭,對嗎?"寧婉如遭雷擊,手中團(tuán)扇啪嗒落地。
這句話...是她臨死前心中所想,秦翊怎么會...除非...他也重生了!
兩人四目相對,秦翊眼中閃過狂喜與痛楚交織的復(fù)雜神色,嘴唇微動:"婉婉,你也回來了。
"第二章寧婉的手指死死掐進(jìn)掌心,疼痛提醒她這不是夢境。秦翊站在她面前,
眼中翻涌著她從未見過的激烈情緒——前世的秦翊總是克制而隱忍的,
從未如此刻這般將情緒外露。"秦公子說笑了。"寧婉強(qiáng)作鎮(zhèn)定,彎腰拾起團(tuán)扇,
"什么回來不回來的,小女聽不明白。"秦翊目光一沉,忽然壓低聲音:"永和十九年冬至,
蕭景辰用一根白綾送你上路前,曾說過"要怪就怪你父親太不識相"。"寧婉如遭雷擊,
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。這件事除了蕭景辰和他的心腹,絕無他人知曉!"涼亭人多眼雜。
"秦翊目光掃過四周,聲音幾不可聞,"一刻鐘后,花園西側(cè)紫藤架下見。"他行禮告退,
背影挺拔如松。寧婉怔在原地,耳邊嗡嗡作響。秦翊也重生了?
那個為她報仇后自刎于她墳前的秦翊,也回到了七年前?"**,您臉色不太好。
"青竹擔(dān)憂地遞上熏香囊,"要不要去透透氣?"寧婉接過香囊,指尖發(fā)顫。前世的今日,
蕭景辰會在她獨自賞花時出現(xiàn),假意幫她捉住"偷竊"的丫鬟,從此糾纏不休。
而現(xiàn)在..."去西側(cè)花園走走。"寧婉起身,對涼亭中其他貴女道,"我有些頭暈,
稍后便回。"紫藤花架下,淡紫色的花序垂落如瀑,恰好形成一道天然屏障。寧婉剛站定,
便聽見身后腳步聲。"婉婉。"秦翊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。寧婉轉(zhuǎn)身,只見秦翊雙眼通紅,
雙手緊握成拳,似乎在極力克制擁抱她的沖動。"你真的...也回來了?"寧婉聲音發(fā)顫。
秦翊重重點頭:"我眼睜睜看著你被蕭景辰害死,帶兵沖進(jìn)蕭府時已經(jīng)...晚了。
"他喉結(jié)滾動,"后來我查出蕭家勾結(jié)北境謀反的證據(jù),親手?jǐn)叵率捑俺降念^顱,
放在你墳前...""然后你在墳前自刎了。"寧婉輕聲道。
秦翊震驚地抬頭:"你怎么知道?""我死后...魂魄未散,看到了。"寧婉苦笑,
"秦翊,你何必...""值得。"秦翊斬釘截鐵,"上一世沒能護(hù)你周全,
這一世我拼上性命也不會讓蕭景辰再傷你分毫。"紫藤花在風(fēng)中搖曳,投下斑駁光影。
寧婉深吸一口氣:"蕭景辰背后到底有什么陰謀?前世我直到死都不明白,
為何他非要置我寧家于死地。"秦翊神色凝重:"蕭家表面上是清流文官,
實則暗中勾結(jié)北境三州節(jié)度使,意圖謀反。你父親雖只是戶部郎中,
卻掌管北方三州糧餉調(diào)度,發(fā)現(xiàn)了賬目異常。蕭景辰接近你,本就是為監(jiān)視寧府。
"寧婉如墜冰窟。前世她竟天真地以為蕭景辰對她一見鐘情,還因他的"深情"感動不已!
"今日蕭景辰必會設(shè)計接近你。"秦翊警惕地環(huán)顧四周,
"我們必須...""寧**原來在此。"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突兀插入,
寧婉渾身一僵——是蕭景辰!紫藤花架外,一襲月白長衫的蕭景辰負(fù)手而立,眉目如畫,
笑容溫和。那張臉與寧婉記憶中最后猙獰的模樣重疊,令她險些驚叫出聲。"蕭某唐突了。
"蕭景辰目光在二人之間游移,"只是見寧**離席許久,擔(dān)心是否身體不適。
"秦翊不動聲色地?fù)踉趯幫裆砬埃?蕭公子對未婚女子行蹤如此關(guān)切,怕是有失禮數(shù)。
"蕭景辰眼中閃過一絲陰鷙,隨即笑道:"秦小侯爺言重了。
倒是二位在此私會...""蕭公子慎言。"寧婉從秦翊身后走出,強(qiáng)忍厭惡揚起笑臉,
"小女不過賞花時偶遇秦公子,說了兩句話罷了。若這叫私會,那蕭公子此刻前來,
豈不也是私會?"蕭景辰一怔,
顯然沒料到這個傳聞中溫婉怯懦的五品官之女竟如此伶牙俐齒。"是在下失言了。
"他拱手賠禮,目光卻愈發(fā)深沉,"宴席將開,不如一同回去?""蕭公子先請。
"秦翊冷聲道,"我們隨后便到。"待蕭景辰走遠(yuǎn),寧婉雙腿一軟,險些跌倒。
秦翊虛扶一把,立刻松開手——即使重生歸來,他依然恪守禮節(jié),不愿損她名聲。
"他起疑了。"寧婉低聲道,"前世此時他還不認(rèn)識你,如今見我們密談,必會調(diào)查。
"秦翊點頭:"蕭景辰生性多疑,接下來他可能會加快計劃。婉婉,
你必須小心...""**!"青竹匆匆跑來,臉色發(fā)白,"不好了!
府里有人在傳您與秦公子在花園...在花園私定終身!"寧婉與秦翊對視一眼,
心沉到谷底。蕭景辰的動作比他們預(yù)想的還快!"回涼亭。"寧婉迅速冷靜下來,"青竹,
我讓你帶的熏香可還在?""在的,**。""好。"寧婉整了整衣襟,眼中閃過銳利光芒,
"蕭景辰想毀我名節(jié)逼我就范?我倒要看看,這一世是誰算計誰!
"涼亭附近已聚集了不少貴女,見寧婉回來,紛紛投來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。寧婉視若無睹,
徑直走向先前同座的幾位**。"林姐姐,我方才頭暈出去走走,可錯過什么趣事?
"寧婉笑吟吟坐下,取出熏香在爐中點燃。林家**遲疑道:"婉妹妹,
方才有人說看見你與忠勇侯府的秦公子在紫藤架下...""紫藤架?"寧婉一臉茫然,
"我一直在假山旁的涼亭里歇息啊。青竹,可是?"青竹福身:"回**,
您確實一直在涼亭,方才還讓奴婢去取披風(fēng)呢。""那涼亭離紫藤架可有段距離。
"寧婉輕搖團(tuán)扇,熏香裊裊升起,"不知是誰這般污我清白?這熏香還是林姐姐推薦的呢,
說是有安神之效。"林家**嗅了嗅,點頭道:"確實是我送你的那款。
這香氣至少燃了一個時辰了,若你離開許久,香氣早該散了。"周圍貴女們聞言,
紛紛湊近聞香,竊竊私語起來。熏香成為寧婉不在場證明的關(guān)鍵,謠言不攻自破。不遠(yuǎn)處,
蕭景辰面色陰沉地看著這一幕。他沒想到寧婉竟有備而來,
更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反應(yīng)如此迅速。宴席散后,寧婉剛回到寧府,
就被喚去父親書房。寧父臉色鐵青,將一封信拍在桌上:"有人告到府上,
說你今日與男子私會!"寧婉不慌不忙,將熏香之事如實相告,又道:"父親明鑒,
女兒懷疑此事與蕭景辰有關(guān)。他今日見我拒絕他接近,便使出這等下作手段。""蕭景辰?
禮部尚書之子?"寧父皺眉,"他為何針對你?""女兒不知。"寧婉故作猶豫,
"只是...女兒偶然聽聞蕭家與北境節(jié)度使往來甚密,
而父親近日正在核查北境糧餉..."寧父神色驟變:"你從何處聽來?""女兒不敢說。
"寧婉低頭,"但父親不妨查查去年北境三州的軍糧賬目與兵部存檔是否相符。
"寧父沉思良久,忽然道:"婉兒,你近來...似與以往不同了。
"寧婉心跳加速:"女兒只是長大了。"回到閨房,寧婉剛卸下釵環(huán),青竹匆匆進(jìn)來,
遞上一封信:"**,門房說有人指名要交給您。"寧婉拆開信,
里面是蕭家與北境節(jié)度使往來的密函副本,還有一行字:"三日后酉時,慈恩寺后山?jīng)鐾ぁ?/p>
——翊"她將信紙湊近燭火,看著它化為灰燼。前世的悲劇絕不會重演,這一世,
她要與秦翊聯(lián)手,讓蕭景辰血債血償!第三章慈恩寺后山的涼亭隱在一片竹林中,
夕陽為青翠的竹葉鍍上金邊。寧婉緊了緊帷帽,確認(rèn)四周無人跟蹤后,快步走向涼亭。
秦翊早已等候多時,一襲靛藍(lán)色圓領(lǐng)袍,腰間蹀躞帶上掛著短刀。見寧婉到來,他立刻起身,
目光掃過她身后:"沒人跟蹤?""青竹在寺門口守著。"寧婉摘下帷帽,
額角有細(xì)密的汗珠,"父親已經(jīng)開始暗中調(diào)查蕭家了。
"秦翊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紙鋪在石桌上:"這是我派人潛入蕭府偷抄的密函。
蕭家與北境三州節(jié)度使往來的頻率遠(yuǎn)超我們想象。"寧婉俯身查看,一縷發(fā)絲垂落頰邊。
秦翊手指微動,又強(qiáng)自克制替她攏發(fā)的沖動。前世他直到寧婉死后才敢表露心跡,
這一世他告誡自己必須更加謹(jǐn)慎。"這些密函用的是商隊暗語。
"寧婉指尖劃過那些看似普通的貨物清單,""上等貂皮三百張"指的應(yīng)該是士兵,
"老山參五十斤"恐怕是兵器..."秦翊眼中閃過贊賞:"你懂商隊暗語?
""母親娘家經(jīng)商,小時候聽舅舅講過。"寧婉抬頭,正對上秦翊專注的目光,心頭一顫,
急忙移開視線,"但這些還不夠定蕭家謀反之罪。""確實。"秦翊收起羊皮紙,
"所以我們需要更多證據(jù),也需要你變得更強(qiáng)大。
"他從腰間取下一把精致的匕首遞給寧婉:"拿著,防身用。"寧婉接過匕首,
刀鞘上纏著細(xì)細(xì)的銀絲,在夕陽下泛著冷光。她拔出匕首,刀刃如秋水般澄澈,
映出她堅定的眼神。"從今日起,我會教你防身之術(shù)。"秦翊站到她身后,
右手虛扶她的手腕調(diào)整握刀姿勢,"蕭景辰不會善罷甘休。"他的氣息拂過寧婉耳際,
溫?zé)岫遒幫裥奶铀?,?qiáng)迫自己專注于匕首:"我還有個想法。
蕭景辰前世殘害的不只我一人,若能聯(lián)合其他可能受害的女子...""聰明。
"秦翊退后一步,拉開恰當(dāng)距離,"但風(fēng)險很大。若有人走漏風(fēng)聲...""我會小心篩選。
"寧婉將匕首藏入袖中,"首先找柳太醫(yī)之女柳如煙。前世她被蕭景辰下藥毀容,
只因拒絕他的求歡。""柳如煙..."秦翊思索道,"她精通醫(yī)術(shù),確實是個好幫手。
但你要如何取得她信任?"寧婉唇角微揚:"我自有辦法。"三日后,
寧婉以賞花為名邀請幾位貴女到寧府,其中就有柳如煙。柳如煙年方十七,杏眼櫻唇,
眉間卻總帶著郁色——她的繼母苛待她,這在貴女圈中不是秘密。賞花至半,
寧婉故意打翻茶盞弄濕柳如煙衣袖,帶她到內(nèi)室更衣。"柳姐姐手上怎有這么多針眼?
"寧婉狀似無意地問。柳如煙急忙拉下袖子:"不小心扎的。""姐姐不必瞞我。
"寧婉壓低聲音,"我知道你每晚偷偷研習(xí)醫(yī)術(shù),為的是有朝一日離開柳府自立門戶。
"柳如煙臉色煞白:"你...你怎么...""我還知道蕭景辰對你有意,
而你繼母打算將你許配給他。"寧婉握住柳如煙顫抖的手,"但蕭景辰絕非良配,
他...""他上月害死了城南綢緞莊掌柜的女兒。"柳如煙冷笑,"那姑娘死得蹊蹺,
可我驗過她的尸身,是中了"紅顏醉"之毒。
"寧婉愕然——前世她竟不知柳如煙有這等膽識!"你懂驗尸?
""我偷偷跟著府上老仆學(xué)的。"柳如煙眼中閃過恨意,"我娘就是被人下毒害死的,
我要查出真相。"寧婉深吸一口氣:"若我說,蕭景辰背后有更大的陰謀,
而我需要你的幫助來阻止他,你愿意冒險嗎?"柳如煙定定看著寧婉,
突然道:"三日前你在慈恩寺見了秦小侯爺,對嗎?
"寧婉心頭一跳:"你...""我繼母的丫鬟看見了。"柳如煙湊近,
"她還說看見你們交換了什么。寧婉,你到底在謀劃什么?
"寧婉知道此刻必須賭一把:"柳如煙,若我告訴你,蕭景辰將來會毒瞎你的雙眼,
就因為你拒絕了他的求歡,你信嗎?"柳如煙倒吸一口冷氣,眼中閃過無數(shù)情緒,
最終定格為決絕:"你要我怎么做?"當(dāng)夜,寧府后院。秦翊一身夜行衣,
正在教寧婉基本的格斗姿勢。寧婉學(xué)得極快,前世臨死前的掙扎讓她深知力量的重要性。
"出拳要快,對準(zhǔn)咽喉或心窩。"秦翊站在她身后,雙手輕扶她的肩膀調(diào)整角度,
"女子力氣小,必須一擊制敵。"他的手掌溫?zé)?,透過薄衫傳遞到寧婉肌膚。
寧婉忽然想起前世最后時刻,秦翊沖進(jìn)蕭府時滿身是血的模樣,心頭一酸。"怎么了?
"秦翊敏銳地察覺她情緒變化。"沒什么。"寧婉收回思緒,"柳如煙答應(yīng)加入了。
她精通醫(yī)術(shù)和毒理,還會驗尸,正是我們所需。""太好了。"秦翊退后一步,
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,"這是"回魂丹",可解百毒。柳如煙或許能復(fù)制出來。
"寧婉接過瓷瓶,指尖不小心擦過秦翊的手掌,兩人俱是一怔。夜風(fēng)拂過,
帶來遠(yuǎn)處更夫的梆子聲。"時候不早,我該回去了。"寧婉輕聲道,
"三日后我會帶柳如煙來見你。"秦翊點頭,目送她消失在回廊盡頭,才縱身躍上墻頭離去。
接下來的日子,寧婉白天是端莊守禮的官家**,夜里卻與秦翊、柳如煙秘密會面,
學(xué)習(xí)武藝、毒理,收集蕭家罪證。她還暗中聯(lián)絡(luò)了幾位前世被蕭景辰殘害的女子,
一個隱秘的女子聯(lián)盟逐漸成形。一個月后,
寧婉發(fā)現(xiàn)蕭景辰改變了策略——他開始頻繁出現(xiàn)在寧雅出現(xiàn)的場合。寧雅是寧婉的妹妹,
年方十五,天真爛漫,最易被蕭景辰這等偽君子蒙騙。"必須讓雅兒看清他的真面目。
"寧婉對柳如煙說,"但不能直接告訴她,她藏不住事。
"柳如煙思索片刻:"蕭景辰每旬三都會去城西的"清雅軒",那里有個婢女是他的相好。
"寧婉眼前一亮:"雅兒后日約了閨蜜去清雅軒買胭脂..."三日后,
寧雅哭著從清雅軒回來,撲進(jìn)寧婉懷中:"姐姐!
我今天看到蕭公子和...和一個婢女在后院...他們..."她羞憤難言,
"那婢女還說他答應(yīng)納她為妾!"寧婉佯裝震驚:"竟有此事?
蕭公子平日一副正人君子模樣...""我再也不要理他了!"寧雅抽泣道,
"他還送過我簪子,我明日就還回去!"寧婉輕撫妹妹發(fā)絲,心中冷笑。蕭景辰,
這一世你休想碰我妹妹一根手指!又過了半月,京城突發(fā)瘟疫。前世這場瘟疫中,
蕭景辰誣陷寧家在水井投毒,導(dǎo)致寧父被停職查辦。如今寧婉早有準(zhǔn)備。"柳姐姐,
你上次說的防疫藥方可準(zhǔn)備好了?"寧婉問。柳如煙點頭:"按你給的方子改良過,
效果更好。""好。"寧婉轉(zhuǎn)向青竹,"去告訴母親,我要組織府中女眷縫制面巾,
熬制藥湯救濟(jì)百姓。"很快,寧府女眷和寧婉的女子聯(lián)盟行動起來。她們在城西設(shè)棚施藥,
柳如煙親自為百姓診治。寧婉則每日帶著丫鬟們挨家挨戶送藥,教授防疫之法。
秦翊也沒閑著,他在朝堂上彈劾蕭家黨羽貪污賑災(zāi)銀兩,證據(jù)確鑿,皇帝震怒,
蕭景辰的父親被責(zé)罰俸祿,禁足一月。瘟疫漸息時,寧婉的名聲在京城傳開。
百姓們稱她"活菩薩",連宮里都派人嘉獎。這一日,她剛從施藥棚回來,
青竹匆匆來報:"**,蕭公子派人送來請?zhí)魅沼魏?/p>
"寧婉冷笑:"終于沉不住氣了。"她展開請?zhí)l(fā)現(xiàn)角落有一處墨跡異常,"青竹,
取我那個紫色香囊來。"她用香囊中的藥粉涂抹墨跡,隱藏的字跡顯現(xiàn)出來:"獨來,
否則令妹清譽(yù)不保。"寧婉眸色一冷:"蕭景辰,你果然卑鄙如故。"次日,
寧婉獨自來到湖邊,遠(yuǎn)遠(yuǎn)看見蕭景辰站在畫舫上,一襲白衣,風(fēng)度翩翩。
誰能想到這副皮囊下藏著怎樣惡毒的心腸?"寧**肯賞光,蕭某榮幸之至。
"蕭景辰伸手欲扶她上船。寧婉避開他的手,自己跨上畫舫:"蕭公子有何指教,不妨直說。
"畫舫緩緩離岸,蕭景辰笑容漸冷:"寧**近來與秦小侯爺走得很近啊。""偶遇罷了。
"寧婉不動聲色,"蕭公子邀我游湖,就為打聽這個?"蕭景辰突然逼近:"寧婉,你變了。
半年前你還是個見到我就臉紅的小姑娘,如今卻..."他一把扣住她手腕,"說!
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"寧婉強(qiáng)忍反擊的沖動,佯裝驚慌:"蕭公子這是做什么?
我...我只是長大了..."蕭景辰盯著她看了許久,突然松開手,
又恢復(fù)溫文爾雅的模樣:"是在下唐突了。實在是..."他苦笑一聲,
"實在是對寧**傾心已久,見你與秦翊親近,一時妒火攻心。"寧婉心中冷笑,
面上卻微紅低頭:"蕭公子說笑了..."游湖歸來,寧婉立刻派人給秦翊送信。
夜深人靜時,秦翊翻窗而入:"他起疑了?""不止。"寧婉低聲道,"他今日試探我時,
袖中有暗器反光。我懷疑他若確認(rèn)我知道真相,會當(dāng)場殺我滅口。
"秦翊臉色陰沉如水:"從今日起,我會派人日夜保護(hù)你。另外..."他猶豫片刻,
"我父親三日后回京,我打算向他坦白重生之事。"寧婉震驚:"侯爺會信嗎?
""我有辦法證明。"秦翊目光堅定,"只有獲得家族支持,我們才能徹底扳倒蕭家。
"窗外月光如水,兩人相對而立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與信任。這場戰(zhàn)斗才剛剛開始,
但寧婉知道,這一世她不再是孤軍奮戰(zhàn)。第四章雨水順著屋檐滴落,
在青石板上敲出連綿不斷的聲響。寧婉倚在窗邊,手中捏著一封剛收到的密信。
信是秦翊派人送來的,只有寥寥數(shù)字:"家父已信我,三日后行動。"她將信紙湊近燭火,
火舌瞬間吞沒了字跡。三個月來,
她與秦翊秘密組建的女子聯(lián)盟已經(jīng)初具規(guī)?!鐭熦?fù)責(zé)醫(yī)術(shù)毒理,
青竹訓(xùn)練了一批忠心的丫鬟作為眼線,還有幾位前世被蕭景辰殘害的貴女,
各自利用家族關(guān)系收集情報。"**。"青竹輕手輕腳地進(jìn)來,"柳**來了,說有急事。
"寧婉立刻起身:"請她進(jìn)來。"柳如煙匆匆而入,發(fā)梢還帶著雨水。她顧不得擦干,
直接從藥箱底層取出一包東西:"你看看這個。"寧婉展開油紙包,里面是幾片干枯的草藥。
"這是...""北境特有的"斷腸草"。"柳如煙壓低聲音,
"我在城南瘟疫最重的幾個病患家的藥渣里都發(fā)現(xiàn)了它。這草少量可致腹瀉,量大則能要命。
"寧婉手指一顫,前世記憶如潮水涌來——當(dāng)時瘟疫肆虐,蕭景辰誣告寧家在井中投毒,
導(dǎo)致父親被革職查辦。原來真正的投毒者是蕭家!"可有解毒之法?
"柳如煙點頭:"我已經(jīng)調(diào)整了藥方,但更重要的是找出毒草來源。
"她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,"這批草藥是通過"福安堂"進(jìn)入京城的,
而福安堂背后的東家...""是蕭家。"寧婉冷笑,"蕭景辰這是要一石二鳥,
既制造恐慌,又栽贓于人。""不止。"柳如煙眼中閃過憂慮,
"我查到這批藥是隨北境節(jié)度使的貢品車隊入京的。若毒草混在貢品中,
那謀反的就不只是蕭家了..."寧婉心頭一震。北境三州節(jié)度使掌控邊關(guān)十萬大軍,
若與蕭家里應(yīng)外合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"我們必須加快行動。"寧婉迅速做出決斷,
"你繼續(xù)改良藥方,我會讓青竹通知秦翊調(diào)查貢品車隊。
"柳如煙欲言又止:"還有一事...我繼母最近頻繁與蕭家一個管事接觸,
昨天我偷聽到他們提到...秋獵。""秋獵?"寧婉蹙眉。按慣例,
皇帝每年秋季都會去西山獵場,屆時王公大臣皆會陪同。
"難道蕭家打算在秋獵時..."兩人對視一眼,俱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懼。送走柳如煙,
寧婉立刻寫了一封密信,讓青竹送去秦翊約定的秘密聯(lián)絡(luò)點。做完這些,她坐在梳妝臺前,
望著銅鏡中的自己——這張臉比前世同時期瘦削了許多,
眼神也不再是那個天真懵懂的閨閣少女。鏡中忽然多出一個身影。寧婉猛地轉(zhuǎn)身,
只見秦翊站在窗外,雨水順著他的蓑衣滴落。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指了指側(cè)門。
寧婉心跳如鼓,示意青竹守著門口,自己輕手輕腳地開了側(cè)門。秦翊閃身而入,
帶進(jìn)一陣潮濕的冷風(fēng)。"你怎么冒險來了?"寧婉壓低聲音,
"若被人看見...""事關(guān)重大,不得不當(dāng)面說。"秦翊脫下蓑衣,水珠濺在地上,
"我父親已經(jīng)聯(lián)絡(luò)了禁軍統(tǒng)領(lǐng),但需要確鑿證據(jù)才能動手搜查蕭家。
"寧婉將柳如煙的發(fā)現(xiàn)簡要告知,秦翊眼中寒光乍現(xiàn):"果然如此。
我這邊也有發(fā)現(xiàn)——北境節(jié)度使上月秘密派了一支百人精銳入京,偽裝成商隊護(hù)衛(wèi),
現(xiàn)在就藏在蕭家別院。""秋獵..."寧婉喃喃道,"他們打算在獵場動手?""很可能。
"秦翊點頭,"皇上每年秋獵都會帶少數(shù)禁軍,大部分侍衛(wèi)留在營地。
若蕭家與北境節(jié)度使里應(yīng)外合..."話未說完,遠(yuǎn)處突然傳來腳步聲。秦翊反應(yīng)極快,
一個閃身隱入帷帳后方。幾乎同時,寧雅推門而入:"姐姐!
母親讓我來問你明日去不去..."寧雅的聲音戛然而止,她狐疑地環(huán)顧四周:"姐姐,
你剛才在跟誰說話?""沒有啊。"寧婉強(qiáng)作鎮(zhèn)定,"你聽錯了吧?
"寧雅歪著頭:"可我明明聽到...""**!"青竹急匆匆進(jìn)來,
"夫人找您和二**過去,說是有客人來了。"寧雅被轉(zhuǎn)移了注意力:"這么晚了還有客人?
"等寧雅和青竹離開,秦翊從帷帳后閃出:"我得走了。三日后老地方見。"他猶豫片刻,
從懷中取出一個細(xì)長的錦盒,"這個給你。"寧婉接過錦盒,秦翊已翻窗而出,
消失在雨夜中。她打開盒子,里面是一根精致的銀簪,簪頭雕成木蘭花形,栩栩如生。
她輕輕轉(zhuǎn)動簪頭,竟發(fā)現(xiàn)里面是中空的,藏著三粒碧綠色藥丸。
"解毒丹..."寧婉眼眶微熱。前世的秦翊也曾送過她類似的簪子,只是當(dāng)時她愚鈍,
未能領(lǐng)會其中深意。次日清晨,寧府來了不速之客——蕭景辰帶著厚禮登門,
說是感謝寧家在瘟疫中的善舉。寧父礙于禮數(shù),只得接待。"寧**近日操勞,清減了許多。
"蕭景辰假意關(guān)切,"蕭某特意尋來一支百年老參,給寧**補(bǔ)補(bǔ)身子。"寧婉強(qiáng)忍厭惡,
垂眸道謝:"蕭公子有心了。""聽聞寧**精通藥理,"蕭景辰話鋒突然一轉(zhuǎn),
"不知對"斷腸草"可有了解?"寧婉心頭警鈴大作,面上卻不露分毫:"斷腸草?
那是什么?"蕭景辰盯著她的眼睛:"一種北境特有的毒草,
這次瘟疫中有人發(fā)現(xiàn)病患藥渣里混有此物。""竟有此事?"寧婉佯裝震驚,
"難怪有些病患服藥后反而加重...蕭公子博學(xué)多聞,不知這毒草從何而來?
"蕭景辰似乎有些失望:"還在查。寧**若聽到什么風(fēng)聲,還望告知。"送走蕭景辰,
寧婉立刻讓青竹將那支老參拿去給柳如煙檢查。果不其然,參里被摻了微量毒藥,
長期服用會令人精神恍惚。"他這是想控制我..."寧婉冷笑,"青竹,把這參收好,
將來或許有用。"三日后,慈恩寺后山。秦翊聽完寧婉的敘述,
臉色陰沉:"蕭景辰已經(jīng)開始懷疑你了。他提到斷腸草,分明是試探。""不僅如此。
"寧婉低聲道,"我發(fā)現(xiàn)最近府外總有陌生貨郎轉(zhuǎn)悠,青竹認(rèn)出其中一個是蕭家的護(hù)院。
""你必須更加小心。"秦翊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,
"這是我整理的蕭家在京城的產(chǎn)業(yè)和秘密據(jù)點。若遇危險,可去標(biāo)紅的地方求助。
"寧婉接過冊子,指尖不經(jīng)意擦過秦翊的手背。兩人俱是一怔,秦翊迅速收回手,
耳根卻微微泛紅。"還有一事。"寧婉打破短暫的沉默,
"柳如煙說秋獵前蕭家會舉辦一場宴會,邀請各府**。我懷疑蕭景辰另有圖謀。
"秦翊思索片刻:"蕭家宴會向來是收集情報的好機(jī)會。你可設(shè)法參加,
但務(wù)必帶上柳如煙和青竹。""我正有此意。"寧婉點頭,"另外,
我父親昨日說皇上今年秋獵要帶幾位大臣家眷同行,我和妹妹在名單上。
"秦翊眉頭緊鎖:"太危險了。若蕭家真打算在獵場動手...""正因如此,我必須去。
"寧婉目光堅定,"我會提前準(zhǔn)備解毒丸和暗器,柳如煙也以醫(yī)女身份隨行。
"秦翊深深看她一眼,突然握住她的手:"婉婉,答應(yīng)我,若情況危急,先保全自己。
"他的手溫暖而粗糙,掌心有常年練劍留下的繭。寧婉沒有抽回手,輕聲道:"你也是。
"兩人在暮色中分別,各自心事重重。寧婉回到寧府時,
發(fā)現(xiàn)府中氣氛異?!赣H罕見地早早回府,正在書房與幾位幕僚密談。"**。
"青竹悄聲道,"老爺下午被召進(jìn)宮,回來后就閉門不出,連晚膳都沒用。"寧婉若有所思。
前世此時,皇帝也曾秘密召見幾位大臣,隨后便有了秋獵之行。難道歷史要重演?
夜深人靜時,寧父突然來到寧婉閨房。他面色凝重,眼下帶著青黑:"婉兒,
為父有要事相托。"寧婉心頭一跳:"父親請講。""皇上決定三日后啟程秋獵。
"寧父壓低聲音,"此次非同尋常,北境節(jié)度使突然上書請求覲見,皇上懷疑其中有詐。
"寧婉手心滲出冷汗:"父親需要女兒做什么?
"寧父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牌:"這是御賜的通行令。若獵場有變,
你帶著妹妹和母親從獵場西側(cè)密道離開,直奔慈恩寺找慧遠(yuǎn)方丈。"寧婉接過玉牌,
心中翻江倒?!笆栏赣H也曾給過她這樣的玉牌,只是當(dāng)時她懵懂無知,
玉牌最終落入蕭景辰之手,成為陷害寧家的"證據(jù)"。"父親放心,女兒一定護(hù)全家周全。
"她鄭重承諾。寧父欣慰地拍拍她肩膀:"婉兒長大了。"他猶豫片刻,
"近來你與忠勇侯府秦公子...為父不是要干涉,只是蕭景辰此人...""女兒明白。
"寧婉輕聲道,"蕭景辰絕非良善之輩,父親也要小心。"送走父親,寧婉徹夜難眠。
三日后既是秋獵,也是與秦翊約定的行動之日。
蕭景辰的試探、北境節(jié)度使的突然覲見、父親的反常...一切跡象表明,
一場風(fēng)暴即將來臨。天蒙蒙亮?xí)r,寧婉取出秦翊送的銀簪,輕輕摩挲著上面的木蘭花紋。
這一次,她絕不會讓歷史重演。第五章秋風(fēng)卷著枯葉在西山獵場盤旋,寧婉緊了緊斗篷,
目光掃過不遠(yuǎn)處正在搭帳篷的仆役們。皇家獵場占地千頃,山巒起伏,密林叢生,
正是殺人嫁禍的好地方。"姐姐,你看!"寧雅興奮地指著遠(yuǎn)處,"那是皇上的金龍帳篷!
"寧婉順著妹妹手指方向看去,只見一頂明黃色大帳矗立在營地中央,周圍禁軍森嚴(yán)。
前世此時,她與寧雅一樣,只顧著好奇張望,全然不知危險臨近。而這一次——"寧**。
"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寧婉轉(zhuǎn)身,秦翊一身墨藍(lán)色騎裝,腰間配劍,英氣逼人。
他身后還跟著幾位年輕將領(lǐng),都是寧婉前世印象中秦翊的生死之交。"秦小侯爺。
"寧婉福身行禮,舉止端莊,眼神卻迅速與秦翊交換了警惕之色。"久聞寧家姐妹才貌雙全,
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"秦翊聲音洪亮,顯然是說給旁人聽的,隨即壓低聲音,
"酉時三刻,溪水下游見。"寧婉幾不可察地點頭,秦翊已帶著同伴大步離去。
她注意到營地另一端,蕭景辰正冷眼旁觀這一幕,身旁站著個陌生武將,
身著北境特有的狼皮斗篷。"那是北境節(jié)度使的副將。"柳如煙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寧婉身側(cè),
假裝為她整理披風(fēng),低聲道,"我剛從醫(yī)帳過來,聽見他們提到"子時動手"。
"寧婉心頭一緊:"這么快?皇上不是明日才狩獵嗎?""所以我們必須提前行動。
"柳如煙塞給她一個小布包,"里面是麻痹散和止血藥,小心使用。"午后,寧婉借口散步,
帶著青竹來到溪水下游。這里遠(yuǎn)離主營地,溪邊巨石嶙峋,形成天然屏障。
秦翊早已等候多時,見寧婉到來,迅速將她拉到一塊巨石后。"情況比我們想的更糟。
"秦翊眉頭緊鎖,"蕭景辰不僅計劃刺殺皇上,還要在混亂中除掉幾位大臣之女,
包括你和兵部尚書之女林**。""為什么林**?"寧婉不解。"她父親掌握北境軍情,
最近正在查蕭家與北境的往來。"秦翊從懷中取出一張簡易地圖,
"蕭景辰會在子時派人引你們到懸崖邊,制造失足墜崖的假象。
"寧婉倒吸一口冷氣:"好個一石二鳥之計。既除掉眼中釘,又削弱反對蕭家的力量。
""我已經(jīng)聯(lián)絡(luò)了禁軍中的可靠之人,但皇上身邊有蕭家眼線,不能打草驚蛇。
"秦翊目光灼灼地看著寧婉,"最穩(wěn)妥的辦法是你們幾位**組成同盟,互相照應(yīng),
不要落單。"寧婉思索片刻:"我可以聯(lián)絡(luò)林**和另外兩位可能成為目標(biāo)的貴女。
但蕭景辰狡猾多端,必會準(zhǔn)備后手。""所以我會在暗中保護(hù)你。"秦翊突然握住寧婉的手,
"婉婉,答應(yīng)我,無論發(fā)生什么,都不要冒險。"他的手掌寬厚溫暖,將寧婉的手完全包裹。
寧婉心跳加速,卻沒有抽回手:"你也小心。蕭景辰若發(fā)現(xiàn)計劃泄露,必會狗急跳墻。
"兩人依依惜別,寧婉回到營地后立刻著手行動。她先以賞楓為名接近林**,
巧妙地透露懸崖危險的信息;又通過柳如煙聯(lián)絡(luò)其他幾位貴女。到傍晚時分,
一個隱秘的女子同盟已在獵場形成,每位成員都佩戴柳如煙特制的香囊作為識別標(biāo)記。
夜幕降臨,獵場燃起篝火?;噬显诮瘕垘ぴO(shè)宴,大臣們輪流敬酒。寧婉作為女眷,
與其他官家**在偏帳用膳。席間,她注意到蕭景辰幾次離席,
而那位北境副將更是不見蹤影。"寧**。"一個丫鬟突然走到寧婉身邊,
"林**請您去溪邊一趟,說有要事相商。
"寧婉與柳如煙交換了一個眼神——這是蕭景辰計謀的開始!"我這就去。
"寧婉故作天真地起身,暗中捏了捏袖中的麻痹散。溪邊月光如水,卻不見林**蹤影。
寧婉警覺地環(huán)顧四周,忽然聽見身后草叢沙沙作響。她迅速轉(zhuǎn)身,只見一個黑影撲來!
電光火石間,寧婉側(cè)身避開,同時撒出麻痹散。黑影悶哼一聲,動作遲緩下來。
寧婉這才看清是個陌生男子,面目猙獰,手中匕首寒光閃閃。"來人啊!有刺客!
"寧婉高聲呼救,同時拔出秦翊所贈匕首。男子雖然中了麻痹散,仍兇狠撲來。
書友評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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