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狂離去的時候,故意將云描畫給楚名堂藥材的事情透露了出去。
楚家人本來都將此事看做一句戲言。
畢竟云描畫不是傻子,就算她和楚名堂關(guān)系不錯,也斷然不可能把價值不菲的藥材揮霍在一個廢物身上。
但讓眾人驚掉眼球的事情發(fā)生了,楚破軍這幾天,居然滿城采購各種藥材,不惜花費(fèi)重金。
而楚名堂更是把自己關(guān)在小院里面,幾天不曾露面。
楚破軍是楚名堂的哥哥,單憑這一點(diǎn),他拿出一個蒼穹幣都費(fèi)勁,更別說有錢采購如此大量的藥材。
楚破軍是沒錢,但不代表云描畫沒錢。
這點(diǎn)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。眾人這才知道,傳言并非是空穴來風(fēng)。云描畫竟然真的出錢給楚名堂買藥了。一時之間,楚家眾人都擦亮了眼睛,等著看好戲。
“云描畫真是瞎了眼睛,那么多錢只怕是肉包子打狗了?!?/p>
“可不是嗎?數(shù)萬蒼穹幣,砸到狗身上,都能叫喚幾聲。不過丟給那個廢物,呵呵……”
“哎,楚名堂這廢物真是走了狗屎運(yùn)。我長得也是不錯,咋就沒人看上我做小白臉?”
“拉倒吧你。那廢物別的不行,單說長相,那是比一般娘們都好看!”
“哈哈……”
……
楚名堂嘴角勾起一絲淡笑,慢慢的拉上了小屋的窗戶,將這些冷言冷語拒之門外。
楚家眾人說的不錯,當(dāng)日,云描畫確實(shí)拿出了近十萬蒼穹幣,但那不是給楚名堂,而是暫借給他的。
云描畫喜歡楚名堂,這點(diǎn)毋庸置疑。但喜歡和縱容,那是完全不搭邊的兩回事。
楚名堂遇到困難,云描畫不假思索,都會舍命幫他;但要是楚名堂自甘墮落,第一個不放過他的人,絕對也是云描畫。
而楚破軍看似肆無忌憚的采購藥材,其實(shí)不然。他買的每一份藥材,甚至每一絲分量,都是按照楚名堂的要求來的。
時近黃昏,奔走一天的楚破軍終于帶著大批的藥材返回了楚名堂的小院。
而云描畫也是懷里抱著一個精致的丹爐,與楚破軍先后進(jìn)了楚名堂的小屋。
楚家一眾好事之人早就聞訊趕來。
這些人自己看戲不說,還拉上了自己的親朋好友組隊圍觀。
一時之間,楚名堂的小院,竟是被里里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,足有近千人聚在外面,等著看楚名堂的笑話。
這些大都不是楚家的,而是來自古麟之都各個世家古族。
“看哪,進(jìn)去了!”
“那廢物真的妄想自己煉丹?”
“沒看見人家拿著丹爐嘛,不是煉丹難道是泡茶不成?”
“都他媽別吵,不要擋著老子看戲!”最后這話說出來的時候眾人紛紛回頭。
但看見說話的人是楚狂的時候,就沒有人敢開口了。
楚狂是誰?
楚家為數(shù)不多的天才,而且資質(zhì)很是不凡。楚家而今雖說已然沒落了,但對于很多小家族,卻依然算個龐然大物。
小屋之中,云描畫皺著眉頭,時不時的朝著門外張望一下。今日的事情,完全脫離掌控,楚名堂煉成丹藥也就罷了,一旦他煉制失敗,今后只要身在古麟之都,楚名堂就休想再抬起頭來。
“媽的!楚狂這狗東西,太毒了?!背栖姾藓薜目粗T外趾高氣昂的楚狂。
“大哥,淡定一些,莫讓旁人看了笑話?!背檬掷锬﹃泼璁嬎蛠淼牡t,臉上依舊是風(fēng)輕云淡,波瀾不驚。
門外的近千人,竟然引不起楚名堂的絲毫注意。甚至,這幫人還不如一群蒼蠅。
“名堂,你真的有把握?要不我出手,將外面這幫人給打發(fā)了吧?”云描畫今日又是換回了一生勁裝,看起來又是別有一番風(fēng)姿。
“既然他們想看,那便給個機(jī)會好了?!背靡宦暤Γ瑓s是懷里抱著丹爐,出了小屋,來到了小院之中。
靜,出奇的靜!
一片嘈雜之聲,在楚名堂現(xiàn)身的一刻全都不見。
近兩千只眼睛,全都齊刷刷的盯著院子里的楚名堂。
楚名堂一襲白衣,纖塵不染。他看也不看院子里的眾人,竟是將那丹爐往懷中一抱,席地盤坐了下來。
“嘶……”近一千只嘴巴,齊齊的吸了一口涼氣。
“他,他竟然要在院子里面煉丹!”
“天啊,我看到了什么?”
“便是煉丹造詣不淺的大師,只怕也不敢在鬧市煉丹吧?”
……
眾人說的不錯,煉丹好比修煉,甚至比修煉還要嚴(yán)苛許多。有一絲干擾都有可能前功盡棄,廢掉一爐子價值不菲的丹藥。
而楚名堂憑什么,敢在如此嘈雜的環(huán)境煉丹,難道他比煉丹大師還要強(qiáng)悍?
當(dāng)然,還有一種可能,他這是破罐子破摔,故意在眾人面前作秀。
九成九的人都是偏向于后面的一種猜測。煉丹大師,哪一個不是七老八十,老氣橫秋的樣子?
楚名堂一個人盡皆知的廢物,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,怎么可能是大師。
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,楚名堂的煉丹已經(jīng)開始了。
掀開丹爐的蓋子,而后楚名堂看也不看的抓起一把藥材,胡亂的塞進(jìn)了丹爐之中。
眾人看的嗤笑不已,這哪里是煉丹?
“這樣都能煉出丹藥,本少自愿當(dāng)眾吃下狗屎!”
“哈哈……”
眾人的哄笑之中,楚名堂突然抬起頭來,直直的看著先前那個說話的少年:“記得你說過的話!”
灰袍少年被楚名堂的眼神掃過,直覺得好似被餓狼盯上的綿羊一般,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(zhàn)。
將那丹爐塞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?,楚名堂這才一把推上了丹爐蓋子,爐下火石熊熊燃燒。
眾人不僅沒有聞到丹藥的香氣,反而嗅到一種嗆鼻的焦糊味道。
即便是從來沒有練過丹的人,也能猜到,楚名堂的這爐子丹藥八成已經(jīng)廢掉了。
楚名堂竟是不顧眾人異樣的眼神,自顧自的回了小屋之中。
“他這是在煉丹?”
“呃,應(yīng)該也許是吧。”
“哈哈……太精彩了,今天真是不虛此行,明天一早,咱就去茶館里,好好宣揚(yáng)一下楚大天才的丹道!”
……
“哎,名堂這下玩壞了!”楚破軍陰沉著臉,若不是能力有限,他真想將門外這群蒼蠅趕走。
云描畫也是被氣的眼皮直跳,她本以為楚名堂改過自新了,而今看來,他似乎是真的瘋了。
楚名堂瘋了嗎?顯然不是!
就在這時,眾人才發(fā)覺了異常:
“不對,藥香,很純正的藥香!”
“你沒有問錯吧?”
“天哪,我也聞到了,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……
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,楚名堂邁步從小屋中緩緩走到丹爐前面。
只見他廣袖一揮,丹火熄滅,又是屈指一彈,丹爐的蓋子便已經(jīng)打開。
一套動作行云流水,但丹爐開啟的一刻,本應(yīng)該馥香撲鼻的丹香卻是一絲一毫都沒有散出,但同時,也沒有絲毫焦糊的味道散出來。
這丹既不像是成了,也不像是廢了。
“剛才說是吃狗屎的人呢?”楚名堂目光冷冷的瞥向人群之間。
那灰袍少年本想往人群里面縮,卻被眾人七手八腳的推了出來。
這些人本來就是看戲的,看戲的自然不怕事大。
“你方才是說話,還是放屁?別說我不給你機(jī)會,要是你承認(rèn)自己是放屁的話,我就好心放過你?!背玫恼Z氣很淡。
灰袍少年被推到了楚名堂面前,他只看了一眼楚名堂身前的丹爐,就禁不住兩股戰(zhàn)戰(zhàn)。
眾人的目光中,灰袍少年神色一黯,忙賠笑道:“楚少爺,方才小人就是放了個屁,求你高抬貴手,放了小人吧!”只是那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。
眾人還未反應(yīng)過來怎么回事,楚名堂突然飛起一腳,重重的踹在了灰袍少年的屁股上。
少年根本沒有提防,一下被踹得飛了出去。
眾人驚詫的目光中,少年先是臉著了地。
碰巧的是,地上正有一坨狗屎,應(yīng)該是哪家少爺出門帶的狗才產(chǎn)下的,撞在少年的臉上,依稀還冒著白氣。
“你,你怎么說話不算數(shù)……”少年幾乎要哭出來了,頂著一腦袋的狗屎,讓人聞之作嘔。
“呵呵……我答應(yīng)繞過你了不錯,但是我的腳可沒有答應(yīng),要不你再給問問?”楚名堂依舊是一臉的笑意,但落在眾人的眼中,卻是看得他們一陣膽寒。
這話本來很可笑,但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。
“告訴你們,我楚名堂最信奉一個原則,那就是沒有原則!你們?nèi)粝氲米镂业脑?,最好現(xiàn)在考慮清楚?!背媚樕闲σ獠粶p。
什么人最可怕,那就是不講原則的人。而楚名堂比這種人更可怕,因為他已經(jīng)把不講原則當(dāng)成了自己的信條。
“楚名堂,你竟敢動手傷人!”楚狂忍不住站出來了,他實(shí)在不知道楚名堂哪里來的自信。
而這時被楚名堂的兇殘,暫時怔住的一群人也紛紛反應(yīng)了過來。
“楚名堂,拿出你的丹藥!”
“今日要是拿不出來,莫怪大家不講情面。”
……
眾怒之下,卻是那個一臉狗屎的少年當(dāng)先站了出來:“楚少爺將丹藥練成了,方才是我出言不遜,還望楚少寬宏大量!”
要是云描畫或者楚破軍站出來,眾人還會辯駁,但站出來的卻偏偏是最不該站出來的人。
眾人就是為他喊冤的,他居然自己認(rèn)錯,這是唱的哪出?
一群人全都燜逼了,楚狂更是氣的臉都黑了。
“知錯能改,還不是無藥可救。也罷,這個算是少爺我賞你的?!背玫穆曇艉艿氖蛛S意的在丹爐中一撈,三顆好似璞玉一般的丹藥,被他丟了出去。
看著飛在半空的丹藥,眾人這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。
世間只有一種丹藥不會發(fā)出丹香,那就是極品丹藥。因為,所有的精華已經(jīng)全部內(nèi)斂到丹藥之中,而同時,所有的雜質(zhì)也被排斥在丹藥之外,也就是眾人方才聞到的焦糊味道。
至于泄露出來的一絲藥香,不是楚名堂煉丹手法不高,而是這丹爐的品質(zhì)太差。
即便如此,用不入品的丹爐,煉出極品丹藥,已經(jīng)足夠駭人聽聞了。
“謝謝楚大少,謝謝……”少年手捧著三顆丹藥,快步離去了。
眾人看的眼紅不已,這可是極品破脈丹啊。一顆就是一萬蒼穹幣,而楚名堂居然抬手就送出了三顆……
書友評價
《一品帝師》真的太精彩了,而且代入感很強(qiáng),很多橋段像極了我和男朋友的經(jīng)歷。雖然,我和男友分隔兩地,不過,繁星當(dāng)空,閃爍著心的想念。翻開信箋,我看到了你的詩行;撥開滄桑,我看到你微笑的臉龐;踏過萬水千山,我看到了你親切的目光。你,如影隨形,愛,就在身邊?!吝h(yuǎn)方的男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