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既然要嫁我,我就應(yīng)護(hù)她周全?!鳖伒奥犃搜劭粢粺?,他還是像前世那般,為她能有一個周全,竟是什么也不顧的。
萬祁陽面不改色,跨過那尸體,往門外走去。他掃了一眼圍觀的宮人,厲聲道:“此事若是宣揚(yáng)出去,你們下場和他一樣。”
“奴婢不敢!”宮女們嚇得跪了一地,頭也不敢抬。
“中邪了?”萬泓淵萬千疑惑,一向溫馴的弟弟,不僅僅殺了他的人,還頭也不回地一走了之,他暗自捏了捏拳頭,內(nèi)心翻涌不定。
夜色之中,燭火搖曳。
萬祁陽低頭望了望懷里的顏蝶陌,輕聲道:“看來這里也不安全,想去哪兒?”
“歸華巷?!鳖伒岸哙轮?,離開這里就好。
歸華巷,天子城下的貧民居住地。
名字雖極好,卻是凄涼之地。
見她執(zhí)意要去,萬祁陽二話不說,抱著顏蝶陌往歸華巷奔去。夜色之中,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他們身后蹦跶著,時不時傳來宮女的哀嚎聲,以及小兒的嬉笑聲。
秋風(fēng)蕭瑟,半夜的道路沒有行人,歸華巷口一間破舊的屋子,時不時地傳來一個老婦人的咳嗽聲,一個二十歲的男子捧著藥碗,著急地道:“娘,你快把藥喝了。”
“鶴兒,這藥……咳咳,這藥得多少銀子,明天又該沒錢買米了。你是讀書人,若不吃飽,怎么考取功名?”婦人推開藥碗,抿了抿干裂的嘴唇,虛弱地?fù)u搖頭。
“銀子沒了孩兒再去掙,娘,你已經(jīng)三天沒喝藥了,您這不是尋死嗎,當(dāng)我求你。”男子帶著哭腔,好不心酸。
“娘的病是治不好了。咱們沒錢了,再給我買藥,豈不拖累你?咳咳……”
暗光之中,那男子垂頭哽咽道:“母子一場,談什么拖累……先喝藥好不好?”
“拿開!”老婦人顫巍巍地?fù)荛_碗,碗應(yīng)聲而落,碎成了四五片,灰褐色的藥泄了一地,苦澀味充斥著整個屋子。
那男子哽咽著,默默地?fù)炱鹜耄肟抻植桓易髀暋?/p>
兩個身影一直立在門外,默默地看著這一幕。
顏蝶陌喉嚨一緊,千言萬語哽在喉嚨只化作一聲嗚鳴:“你……”
高云鶴聽到一聲弱弱的呼喚,便抬起頭一看,心里忍不住一驚,寒門一直無人來訪,眼前穿著金絲銀線的男女是何等人物,又怎知他名字?
眼前這對璧人好像從畫中走出來,男子一身貴氣,目光流彩,淡然至極,而手臂卻緊緊摟住身邊的女子。叫他名字的人,應(yīng)該就是她。這女子雖然清秀俊雅,可一身水藍(lán)色的紗裙,都掩飾不住她眉目之間的倔強(qiáng)。
他不認(rèn)識那男子,更不認(rèn)識她。
“隨我走,三年內(nèi)我給你榮華富貴?!鳖伒斑@句話一說出口,萬祁陽眼睛微亮!
而她明眸堅定,只看著那青衫布衣的人,萬祁陽摟著她的肩膀忍不住用力了些。
“你是?”高云鶴手捏著那破碗,立在原地,眉宇之間不溫不火。
顏蝶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而是望向萬祁陽:“祁陽,招下他?!?/p>
雖然不甚明白,萬祈陽還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好,可是為什么?”
“他細(xì)皮嫩肉的,看著好吃?!鳖伒耙恍?。
萬祁陽犯暈了,他啞然失笑,竟然問一個小瘋子原因。
不過,如今府里書房剛好需要一個曬書的人,既然她執(zhí)意要這樣,也無大大礙:“可以,不過……”
書友評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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