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自習(xí)放學(xué),同學(xué)們都像是被關(guān)了許久的羊羔一樣,瘋狂的涌出了校園,一個個都在討論著明天的打算。
在校門口的那個小賣部門口,我和曉陽看見了一個人,是阮紅,他坐在小賣部里面的椅子上,看到我和曉陽之后也不搭理我們,只是那么坐著。
看見他的時候,我本能的就是心里一緊,有點畏懼,生怕他會再把我和曉陽拉進去打一頓,然而沒有,他只當(dāng)是沒有看見我和曉陽一樣,形同路人。
“剛才那個紅哥看見沒?你那一刀肯定把他嚇住了,他不敢對咱們怎樣了?!眲偝鰧W(xué)校這一條道路,曉陽就興奮的說道。
我也很高興,畢竟紅哥之前那么狂妄,被我捅了一刀之后就慫了,這也讓我對自己更加有信心。
距離家屬院還有五百多米的時候,曉陽忽然扛了扛我的肩膀,指著前面一個蹲在自行車面前的女孩道:“那是不是你同桌,看起來很像?!?/p>
我定睛一看,還真是,于佳佳自行車鏈子掉了,正在那里自己鼓搗。
走近之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于佳佳雙手凍得通紅,滿手油漬急壞了,自己搞不定還生氣的捏著地上的雪,狠狠一甩,氣呼呼的蹲著。
她就沒發(fā)現(xiàn)我和曉陽上來了,曉陽張口就說美女怎么了,她這才回頭看過來,瞅見我之后,愣了一下。
“我給你弄吧?!蔽覍擂蔚恼f著,畢竟不知道她為什么生我氣。
車鏈子這東西很輕松就搞定,完事我看著于佳佳,她卻一句謝謝都沒有,雙手在雪地里搓了搓,騎著自行車就走了。
我不知道于佳佳的家具體住在什么地方,不過這里是有一道去南邊的路,她是拐進去的,我姑奶家也住在那邊,不知道她認(rèn)不認(rèn)識。
“你們倆怎么了?她好像生你的氣?!睍躁柾铝送律囝^問我。
我聳了聳肩膀也不回話,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,管她呢,她生不生氣跟我又沒關(guān)系。
第二天上午九點,韓文真的來到了我們家屬下,站在曉陽的樓下叫曉陽,之后兩人一起找到我。
天氣雖然放晴,但我爸的工地還沒開工,今天沒活干,聽見我要和我們班長一起去玩,就給了我二十塊錢,這讓我非常意外。
我們一起出了小區(qū),韓文說他爸給了他一千塊錢,要他帶著我們倆好好玩,還將學(xué)校里的事情都告訴給了他爸。
韓文這么一說,我真嚇了一跳,吃驚的問他:“打架的事情你也說了?”
韓文確信的點了點頭,還說沒事,他爸喜歡這樣的故事。
我就在思考,為什么韓文的爸爸喜歡聽這些事情,然后自我下了一個結(jié)論,那就是韓文的爸爸也是慫包軟蛋,怕兒子在學(xué)校被欺負,就讓兒子巴結(jié)學(xué)校里的牛逼人物。
我這么想也是有道理的,有其父必有其子,如果他爸爸不支持,韓文哪里會有那么多錢巴結(jié)王軍軍?不過韓文明顯是個蠢蛋,我要是他,就不巴結(jié)王軍軍,直接巴結(jié)狐貍或者我表姐了。
在家屬院大門口,我們碰見了盲仔和260,他們開車不知道要去哪,韓文見了他們倆立刻讓他倆等一下,而后去小賣部一人給他們買了一包中華,讓我一愣一愣的。
盲仔和260那叫一個高興,笑瞇瞇的擺手道:“走走走,帶你們玩去。”
我本來想拒絕的,但是見韓文直接上車了,也沒辦法,跟曉陽一起上了車。
260幸虧做的是副駕駛,我們?nèi)齻€坐在后座也不算擁擠。
五分鐘之后,盲仔帶著我們直接來到了他經(jīng)常去的黑網(wǎng)吧,叫深情。
因為是禮拜六,黑網(wǎng)吧爆滿,不少人都站在網(wǎng)吧內(nèi)看別人玩游戲,網(wǎng)吧里的煙氣能熏死幾頭豬。
盲仔和260在黑網(wǎng)吧都熟了,倆人一來立刻傳來一片杰哥的叫聲,還有人立刻站起機器,讓盲仔和260玩,我看的暗暗吃驚,敢情盲仔還是老大。
接下來對我和曉陽來說就無聊了,看著盲仔和260雙排打英雄聯(lián)盟,韓文則是跑前跑后,又買零食又買汽水的。
他們打完兩把之后,差不多十點了,這時,盲仔接到了一個電話。
他掛斷之后揉了揉眼睛,對著260說:“胖子,老虎來電話了,想找咱們談?wù)劊驮谇懊娌贿h的藍山咖啡,走?!?/p>
“嘿,這家伙還真敢來彩東區(qū)啊,不想混了。”260嘿嘿一笑,站了起來對著我們?nèi)齻€說:“走,一起去瞅瞅?!?/p>
我問老虎是誰,盲仔則是告訴我說,老虎就是狐貍的哥哥,彩西區(qū)虹光街的老大。
“那你們呢?”我看著盲仔又問,盲仔和260則是神秘的一笑,也不說話。
很快,在藍山咖啡的門口停止下來,我看見了一個身材魁梧,大概二十出頭的青年,他穿著一身阿迪達斯,叼著一根煙,看見我們下來之后就給盲仔和260遞上一支煙,他就是老虎。
旋即,他看了看我們?nèi)齻€,猶豫了一下說:“小孩子,別抽煙了。”
“放屁,不抽煙我?guī)е麄兏墒裁茨??”盲仔立刻就笑罵了一聲,老虎也無奈,又給了我們?nèi)齻€一人一只煙。
“侯小杰,你想怎么解決?”老虎嘶的抽了一口煙問。
盲仔也沒二話,拉著曉陽讓他正對著老虎說:“瞅瞅你那弟弟,把我兄弟打成什么樣了,臉還腫著呢?!?/p>
“那你不是也打狐貍了?!崩匣㈦S意的說著。
“是狐貍先挑事的。”260接了一句話,一臉不悅的道:“別在我面前BB,這要是普通的馬仔老子跟你廢話那么多干什么!這都是以家屬院的,從小看著他們光屁股長大?!?/p>
“那行?!崩匣⒁贿咟c頭一邊舔著嘴唇說:“有兩條路,第一條這件事就這么算了,誰也不吃虧誰也不占便宜,以后井水不犯河水。第二,約一把,輸?shù)囊环剑弦?guī)矩?!?/p>
“喲,你當(dāng)我們不敢跟你約?”260不屑的一笑:“老子打你三個,你信不。”
“260,你那臭嘴不會閉上?我是在跟侯小杰說話,關(guān)你什么事?”老虎一臉不悅的說道,260頓時就不樂意了,上前就打算動手,但被盲仔攔住。
盲仔這時才把煙點燃,吸了口說:“這第一條呢,是行不通的,我們吃虧。我這倆兄弟在學(xué)校學(xué)習(xí)好,就知道學(xué)習(xí),可你兄弟整天欺負他們沒完沒了,要是你,你受得了?。坷匣?,話我跟你擺在這里,咱們兩邊的本事呢,各自都清楚的很,打呢兩敗俱傷,不打我們吃虧,你這讓我很難辦吶?!?/p>
“行行行?!崩匣[了擺手:“既然你好好跟我說,那咱們都各自退一步怎么樣?”
“怎么個退法?”盲仔問。
“我讓狐貍過來,當(dāng)面呢給你這倆兄弟道個歉,然后你也退一步,這事就算了,皆大歡喜?!?/p>
盲仔聽到這里皺了皺眉頭,冷笑了一聲說:“你聽不懂我說的嗎?我們吃虧,對不起值幾個錢?”
“臥槽,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?!崩匣⒁彩且恢眽褐瓪?,此時也爆發(fā)了,指著盲仔叫道: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,那個奶茶店,老子不會讓給你,就算讓,老子讓給彩南區(qū)都不讓給你們彩東區(qū)?!?/p>
“那就沒得談了?!泵ぷ新柫寺柤绨?,說:“你走吧,這事不會玩?!?/p>
“不會完?你這是在害這倆小兄弟?!崩匣⒑莺菡f著。
盲仔一臉無聊的聳著肩膀,回:“動他們倆一根手指頭試試看?!?/p>
“操,老子跟你沒完,大不了鬧的老大那!”留下了這么一句話,老虎轉(zhuǎn)身就走,氣呼呼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。
曉陽一臉尷尬的站著,開口說道:“要不然就按照老虎說的那樣,道個歉算了?!?/p>
“算個屁!”260沒好氣的看了曉陽一眼:“要是算了,是咱們輸了一頭,這事本來就是咱們吃虧?!?/p>
“那奶茶店是啥意思???”我抬頭看著盲仔問。
盲仔吐了口氣,說道:“你們學(xué)校門口那個奶茶店轉(zhuǎn)讓呢,我和他同時看上了,本來轉(zhuǎn)讓費加半年的房租就三萬,結(jié)果他一攙和,現(xiàn)在漲到了五萬,要是能把奶茶店弄到手,我們也算是創(chuàng)業(yè)了,是不是260?!?/p>
“可不是嘛,學(xué)校門口,生意會差?學(xué)生的錢都賺不完?!?/p>
我恍然大悟,沒想到盲仔和260還有這樣的頭腦,準(zhǔn)備創(chuàng)業(yè)呢。
我們五個在這里議論了一陣,然后韓文的爸爸給他打電話,說是要去他姥姥家,就讓韓文回家,明天回來了再玩,韓文也只能回去,臨走時給了盲仔400塊錢,說本來說好的請客吃飯,有事去不成了,就讓我們自己去。
別人給錢,盲仔自然樂意接受,然后讓他走了。
“你們哪認(rèn)識這個金主兒???”韓文走后,260甩著圓滾滾的大腦袋問。
“我班里的班長,看我最近在班里挺風(fēng)頭的就巴結(jié)我,之前他是巴結(jié)王軍軍的,可是王軍軍不鳥他,只拿錢不幫忙?!蔽议_口解釋著。
“傻逼?!泵ぷ新栔绨蛐Φ溃骸斑@樣的人,墻頭草隨風(fēng)倒,王軍軍還算聰明。你都沒看出來?他經(jīng)過你認(rèn)識了我和260,開始巴結(jié)我們倆了,要是我們倆上當(dāng),帶著他認(rèn)識點人,見他們牛逼,這貨還得拿錢去巴結(jié),是靠著踩人上位呢,陰險的很?!?/p>
書友評價
一直很喜歡都市題材的小說,但真正讓人走心的寥寥無幾,不過,白鼠麒麟編寫的《心花路放》是其中之一,是一部實實在在的良心之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