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整日在府中無所事事也就算了,這些天還到處往外跑,真當(dāng)這是自己家呢?在別人家里就得守點(diǎn)規(guī)矩?!兵P萋萋叉腰,一臉傲慢看著她。
鳳霜汐內(nèi)心吐槽她多管閑事,到處找茬,臉上掛上招牌笑,純真無害,“萋萋表妹,我來鳳府不久,也沒人告訴我有哪些規(guī)矩,萋萋表妹要是閑的話,不如細(xì)細(xì)說說?”
“我才懶得和你浪費(fèi)口舌,總是故作天真爛漫,還真當(dāng)自己是一朵純白的嬌花呢?前幾天我還聽人說見到你和白之御走在一起,你一邊勾搭我大哥,一邊又和白之御走在一起,把誰當(dāng)傻子呢?”鳳萋萋聲調(diào)上揚(yáng),周圍家丁忍不住看了幾眼。
聞言鳳霜汐笑容不變,“送你一句MMP,祝你狗帶?!兵P萋萋狐疑看著她,“你什么意思?”鳳霜汐笑:“沒,夸你呢?!闭f著就趁著她思考的間隙出了門。
她為掩人耳目,到施家老宅那里換上江湖人打扮,戴著冪籬,抱著首飾盒到當(dāng)鋪。
當(dāng)鋪老板看到她首飾盒中琳瑯的首飾,不禁看了她幾眼,隔著輕紗看不清容貌?!懊懊羻栆痪?,姑娘是生活所迫,所以要變賣自己的首飾嗎?”
鳳霜汐嘆了口氣,壓粗聲音:“這些本是我的嫁妝,但行走江湖必然少不了盤纏,我只能賣了它們……老板,你是好人,肯定會幫我留下它們,等我下次來贖的,對不對?”又發(fā)了一張好人卡。
老板神色微動,聽她聲音也是個年輕姑娘,淪落到變賣嫁妝的地步,肯定是遇到了困難,可這生意,還是得好好做的。
狼妖管家回到老宅,察覺有誰來過的氣息,猜測是鳳霜汐,便上街找去,到當(dāng)鋪外就看見她要將首飾交給老板。那首飾盒看起來極其漂亮,用紫檀木做成,木盒面上鑲嵌著一顆翡翠橢圓珠子,狼妖管家眉頭皺起,上前拿過老板手中的首飾盒,“小丫頭,你要做什么?”
鳳霜汐嚇了一跳,看著他,“大……”她腦中靈光一閃,眼中淚光浮現(xiàn),“爺爺,我知道你已經(jīng)餓了好幾天,我實(shí)在沒辦法,只能變賣嫁妝?!?/p>
爺爺?狼妖管家眉頭抽搐,看了看蒙圈的老板,拽著鳳霜汐離開,“你手里拿的,是鳳云兒的首飾盒?”鳳霜汐詫異。狼妖管家頓了頓道:“那是施渺送給她的盒子?!彼曀?,“她要是知道你把施渺送給她的東西當(dāng)?shù)?,她非得扒了你的皮。?/p>
鳳霜汐一個寒顫,恍然想起自己那個嚴(yán)厲的媽媽。
“可是不當(dāng)首飾我沒銀子?!?/p>
“你當(dāng)我這些年是白活的?”狼妖管家瞥了她一眼。她眼睛漸漸發(fā)亮,咧開嘴,“大伯!不,大哥!你真的有銀子?”
狼妖管家眼中閃過笑意,背著手往老宅走去。
看著他挺直的腰桿,鳳霜汐想,他雖然容貌皮膚都像個老頭子,但脊背直直的,步履輕快,身形敏捷,特別是那雙眼睛,看起來明亮無比。他這模樣,就相當(dāng)于是人類一百歲的時候,一百歲的老人,走路都蹣跚吶。
狼族果然是一個被秘密充斥的地方。
當(dāng)鳳霜汐看到老宅庫房里幾個破銅爛鐵和散落在各個角落的寂寥銀錠,僵直在原地。
她順著門口撿過去,數(shù)到最后一個,才有一千兩。她看向狼妖管家,無害一笑,“爺爺,您銀子真多?!?/p>
狼妖管家橫了她一眼,輕描淡寫:“應(yīng)當(dāng)是盜賊趁我不在的時候偷走了,之前門鎖一直掛著沒鎖?!?/p>
“偷走了多少?”鳳霜汐身子傾過去。
“銀錠黃金銀票,七七八八應(yīng)該有六七箱?!彼Z氣依舊淡淡的。
她半晌晃過神,“放著好幾箱黃金和銀票的庫房,你竟然不鎖門?”這簡直刷新了鳳霜汐的三觀,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“視金錢為糞土”?
“偷兒給你留了一千兩就不錯了。”狼妖管家背著手走出庫房。
一千兩頂多買個中等偏上的門面就沒了,裝飾店面的錢、請姑娘的錢、做宣傳的錢,她從哪里來?不行,還是得當(dāng)首飾。
鳳霜汐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摸向袖子里的首飾,臉色一變:怎么不見了?
宅子里的小湖邊,狼妖管家坐在亭子里喝茶,泰然自若看著湖中鯉魚。鳳霜汐慌張找他,“你看到我首飾盒了嗎?”狼妖管家抬眼,“自己看不好,跑來問別人?”鳳霜汐平復(fù)下來,直視狼妖管家,甜甜一笑,“大哥,能不能把首飾盒還給我?”
“我沒有拿你的首飾盒。”他放下茶杯,發(fā)出輕微的碰撞聲。
鳳霜汐坐到他旁邊,“您不想讓我當(dāng)首飾,我不當(dāng)就是了。我再想其他辦法,勞煩大伯好好保管那一千兩,謹(jǐn)防偷兒?!?/p>
鳳霜汐走后,狼妖管家右手?jǐn)傞_放在石桌上,一個紫檀木做的,鑲嵌著翡翠橢圓珠子的木盒出現(xiàn)在他手中,他打開盒子,看了看里面的首飾,“臭丫頭,話亂說,事也亂做,拿著別人的東西要當(dāng)?shù)?,這是人做的事嗎?”他頓了頓,“哦,不是人……”
已經(jīng)換回平時裝扮的鳳霜汐走在街上,四處看看,想著怎樣能賺錢。在現(xiàn)代的時候她還是個大一的姑娘,毫無預(yù)兆被送到這里,從小吃著山珍海味,出行保鏢護(hù)體,穿行在黑白兩道,就沒想過要自己打工賺錢。
身后傳來輕輕的一聲叫喚,鳳霜汐沒有回神?!八?。”那聲音又近了些。鳳霜汐轉(zhuǎn)過頭,就看到白之御那張笑臉。想起鳳萋萋說的那番話,她在想,她自己是現(xiàn)代人思維,覺得男女往來十分正常,但看歷史書上的古人都對此十分避諱和講究,難道狼族這個時代沒有人類的封建思想嗎?
“白之御,大街上的,你這樣叫一個姑娘家的名字多不好?!彼槐菊?jīng)地說。白之御笑:“你在乎?”鳳霜汐聳肩搖頭。白之御歪頭,“那我還在乎什么?”
“你們古……你們狼城對這些事避諱嗎?”
白之御望著她,嘴角保持著弧度,“鳳霜汐,你該不會想拋棄你的救命恩人吧?別人怎么想怎么做是別人的事,和我們可沒關(guān)系?!?/p>
“什么‘我們’?你的救命之恩,我已經(jīng)以烤雞回報(bào)了。”
書友評價
小說《狼神愛作死》讓我明白,真正的愛人,應(yīng)該是醬紫的:對于世界而言,你是一個人;但是對于我而言,你是我的整個世界。